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七零海岛摆烂后妈在线阅读 - 第10节

第10节

    穿到这里以后,更是不想做饭了。

    她生活的那个年代,科技发达,煮饭只要用电饭煲摁几个键就行,而穿越到这里,做饭那都不叫做饭,叫上刑。

    昨天沈烈做饭的时候她抽空围观了一下,炒个菜都要烧柴,调火候全凭增减柴禾,麻烦的一批,而且天气又热,呆在厨房就跟在蒸炉里似的。

    沈烈看了眼宁棠的神色,发现她是认真的。

    沈烈想了想,劝道,“其实一天也就做两顿饭,中午一顿,晚上一顿,我今天是回来晚了,七点钟才到家,平时五点半六点这样我就回来了,晚上的那顿饭我可以做,但是中午那顿呢?”

    不等宁棠接话,沈烈便道,“中午那顿饭总不能让我从部队赶回来给你们做吧,哪怕我愿意,我们师长政委都不愿意。”

    确实是这个道理,别的不说,就拿沈烈今天早上给他们煮的那锅粉汤来说,大清早煮的,到他们吃的时候已经坨了。

    沈烈察觉到宁棠的表情有些松动,再接再厉道,“所以,中午那顿饭你来做吧。”

    宁棠转了转眼珠,“不是我不想做,实在是我的厨艺吧,很一般。”

    见沈烈脸上露出不太相信的表情,宁棠又重申了一遍,“真的很一般,甚至可以说得上是难吃,不然你想想,我跟我堂姐都是家里的闺女,为啥她要进厨房,我就不用,就是因为我炒菜很难吃,非常难吃,你也不想吃了拉肚子吧?”

    沈烈道,“不用你炒菜,水煮你会吧,就跟煮开水似的,我们岛上海产品很多,像菜市场里经常有卖鱼虾蟹的,你买回来清蒸一下就可以吃了,不废什么功夫。”

    宁棠刚想拒绝,沈烈赶紧道,“我的工资交由你安排,你只需要早上十点去一趟菜市场,买些鱼虾蟹回来清蒸,凑合对付一顿午饭,晚上的饭我来做。”

    宁棠想了想,“你工资多少?”

    沈烈:“每月七十五块,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补贴,大概八十吧。”

    这么多,宁棠瞪大了眼睛,没想到沈烈还挺能挣钱的。

    而且沈烈说工资交由她安排,那是不是意味着她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宁棠立即拍板道,“成交。”

    沈烈松了一口气,“对了,还有家务。”

    “家务?”宁棠挑挑眉。

    沈烈道,“中午吃饭的碗没洗吧,我一进厨房就看到了,我是洗了碗才做的饭。”

    宁棠道,“我吃的碗我洗了。”

    沈烈一噎,“那大娃二妞三娃的碗呢?”

    “没洗啊。”宁棠道,“你洗的就是他们吃饭的碗。”

    “我知道。”沈烈道,“那你以后能不能帮忙把他们吃饭的碗也给洗了。”

    宁棠摇头,“不能。”

    “为啥啊?”沈烈搞不懂,“我两结婚领证了,你就是他们的妈,帮他们洗碗不是应该的吗。”

    宁棠指了指自己,“我是后妈又不是亲妈,他们又不是我生的,我为啥要帮他们洗碗,再说了,我来的时候他们对我的态度也不好,而你是他们亲爸,你帮他们洗碗是应该的。”

    “话不能这么说……”沈烈卡壳了,说不出个所以然。

    宁棠也只是把道理给他讲明白,并不打算为难他,提了个折中的主意,“这样,中午饭我做,中午用的碗筷我洗,晚饭你做,晚饭用的碗筷你洗,其他的家务你包,成不?”

    宁棠跟沈烈结婚,两人又没什么感情基础,更没什么一见钟情的桥段,说白了两人就是各取所需。

    宁棠就当是换了个地方上班,把沈烈当上司加同事看待,跟同事分配任务,不应当吗?反正她一点都没觉得跟沈烈分配家务有啥不对。

    沈烈斟酌了一番,咬牙道,“成交。”

    商量完了,三个孩子也吃完饭了。

    沈烈叹口气,认命地把碗收好拿去厨房洗。

    临走前他还哀怨地看了一眼宁棠,怎么感觉他娶了个祖宗回来?

    这年头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大家都是早早就上床睡觉了。

    宁棠刚穿来的时候还不怎么习惯,现在一到九点就有了困意。

    跟沈烈打了个招呼,宁棠就上床睡觉了。

    宁棠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隐约感觉床的一侧往下压了一压,估计是沈烈哄完三个娃后上床睡了。

    沈烈睡得可比她晚多了,宁棠心想,养孩子就是这样,孩子不睡你别想睡。

    一夜无话。

    第二天起床,宁棠睁开眼,身侧已经空了,沈烈早就不见踪影,估计是早起去部队了。

    她翻了个身,三张小脸映入眼帘。

    不是别人,正是大娃二妞跟三娃。

    大娃跟二妞站在她的床头,三娃趴在她床上,小脑袋左摇右摆的。

    宁棠被吓一跳,捂住胸口,“你们三搁这干啥?”

