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金汤眼
洛茶抠抠鼻子，“刚刚你的眼睛好像是金颜色的……好奇怪哩！” “金色？！” 王超一下子就回想起之前午觉醒来后，以为自己眼睛变成了金色的那件事。 他当时以为是错觉，没想到又出现了。 王超立刻钻进车里，跑到洗手间，搬来小凳子站上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双眼睛与平常无异，仍旧是深棕色的。 心中难免失望的同时，也感到些许疑惑。 可以肯定的是，他没有跟其他人提过眼睛的事。所以洛茶冷不丁地说他眼睛变成了金色，肯定是洛茶的确看到了。 “我的眼睛……真的会变成金色？”王超沉思起来，拧开水龙头，哗啦啦放水，鞠了一把水洗脸，“可为什么时有时无？嗯……仔细想想，好像眼睛变化的时候，我本身也没有察觉到强烈的变化感。是变异？是病变？还是……靠！” 他心脏怦怦跳，又掬水扑脸，两手抓住水池边沿，低头自语道：“还是说，是一种超能力？瞳术？他奶奶的，瞳术这玩意儿，主角标配啊……又强力又有时髦值……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真的会砸到我头上？” 脑海中思绪万千。 脸上的水珠一缕缕往下淌，痒痒的。 滴答，滴答。 过了一会儿，王超微微一笑，拧起水龙头，用手抹了抹脸，缓缓抬头，便看到面前的镜子里，一个双眼金色的男孩也缓缓抬头，微笑着在看他。 “真的不是错觉……” 王超睁大眼睛，凑近镜子，仔细凝视着自己的这双眼睛。 左看看，右瞧瞧。 “好看是挺好看的，可有什么用呢？” 他纳闷了，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特殊的力量从眼珠子里传达出来。 假如这是金手指的话，也没个使用说明书啥的。 王超感觉自己的心态开始飘起来了，忽然之间觉得自己真的是传说中秒天秒地的男主角了，已经开始忍不住畅想自己两眼冒着金光，跟手电筒似的，脑袋一转就斩掉冰箱大王的狗头的场景了……这时，他猛然注意到，镜子里的自己，眼睛里的金色已经不翼而飞，变回了那普普通通的深棕色。 “啊？为什么呀？”王超很费解。 难道刚才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幻觉不成！假如这双金色的眼睛是超能力，或者某种金手指的话，那开启和关闭也太随意了吧，招呼都不打一声的。 王超有点生气，更多的是郁闷。 他转身离开洗手间，过了一会儿又钻了进来。 “嗯……找找状态啊……” 用小凳子垫脚，王超两手扒在水池，闭上眼对着镜子。 他口中喃喃自语，仿佛是拍戏前，自己给自己找感觉，方便自己更好入戏的演员似的。 “k，应该差不多了。” 王超睁开眼，果然，镜子里的男孩，两只眼睛又染上了璀璨的金色，煞是好看。 “ut，下一条。” 王超一抹脸，又闭眼低下头，给自己找状态。 我是咸鱼我是咸鱼我是咸鱼我是咸鱼我是咸鱼我是咸鱼……他脑子里给自己疯狂催眠，消极的负能量简直要从颅骨里喷发出来，污染掉整个地球。 “atn。” 再次睁开眼睛，抬头看向镜子。 果不其然，金色从眼中消失，王超看到的，只是镜子里倒影出的一个普通男孩。 “努力，奋斗！” 王超这次没闭眼了，他平静地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心里又变化着想法。 把那些曾经也有过的纯粹的，美好的，坚定如一的情绪翻了出来，拾掇拾掇，装进心里。 于是，镜子里的眼睛变成了金色。 王超感觉到自己出乎预料的平静，仿佛这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下一秒。 “靠，老子果然是天选之子，神马辣鸡赛亚人，神马破坏神，都是注定被老子踩在脚下的，老子一拳一个！” 王超将心里偶尔闪过的膨胀念头找了出来。谁还没点自己也不愿面对的阴暗或者猥琐的想法呢？ 于是，在这样的自我催眠中，眼睛里的金色又消失了。 真的这么智能？王超暗自嘀咕。 不过起码可以肯定的是，这金眼不是某种类似“红眼病”的病……谁家得眼病也不可能这么想得就得，想好就好的吧…… 做好自己，努力提高！ 王超没有再用说的，而是在脑子里坚定强化这股踏踏实实的念头，默默地自我鼓励。 于是镜子里那双深棕色的眼睛又开始慢慢染成金色…… 得了吧，说到底地球人是不可能跟赛亚人比的。我再重申一遍，地球人撑死也就是一个小林。 眼睛里的金色又褪去…… 何必非要跟赛亚人比？人最重要的，是自我的突破。 眼睛里的金色又浮现出来…… 王超发现这眼睛太逗了，太有意思，也太奇葩了。 只要他给自己猛灌一顿鸡汤，自己的这眼睛就会莫名其妙地变成金色，暂时用处不明。 而假如换成灌毒鸡汤，这双眼睛里的金色就仿佛是嫌弃他一样，迅速消失不见。 这是谁发的金手指啊？王超在心里疯狂吐槽，意思是如果我是条咸鱼，就不配拥有金手指吗？而且心态还不能盲目自大、膨胀，否则金手指一样会消退！他奶奶的……王超忽然一怔，这种变化与取舍，或许是出于他潜意识里的自我认知也不一定。 假定眼睛的这种变化，是他本身具有的某种潜质。 那么当他自我肯定时，眼睛就会变化，给予他正向的激励。 而当他自我否定，或者消极避世，眼睛也会跟着他一样消极，不会表现出异于他思想的变化…… 这似乎也是一种讲得通的解释。 王超低下头，神色若有所得。 “所以，这双暂时不知道有什么用的眼睛，该叫什么？” “鸡汤眼？” “金……金汤眼？” …… “这小子躲在洗手间干嘛呢？” 正在开车的洛茶灵活地竖起了一只猪耳朵，仔细听着从洗手间方向传来的微小声音，“不会掉进马桶了吧？” 忽然洗手间里响起脚步声，然后是开门关门声，接着是王超走过来在洛茶身后说：“别东张西望的，好好开你的车！” 洛茶看到车前窗反射出的王超的人影，依稀能分辨得出，站在他身后的王超有一双金色的眼睛。 “怎么又变成金色的了？”猪头人一边开车一边说。 “美瞳，不行吗。”王超语调轻松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