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炮灰仙尊被迫营业[穿书]在线阅读 - 第201章

第201章

    温时卿薄唇轻掀吐出一句:“没事。”上前走到沈玉堂身旁,默不作声治疗沈玉堂的伤,却被对方制止。二人一时僵持,有意者自然有所动静。

    然而那几人还没能挪动一步,岳和玉心口那柄剑倏然移动,倏地落在几人面前将人拦住。

    温时卿冰冷的目光落在几人身上,让人感觉如刀刃一般落下不敢动弹,生怕再动一下落得和岳和玉一样的下场。

    “十一,有话……”六师姐的话没能说完,因为那柄剑倏然划过,抹了她的脖颈,飞溅起的血染了她身旁的两人满脸。

    “另外一个人呢?”温时卿眯着眼问,但是众人似乎都不知晓他说的人究竟是谁。

    “时卿,天道开了对么?”沈玉堂确认道。

    温时卿垂着眼轻轻点了点头,沈玉堂沉默了片刻,伸出仅剩的左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轻声说:“师弟,你做的很好。”不必自责,因为没有谁能比你做得更好了。

    “李安宜被我剖了心和丹,砍断了手脚,快死的时候被浪卷走了。”温时卿轻声解释着,仿佛在说什么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卷轴我也拿回来了。”

    他将其中一卷拿出来,是天道陨。

    他们都知晓,想要天下再一次太平,只有将这天道斩断,方才有机会护住这一方山河。

    “给我吧。”沈玉堂说,“这本就是我的职责。”

    其实在漆文柏飞升前,他曾见过沈玉堂一面,毕竟是自己的首徒兼接班人。漆文柏问他是否要接受这一份职责,这看似是一个光耀的职位,却是如山沉重的责任。沈玉堂想,若是自己不担下这职责,又怎么保护自己要保护的人呢?

    他当然选择接受。他从年少时便是主动承担责任的那个,责任大小又有什么关系?

    天道两卷相生相克,一起用时其力足以开天辟地,各自分卷却也有着各自的用处,只是这威力虽大,却反噬施术者。至于后果是什么,或许无人知晓,但又好像所有人都知晓。

    “师兄,一起吧。”温时卿心中有所思考,他想若是自己也参与其中会不会有更好的结局?

    他听见沈玉堂说:“好。”

    温时卿又看向那边站着的两人,原本想要借着次机会飞升的五师兄四师姐。沈玉堂对他们说:“二位,或许这是你们唯一的机会。”

    于是他们五个人,汀浔十二仙仅剩的五人,召出手中的剑以灵力为媒,如年幼时一同修习一般,握紧手中的剑,学着卷轴中的功法开始运起通体灵力,成一灵阵。

    温时卿眼眸合着,心中思绪万千,在此刻突然开始祈祷自己当真改变结局,他也死去或者大家都活下来的结局。无疑他心中期望的只有后者。

    汀浔山庄自百年来颇具美名,除掌门外的十二仙更是声名远扬,为仙门百家众修士所摩拜,依山傍水的汀浔山庄被誉为修真桃花源。

    “桃花源。”温时卿在心中想着,他竟不觉得可笑,反觉得此处当真是自己的桃花源,“若是时间一直停留在莲花会出事前多好。”

    “温时卿。”应文君的声音倏然传入耳内,打断了他的思绪,阵法即成,对方的话音带着笑意说:“你要替我照顾好阿蘅啊。”

    他陡然睁眼看向应文君,对方正笑着看向他:“外面便靠你了,总得有人活着出去。”那一瞬格外漫长,他看向沈玉堂,沈玉堂也笑了:“虽然相处甚短,但颇为合拍,温时卿我的重担从此便交予你了。”

    许榕说:“真可惜,我才见了你两次。”

    他们都知道,他们都知道。

    “沈玉堂!”温时卿大喊想制止对方的动作,可是在沈玉堂主导的法阵上,他根本毫无抵抗之力。

    “师姐!应文君!许榕!”温时卿被一股强大的灵力朝外推去,他试图抵抗却毫无作用,唯有一卷卷轴落入手中。温时卿看着自己被愈推愈远,沈玉堂那一股灵力将他整个人自混沌中护住,甚至感觉不到地动山摇。

    为什么是让他活下来呢?温时卿的情绪逐渐平稳下来,他现在心中问自己,为什么活下来的依旧只有自己呢?从前自己从车祸里孤身逃脱,如今又只剩自己吗?

    远处的灵阵已成,只见灵阵内五人以自身修为祭阵,灵阵在刹那间幻化出五光十色的灵力,那强悍的灵力似乎能屠尽万物,灵力幻化成一柄巨剑,五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灵阵之中,仿佛一层薄雾将视线阻隔。只见那柄巨剑自高空落下,落在了那熠熠生辉的天道上——

    那一刻时间仿佛停滞不前,不闻不见,知道一阵耳鸣传来,温时卿方才抬眸看向眼前一片沙尘迷雾,一阵地动山摇随之而来,似乎要震得山崩地裂,震得人间灭亡。

    沈青蘅带着镜月阁众人前来时,清查司同仙门百家之人全都在京亭外围,沈青蘅这才得知这些人各怀鬼胎,根本就没有一个人真心愿意前去帮助,就算打着为修真和协的清查司都是小人。

    沈青蘅怒火攻心,眼眸几乎是一刹那变成了猩红色,若不是褚玲琅制止,他险些上去要了那个清查司仙君的命。

    众人争吵不一,而争吵的无非是就进不进去援助。

    有人说汀浔十二仙不是很牛吗?怎么需要我们这些蝼蚁前去帮助。可他心中又何曾觉得自己是蝼蚁?他只是觉得世道不公,那些人得了称誉就是该死。有人说,我们该去救的啊!可是却不曾挪动一步。他怎会是想去救?他只不过是一个担心自身名誉伪善的贪生怕死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