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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蛋糕是什么,但默没有多问,拿起新鲜草料去鸡舍了。方游则挠挠头,去了厨房,准备做个两层小蛋糕。 鸡蛋和甜果都是现场的,他再掏出面粉、砂糖、灵牛奶,还有好不容易整出来的一罐奶糖,就算简陋的材料了。方游兴致高涨,说实话,他也有点馋甜食了,咳。 耐心地搅蛋清,调比例,最后将蛋糕糊糊放进自制的简易烤箱。方游哼着歌,把奶糖一个个烤化,变成粘稠的“奶油”,把它和甜果一起点缀在热乎乎的蛋糕上。 蜡烛……这个没有,就插几个木棍吧。 他还做了些卤味,鸭脚肥肠鸡腿儿一个不缺,虽然配蛋糕不伦不类,但是架不住真的香啊。 等一切完成,已经接近傍晚。方游刚想把东西端出去,却看见默抱了个大木匣,收拾东西似乎想出去的样子。 “诶?你要去哪儿?” 默顿了顿,手向上指了指:“山上,有星雨,一起。” “星雨?” * 方游披着狐裘,跟着小孩走在山路上。 所谓星雨应该就是流星雨,方游长那么大,还从没见过这类奇观,当然不能错过。再加上他有言灵瞬移,默体力好,因此没费多少功夫就来到了山顶。 天上万里澄空,月牙儿长圆了一半,因为寒季的缘故,周围甚至没有点蛙鸣虫叫,寂静一片。 “好冷。”方游笑笑,“先别坐,我理好先。” 他先是放了几层厚木板,足够两人躺卧,再支起四个架子,把防寒的灵布像挂蚊帐一样挂好,只收起一面供赏景。最后他铺了一大堆软被抱枕,硬生生弄出了一张大床。 默:“……” 方游满意的拍拍手,没办法,在妖怪世界,自己动手丰衣足食。野营这玩意儿,什么情调都是虚的,舒服最重要。 生火煮汤,边涮边吃。 零星火光炸开,默他默默地坐在矮椅上等汤,还捧着小碗啃卤味。这椅子也是特制的,类似摇椅,脚被流畅的弧度抬起,不会沾到讨厌的露水,偶尔伸个懒腰躺下去,就可以看见漫天星空。 因为要吃东西,默犹豫地摘了他的围巾,方游面不改色,甚至能十分自然地帮小孩擦擦嘴。 这一嘴牙,总让他想起以前按牙牙吃手手的玩具,顿时没什么好怕的了。 另外半锅干笋老鸭汤也好了,因为熬了许久十分入味,默吃得眯上了眼睛,方游也干了好几碗。 绝了! 这一顿吃到半夜才终于消灭完,火堆仍然点着,散发着温暖的热度。 “生日快乐。”方游笑弯了眼睛。 默眼睛明亮,显然也是高兴的,他在胸前找了找,最后掏出一管短笛。方游不由多看了两眼,这个短笛虽然粗糙,但很别致,远看像截树枝。 小孩小心翼翼用牙齿叼住一端,轻轻呼气,吹了起来。 他吹的是首童谣,方游曾听山下的熊孩子唱过,呜呜的小调一出来,就莫名有点感伤。他不由自主跟着哼了出来,顺手加了把柴。 “好听。” 一曲终了,方游毫不吝啬夸赞,何况是真的挺好听的。 默捏了捏短笛,过了会儿,把他递到了方游跟前:“送给你。”他漆黑的眼瞳十分平静,手却留恋地摩挲了一下。 方游注意到了,迟疑道:“这个对你应该很重要?” 默点点头。他不知道自己出生何处,父母是谁,自睁眼起就被不断驱逐,脖子上只戴着这一截短笛。流浪的时候,他和野兽没有区别,和狼群鬣狗抢食,不懂说话,也不会走路。 但他觉得自己是不同的。 只是没有人相信他。 很多次要被咬死的边缘,他都能感觉到心里有个“大洞”,一个声音在不断地劝哄他,让他去另一边,很黑很黑的另一边。他想点头,手中的短笛就会发烫,将他最后的理智拉回。 默把短笛放在了方游手心,合拢:“我不需要了。” 就算没有这个东西,他也不会再堕落,相反,眼前的人似乎更需要——默眼底泛起淡淡的红色,再次看到了人族身后的巨大黑影,一闪而逝。 方游毫无所觉,手里转了转短笛,露出一个笑:“谢谢啊。” 他把木笛戴在了脖子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心里忽然宁静了很多。具体说不上来,但很多杂念都消失了,他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我不是这里的人,”默说,“我是流浪来的。” 方游回过神:“流浪?” 默嗯了一声:“木屋是蝉的,衣服是蝉的,玩具也是蝉的,是他把我捡了回去。” 他省略了浮云山之前的经历,慢慢讲着在这里的事。方游认真听着,没有插话,只是偶尔戳戳火堆。 蝉同样是个独居的孩子,每天都会去后山采甜果,莫名其妙就把野兽一样的默捡回了家。他分给他衣服、房子、玩具,教他说话、编竹篮,还有吹笛子,他们两个亲如兄弟,形影不离。 即使时常有村里的破小孩来抢劫,他们两个还是很快乐。 只可惜,蝉是蝉,春生秋死的蝉。蝉族虽然不至于活得那么短,但也不会很长,一般诞下后代就会衰亡,还有相当一部分注定活不到成年。 蝉就是后者。 方游摸了摸小孩的头:“我师长跟我说,事有轮回,他没有死,只是归于起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