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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之夜(2.搭讪?)333 “到了给你打电话。” 想多了,当然不会有人给他打。 林致远自己都在忙——哪里顾得上她? 他在外面玩的时候,就从来没给她电话。 车子停稳在酒店门口的时候,碧荷正在低头看着手机,早把自己的随口敷衍忘掉了一边。 “太太,到了。”车子已经停稳了,司机张叔在前面提醒。 “哦,好。”碧荷坐在后排,一边回答一边还在低头看手机。刚刚阿姨拉了一个三人小群,名为“十八岁的花季”。 里面只有今天聚会的三个人:她,阿姨,和连月姐。 群里还已经发了十几张图片,是今晚的主题场景,还有阿姨发的语音,“碧荷你到哪里了?” “到门口了。”碧荷打完字,又把群里的图片放大了看。 清丽素雅,满地鲜花。 阿姨今天在似水流年包了号称22万一晚的行政套房——这么贵也不知道是不是噱头——又请来策划公司来设计搭建了一天,现在整个套房已经被白色和银色的鲜花和气球铺满,偶有明黄色相间其中,香槟塔也已经搭上了三个,甜点已经就位,碧荷还在照片上看见了连月姐站在香槟塔前的低头凝视的修长背影—— 美景美人,如梦似幻,她背对镜头垂头而立,只一个背影,都已经足够让人心动。 鉴于连月姐的颜值和身材一向极其能打,碧荷现在表示已经心平气和,内心毫无波澜。 连月姐今天也是穿的一身米白色长裙,但并非是有意和她撞衫,而是今天主题生日趴的着装要求就是这个。 米白色长裙和白鞋,搭配任意手袋。 等碧荷坐在车上把照片翻完,车子已经在酒店门口堵了半分钟。 大约是今天开的劳斯莱斯的原因,后方的车一直在安静等待,没有催促。门童彬彬有礼的站在车边,正在笑容可掬的请张叔把车开进车库。 没有听门童和张叔交涉,碧荷放下手机,打开门下了车。 劳斯莱斯滑走了。 后方的宾利靠了上来。 碧荷走到电梯门口的时候,电梯才下到20楼。 她按了按钮,然后站在门口等待。墙壁光可鉴人,碧荷看着自己在墙上穿着米色长裙的模糊影子。 以前当老师的时候,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出入这些地方。 轻微的左右挪了挪步,倒映出来的倒影也跟着挪了挪,隐约也可以看得出对面是个清丽佳人——碧荷眨眨眼睛。自己肯定没有连月姐那么瘦,可是生完清行之后她的私教和锻炼也没落下。而且和林致远结婚之后生活质量提高了,圈子也变了,周围都是注重形象的体面人—— 气质还是在及格线上的。 还行。 碧荷看着自己倒影的当儿,有个人从后面走了过来,站在了她身边,余光里瞄着似乎是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性。碧荷没有挪眼,还是看着自己的倒影,那个人也安静的站在一边,没有说话。 等了一会儿,电梯门开了。 里面的几个人出来了,男士伸手挡了一下电梯门,让碧荷先进去了,然后再迈步而入。 门合上了。 碧荷伸手,按了68,男士看了一眼,没有按按钮。 碧荷有些奇怪的扭头看了他一眼 这是一个看起来风度翩翩的年轻男人,黑色的西装,银白色的领带——他接受到了女士的目光,似乎明白了什么,侧头对碧荷微笑着解释,温文尔雅的样子,“我也是去68楼。” 碧荷笑着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往后轻轻退了一步。 男士扭过了头,背对碧荷站直了身体,一动不动。 68楼都是行政套房—— 碧荷看着他的背影想。 他也是去阿姨的趴体?不可能吧?不是女士之夜吗? 那就是去同层其他的套房? 