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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将令爱嫁给我 第282节

    那时他怎么没想到或许这样才更有意思呢。

    雨君正打算将玻璃瓶放回去时,一直都沉默着的南部突然开口了:“我去吧。”

    然后在彰子和澜生的讶异中,准备接下那瓶药剂。

    “你?”雨君似乎并不看好他,直视着他道:“败露了的话,你会死哦。”

    “其实在绝对的强大和自信面前,他们没有很谨慎,即便是我都有很多机会可以下手。”

    南部一脸平静地说完,就接下了这瓶毒药,也没说他真要是败露了他要怎么办。

    “那明天晚上的宴会就是你的机会。”雨君低着眉眼给了他一个期限,之后的计划就是他们这边的事了。

    然后看向彰子,似笑非笑地对她说:“彰子小姐一定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对不对。”

    言下之意是,她这边最好不要给他出什么问题。

    彰子惊恐地看向他,然后发现澜生和南部竟然都看着她,她只好匆匆点头。

    可只有当她独自一人的时候,她才能痛苦地蹲下来。

    她和阿朔之间,终究要走到这一步吗。

    ……

    第二日,傍晚。

    山鹰一族送客晚宴开宴前。

    爱世特地选了一身紫黑色的隆重和服,然后低头轻声对身边穿着樱粉色和服的小娃娃说,她都已经安排好了。

    等他们白上楼一行人离开后,沼蛇一族的人就会发动攻击,然后再让小雨的墨雀趁乱潜入这里,悄悄把彰子他们带走。

    希望到时候混乱些,让这位山鹰首领无暇顾及他们就好了。

    而小雨则勾起唇角对爱世说,安心吧爱世jiejie,首领大人肯定无暇顾及他们的。

    作者有话说:

    一百万字了宝子们!!!

    第276章 小姐的鬼娃娃27

    ◎原来即使是最柔弱的人,也会变成挥向他的一把刀。◎

    从昨天到现在, 彰子一直都浑浑噩噩的不在状态,连山鹰首领喊了几次她的名字都没能及时反应过来

    等山鹰首领问她是发生什么事了,她也躲闪着不肯说。

    于是他便认为肯定是因为彰子被那女人蛊惑了想家的缘故, 更是坚定了要尽快将那个女人送走的决定。

    其实彰子的心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在拉扯着,她知道她绝对不能破坏爱世他们那里的计划, 澜生和南部不像她, 他们在这里已经够苦的了,这就是他们唯一能够逃离的机会,她一直是这么说服自己的, 不停地说服自己。

    就连爱世也找到机会,跟她保证一定会带她离开这里的, 让她安心等待就是。

    可等真的到了宴会上,当她看到南部为了以示对山鹰首领的臣服与讨好,卑微地端上那杯她知道绝对下了毒的酒时,她的身体颤抖到了极限。

    她身体的本能叫嚣着占领了她的理智,令她惊恐地尖声喊道“不要——”。

    等她意识回归的时候, 那杯酒已经被打落在了地上。

    看到南部和澜生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爱世则皱着眉,不知道彰子突然在做什么,她也不知道南部为什么突然要去讨好山鹰首领。

    她刚刚还想着, 南部难道不知道此时的他顶着她未婚夫的身份做这样的事, 是在践踏她的尊严和身份么, 这让她已经很不快了。

    尤其看到那傲慢的山鹰首领居然还得意地打算饮下南部讨好地献上的那杯酒,她更是直接拉下了脸。

    结果一直安静坐在山鹰首领身旁的彰子却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而山鹰首领也被彰子的举动弄得愣住,正想问她是怎么回事?

    但看到彰子那张苍白的脸, 还有刚刚被她打翻的酒时, 他后知后觉地脸色一变, 意识到了那酒有问题!

    正想怒视还跪在下首的南部以及白上楼的一行人时, 心中忽然传来了毒药发作的绞痛,让他一时站不起身,倒落在了桌案上。

    彰子惊恐地扶着他连连喊道:“阿朔阿朔,你怎么了!”

    事情发生的太快,全场哗然。

    最糟糕的是,有人匆匆来报,说沼蛇一族的人此刻正大举进攻,他们最是狡猾,已经来到他们山鹰一族抚育雏鸟的巢xue里了!

    雏鸟是他们山鹰一族最重要最宝贵的财富,是他们一族传承的基石,因此大家都混乱了,当即派出他们这边的战士前去抵御外敌。

    爱世看到这样混乱的场景,瞬间站了起来,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定好了计划变了,但是她果断下令他们白上楼的一行人立即撤离,扯着身旁的小雨说他们现在必须马上离开。

    好在宴会场内其他山鹰一族的人在首领意识都不清的情况下,也不敢对这个白上楼小姐进行过多阻拦,生怕她趁山鹰一族被袭击的困境中发难。

    只是彰子在山鹰首领旁边哭得不能自已,最后还是爱世沉下脸让小雨带着南部和澜生离开,她则几步冲到最上方去扯彰子。

    在爱世的拉扯中,彰子眼睁睁看着那个不明生死的男人离她越来越远,最后还是爱世朝彰子吼了一声:“闭嘴不许哭!”

