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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的过程没有人知道,最终只有女孩一个人走了出来,手中雪亮的,跟玩具一样的匕首正在向下滴血,而它的主人却只是面无表情的让这群相对强壮的男人将里面的罪恶处理掉,而他们也只有一一照办,在看到了那个男人的惨状以后就再也生不起反抗的心思。 后来,艾米丽就成了他们中的老大。 而这段时光在小女孩的口中又是另一个样子了,她不会也不愿忘记这段回忆,因为这是她真正蜕变的开始,是她拥有手下的第一步。 要杀一个人有多难呢? 艾米丽觉得不难,因为她以前就总是见到死人,完好的腐烂的,大人的小孩的,饿死的冻死的,人总是在死却总也不减少,似乎任何一件小事都能轻易夺走大批的生命,会发小面包的神父说人生来有罪,所以他们才会轻易死亡,上天给予人们的考验他们必须安静的接受,艾米丽的父亲相信这些话,所以他可以将辛辛苦苦赚到的钱币拿出一大部分给教堂。 但艾米丽不相信,即使她的母亲是个再虔诚不过的信徒,艾米丽却依旧不相信,她总是疑惑为什么哥哥可以吃浓稠的糊糊而女人有罪,她总是在愤怒为什么贵族什么都不敢每天都能吃的饱饱的,她总是担心自己哪一天就睁不开眼睛失去本来就过的一点都不好的生命,她总是……原来的小艾米丽不相信这些话,但是她改变不了自己的人生也改变不了家人。 如果他们没有被领主强行带来,艾米丽应该会继续这样不相信的长大,继续在母亲的眼泪中和一个男人结婚,生下不知道是什么性别对的孩子,过完这没有挣扎也挣扎不了的平淡人生,就像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普通人一样,如果她没有在结婚之前出什么意外的话。 但没有如果。 小姑娘在这边得到了许多,但离领主的距离却还是太远太远,在同龄人中她已经变成了传说中的孩子,在大人眼中也算的上出色,但如果这样按部就班的发展下去,她想真正站到领主身边还至少需要十年,这对于很多人来说已经失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但小姑娘还是觉得太慢了。 领主并不像其他的贵族,艾米丽在他面前从来都只有自卑而不是愤怒和不甘,她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徐天的身上有着这个时代真正缺少的某些东西,虽然小姑娘只能看到一鳞半爪,却并不妨碍她真心的敬重,艾米丽甚至有种大逆不道的想法——这个世界上的贵族只有领主…… 艾米丽并不是五六岁的小孩子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她已经有了一些模糊的概念,很多个连领主的房间油灯都熄灭了的夜晚,她睁着眼睛思索着某些不能说出来的东西,有些她越想越糊涂,但更多的事情还是会在并不舒服的稻草上逐渐变得清晰起来的,而其中最显眼也最强烈的一个念头就是“我要去领主身边”。 这种话说出来会惹人嘲笑的,因为现在的高层还从来没有女性,在世人的想法中小姑娘想走到这一步只能成为领主的侍妾,但这种干煸豆芽菜的体型领主又怎么会看上呢。 十年后也许可以。 但艾米丽并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改变过自己的想法——以光明正大的身份跟随在领主身边,而不是什么没有地位的存在,她想要的是成为左膀右臂,而不是什么暖床工具,即使这条路漫长又危险,刀光剑影无所不在,艾米丽却从来没有后悔过,因为她学的越多就越不甘心——我并不比男人差,为什么我不能拥有自己的地位呢。 这次的勘探就是一个锻炼自己的好机会,尊贵的领主给了她一把匕首。 探测路线是一件漫长又无聊的事情,最关键的是他们身上只要干巴巴硬邦邦的饼子,虽然是杂面的但味道真的不敢恭维,甚至比不上加了香菇粉的糊糊,而好心的领主也并没有只让他们吃饼子的意思——“树林中打来的东西你们可以任意取用,浪费者会被惩罚。” 这位领主的慷慨和大方出乎了众人的意料,但总有那么些垃圾好不容易裹上了包装又要回到垃圾堆里去干那些禽兽不如的事情。 这一次他们带上了好用的火种——小陶罐里放着裹着磷粉的简易草纸,点燃以后用泥巴密封,要用的时候吹吹火星就行了。 而磷粉的制作也比想象中的简单——啃干净的骨头烧成炭状磨碎后和碳一起烧,烟冷却就ok。 开头的那几天还好,带着火的艾米丽得到了众人的保护,也乘着这段短暂的安全期得到了珍贵的锻炼机会——她用匕首杀了一条蛇。 这把匕首质量比她想象的更好,蛇皮就像纸张一般被轻易撕裂,血rou像是豆腐一般柔软可欺,即使是最坚硬的骨头也只是造成了轻微的阻碍,然后蛇的脑袋和身体就分离了。 同行的人惊奇的看着这个一点也不出众的小女孩,有些人的念头默默的缩了回去,但更多的人的眼睛却钉在了这把匕首上。 一个男人带着笑走过来想将蛇捡走,双眼紧盯着匕首的他没有注意已经死透了的蛇——头和身体都分离了的蛇有什么好怕呢。 没有真正打过猎的男人不以为然,他状似无意的将蛇身捡了起来,另一只手却已经悄悄的冲着艾米丽的匕首抹去,唇角的笑意看上去是那样真诚。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501 15:33:06~20200502 16:14: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