显示屏开始缓慢的往上跳动。 电梯里一片静默。 手握拳放在嘴边咳嗽了一声,电梯里的男士突然侧头问她,“这位女士,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啊?见过吗?碧荷睁大了眼睛,有些疑惑。 没见过吧? 这是搭讪? 她也有人搭讪?自从大学毕业之后,就再没有人搭讪她了——大学里就算有,满打满算也不过只有两个。 “没有吧?”碧荷笑了笑,回答。 突然又有一个可能滑过脑海——莫不是和林致远一起去的那些商业聚会上见过的人? 那麻烦了,林致远不在,她这个脸盲患者更不记得人诶。 “抱歉,那是我认错人了。”女士否认了,男士爽快道歉,落落大方,没有继续sao扰的意思。 “没事。”碧荷笑笑,看了看显示屏,电梯这才到30楼。 电梯一直到了68楼,这位先生都没有再说话。电梯打开的那一瞬间,他迈步出去之前,突然侧头对碧荷笑了笑,“您的眼睛很漂亮。” “谢谢。”碧荷吸了一口气,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来自陌生人的赞美格外的真诚,让人愉悦。碧荷一直到拎着包包进了套房,心里都还在砰砰直跳。她的眼睛漂亮吗?这一辈子就没人这么夸过她—— 就连林致远也没有夸过。 “碧荷到了呀——” 套房的门开了,阿姨一脸惊喜的走了过来,笑吟吟的抓住了碧荷的手,“就等你了——” 身上也是一套米色长裙。 “哇——” 刚刚的小插曲被丢在一边,碧荷进了房间,开始配合的赞叹,“太漂亮了。” 阿姨的“十八岁”主题浴袍趴梦幻风格明显,和她这个人一样,充满了天真美好的气息。满天满地的花,墙角的礼物山,小几上堆满的糕点和酒,站在她的位置看出去,露台上还有精心布置的舞台—— 咦?碧荷眨了眨眼,就三个人的聚会,怎么还有舞台? 又走了几步,碧荷看见了摆在客厅里拜访着的花瓣形状的浴缸,浴缸里面已经灌满了一池子乳白色的液体,上面还漂浮着满满的玫瑰花瓣。 “阿姨十八岁生日快乐。”碧荷看了一眼浴缸,笑着递出了自己准备的礼物。 “谢谢。”女人一脸惊喜的伸手接过礼物,“这是什么?我现在可以打开吗?” “可以的。”碧荷笑笑。 “是颗胸针呢,”盒子被打开了,女人看着盒子里的珠宝赞叹,“好漂亮。” 她小心翼翼的拿起了这枚红钻胸针,又举起给走过来的季太笑,“我刚好缺这么一枚胸针,碧荷真是太了解我了——” “是啊。”季太过来也看了看,又笑,“好漂亮的。我都没给妈准备礼物——” “你呀,再给我生几个孙子,就算给我礼物了,”阿姨笑。她着拿胸针在胸前比划了一下,又小心翼翼的放了回去,然后抓着碧荷的手,“碧荷也是我的老六媳妇——” “今天就我们三,是这么安排的,” 礼物收好了,落地窗外还一片明亮,阿姨还在拉着碧荷的手笑,“我们呢,先泡牛奶浴,边喝点小酒边聊天——这一池子牛奶可是我今早才从澳大利亚运过来的,新鲜着呢。” 她眨眨眼睛,“等我们泡完澡欣赏完落日,就上我今天安排的特别节目哦!” 十八岁之夜(3.真正的强者,本来就应该孤独)大章 3. 还有特别节目碧荷眨了眨眼。 阿姨一向活的没心没肺,各种玩乐点子层出不穷。 也就她有钱有闲有地位,支撑得起。 “等牛奶温了,我们就先去泡澡,”阿姨指了指沙发上的新浴袍笑。 “我们先来张合影吧妈?”季太走过来笑。 “对哦对哦先合影。”阿姨笑。 季太举起了手机,和碧荷一起把阿姨围在中间,咔擦一声,三张脸凑在一起甜笑,在屏幕上定格。 后方的鲜花似锦,灯光明亮,还有落地窗外的半个城市和那栋冲天的标志性建筑——这里是全球最繁华都市的市中心,女人们的颜值和气质都必须得配的上周围的一切。 几张合影照过,牛奶已温。碧荷去了房间换了浴袍,又把头发包好。