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我靠做梦重生了[慢穿]在线阅读 - 第6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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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治疗师的门臣知道盛文曜内心的波动,但是作为十几年的朋友,他也清楚强大如盛文曜根本不可能被这样负面的感情打败,这不过是他刚刚醒来的一时脆弱。

    所以他也没有浪费时间去安慰他,转而问他:“大脑数据的成型镜像我拷贝下来了,这次时间跨度非常长,你要看的话就以2000倍的速度慢放,大概90个小时可以看完。”

    “好。”

    盛文曜的声音有些低沉。

    他看着透明舱慢慢打开。

    门臣自觉地转过身去。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如果治疗结束,他还盯着蒋淮看的话,盛文曜一定会找事由来殴打他。

    他以前已经被盛文曜亲手揍过几次。

    一开始不知道是为什么,后来才发现是盛文曜奇奇怪怪的独占心理在作祟。

    门臣撇了撇嘴,感觉自己真是天底下最认真负责又最倒霉的心理医生了。

    看着蒋美人逐渐恢复,门臣的内心还是喜悦而满足的。

    不过这种感情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不然估计盛文曜要以为他有什么企图,又来教训他这个柔弱可惜的医生。

    “哎——”

    门臣亲不自禁叹了口气。

    蒋淮全身只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裤,周身密密麻麻的线都缩了回去,露出他修长的手脚。

    他还在睡着,那双如同漩涡一般让人着迷的黑色双瞳还闭着,看不到平时漠然的神色。他的睫毛如同羽毛一般落在白皙的脸上,在白炽灯的照射下,那狭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暗了一片长长的阴影。淡色的双唇抿着。

    蒋淮本来就不爱说话,昏睡时更显得不近人情的冷淡。

    盛文曜动作轻柔地扶起蒋淮的半/身,让他靠在舱体的顶部,不让他滑下来。

    蒋淮依旧闭着眼睛,他的头微微像一侧肩膀垂着,略长的头发飘过他瘦削的脸颊。

    盛文曜轻轻地撩开他的头发,给他夹到耳朵后面,然后接过门臣递过来的淡蓝色条纹的宽大衣服,仔细地为他穿上,一颗颗扣好白色的扣子。

    穿好上衣,盛文曜就将蒋淮抱出来,他双手将蒋淮抱在怀里,然后带着他坐到旁边唯一一把椅子上。盛文曜低着头,将下巴靠在蒋淮的肩上,双臂从身后绕过去卡着他,为他套上同样的条纹长裤。

    他帮蒋淮穿好衣服之后,抱着他有些单薄的身体。

    好一会儿,他探出头在蒋淮冰冷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宝贝,该醒了。”他轻声地在蒋淮的耳朵旁边说着。

    即使盛文曜的声音很小,门臣站在旁边听得清楚。

    他双臂环抱,低垂着狐狸一般的长眼睛,嗤笑一声 ,“有种你在蒋美人清醒的时候叫他。”他看着盛文曜抱着蒋淮不放的模样,感到十分腻味,于是开始赶人:“快把美人儿抱去地面病房里,不然他等下就醒了。”

    盛文曜站了起来,把蒋淮整个人腾空抱在臂弓里,两条长腿用平稳地步调,一步一步地地走了出去。

    而门臣还站在原地,他没有看他们,两只眼睛紧紧盯着那些巨大的屏幕,看着不断流窜的数据,迅速地编写程序。

    作者有话要说:  已修

    里面的数据啊我都是算都没算,随便乱写的,所以你们也不要考究~~~

    反正就是虽然他们做梦的时候过了十几年,实际上其实才过了两天

    ☆、第27章

    当湿润和血腥的感觉蔓延而来,将他裹挟在着一片幽暗当中。

    蒋淮感到沉重而疲惫,十几年的时光快速地流淌着,在他的脑海中闪现。他感到头疼欲裂,却无法睁开眼得以清醒。

    时光自有自己的记忆,在蒋淮的漠不关心中留下了足迹,在他以为一切结束的时刻,狂奔侵袭而来,如同闪电劈开乌云一般,带来炽热的深痛。

    蒋淮的双眼紧闭着,他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瑟缩着想要远离那逃都逃不开的回忆。芳草萋萋,烟雨飘渺而下,被蒙上一次朦胧的面纱。

    淅淅沥沥的雨滴,落在翠绿欲滴的草地上。

    奇异的芬芳,随着潮湿的雨气飘荡而过,挂在他浓密的睫毛上。

    他哭了。

    在睡梦中,喃喃自语地轻声喊着:“父亲——”低不可闻,漠然,却心碎。

    浓稠的黑幕之下,在浮浮沉沉之间,压抑窒息汹涌而来。

    当难以抑制的心痛撕裂了,灼热的日光闯进了微微抖动的黑鸦羽翼,睫毛轻缓地掀开来,露出一双暗色的黑色瞳孔。

    只是眼角却落了水痕,悄然没入颅下的头枕之中。浅蓝色的柔软枕面被打湿了,瞬间泪水便没了踪迹。

    散落的光隐射在瞳仁之中,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背着光在靠近。

    “可是做了什么美梦?”来人弯腰,调笑着问道。

    蒋淮眨了眨眼睛,眼珠子晃了晃,才聚焦在眼前那张斯文的脸上。“瞧见了你,便像是做了个噩梦。”他的声音微微有些嘶哑。

    门臣耸了耸肩膀,“那你便将是什么噩梦说给我听听,让我来好好安慰你。”他的掌心贴在蒋淮的肩上,微微用力,便将他扶坐起来。

    如若是往常,蒋淮必将不会理会门臣。

    但此刻,他茫然地望着窗外的光景,好半晌,突然便开了口:“我好像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到处都是阴雨,绵延不绝,落在身上……”他伸出素白的手掌,按在胸口,“便感到很是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