    让彰子瞬间噤声,看着爱世那已经没有了温度的眼神,她对爱世那已经久远的畏惧顿时又涌了上来。

    最后在一片混乱中,以及沼蛇一族有意对白上楼的示好中,他们顺利地离开了山鹰一族的领地。

    至于山鹰一族此后的命运是如何,他们就不管了。

    毕竟在异界妖族与妖族之间本就是弱rou强食,领地的更替,首领家主的更替也都是常有的事。

    在大家坐在内部宽敞的胧车上连夜赶路的时候,或许是大家的紧绷的情绪都放松了一些,又或许是异界的晚风太过阴冷,让彰子悲从心来渐渐啜泣了起来。

    直到这个只对她一人温柔的男人毒发倒下的那一刻,她才真正看清了自己的心,但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可是若不是这样,澜生和南部他们又不可能逃离,这终究是她的无能,是她没能劝说阿朔让他们离开才导致这样的局面。

    而看着哭泣的彰子,雨君嗤笑了一声说他就知道这女人舍不得,就这一个小小的试探都能暴露。

    幸好他早在南部之前就让墨雀把毒药放进山鹰首领起居室中的水杯里了,毒发的时间真是刚刚好,要不然今晚他们全部都得因为这个女人交代在山鹰寨。

    “小雨,为什么要下毒?明明不用做到这个地步的。”

    “若山鹰首领清醒过来,会直接跟我们白上楼交恶甚至死战的。”爱世在知道他们另外做的事后面色不愉地说道。

    她无意惹怒异界的其他妖族,只是想跟他们交涉将她的同伴顺利救离而已。

    见爱世因为他的自作主张生气了,小雨的气焰一下便熄了下来,但还是小声倔强地说了一句他可能就清醒不过来了嘛。

    爱世神色平静却加重了语气再次唤道“小雨”。

    雨君这才不说话,或许爱世是因为他擅作主张不高兴吧,但他想着怎么可能让这些人坐享其成什么都不付出呢,哼。

    而且在他设置的游戏玩法上,这些人本就是要通过下毒才能顺利逃脱的。

    车上,彰子一直在哭,似乎只有如今事成定局的时候她才能哭。

    爱世想着大概是在哭她无解的爱情吧,但还是拿出了她袖袋中的绢织手帕,想安慰一下彰子别哭了。

    没想到一直以来都与彰子关系很好的澜生,拳头松开又握紧,反反复复,似乎终于在这一声声的啜泣声中忍无可忍了,他蓦然抬头直视彰子,像是不解又像是冷漠地问彰子:“彰子,你到底在哭什么?”

    或许这其中,包含着只有彰子才能感受到的冷冽,澜生连“彰子姐”都不耐烦称呼了,让彰子的悲戚顿时停住。

    彰子看着此时面无表情的澜生想解释些什么,却又不知该从何解释起。

    而南部则看向窗外,没有对此时这里的争执起任何反应,即便彰子之前差点害得他被那个妖怪处刑致死。

    他自离开山鹰寨后就变得如同隐形人一般的存在,大概只有爱世对他的问话,他才会给些许的回应。

    在山鹰寨短短几个月,澜生发现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像彰子这样的女人了。

    她的确是柔弱至极需要保护的,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与柔弱相悖的任何特质。

    所以,她可以对他柔弱,她也可以对山鹰首领柔弱。

    若是之前他还违心地告诉自己,彰子也是身不由己才依附于那个妖怪的,她本就是柔弱的女人,哪里能指望她去保护他们。

    在他和南部受虐毒打时,也是能看到她眼中的不忍和难过的,只是她也无能为力,劝不动一意孤行的妖怪,甚至还会因为她的哭泣求情,导致那个妖怪更加加重对他们的刑罚。

    即使是这般,他都是努力去谅解彰子的难处的。

    之后,他们就见不到她了。

    再后来,又不知因为什么,他和南部的日子稍微好过一些,能去做一些奴隶的活让自己苟延残喘地活下去了。

    当时,彰子在没有接受那个和服小鬼手中的毒药时,他都还在理解她找理由,告诉自己让她去做这种毒害人的事,她当然会害怕。

    但是他没有想到,彰子最后竟然会打翻那杯酒。

    她难道不知道打翻了这杯酒意味着什么吗?

    若是爱世的那一行人不够强大,像他们这般谋害了首领的人,整个山鹰寨的人又怎会放过他们?

    但放心,那个妖怪首领一定会原谅她的。毕竟他们是相爱着的,不是么?

    也是从彰子打翻了那杯酒开始,让澜生彻底熄灭了对她最后一丝的期待。

    现在看到爱世越是轻声温柔地安慰她别哭,而彰子却越哭越悲泣的模样,让他竟产生了对彰子极度的厌恶之感。

    这种厌恶之感甚至随着她的哭声,让他整个人开始发冷。

    好可怕。

    爱世她难道看不出来她为什么哭吗?

    她早就爱上了那个男人了。

    她或许本来只是希望爱世把他和南部救走就好,而她则留在山鹰一族 “拖住”那位霸道傲慢的首领。

    这是那时候她偷偷来到他们的房间对他们说的。

    那时候她说是为了他们能顺利离开,自己却一副牺牲了也没关系的模样。

    现在想想,或许等他和南部都离开之后,她就能心安理得的和那个残暴的男人在一起了吧。

    因为有他和南部在,她所谓的良心和不忍就一直在折磨着她,让她没有立场去接纳那个男人。

    澜生现在只要一想到他和南部费尽心思保护的女人,其实是有这样的想法时,他都快抑制不住自己做呕的感觉。

    所以他问彰子,你到底在哭什么?

    在看到澜生对彰子咄咄逼人的时候,爱世却对澜生说,让他不要对彰子太过苛刻,她在当时那样的环境中会害怕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