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我说的是真话

    明月带着一颗不安的心回到宿舍。

    身子如散架一般，瘫痪在沙发上，眼神呆滞地看着天花板，脑子一点点的恢复思考。

    从入职一天的情形，到她发现公司的人跟踪赵林，赵林消失的当前夜晚，她遇上了武大武器制造公司的蒙面人……

    放电影一般，一连串的浮现着。

    回忆完一遍，明月肯定其中某个环节遗漏了。

    明月盯着天花板，突兀地想起，领导曾经告诉过她说赵林的全家人莫名其妙的消失，赵林也消失。

    这消失得太过诡异。

    明月爬起来，拿过纸笔，手不停地画画停停，理顺着关于“赵林”的线索。

    半个小时过去了，明月没有找到思路，脑袋却越来越糊，懵懵懂懂，处于要找到出口却又陷入无解的状态。

    赵林消失，他的家人消失。

    赵林消失的那一夜，她遇见了蒙面人，蒙面人是武大武器制造公司的人。这两者之家必有关联。

    “就是这样了。”明月自言自语道，“赵林肯定是武大武器制造公司的人。他被恒子武器制造公司的人发现后，被杀人灭口了。”

    “我为什么要深究这赵林的消失呢？”

    “我是为刁伟的死亡而来，其他的案子，我不管用呀。”

    “现在外面的世道这么乱，银川城自己都乱起来了，我不用管这些破事了。”

    “领导都叫我回去了，不用再查下去了吧。”

    “刁伟的死，已经不重要了。”

    “……”

    明月在屋子里，走过来走过去，喃喃不已。

    咚！明月受不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和胡言乱语，一锤打在墙上。

    产生镇痛感，她的情绪缓缓地平静下来，不再火急火燎。

    她接一杯白开水，坐回沙发，捧着水杯，缅想。

    想起早上与领导的通话。

    “明月！你立马离开公司，不用在那儿了守着。”

    “为什么？领导！我都快要查出真凶。”

    “你没有看新闻吗？”

    “没有。工作上太忙太累，还有查案子。”

    “昨夜的爆~炸，你没有听见？”

    “我听见了。也许是昨夜的暴乱，今天早上公司放假了。这怎么一回事？”

    “看来你真的不关心外面的事情。发生大事情了，昨夜武大武器制造公司被消灭了。”

    “什么？不是真的吧？这家公司很厉害的呀！为什么一夜之间被消灭。昨夜的爆~炸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情。”

    “不止是武大武器制造公司的事情。”

    “还有更大的事情？我只听到一次爆~炸。什么事情？”

    “金市长他们一班人已经被暴乱分子控制。”

    “什么？有人动了市长和委员？”

    “所以终止你手上的任务。一个刁伟的死亡，随着武大武器制造公司的消亡，不再重要。”

    “好的。我尽快离开公司。”

    “另外，警局这边也要有动作了。这还要看事态的发展，看有没有人站出来反对。”

    “警局也要行动？”

    “这目前不好说，只能看事态的发展。总的来说，那个案子就算是结了。你离开公司，回家。”

    “好的。”

    明月细细地回想了一下所有讲话的语句。很想找出警方高层的意向，然而，对话中，似乎没有一个明确的指示。

    听起来，都是一个意思：刁伟的案子结了，回警局。

    至于对当前银川城的局面，警方似乎是保持沉默，不表态。做好本职工作：维护好城里的秩序。

    这从向警长那边也可以知道。一天以来，向警长一直待岗，没有其他异常的动向。如果向警长那边有情况，恒子武器制造公司的人不可能这么安静。

    明月相信恒子武器制造公司要铲除门前的士兵，易如反掌。

    说句难听的话：十二位不死之身就能消灭二百人的士兵队伍。

    公司一直保持着安静，而且主动去交好士兵，这就说警局一直保持着本职工作。

    明月想到这儿，后悔去了休息厅，与白莲互怼。

    那种压抑的气愤，令人喘不过气。

    明月极少遇到如此狼狈的场面。

    “恒子武器制造公司卧虎藏龙。”明月情不自禁的说，“白莲一位令全世界心惊胆战的刺，现在又变成了白市的市长。如此厉害人都在公司，我怎么可能不露馅。”

