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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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流放” 章氏却只是冷笑“老爷,您现在是要拿子衍来威胁我?” 她原有些泄气,身子歪歪斜斜的支在金丝软枕上,这会子却突然就提起了那口气,强撑着站起身来。 魏业见她步过来时有些摇摇晃晃,其实心里多少不落忍。 年轻时候的章氏,虽没有孙氏那样的倾国容色,却也是才情出众,又兼出身大户之家,举手投足,落落大方,是孙氏那样的小家碧玉所不能比的。 魏业的眼中刚柔软了两分,猛地想起魏鸾挨打的事情来,一瞬间眼神就又冰冷了下来,连带着那本就少的可怜的怜惜,也彻底不见了。 他板着脸,甚至没有打算上手扶一扶章氏“子衍也是我的儿子。” 章氏几乎咬牙切齿“老爷原来还知道,子衍是您的孩子。” 魏业脸色变了变,章氏瞧着也觉得古怪,但等她定睛去看,他却又一如先前那边,冷漠又淡然,刚才的骤然变色,好似只是她看花了眼。 她眼下真没这个心气儿顾得上这些,一时也没细想“老爷,您真的为着家里好,为着孩子们好,就不该把胡氏带回来!” “你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魏业阴森的咬着牙,“你现在巴不得她死了才好吧?” 章氏倒吸口气。 快二十年了……她嫁给魏业,都快要二十年了。 红过脸,也说过难听的话,可是魏业从没有这样寒她的心。 她就那样不堪?是个蛇蝎毒妇吗? 章氏脸上精致的妆容垮掉了,香粉敷过的面本就显得愈发白皙,眼下更是半点血色也没有。 魏业也知道自己的话说重了,可真是在气头上,一时也没管住嘴,就把那话径直说出了口。 但说出来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想收回是不可能的,就是再三的道歉,也已经说过了,再者说,他如今看章氏,把这些事情放在一起想,竟也不觉得自己说的真不对。 胡氏是她的眼中钉,那个孩子,自然就是她的rou中刺。 这些年她对魏鸾兄妹几个尚且不好,就更不要说早年温氏留下的一双儿女了。 元配嫡出她都敢亏待,一个妾生下来的孩子,章氏这样眼高于顶,更不会放在眼里了。 魏业的怒气好像全从这上面来,可到底如何,也只有他自己心中明白罢了。 章氏做深呼吸,吸气吐气的,如此反复好多次“我要是不写这封家书呢?老爷又打算怎么做?” 休妻两个字,几乎到了她嘴边,可是说出去,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这是他们夫妻近些年来,吵的最厉害的一回,但就是到了这地步,章氏心里也始终记着,她是爱着这个男人的,休妻这样的话不能说,一辈子都不能说。 魏业对她只怕早没了什么情分可言,全靠那点面子撑着了,真说了……怕别是正中他下怀。 她略合眼“老爷又打算拿什么,去威胁我爹?” 魏业脸上的笑真是寒意逼人的,显得他面容有些狰狞“善容,鸾儿挨打的事情,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的?” 章氏一惊“你……” “我还是魏家的家主,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魏业阴沉着脸,“鸾儿是嫡女,是元妻嫡女,挨了打,你却把她送去庄子上。善容啊,你头里跟我说辛苦,说你不容易,我一出门,留下你支撑魏家里外面子——你就是这么顾着魏家的面子的?” 章氏有那么一瞬说不出话,可她脑子转得快,现而今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绝不能再把魏鸾的事搅进来。 她也算是看明白了,什么事儿扯上了魏鸾,魏业和黎晏就都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实际上来说,魏业倒还好——她渐次醒过味儿,心里愈发不屑。 魏业说白了有求于她,不然知道了魏鸾这件事,还不跟她闹翻了天吗?还能这样子站在她面前,说了这么一大车的话吗? “这件事她和宋大姑娘各执一词,宋大姑娘说是她先骂的人,人家气不过才动了手,我把她送到庄子上,也是不想再旁生枝节。”章氏定了心神,“老爷还要和宋平章来往,魏家的生意也还要做,多少年攒下来的人脉,为着孩子们打闹,就跟宋家撕破脸吗?” 她果真有说辞,魏子期竟然料想的一点都不错。 魏业听了,只是哼笑“你既然这么有道理,当日齐王拿了宋宜登门来,摆明了要给鸾儿主持个公道,缘何却不见你露面,把今日这番说辞,尽数说与齐王听呢?怎么?你是当家主母,鸾儿是魏家的孩子,自然就也是你的孩子,管教孩子,约束后宅,你倒不敢理直气壮了吗?” “我——”章氏哑口无言。 魏业一摆手“我没打算再追究这个,你说的固然也不错,可最要紧的,是齐王都放下了,他没再追究,我反而不依不饶,显得没度量,也打了齐王的脸。可是善容,你明知我最偏爱是鸾儿,纵你有再多说辞,事情总归是你干的——” 他一顿声,这一下子顿了好久。 章氏站在那里,气势上莫名就输了一大截。 她眼中有惶恐,紧张又不安,始终把目光落在魏业的身上。 到如今,她竟有些看不穿这枕边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而魏业终于在章氏的灼灼目光中开了口,说出来的话,却叫章氏霎时如置身九寒天,连骨头都冻僵了——“子衍也大了,嘉兴那里新开的六七间铺子,便是有些亏损,我也受得住,离扬州又近,有什么事,他外祖也能帮衬他,过些日子叫他收拾收拾,到嘉兴去历练几年吧。” 她竟然忘记了,魏业,从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啊。 这么些年,除了魏子期和魏鸾,谁又是能让他真正放在心上的人? 哦,是了,现而今怕还多了个胡氏。 那也是他亲儿子,他却想将孩子“流放”了…… “老爷,我身边就只有……” “孩子毕竟大了,人家总说慈母多败儿,”魏业面不改色,斜了章氏一眼,“其实你平素严厉的很,只是溺爱子衍,叫他倒如今都一事无成,放出去几年,说不准就历练出来了,你看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