出来之前,她还特意去镜子前看了看自己的眼睛。 这对眼睛漂亮吗?圆圆的—— 又想起刚刚男士夸赞自己的样子,碧荷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其实这位先生也是个很有风度的人呐。 林致远就从来不夸她—— 碧荷眨眨眼。别人说七年之痒,她和林致远认识了快二十年,虽然他是越来越有魅力没错,可是—— 能意识到这一点的,显然不只她一个人。 出来走到牛奶浴缸旁,碧荷小心翼翼的伸出了脚试了试水温,阿姨还在旁边提着两瓶酒问,“碧荷你喝哪种酒” “都是什么?”碧荷抬眼看了看,一瓶标签眼熟,一瓶没有标签。 “这瓶是有人收藏的康帝,”阿姨晃了晃眼熟的瓶子,又笑,“这瓶呢,是别人自己酿的——是我在别人家里拿的哦。” 女人故作玄虚的眨眨眼,“你都猜不到是谁那里拿的。” 季太也刚刚换好了浴袍走了出来,也往这边看了一眼。 “那我喝自己酿的,”碧荷被阿姨神神秘秘的样子逗乐了。 康帝她已经喝过了,这个“猜不到谁”的“自己酿”的酒,明显更能引起她的兴趣。 何况呢,对于她来说,买东西已经不需要考虑价格——在花钱方面,林致远一向比较大方。在同阶层先生中排名靠前。 有趣才是最重要。 有故事下酒更好,他们愿意为物品背后的有趣故事买单。 不要最贵,只要最特别。 要独一无二,要别人所没有。 这是林致远严苛的挑选标准和独特的生活态度,现在显然已经传染给了她。 水温刚好,浴巾落下,碧荷慢慢的迈入浴缸,哗啦啦的一片响,浴缸里的白色液体从浴缸边缘溢出,在边缘瀑出了一片帘。 “连月呢?”阿姨又问。 “我也喝自己酿的,”季太回答。她也走到了浴缸边。女人解开了腰带,浴袍落下,露出了她修长完美的身姿—— 那腰细的,盈盈一握。 那腿长得,比例完美。 那胸脯——就算被白色的抹胸勒着,也能看出鼓鼓的模样。 小季总真有福—— 大约是发现了碧荷打量自己的目popo牢记P/o/1/8/网址导航站:ρ/о-1/8/點/¢/ο/┮M 光,季太对她笑了笑,也随即跨入了乳白色的浴缸里。 大长腿被遮住了。 碧荷遗憾的挪开眼。 “连月姐,你的腰有没有一尺八?” 牛奶粘稠滑腻温暖,碧荷整个人都浸入了里面,只露出了头部,对着走过来的女人笑着发问。 好细的腰呢,羡慕。连她都想摸一摸。 “差不多吧,”修长的腿迈入了浴缸,季太笑着回答。 “哎呀——”浓郁的奶液掩盖了一切,碧荷在水底微不可查的摸摸自己的腰。 她的腰就从来没有这么细过。 “连月就是瘦,生了两个孩子也没见长rou,” 阿姨已经递过了一杯红酒过来,碧荷接过说了谢谢——阿姨把浴袍一脱,也进入了浴缸。 她先是满意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又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女人容貌清丽,对着落地窗外的蓝天夕阳,以及半个城市的美景举起了酒杯,“cheers~” 两个儿媳妇也举起了酒杯,“生日快乐~” 三个高脚杯轻碰在一起,发出叮的一声脆响,不过刚刚淹没了杯底的红酒晃荡了几下,透明的玻璃折射了夕阳醉人的光芒。 “我早就想着来个浴缸趴了,”女人靠在浴缸边上,抿了一口酒,又放下了酒杯笑,“可是一直都凑不齐人——你们不是这个怀孕,就是那个怀孕的。” “以后好约了,我不生了,”碧荷笑,“我都想封肚了。” 这几年她都在生孩子,不是怀孕中就是在怀孕的路上,她也想休息下的。 就是林致远老不肯带套。 今天晚上再回去和他说说,这头倔驴。 “年纪轻轻封什么肚?”阿姨睁大了眼睛,又摇头,“趁还能生要多生才是对的。碧荷你才三个,” 她又看了看右手边的季太,“你才两个——” 季太笑了笑。 