    明月禁不住又打一个冷颤。

    明月从打冷颤中畅想起未来。

    影子的身手，她来应聘的时候，亲眼见识过；而白莲的身手，即便没有目睹，但是差点杀死赫赫有名的白红市长，身手肯定不在影子之下，而且，白莲还是一位飞人。

    飞人呢？一个人不借助任何外部的助力，像一只鸟儿一样飞，这是一项多么恐怖的技能。

    白莲就是一个超人。

    “哎！”明月长长的喘了一口气，拿过水杯。

    咕噜咕噜！一杯白开水，下肚。

    明月站起来准备去接水。

    哆哆！响起一阵敲门声。

    明月拿着水杯，去开门。

    “哦！原来是影子大大。请进。”明月一点都不意外，很正常的说，“辛苦了。老板！”

    影子看看她，“我进去，方不方便？”

    明月让开一个道，“没事！没事！白市长和我说了，你会来找我。我一直等着你。”

    影子走了进去，四处看了一下。

    “老板！”明月折回来。

    “明月警官！你不用喊我老板了。”影子打断道，“我是生意人，你是警察。”

    影子也不做任何的铺垫，直接开口。

    这是明月想不到的见面场景，有点懵了。

    “明警官！感谢这段时间以来在我公司上班。”影子看他没有开口，接着说，“你是警察的身份来到我公司，我很感谢你。你的存在，或多或少，帮助了我们公司不少。真的很感激你。”

    从士兵那边撤回来后，影子和罗恒直接来找白莲。

    白莲将刚才与明月交谈对他们说了。

    “明月！在你走之前，没有话想告诉我们吗？”影子说，“作为一名卧底，在我公司呆了一个多月，对我的公司，你应有建议吧！”

    明月野哑口无言。与白莲交谈之时，她抱有一点点庆幸，认为白莲是猜测，才那么跟她讲话。而且白莲的话也很含蓄，没有直白的说出来。唯一一点，那个时候，明月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抑，心脏都快被压破了般。

    影子直接说出来，明月还有点高兴。没有一点点的压迫感，给她的感觉是两个人早就知道彼此，现在你要走了，总有几句话要说的这种亲切感。

    “老板！”明月倒了一杯水，“先喝口水。”

    明月递给影子水杯，就在她对面坐下。

    明月心里释然后，很倘然的面对着今夜的影子。之前，也许是作为卧底的身份，也许是为了避嫌，总之是很多的因素了，不可能倘然的对视影子。

    “老板！我真的没有话说。”影子很诚恳地说，“如果有话说，我早就不安分了。你们也不得安宁。”

    影子点点头，喝了一口水。

    “我负责的案子，到今天结束了。”明月看着影子没有变化的面部表情，不清楚对方的想法，硬着头皮说，“外面那么乱，我想过直接冲出去，回去警局。你也知道的，在这个时候，警局的人手肯定不够。我很想冲破障碍。可是，想想你们，我最终忍住了，没有作出冲动的举动。”

    “打住！”影子硬生生的插道，“这些话，你对白莲说过了，无需再重复。我想知道的是因为什么原因，你看到士兵后，整个人都紧张。”

    一模一样的想法，与白莲的话没有差别。

    然而，明月确实是没有什么，她就是单纯的想离开公司，回警局。

    “老板！我说的是真话，没有一点点的谎言。”明月有点焦急了，“我想和同事们并肩作战。在这紧要关头，案子之类，不再重要，而是维护全城的秩序。这点，你也应该懂。”

    “恩！”影子应声道，“继续说。”

    “你刚刚和向警长他们在一起，如果警局有重大的事情，比如……就是你心里所想的那样。我觉得，向警长已经告诉你了吧？”明月说，“我一直从事的是卧底工作，很多大的方向，不是我这类能知道的，我们负责的是具体的案子。”

    “好吧！”影子说，“暂且相信你的话。不过，士兵没有撤离之前，你得继续留在公司。这个你要理解我们。”

    影子再次确认了明月，肯定她没有多大的问题，就放过她吧！

    “谢谢！”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你自己。”

    影子站起来，走到门口，“白莲说看得上你，你好好想想。她回去白市的时候，你也可以跟着……”

    哒哒！

    一阵枪声突然响起。

    影子来不及说完话，直接跑着出去。

    明月也吃惊了几秒，反应过来，跟着跑出去。

    “老板！”明月在后面叫道，“我和你一起去。”

    影子理也不理明月，一个劲儿地往枪声的方向跑。

    哒哒！

    轰隆！

    影子确定这交战就在自己的公司。不是才去了一趟士兵那边吗？为什么他们要开枪？

    这不对呀！向警长做中介人，不管上面的命令多强硬，王指挥官不应该开枪。

    这不合乎道理。

    影子加速跑的速度，明月跟着越来越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