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
书迷正在阅读:听说你也喜欢她(nph)、在男团选秀被全员当大佬、偏执大佬的极端爱恋、破釜沉舟、听说老公出柜了、漂亮爸爸、七零之回城以后、我能通神明、老攻都是怪物怎么办[快穿]、传统反派整顿火葬场[快穿]
三枣不以为意,反倒说:“你上回还与郡主共过榻。” 那还是抢了五桃,可又如何,眨眼就被忘。 贺元看着五桃,“你的伤可行?” 五桃小心道:“奴婢贱命,这些磕碰哪得事,就是可怜了郡主。” 贺元一身娇软,额上如此,身上更是几道青紫。 贺元这才让她伺候,热水熏得眼昏,她突然道:“你说阮七怎么晓得我知晓阮三与淮安王的事。” 那不过是白氏一句悄言,恰巧被她听了去。 她回殿后,半句未提,暗藏心中,堵得难受。 五桃擦拭玉背的手顿时停了,她嗓子干涩,“郡主,宫里哪得瞒得了圣上。” 贺元嘟着嘴,“那日,外祖母殿里除了你们再没旁的宫人!” 五桃面色沉了下去,“您是猜疑。”她未说完。 贺元玩着花瓣,摇了摇头,“我也不晓得,就是怪得很,兴许他是从别的哪晓得。” 她气得不过是阮七救人姿态做作,阮七却要提起阮三那档子事。 难不成她真以了是阮三参与,真把她当傻子。 五桃神色谨慎起来,“奴婢会小心查探。” “哎,有什么可查,宫里哪不是他的人。”贺元自暴自弃道。 可阮七还不甘心,他还要自己清清楚楚记得她只能靠他一人。 五桃见贺元信她,也比往日听得了话,又将一事缓缓道来。 “郡主,奴婢一直想,徐嬷嬷离世可有些古怪。” 水花渐起,花瓣被扫了开。 贺元转身看着五桃,微张着嘴,“徐嬷嬷不是岁数大了。” 五桃顺着青丝,轻柔柔道:“郡主,这后院的事哪能说通。徐嬷嬷一向康健,突然病势汹涌,又似早早就预料,嘱咐奴婢许多。” “而这次归金,奴婢才晓得,原来徐嬷嬷还有些后人也在王府里。” 贺元睁大眼,“这事我晓得,外祖母一早就与我说过,她让人待他们好些。” 五桃眼神怜悯起来,“据奴婢听得,好似都死在了南城。” 她们这些奴婢,消息自来灵通,偏得这位主子,死死捂着耳闭着眼半句不肯理会。 贺元发着愣,摇头道:“方才,我还以为自己聪明些,这又是不懂。” 她又冷漠出言:“难不成外祖母还要为难几个奴婢不成,多是自己犯了事罢。” 只听“扑通”一声,五桃跪了下来,她声音哽咽起来,“郡主,奴婢说此话是大忌,您要杀了奴婢也是该的,可奴婢跟您这么些年,也是想让您好。” “那位是您外祖母,可哪有祖母是这般,将您亲手送去,做这般事,让您如今。您爱她敬她,可您也得想想自己。” 她说话自来没得二莲动听,做事也没得三桃妥帖。 五桃垂着泪,只等贺元发火。 半晌,贺元才出声,“她,是为了阮三吧。” 不过是想让她的孙子活得不太艰难,外孙女算得什么。 “你看,阮七也是她孙子,可还不如我呢。”贺元轻轻笑。 她又看向五桃,“我晓得,但是你再莫说这些,她虽利用过我,可对我也是真心的。阮七有那心,外祖母一个失了势的老人,能做些什么。” 只得顺水推舟罢了。 贺元从水里起来,被五桃擦着,她自嘲道:“有什么法子,我们啊,都得依着阮七活啊。” 这头,她沐浴完。那头,家宴也散了。 只听得前头禀报,“殿下,想见您。” 思及白日的事,贺元自得见了。 阮三斗篷都不穿,单着了锦袍。他带了醉意,走路都有些歪扭,偏得没人搀扶。 内殿的宫仆退下,贺元也不会管他。 她头发都未烘干,恨恨瞪他,“你是忘了今日是何日,还去与妇人们饮酒。” “舅舅们也来了。”阮三好不容易走近,一身酒气,脸也显出晕红。 “我给你擦发。” 他说着就要动手,被贺元推开,嫌弃道:“难闻死了,桌上有冷茶,你喝了再与我讲话。” 阮三乖顺的点头,又歪扭来回。 他坐在榻边的小机,一口一口吃着茶。 “你这样,舅舅多难过。” 贺元自个儿擦发,忍不住道。 “他,他对我坏着呢,生忌又如何,我才不去管。”阮三提高了嗓音,理直气壮起来。 他自是忘了,往常每一年与贺元,前几月都要准备贺礼。 “这篇策论可好,父皇看了定是欢喜。” “我哪里看得懂,不晓得娘可欢喜这绣帕。” 总是送得他们不擅长,好不容易才完成的,博欢喜。 贺元一收思绪,她沉默看着他,“你可知今日我出了事。” 醉得不行的阮三一下恢了神智,他随手就丢掉茶盏,不管那碎瓷,急急上前抓着贺元,“什么事,你哪儿有事。” 贺元没拍开他,她缓声道:“是淮安王,派了死士。” 阮三脸色一变,他猛地摇头,“不可能,他答应我的,不去找你麻烦!” 贺元一听气急,她往他脸上拍去,“你当真与他来往,你是疯了不成。” 这力道,不若轻轻抚过。 阮三哪里嫌疼,反倒迷醉起来,“男人的事,你哪里懂得,你不知悉他后院可不清净,一个阮兆算个什么东西。” 这不算什么东西的阮兆却欺辱我们如此容易。 贺元眼神暗淡,这话,她没有说出来。 “让我看看你的伤。”阮三急道。 贺元指了指遮掩过的额,“就这,没甚大事。” 阮三小心翼翼看去,这才问:“你怎么晓得此事。” 他这醉意倒是清醒。 贺元咬了咬唇,冷嗤出声:“有人恨不得我知道,当我傻。” 她看着阮三,面上是再难有过的神态。 “你虽负我,可我晓得,你总不会真的伤我。” 她与阮三,是自小一起长大,她岂能不信他。 殿内的阮三彻底醒来,他唇色微颤,手抚在贺元额头那块儿青紫,“还疼吗。” 殿外掉头转来、偷听许久的阮七面无表情。 贺元不愿与他腻歪,打开他的手,“没甚事,你到底在外做些什么,怎么与淮安王牵扯。”她逼问道。 阮三正要答话,突然一小太监走进,行礼道:“宫禁时辰到了,殿下还是尽早离宫吧。” 贺元瞧着眼熟,却是刘安那干儿子小丰,她面色难看,朝殿外一看,手却死抓了阮三,对外道:“是我要留他在此,离不得他,赶紧滚开。” 只听那外边传来物事摔倒声、追赶声,小丰只得讪讪退下。 阮七发了大火,龙銮也不上,气势汹汹往前走。 家宴正散的太皇太后殿里,自是看得个透彻。 有妇人冷冷往贺元殿中看去,对着等候的白氏道:“殿下进了狐狸窝,哪得能出来。” 白氏不说话,她看着那烛红通明的宫殿,转身就与众人出了宫。 等行至一半,假山小亭,阮七身侧也只有了刘安。 这假山是那一年阮七与贺元的少年再遇,阮七登位后时常来此,却从未允人修缮。 “信任?” 阮七连连冷笑,他转身看着刘安,“你当朕傻?” 刘安立即跪了下来,“奴才那点小心思怎能瞒过您。” · 那边,阮三却也起了气,他不敢置信的甩开贺元的手,朝外踱步,又转来。 “方才他在?” “贺元,贺元你竟用我气他?” 贺元丢了枕头砸去,骂道:“你是酒未醒透,方才的话还不应我,又胡乱扯什么。” 阮三走向贺元面前,他抓住她的手,“难不成,你还真要留我。” 贺元顾不得拍他,着急解释,“哪里是如此,今日他明明派了侍卫跟来,偏得要紧处才出来救我,非得让我记着他的好,我气他做作,方才,方才才。” · “你要不胡乱做那些手脚,她怎会起疑。” 说此,阮七语调一点起伏也无。 刘安油条惯了,卖弄道:“这不是危险至极出手更得佳人芳心。” 阮七倒笑了,“你说她蠢,这时候倒琢磨出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