阿姨又说,“你们俩加起来,才凑够我的数呢。” “多子多福呢,” 对面的落地窗巨大,横跨了足足几十米,视野辽阔,女人懒懒的躺在浴缸里,看着外面的风景,又抿了一口酒笑,“你们不懂。我有五个儿子——你们看看,少得了哪个?少哪一个都不行的。” “像我们这种女人呐,”女人笑,“和其他女人又不一样。我们的孩子有人教,有人带,只要自己生一生——一定要到孩子长大了继承家业了,我们才算是能松一口气的。” “是啊。”碧荷笑。 阿姨说她不懂。就算她以前不懂,现在她和林致远结婚四年,见也见过了,经历也经历过了,哪里还不懂?只是林致远——在她心里,到底还是和其他的先生是不一样的。 她要孩子,也想要他。 企业家的酒会渐入佳境。 来来往往敬酒的人已经过了好几波,男人还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华尔街混迹十余年,男人各种场合都经历过了,这些不过也是小意思罢了。现在他端着酒杯,微笑的站在父亲身后,看着父亲和另外一个商业大佬寒暄。大佬身后站着的是他的女儿——几句来往之后,双方都大笑了起来,互相拍了拍肩膀。 “这位是刘小姐——” 父亲端着酒杯开始向他介绍。 “林总你好,”对方穿着正式,落落大方,看着林致远微笑,“我们见过的。” “见过,好几年了。”男人眉目俊美,点头微笑,也举起了酒杯。 酒杯轻触,微黄的酒液沾染了男人的薄唇。 是见过。哈佛校友——前几年的某次活动上,就已经见过了。 刘小姐也端起了酒杯,视线滑过男人洁白的衣领和喉结——还有无名指上的黑色婚戒。 当年他的婚礼,她也是受邀参加了的。 又寒暄了一会儿,父亲回了座位,下一波敬酒的人已经过来,男人告了一声罪,放下酒杯去了洗手间。 在隔间里放完了水,他低头看看自己半软不硬的吉宝,这才掏出了手机。 梁碧荷说好的打电话呢?怎么还没打? 薄唇抿着,男人点开了微信。 倒是发了照片的。 抿着嘴,点开,放大。 三个穿着米色长裙的女人。 中间是阿姨,右边那个身段窈窕的是季念的夫人——男人笑了起来,左边那个笑得开心的可不就是梁碧荷? 视线在季太明艳动人的脸上瞄过,男人挪开眼,仔细看了一下背景。背景花团锦簇,看不出来有没有其他人。 没有什么疑点。 视线再次挪到季太的脸上。 又撇撇嘴。 漂亮是漂亮。 季念可是个俗人,娶老婆只知道娶漂亮的——也是,不娶漂亮的,难道娶丑的到底不是每个人都和自己一样,能抓到自己的小鸟儿。 抓不到小鸟儿,那就随便找一个有益的——所以才说他是个俗人。 对于他们这样的男人,要么是找个漂亮温柔会哄人开心的玩意儿,要么是自带资源能给事业助益的贵女,婚姻的本质就是资源的整合和需求的配对——就比如妈之前倾向的那些。 他和梁碧荷结婚其实也是。 梁碧荷能满足他的需求。 不然像他这样的男人,需要结什么婚? 而梁碧荷天天在他面前念叨的什么势均力敌的婚姻——她想太多了。 他和她之间,早不是高中考试750分和650分的问题。 梁碧荷是他的一部分,也只是他的一部分。她已经从根源上失去了势均力敌的可能,他也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何况她能力和性格也不够——虽然和羊群相比已经算是卓越,可是在他的世界里,她的温柔和善良,都是弱点。 他要的从来不是势均力敌,他要的是融合和占有。也别想着什么并肩而立了,山顶的世界你死我活,只有一个人的位置,他站住了,就没别人站的地儿,和性别无关。何况真正的强者本来就应该孤独。他的智力卓越天赋异禀,根本不需要别人能够阅读他的思维——阅读思维于他这种人来说,本身就是一种冒犯,也意味着危险。 只有弱者才需要什么精神支持。强者需要的更多是独处的空间,思维上的和rou体上的。 