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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Beta他拒绝分化 第152节

    孙侯歪着脸,表情彻底扭曲了:“我叼你个臭bia——”

    “不要拿我道德绑架我的同学,这很恶心,”少女面色镇定地打断,一字一顿冷漠道:“交往就交往,不需要这种比赛,我给你们一个月时间。”

    宋达立刻失声:“小花你别——”

    “我来跟你比,”

    宋达话音未落,就被路炀冰冷地嗓音沉沉打断。

    只见学霸神色前所未有的冰冷,镜框下的瞳孔如墨般漆黑,不见丝毫温度:“不需要赌约,自己挨揍的准备,因为你们没有除了输以外的第二选项。”

    “嗯哼,”

    贺止休轻轻一挽袖口,笑得堪称温和:“或者你们要是嫌好了再挨一顿打太浪费恢复精力,我也不介意现在提前预支哦——没关系,医药费我全包。”

    第89章 后颈

    “你再说一遍, 谁来比!?”

    翌日,三班走廊寒风大作,没关紧的门板被吹得来回摇晃,咚隆作响吵耳异常。

    然而此刻却没人在意这点动静。

    只见后排位置几乎汇聚了大半个班的人数, 站在其中的姚天蓬话音落下的瞬间, 啃到一半的薯片也因为听闻的内容而啪嗒一声摔落在桌。

    “路路路路——”

    “是的,你没有听错, 就是路炀, ”

    许棉枫趁机抢过薯片,眼明手快地抓起一把塞入嘴里。

    然而从涣散且肌无力的眼皮上来看, 他显而易见还沉浸在昨天校后门的事情中,尚没能完全回过神来。

    此刻边嚼着薯片,边面色沧桑地含糊不清道:

    “当时情况之危机, 对面的粗言秽语之厚颜无耻——尤其是隔壁小花那一巴掌, 我们所有人都惊呆了,根本没想到该怎么回复;原本我都做好了再打一场、招来弥勒佛写三千字检讨书的准备了。”

    “结果路炀就应战了吗?”坐在前排的文锦之也忍不住回头问道。

    “是!啊!”

    许棉枫咕咚咽下干巴巴的薯片, 澎湃道:“你们不知道, 当时那场面, 那情况;路炀那气势,那背影,那姿态,那……”

    “那个屁, 你倒是快说!”

    姚天蓬急得瓜皮头都要静电了,刷一声抢回了薯片。

    结果还没来得及抓,头顶无数只手陡然从天而降, 再回过神时,满满当当的薯片已经连半点渣都不剩了。

    他差点心态崩溃:“卧槽你们这群牲口——”

    然而牲口们没有搭理他, 所有人紧盯着许棉枫:“班长居然还会玩滑板吗?”

    “不禁会,貌似还很溜,”

    许棉枫立时来了劲,满脸正色:

    “当时那个傻叉鸡冠头要来撞我——当然我是宁死不屈坚决保护文委的人身安全,为此即便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结果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息,一架滑板以雷霆万钧之势飞跃而来,猛然撞上鸡冠头!就像这样,”

    许棉枫刷一把再次抢过姚天蓬掏出的第二包虾条,两掌夹击之下,袋子咚隆一声应声而破。

    而他在咚隆声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速抓了一把塞入嘴里,含混不清又满是感慨道:

    “然后鸡冠头就当场摔了个四脚朝天破口大骂,你们不懂那场面,真的,我昨晚半夜做梦都是这个素材,爽得我头皮发麻。”

    许棉枫的描述堪称声情并茂,神色间的心驰神往也没有半点虚假的影子,但此刻所有人都不太能想象出这一画面。

    毕竟常年稳坐年级第一的顶级大学霸平日里素来沉默寡言、冷淡如冰,看上去除了学习之外对什么都不太敢兴趣;

    更别说滑板这种一看就跟学习毫不沾边、甚至绝大多数时候还会被广大长辈斥责玩物丧志的小众爱好。

    “不过我听我高三的表姐说,那个孙侯这方面似乎蛮厉害的,本来咱们往年运动会都没滑板,他愣是跟学校领导申请出来了,”

    良久面面相觑中,姚天蓬抱着自己又瞬间被瓜分半袋的虾条,憋屈无比地幽幽问道:“班长会玩,但会和很会是俩回事,咱班这,确定打得过不?”

    许棉枫激动的神情终于顿了下去。

    只见他叼着虾条恢复回方才的一脸沧桑,深深叹了口气:“不然你们以为方佩佩和武子鸣为什么一大早就在路炀跟前发癫呢?”

    话音刚落,就听前门咣当一声被人从外推开,紧接着是方佩佩急促的脚步和无比嘹亮的声音:

    “路炀呢!?有人看见路炀没,我特意回寝室拿了手机想给他看视频,怎么突然人就不见了!?”

    武子鸣跟着蹭出来:“报告首长,厕所也没人,尿遁可能性远远低于百分之三十!”

    刹那间只见方佩佩痛心疾首地攥紧手机,目光飞速从后排汇聚的人群里逡巡而过。

    许棉枫咽了咽口水,在激烈的注视中倾情提议:

    “……要不然你把视频发班群,然后艾特他?”

    方佩佩恍然大悟,立刻掏出手机,指挥武子鸣:“快,我现在发,你艾特路炀——以防万一学霸不带手机,把贺止休也艾特上!”

    “为什么要艾特贺止休?”姚天蓬忍不住问了句。

    “因为他俩最近不是跟连体婴差不多,”许棉枫小声说出半个三班群众的心声:“走哪儿黏哪儿,还鬼鬼祟祟的——要不是他们一个beta一个alpha,还以为是在偷摸谈恋爱呢。”

    ·

    “嗡嗡嗡!”

