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我靠做梦重生了[慢穿]在线阅读 - 第5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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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淮捏着这小小的钥匙,唯恐它掉落了摔坏了,小心翼翼地插入花心中。

    那张可爱的脸庞上,两颗蓝澄澄、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紧盯着,谨小慎微的模样看得肯尼斯不由得露出了一个疼爱的笑容。

    只听“咔嚓——”一声,花骨朵被完全镶嵌进了白蔷薇之中,自外面观察完全都看不见。

    挂着画像的白墙突然凹陷了进去,然后缓缓向下隐没,那面巨大的蔷薇雕花大墙之中,出现了一条幽深的甬道通往地下。

    “来吧。”

    肯尼斯微笑着,他牵起蒋淮的小手,走入黑暗之中。

    “欢迎我的宝贝尼尔来到父亲的内心世界。”

    门墙又悄然地升起,挡住了通道。两旁的灯火突然亮了起来。

    肯尼斯蹲在地上,按在密室的墙面上。

    在这面墙上同样雕刻着一圈蔷薇,不同的是,这是一片黑蔷薇,那小小的钥匙从第七朵黑蔷薇中吐露了出来。

    “这里放着我最珍贵的回忆,还有我的珍藏。”

    肯尼斯的手指纤长,点了点蒋淮rou嘟嘟的脸颊,轻笑着说道:“等你长大,我就将这里交给你。在父亲离去,你也千万不要遗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地方,是父亲留给你的。”

    所以,当莉莲把项链交给他的时候,他打开看到里面安静地躺在坠子内,这支以扭曲的姿态互相交缠的双生花,小时候的记忆便浮了起来。

    蒋淮依旧记得这把肯尼斯密室中的钥匙,当他独自打开了这个隐秘而神秘的蔷薇花门,一步一步地往密室的深处走去。

    轻巧的脚步声在静谧的空间回荡着。

    这是一件奇怪的房间。

    宽敞但幽深,闪烁的灯火仅能带来微弱的光明。

    房间的中央,放着柔软的小床,一旁挂着孩童的衣物。而在床的另外一边,有着数排耸立的书架,里面有许多陈旧而珍贵的书籍。

    蒋淮一步一步地走近,在灯光照射不到的地方,地上支着一幅幅画作。

    有一些画,蒋淮认得画布上画的是自己的小时候的模样,板着一张小脸故作严肃的模样很是熟悉。

    还有些则勾勒着莉莲的美貌,莉莲微微偏着脸露出微笑,金色的发丝被风吹得飘散,显得十分温暖。

    但更多的画作,蒋淮并分辨不出画布中是何人。

    那些仅有寥寥数笔的画布,像是肯尼斯还未完成的残画,但上面沉淀了色彩的颜料却告诉蒋淮这些画作已经年代久远。

    有的画的是孩童的背影,长长的黑发披散着遮掩了幼小的身体。

    有的是一个笑容,没有脸只有一个咧开露出白牙的下巴。

    有的是四只相互交缠的小手,十指相扣,白皙可爱。

    密室里还有肯尼斯的自画像,英俊成熟的面孔,两张同样的脸相对着,面无表情,但是黑色的眼睛里却彼此含着对面的自己。

    尽管看起来一模一样,但是蒋淮却觉得像是两个不同的人,在互相凝望。

    最后……

    蒋淮站在一个陈旧的画框前,这幅画几乎与外面墙壁上挂着的油画几乎一模一样,只是里面不仅仅是他们三人,而是四个人。

    画里面有两个肯尼斯,他们都看着正前方,就像是站在画框中一起对着蒋淮微笑。

    蒋淮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他坐在密室许久,然后沉默地起身。

    密室里放着肯尼斯收藏的许多珍宝,但是蒋淮什么都没有带走。

    他带了一本书,叫做《亚历克斯·肯尼斯的人生》,是肯尼斯的字迹。

    那是由肯尼斯亲笔撰写的游记,充满幻想。

    里面的肯尼斯恣意自由地过了一生,走遍了整个大陆,发生了许多趣事和糗事,他骄傲放纵却天真浪漫,所识之人无不喜爱他,直到晚年他依旧快乐畅意。

    ·

    “愿你一生无忧无虑、平安喜乐。”

    蒋淮坐在床沿,他的发丝湿润,水珠自白皙的后颈落下。

    手指尖轻轻划过最后一页上,那行熟悉的字迹。

    “亚历克斯·肯尼斯。”

    在离开的时候,他以为,这是父亲肯尼斯所艳羡向往的生活,这一句话是对儿子尼尔最真挚的祝福。

    在肯尼斯的这一生,他创造了财富,为尼尔打造舒适华丽的环境,但是他却始终对尼尔毫无要求,似乎只希望他拥有最单纯的人生,只求他快乐。

    在蒋淮踏入东陆的土地。

    当他遇见了亚历克斯,他又以为这是肯尼斯对亚历克斯的人生记录。

    父亲曾说,在东陆有他所信任的人。

    蒋淮以为这是肯尼斯对亚历克斯的美好的祝福。

    但当一切尘埃落地,蒋淮明白了。

    这不过是肯尼斯对亚历克斯最深刻的思念。

    蒋淮仿佛看见,看见肯尼斯无数次独自坐在密室中,在黑暗中回想着曾经亲密无间的关系,他幻想着假如亚历克斯没有死去,他会变得如何,还会长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庞吗?他会快乐如小时候吗?

    冷酷的家长告诉肯尼斯:“你不曾有过兄长,你是病了,是病魔折磨了你,让你产生幻想。”

    但是他病了吗?他没有,他还记得微弱地掀开眼帘,有一道瘦弱又熟悉的背影在7岁的年纪被带走,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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