强者之间的思想偶尔交接也只能止于思想——无论性别,也完全不需要延伸到rou体——两个铁哥们够强了吧?他对他们那可完全产生不了性欲。 而意识不到“rou体和灵魂分割”以及“思维没有性别”的人,是不配和他们交流的。 意识形态和认知水平的差异,那是物种的差异。 强jian一个人的思想是无罪的,强jian一个人的rou体显然有罪——显然公权力还没认识到了这一点。他们对羊群的保护仅限于rou体,而在思想的领域,简直是任由某些势力万马奔腾。 这样才有趣。 视线又在季太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 这个女人能够嫁入豪门,传闻是未婚先孕——和梁碧荷一样。 连个公开的婚礼也没有,也间接表明了季月白的某种态度。 啧啧。其实呢,和外界想得不同,未婚先孕这招对于他们,也未必有想象的那么有用,何况是富贵数代的季家何况是滑得像条老泥鳅的季月白?这可不是过不过气小明星的婚姻问题,这是万亿美金的商业航空母舰继承人,季家正房——唔——嫡子长子的婚事问题。 不可同日而语。 不让进门的女人,就算生个十个八个,一样进不了门。 孩子一样就连继承权也不会有。 肯定还有别的什么故事,最终才让季月白这只老狐狸最终妥协了一半。 对季家的私事到底没有太多兴趣,男人思考了一番,视线掠过了季太漂亮的脸,手指滑了滑,滑到了下一张图片上。 是梁碧荷的独照啊,他又笑了起来。 妆容妥帖,看起来气质佳贵气足——是他养的好。眼睛圆圆的,对着镜头甜笑。 是他的小鸟儿。 才两个小时没见,男人摸摸屏幕上她的脸,他又开始想她了。要不是今晚阿姨约她聚会,他其实也想带她来混脸熟的——这种酒会正经,是她可以参加的那种。 退出照片看了看,梁碧荷果然已经给他发了定位和房号。 “我待会散了场就来接你。”打电话没人接,他给她发微信,“少喝酒。” 没人回复,他也不需要回复。反正他待会就要去捉——接她了。 不可能让她通宵。 把手机放口袋里,男人走出洗手间的时候,又碰到了那位刘小姐——礼貌的点头微笑致意,两人擦肩而过。 十八岁之夜(4.微醺)000 4. 夕阳渐渐的落下了山。整个城市镀上了一层金辉。三个女人面对着落地窗外的风景泡着牛奶浴,一边聊天一边喝酒,红的黄的白的都来了一点—— 气氛太好,已然微醺。 “男人掌握世界,女人掌握男人,” 阿姨看起来也喝了不少,她眼睛明亮,抓着碧荷的手,“你们小姑娘,不知道这句话的真谛——” 碧荷笑着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有点晕。 她看了看对面的季太,女人露出了漂亮的香肩和锁骨,美目半阖,歪着头,秀眉微颦,似乎已经开始打瞌睡——阿姨还在兀自抓着碧荷的手笑,“男人掌握世界不容易,我们女人,要掌握男人,其实也不容易呐。” “是啊。”碧荷附和。 阿姨是已经超脱了,反正她是掌握不了林致远,只有林致远掌握她的份儿。 “所以呢,”女人吸了一口气,“今天,我就教你们做个掌握男人的女人——” 她伸手推了推旁边打瞌睡的季太,“连月,别睡了。你酒量怎么那么差?起来穿衣服了,看看我给你们准备的特别节目——” 碧荷冲完凉换完浴袍出来,还觉得身上都是牛奶的味道。 迈步进入客厅,灯已经暗了下来。落地窗外,已然亮起城市的点点灯火。 “这边。” 阿姨也穿着浴袍,正站在通往露台的走廊上笑。 露台凉风习习。 三个女人都换上了白色的浴袍,长条桌上铺着鲜花,摆着甜点和酒。才不过坐下一分钟,刚刚的舞台上,来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年。 少年容貌干净,穿的简简单单,穿着白色的T恤,拿着吉他坐在了话筒前。 