    大娃很无语,“后妈,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宁棠看了眼屋外的天色,“不知道,应该还早吧。”日头都没西斜呢。

    二妞双手叉腰,跟个小茶壶似的,尖着声道,“已经十一点了。”

    “才十一点啊。”宁棠转过身,背对着三个小孩,“那我再眯一会。”

    大娃好悬没气个倒仰,伸出两只小手去推宁棠,“都十一点了,你快去给我们做饭。”

    第12章 熊孩子

    昨天沈烈跟宁棠商量做饭的事的时候,没避着三个孩子,三个孩子都听了一耳朵,早上沈烈临走前,又拉着大娃跟二妞两个大孩子叮嘱了一番,所以他们三都知道今天中午的午饭是宁棠做。

    可知道归知道,这都上午十一点了,宁棠还是没有起来做饭的架势,大娃二妞三娃的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

    宁棠被大娃闹了一下,转过身,无奈地看着他们三,“我要不是你们后妈,我保准揍你们一顿。”

    这都哪家的熊孩子啊。

    可没法子,昨天是她跟沈烈商量好,由她来做中午饭的。

    既然答应了,宁棠也不是食言的人,起床收拾收拾就准备去菜市场。

    宁棠拿着沈烈留下的钱票,看了眼屋外的日光,一如既往地晒,她叹了口气,从屋里翻出一个草帽戴在头上,做好防护就出发了。

    大娃看着她出门,挥了挥手,“后妈,你快去快回啊,我跟二妞还能扛,三娃都饿得不行了。”

    宁棠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算作答应。

    她走了几步,突然回想起,昨天沈烈跟她说过,要买菜的话得去海浪岛西部的菜市场,可她东西南北不分,又不认路。

    只得回了沈家,把大娃捎带上,“我不认路,你带我去。”

    大娃摸着咕咕叫的肚子,小大人般地叹了口气,走在前面,“跟上。”

    一大一小走了大概半小时,就到了菜市场。

    海浪岛的菜市场其实就是隔出来的一块大概足球场这么大的地,里边有不少戴着斗笠双手套着袖套的渔民菜贩蹲在菜篓前吆喝着卖菜。

    宁棠没急着买菜,先打量了一番。

    正是大中午,早市已经过去了,买菜的没几个人,但也有稀稀拉拉的十来个。

    宁棠注意到,有好几个人买海鲜的时候只掏了钱压根没给票。

    她问大娃,“你们这买鱼不用给票的吗?”

    大娃都没怎么来过菜市场,更别提买菜了,他摇了摇头,如实道,“我不知道。”

    看来问他是问不出来了,宁棠索性走到一个摆摊的渔民面前,问他,“你这梭子蟹多少钱一斤,要票吗?”

    渔民笑道,“梭子蟹八分钱一斤,不要票。”

    “多少?”宁棠一愣,以为她听错了。

    梭子蟹才八分钱一斤?这跟不要钱有什么区别。

    渔民耐心地重复了一遍,“八分钱一斤,不要票。”

    他打量了宁棠几眼,看她是生面孔,说话带北方口音,又长得挺漂亮的,就多解释了几句,“咱们这跟内陆不一样,内陆海鲜贵,还要凭票供应,而咱们海浪岛临海,每天打捞上来的海鲜按车算都能绕岛小半圈,除了给部队供应大头,剩下的上头都允许咱们自己拿去买卖了,算是贴补家用,发展经济。”

    另一个菜贩凑过来,“别说梭子蟹了,其他海鲜也一样,海里的小海鲜多得是,咱们都不稀得吃,也就六月不是梭子蟹的季节,打捞上来的少,才卖八分钱一斤,等到八九十月,五分钱一斤都没人要。”

    菜市场就鸡鸭牛羊rou以及农产品、蔬菜贵还要票,海鲜便宜就算了,还不要票,跟白送似的,难怪沈烈昨天做的菜大部分都是海鲜呢。

    宁棠一拍大腿,真是来对地方了!

    她看了看鱼篓里的梭子蟹,个头不小,还活蹦乱跳的,果断掏出四毛钱,“给我来五斤!”

    买完梭子蟹,宁棠又买到了两分钱一斤的对虾,五分钱一斤的马鲛鱼,简直逛的乐不思蜀。

    大娃看宁棠颇有种把菜市场包圆的架势,赶紧拦住她,“后妈,买的够多了,够我们吃了。”

    宁棠这才意犹未尽地收了手。

    回到家,宁棠把这些海鲜都清蒸了。

    这些海鲜清蒸起来简单,哪怕是宁棠这个厨房小白,在摸清了沈家那个烧柴禾的灶台怎么用以后,花了不到半个钟就把三样菜给做好了。

    清蒸梭子蟹、水煮虾、清蒸马鲛鱼,三样菜,因为宁棠买的分量不少,端上桌的时候看起来还是非常可观的。

    三个孩子都饿坏了,他们都是海岛生海岛长的,吃起海鲜来根本不用教。

    大娃伸出小手抓了一只梭子蟹,三下五除二地把梭子蟹给拆开了。

    二妞就盯着马鲛鱼霍霍,马鲛鱼刺少rou多,宁棠又把鱼骨给剔了,根本不担心二妞被鱼刺卡到喉咙。

    三娃年纪小,又馋了,抓了一只对虾,连壳都不剥就往嘴里塞,咬了几下虾头,虾rou没吃到,口水倒是流了一围兜。

    宁棠看不过眼,把对虾从他的小手里拿过来,把虾壳剥掉,将红白相间的虾rou重新递给他。

    别看三娃年纪小,牙口挺好,虾rou又嫩,他抓着虾rou,三口就吃掉一只。

    大娃跟二妞不用管,宁棠就盯着三娃,看他吃完虾了就给他再剥一只,然后时不时地给他喂一口剔掉鱼刺的马鲛鱼和拆好的蟹rou。

    二妞嘴上不停,眼睛也没闲着,宁棠对三娃的照顾她都看在了眼里,“后妈,你还算有良心。”

    宁棠额头直突突,真想揍这倒霉孩子,“谢谢你的夸奖啊。”

    大娃嘴里含着蟹rou,说话含糊不清,“夸她干啥,这是她应该做的,别忘了,是谁睡到早上十一点才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