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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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越手按在剑上,头也不回闷闷道,“去杀了他。” 停停停! 我特么好不容易把人活着带回来,你去一刀结果了! 萧暥挡在他面前:“不许去。” 云越此时的眼睛都要渗出血来,看得萧暥是惊心动魄啊,他第一次看到这个清俊的孩子露出这么狰狞的神色! 萧暥赶紧拉着他解释:“我没有事,他什么都没做。” 其实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他雪白的脖子上一点红痕,欲盖弥彰昭然若揭啊! 云越的脸比魏西陵还要冻上三分,阴森森道:“人是我杀的,不过死一个蛮子,宛陵云氏担得起!” 意思就是,连累不到你萧暥!云家会摆平这事儿! 萧暥怒了,你小子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你主公我这段时间确实威信有所下降,我也确实没原主那么彪悍,但还不至于沦落到被上了还忍气吞声那么窝囊吧? 阿迦罗若真敢做那事,当场我就把他那玩意儿人道毁灭了信不信? “你给我回来!”萧暥呵斥道。 他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急的,胸口顿时一阵钝痛,身形晃了晃,没站稳歪倒了下去。 云越这才慌了神,赶紧回身环住他。 “主公,我……” 你什么你啊,“还不赶紧扶我起来。” 他今天本来就摔得浑身骨头疼,没什么力气,仅有的这一点精力也被云越气得耗去了七八分,手攀着云越肩头虚喘着气。 云越也被他这样子吓到了,手忙脚乱地揽住他的腰,伸手还要去抄他的膝弯。 等等等……不,不是这样! “你…你搀着我就行。” 这孩子最近怎么了,是被自己带歪了吗?怎么一上来就要抱。 云越搀着他到榻边,又拿来软垫让他靠着, “行了,你去准备热水罢。”萧暥摆摆手。 真糟心,他现在不想面对云越疑虑重重的眼神,就好像自己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云越哦了声,勤快地就要出去, “等……等等,……剑留下。”萧暥道, 云越乖乖取下佩剑交给他,尽心尽力去做事了。 不过云越不愧是贴心小秘书,水温适中,木桶周围还支起了帷幔,防止热气外散。 氤氲的白汽里,萧暥觉得整个人渐渐舒缓过来了。沐浴露已经没心情做了,想着随便泡泡澡算了。 云越很自然地就要上来给他宽衣。 喂喂,这又是做什么? 萧暥赶紧道:“别,不用了,你忙你的去吧。” 云越微微一愣,已经抬起的手停在空中,然后皱了皱眉,目光复杂地看向他脖颈上的红痕。 萧暥瞬时又被雷到了! 这……怎么搞得他好像有欲盖弥彰的嫌疑啊! 见云越的脸色渐渐开始发白,眼神中又浮现阴鸷。 算了,老脸不要就不要,都是男人,爱看不看的! 他心一横,展开手臂:“行了,你来吧。” 云越立即上前,悉心周到地替他拾掇起来。 看到他除了背上被撞得青青紫紫,再没有其他可疑的痕迹后,云越的脸色才松缓下来。 萧暥心里苦啊。 他才是主公对吧? 为什么他这个主公要在属下面前……自证清白? 这是什么神剧情? 但是如果他今天拒绝云越的要求的话,那么今后云越每天看他的眼神,大概就会像看着……一个受吧。 萧暥扶额。作为主公的威望呢? 如果他还存在威望的话…… 算了,事情搞清楚了就好。省得那孩子瞎想。 其实林子里真的什么也没发生啊。 那蛮人估计是恨自己恨透了,咬一口出出气罢了。所以也没往死里咬。 可为什么他明明是救人,还这么招人恨呢?原主果然是宇宙无敌的招黑体质啊! 在热水里泡了一会儿,萧暥浑身的筋骨终于舒缓下来。 云越站在后面,轻手轻脚地替他散开发髻,然后取来梳子,细心地梳理起他一头顺滑的长发。 真像个小媳妇,萧暥心里又开始不着调地想。 他打算在温水里眯一会儿,朦朦胧胧中就觉得肩膀上传来一阵酥麻酸爽的感觉。 云越好像开始替他按起了肩。从脖颈到双肩再到浸泡在温水中的肩胛。手指力度适中,按得他浑身骨头都松泛起来。 萧暥舒服地眯起眼睛,没想到还有这福利啊! 算了,这孩子虽然脑子里的想法奇怪了点,但毕竟多才多艺啊! 他被按得浑身舒爽了,就又开始老不正经地瞎想起来:云越为啥不是个妹子呢,不然他就娶了啊,真是贤惠! 他清了清嗓子刚想问:云越啊,你们云家的孩子都是这风格吗?你……就没有什么jiejiemeimei? 话还没出口,就听到帐外有卫兵报告道:“主公,陛下来了。” 萧暥:…… 这皇帝是不是跟他有仇啊,可真是会挑时候!能不能让人好好泡个澡了? 等等……还确实跟他有仇的。 杀妻之仇…… 萧暥没脾气了:“请陛下帐外稍等。” 云越细眉皱了皱,立即勤快地拿来了棉巾帮他擦拭,低声说了句:“魏家的人真是事多。” 萧暥耳朵贼尖的啊,什么?魏家的人?还有哪个魏家的人?魏……西陵? 不可能,这座冰山只要确定他没死,怎么会主动来看他? 那么就只有小魏瑄了? “晋王也来过?”他立即问。 云越正专注地给他系衣带,心不在焉说:“嗯,早来过,我跟他说你睡了,让他回去。” 萧暥:…… 麻烦你找借口也走点心好不好?这个时辰?太阳都没落山,睡了?嗯?你当你主公我是猪吃了就睡啊! 萧暥穿好衣裳,头发简单地在脑后扎了根发带,就走出帐外。 只见桓帝脸色煞白地等在那里,秦羽站在他身边,眉头紧皱,面色凝重。 怎么回事啊? 他还没来得及问,桓帝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阿季不见了!” 第23章 狼群 桓帝面色刷白,六神无主:“阿季从我这里离开后,就找不到人了……他、他、他去了哪里啊?” 秦羽道,“我刚才查问过围场的士兵,据士兵说,晋王半个时辰前骑了一匹枣红马进林子了。” 桓帝大惊,差点没站稳。萧暥眼疾手快一把搀住了他的手臂。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萧暥心中叫苦,这林子里的火势已经随风蔓延开去,这小魏瑄若真去了林子里,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但他去林子里做什么呢?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啊。 “随我上大望楼。”萧暥道。 秦羽在鹿鸣山猎区建了十七座望楼。用松木搭建支架,再铺上木板。 十七座望楼,大部分都分布在山林里,只有最大的一座在营地内。也是最高的一座。 桓帝明显有点恐高,哆哆嗦嗦地由曾贤搀扶着,勉强爬上望楼。 登上了楼,萧暥立即取出了望远镜,观察山林中的情况。 当天刮的是西风,火势向东南方向蔓延过去,但是好在火油已经燃尽,而前一阵子又雨水绵绵,林间土壤潮湿,枝叶里也饱含水分,使得火烧不旺。 他用望远镜在林间搜寻了一会儿,没有看到魏瑄的身影。就问守望楼的士卒,“你们在这里值守,可见过晋王?” “晋王半个时辰前上来过,还跟钱先生起了争执。”一个士兵道。 钱先生?谁呀? “钱熹。”秦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