试了几下音,他对着下方的三个女人笑了笑,开始浅浅的吟唱。 “那片笑声 让我想起 我的那些花儿… 在我生命每个角落 静静为我开着……” 碧荷坐在台下,看着台上的少年,也微笑了起来。 夏日的夜,清凉的风,微甜的酒,还有弹着吉他民谣浅唱的少年。 阿姨真会玩儿——碧荷抬眼看了看少年,又看了看笑吟吟看着台上的阿姨,这是从哪里找来的人? 莫名让她想起了以前。 大学的时候。 那时候,她还年幼,林致远不在——天热起来的时候,也有男孩,穿着白衬衫,在湖边唱歌。 她那时站在湖边看,心里只有一片怅然。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有今时今日。 他回来了。 后面发生了太多的事——不知道是不是大家走着走着,都已经忘掉了初心。 亦或是初心尚在。 可能喝了一点酒——碧荷看着台上,感觉眼睛有点湿——这场景,真让人多愁善感。 “干杯——”阿姨端起了高高的酒杯,视线还在台上流连。 “干杯。”碧荷端起酒杯和阿姨轻碰,发出叮的一声响。 “我呢,就喜欢看这些小年轻,” 微红的酒液入喉,女人穿着白色的浴袍,放下酒杯,懒懒的靠在椅子上看着台上的少年轻笑,“可能也是年纪大了。看着这些小年轻,就让我想起以前——” 碧荷看着女人的脸,女人一直笑吟吟的脸上也难得有了一丝怀念的神色。 “再说了,”女人又迅速从这种情绪里抽离了出来,侧头对碧荷笑,“凭什么他们男人天天出去看小姑娘,我就不能看?” 女人靠过来,在她耳边说笑,说话的气息还带着果酒的甜味,“碧荷你说是不是?” 碧荷笑笑,点了点头。 阿姨好像没人管,所以她干什么都可以——别太出格就行。 自己不一样,碧荷偷偷紧了紧身上的浴袍,林致远还管着她呢。 谁又喜欢看小姑娘?罗斯先生,季董事长,还是那天那个yu叔叔? 虽说阿姨的儿子都长大成人了,可是她的男人们,也都还是极具魅力的成熟男人啊—— 很多事不必问。 抿了一口酒,碧荷又瞄了一眼旁边的季太。季太似乎是真的醉了,两颊飞红,坐在椅子上,修长细弱的美腿交缠交叠。美人儿穿着浴袍,旁边的棕榈树影投下,光影下衬得她那张脸越发的明艳动人,她看着台上,眼色朦胧,不知道在想什么。 亦或是什么都没想。 少年唱了一曲,又在台上坐了一会儿,拨了几下弦又唱了两首,等他站起来准备离开的时候,阿姨在下面对着他招了招手。 少年从台上走了下来。 “多大了?”微风中,穿着白色浴袍的女人翘着二郎腿,端起酒杯倒了一杯酒给他。 “jiejie我不喝酒,”少年笑着说话,露出了小虎牙,有些害羞的样子,“我待会还要去下一场。” 女人笑了笑,没说什么,又拿了一个酒杯,又给他换成了半杯矿泉水。 “谢谢。” 透明的水液注入晃荡,倒映着四周的各色的灯光,空气里有清香,少年接过酒杯,喝了一口,“我今年20了。” “交女朋友了没?”阿姨看着他笑。 少年看了看对面三个穿着白色浴袍的女人——其中一个的脸靠在一边在打瞌睡看不清容貌,但是看轮廓就是极美——犹豫了一下,他选择了诚实,“交了。” 阿姨笑了起来,碧荷也笑了起来。 “你毕业了没?”阿姨又笑着问,“是在念书还是?” 碧荷端起了酒杯,看了阿姨一眼。 男孩说了一个碧荷没听说过的大学,又说,“平时念书,也就周末去路边唱唱。我们成立了一个乐队。那天有个人听了我的歌,就问我愿不愿意接个商演——” 他顿了顿,红了脸,“我就来了。” 今晚来一场,唱三首歌,收入一万块。 对于他这样的兼职学生选手,那真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刚刚到的时候他发现是豪华酒店的行政套房,还有些忐忑不安。交了身份证,被收了手机,又经历了严格的安检,他又签了严苛的保密协议——违约金高的吓人。 