    手机震动陡然响起,但未等完全传出,又被哗啦作响的水流声与喧闹谈话所覆盖。

    直至脚步声由近及远消失,偌大的洗手间恢复寂静后,身处最里间的路炀才终于忍无可忍,一把薅住身前紧压着他的贺止休的后脑勺。

    他极力后仰,强行避开那张纠缠的没完的薄唇,咬牙闷出一句气息不稳地:

    “——你他妈是不是没完了?”

    “我这不是充电么,好不容易才甩开那群没眼力见儿的电灯泡,我都快憋死了,”

    贺止休轻轻咬住男朋友因为后仰而微微翘起的下巴,哑声嘟哝:“早知道要这样,当时就应该我来应战了。”

    “……”

    路炀扬起一侧眉梢瞅着他:“你会滑么?”

    “那不是有路老师你在么,反正还有几天时间,你手把手教教我,说不定一颗明日之星就冉冉升起了呢,”

    贺止休话音未落,耳边再次传来一阵嗡嗡声。

    但与方才路炀兜里发出地不同,这次轮到了贺止休的兜。

    俩人无声对视片刻,贺止休脸上流露出一丝少见的无奈道:“反正比现在这样强。”

    自从昨天下午路炀应战开始,以方佩佩为首的三人组就开始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焦灼。

    最开始还只是因为突如其来的转折与路炀出乎意料地应战,以及学霸要是输了、或者要是赢了,那群人输不起,天天堵学霸回寝室的路找茬怎么办等等;

    后面方佩佩不知从哪里打听到孙侯的短视频账号,抱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想法,仨人凑在手机满脸严肃地开始“探查敌情”。

    结果看完回来,整个人都不好了。

    原因无他,孙侯的水平居然格外的不错。

    ——至少在方佩佩和武子鸣这俩初入茅庐的初学者眼里,那简直就是堪称大佬级别的存在。

    虽说路炀在抵达阻止鸡冠头撞向许棉枫那一脚让他们震惊不小,但其实大部分都只是在震惊路炀作为一个看上去除了学习,对什么都毫无兴趣、且不屑的顶级大学霸居然还会滑板,而且五米开外准头还那么好,力度那么猛这件事上。

    与孙侯账号中堪称眼花缭乱的炫技动作相比,无疑是在客厅里飙玩具车和在沙漠中飙赛车的区别——没有任何对比性。

    于是刹那间,仨人都齐齐陷入焦虑——甚至可以说是恐慌之中。

    接着从晚自习开始,仨人就疯狂给路炀发各种滑板教学视频,连最基础的如何在滑板上顺利站稳、且不会因为太过紧张而摔下来这种视频都一并打包给了路炀。

    一节课四十五分钟,结束时路炀的手机内存差点都被直接塞爆。

    最后忍无可忍直接把这仨人直接拉黑。

    哪知道前脚刚拉,后脚这仨人直接转为盯梢攻势,走哪里跟哪里。

    甚至早上还没到六点,路炀就被一阵咚咚个没完没了的敲门声吵醒,且足足持续了五分钟,也没有任何要停歇的架势。

    刹那间路炀只觉起床气攀升至前所未有的顶峰,冷着脸拉开门时张口就骂:“贺止休你一晚上不睡603是不是能死——”

    然后话音未落,就对上了门外许棉枫与武子鸣困惑而茫然的脸庞:

    “贺哥不是住613吗?为什么会睡603……?”

    死寂中一步之隔的613缓缓打开,露出贺止休睡意朦胧的脸。

    只听alpha意味深长道:“因为社会主义兄弟情。”

    路炀:“…………”

    ·

    “本来我是想等六点半你差不多醒了再进去,哪知道那俩电灯泡跟狗皮膏药似得那么早,把你吵醒了,还愣是蹲门口不走了,非要给你看那破视频。”

    听者与说者没在一个关注点上,路炀揉捏着贺止休脑后那一撮小尾巴,半眯着眼危险瞅他:“你六点半跑来干嘛?”

    “当然是补觉了,”

    贺止休也半眯起眼,理直气壮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宿没你长夜难眠——你看我眼下这俩黑眼圈,都是想你想的。”

    他边说边往路炀眼前贴,仿佛真的是想让路炀看清。

    隔间光线昏暗,alpha本就立体的轮廓被阴影雕刻的愈发深邃,墨黑色的瞳孔宛如一潭藏匿飓风的深水,只一眼,灵魂与意识仿佛都被卷入其中,根本无暇去在意眼底那点不甚清晰的浅暗色。

    路炀来不及错开视线,就觉鼻梁上的眼镜被不由分说推了上去。

    尺寸宽大的镜框沿着眉间擦过上额,将零落的刘海一并卡在了发顶,贺止休轻微低头,在男朋友睫毛浓密的上方眼窝落下近乎迷恋的一吻。

    狭窄隔间内,路炀被困在胸膛与门板之间,避无可避,逃无可逃,只能被迫仰头,承接一路下挪的亲吻,直到湿润的唇峰被再次含住。

    唇齿被撬开的瞬间,他感觉空气与五感也被一同尽数攫住。

    顷刻间,沉入寂静的洗手间只残余潮湿暧昧的水渍声回荡。

    直至屋外午休铃划过天际,贺止休才终于缓缓松开呼吸不畅的路炀。

    大概因为这一吻格外深入且缠绵的缘故,路炀那张平日里仿佛发生什么,都无法使他惊慌失措,永远游刃有余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无人所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