被带到一个小套间里等了半个多小时,房间里又陆续来了不少和他一样带着乐器的人,他略微放了点心。然后有人通知他可以上台了—— 他这才明白自己今晚的观众,就是面前这三个穿着浴袍的女人。 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 也是,谁这么铺张浪费的,就是布置房间又是包酒店,还请了不少乐队,就为了三个人玩一场? 少年的视线掠过场边的气球,是生日聚会,因为气球是数字18的形状。 正对面的女人笑了起来。 “那辛苦你了,你先去休息吧。”她说。 这边正在聊天的时候,台上又上来一个乐队,却是几个国外的年轻人。金发碧眼,黑人白人,穿衣风格随意,唱的也随意,一开口,英文的歌声散漫缠绵,有点蓝调的意思。 露台的灯光也暗了下来,音乐响起的时候,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了一个深眼高鼻梁的年轻人,穿着黑色的衬衫,扣子解开了四颗——胸肌若隐若现,开始给她们调制鸡尾酒。 似乎发现了碧荷落在自己胸膛的目光,年轻男人对着碧荷一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酒意微醺。碧荷托着下巴,抿抿嘴,也红了脸。 阿姨说的特别节目就是这个? 只有“我们三个”的生日聚会呢?都还穿着浴袍——还好不暴露,遮得算严实。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上头,碧荷坐在酒店露台的靠椅上,看着台上的少年,却莫名觉得,嗯,挺好的。 “我让他们给我找点小年轻来,最好大学生,有点学生气的那种,” 季太看起来已经睡着——阿姨显然已经放弃了她。她也发现了碧荷投在台上的目光,凑过来在她耳边调笑,“食色性也——我也不干啥,我就瞅瞅。难道瞅瞅也有罪?这回我就看谁还敢骂我?” “啊?”碧荷晕晕乎乎的回答,会有人骂阿姨吗? “这个调酒师,和我儿子是不是有点像?”女人又笑。 “啊?什么?哪个?”碧荷已经醉了。 酒精麻痹了大脑,碧荷端着酒杯,努力想了想阿姨的儿子—— 老大?没见过。 David和Sam,不像。 小季总——更不像了。 老五——就见过一面,她都忘了长什么模样了。 “David和Sam啊,”阿姨还在她耳边嘀咕,“你看有个侧面挺像的,也是黑头发——” “我觉得不像诶,哪里像?”碧荷的视线瞄过调酒师的脸——年轻的男人对她一笑。碧荷的视线又在他那露了一线的胸膛瞄过,碧荷摇了摇头,“气质一点都不一样——阿姨我觉得David和Sam比他帅多了,他们还是绿眼睛呢,” “绿眼睛好看。”碧荷感觉自己已经醉了,嘴里还在说,“他们俩气质也好些,也帅——” David和Sam气质独具,矜持又傲慢的感觉与生俱来,无论出现在哪里,他们都是让人仰视的存在。 “是吗?我那两个儿子那么好?”女人的声音又在旁边响起,“终于有人发现他们的优点——” 女人似乎贴着她的耳朵说话,气流吹过了耳边的发,“那碧荷你喜不喜欢他们俩?我把他们俩打包给你?” “你也不用怎么关心他们,他们自己有事做,”有人在说话,“你有空的时候搭理下他们就行了——” “没空的时候就不用搭理,他们饿了自己知道找食吃。” 啊?是阿姨在旁边说话吗?酒精麻痹了大脑,晕晕乎乎,碧荷看着调酒师,觉得眼睛有点睁不开,耳边还有人在笑,“我也得给他们俩找跟绳子栓着啊——老这么野着怎么行?” “看人不能看外表,其实他们天真又可爱,活泼又善良——” 請収鑶泍詀:χyūsHūщū7.cο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