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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乱世搞基建[穿书] 第139节

    “现在长安城随时都有可能失守。”年深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抱歉,浪费了你的心意。”

    “什么对不起?”顾念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你送我的礼物,恐怕是保不住了。”年深话音未落,浓重黑暗的夜色中,城墙四处燃起了冲天的火光。

    顾念愣怔了下,才反应过来是年深派人将那几架已经两天没有‘弹药’的床弩和回回炮烧了。

    “我不能把它们留给契丹人。”年深黯然垂下眼皮,藏起了眼底所有的情绪。如果让契丹人拿到这两样东西,那他们身后的凉州恐怕也危险了。

    “我知道。”顾念看着火光点了点头,突然明白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这个夜晚或许就是他们最后的时刻。

    夜色漆黑如墨,就像他们的未来,仿佛一片绝寂。

    如果真的就这么死了的话,他这辈子未免也太不值了吧?

    “喂,”顾念用胳膊肘撞了撞年深,“你还记得欠我的那些事情吧?”

    年深:???

    “我现在就要用一条。”顾念瞄了瞄四周,确定除了他们两个之外没有人醒着。

    现在?年深皱了皱眉,“你想要我做什么?”

    “什么都别做。”

    年深还没反应过来,一个柔软温暖的东西就覆上了他的嘴唇。

    作者有话说:

    顾念:先说好了,不许揍人。

    备注:长安城的城墙南北向考证约为8652米,唐太宗李世民把自己的双步,也就是左右脚各走一步,定为长度单位“步”;还规定步的五分之一为1尺,300步为1里。唐代的一步,考证约为1.5米左右。

    第111章

    真正亲到年深的那一霎那,顾念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仿佛有上万伏的高压电直接砸在了他身上。

    梦想成真的喜悦宛若洪流,瞬间淹没理智,冲刷过身体的每个角落,所有细胞都在欢呼雀跃,激动而疯狂,让他深深沉溺在这种灭顶般的快乐里,仿佛灵魂都在为之战栗颤抖。

    年深的唇就像荔枝树枝头的阳光,温暖得让人目眩神迷,就像新鲜打发的奶油,柔软得毫无防备,就像千里荒漠里唯一留存的清泉,甘冽得无法拒绝,顾念将肖想已久的人压在窗户上,凭着本能探进对方火热的唇齿之间,努力追逐着那让他迷醉的感觉,越吻越深,欲罢不能。

    一直吻到几乎无法呼吸,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

    年深跟他一样,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着。

    斜开的窗户将年深英俊的眉目半遮在阴影里,仿佛一张冰冷的充满禁欲气息的黑色眼纱,看不清楚表情,只能看到血色饱满的嘴唇。

    在他刚刚狂风暴雨般的‘蹂躏’过后,那里闪动着楚楚动人的水光,红到糜艳。

    本着时日无多,亲到就是赚到的心理,他又意犹未尽地趴上去,在对方唇上再次偷亲了一口。

    胸口缺氧般的窒息感还没有缓过来,这次他没敢像刚才那么放肆,只能用力地‘啵’一下,一触即离。

    年深的眸子映着屋内跳动的火光,灿若星火。他破罐子破摔的迎着年深的目光扬起了脑袋,“没错,小爷喜欢你,喜欢得要命。”

    年深的呼吸声骤然加重,手用力按在他的后颈上,热度灼人。

    顾念认命地闭上了眼睛,亲了两下,就算挨顿揍也值了。

    下一秒,熟悉的气息再度贴近,guntang的舌尖推开他的唇瓣,气势汹汹地闯进来。

    顾念:!!!

    等等,年深在主动亲他?

    他发愣的功夫,年深已经强势的侵占了他唇齿以内的空间,肆无忌惮的攻城略地。

    年深喜欢他?还是年深喜欢深吻?

    年深喜欢男人的可能性有多大?

    但是他的吻技也不可能好到一次就让年深上瘾吧?

    顾念在神魂颠倒之间艰难的用残存的那丝理智思考着这唯二的两种可能性,最终觉得还是前者更为合理。

    所以,年深也喜欢他?

    下一刻,这个认知就让他激动得不能自已,脑子里仿佛同时炸开了成百上千朵烟花,顿时将所有的思绪都炸得灰飞烟灭,意乱情迷,再也无法思考。

    他只能本能的用力搂住年深的肩膀,努力缩短两人之间所有的距离,恨不得将此刻的感觉和血蚀骨,刻进灵魂深处。

    等到年深放开他的时候,顾念已经眼前发黑,只能大口呼吸。他脑子里昏昏涨涨的,那股激动感完全无法褪去,如同刚刚点燃的陀螺烟火般,火花四溅,不受控制的四处乱窜。

    恍惚之间,年深似乎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顾念迷迷糊糊的应了声,等他心绪略微平静下来,回过神才发现年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将自己带到了屋顶。

    夜色里,年深靠着门楼的鸱吻侧坐在屋脊上,安静地望着天空。他长腿微曲,垫在顾念身后给他做‘靠背’,右臂半揽,占有欲十足的将人牢牢半圈在自己的保护范围之内。

    他们两人身后,是灯火阑珊的长安城。

    顾念身上罩着年深的外袍,夜风微凉,缓缓拂动袍角,拍打在他的手臂上。他将袍子往上拽了拽,顺着年深目光的方向往上看,只有满天繁星,“在看什么?”

    “小时候,每当我练功偷懒,被阿爹责备得不开心,阿娘就会偷偷带我到庭院里看星星。她说,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是星宿投胎,生来不凡,所以他们能吃得了常人吃不起的苦,扛得动常人扛不住的责任。” 年深出色的五官在黑夜里仿若油画,英俊得让人一时无法移开目光。

    顾念忍俊不禁,你阿娘可真会为‘天将降大任‘做注解,“让我猜猜,你阿娘是不是说,你是什么星宿下凡?”

    “嗯?”

    “哪颗星宿?”

    “将星。”

    “她还是小看了你,其实你是帝星。”顾念就势仰靠在年深的膝盖上,将年深的外袍拽到脖颈的位置盖住,这会儿他的脑子依旧晕晕乎乎的,没办法认真思考。

    “帝星?”感觉到膝盖上的重量,年深默默将腿撑得更稳了一些,“你倒是比我阿娘还会诳人。”

    “这可不是我说的。”

    年深:???

    “你忘了?那次去四海观,第一次见面,夏初就说你是帝星。”顾念在年深的膝盖上蹭了蹭,放肆的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他说的又不当真,他还说你是灾星呢。”

    “我可能真的是灾星。”顾念原本翘起的唇角垂了下来,语气也有些落寞,“不然事情根本就不会是这个样子。”

    “乱说什么,要是没有你,哪来的回回炮和前几天撒石灰的主意?哪来的那些纸甲?要是没有你,长安城根本坚持不到现在。”

    你不知道,要是没有我,这场浩劫原本三年之后才会发生。

    要是没有我,你根本也不会困在这里。

    心里的愧疚感翻涌起来,让顾念焦灼难安。他想立刻跟年深说出真相,却又怕这个真相太过骇人,难以让人接受。

    可是,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顾念看着城墙不远处逐渐变弱的火光,回回炮和床弩已经快要烧完了。

    “想喝酒吗?”年深倒是一派淡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个执壶,递给顾念,“清风明月,正缺一壶好酒。”

    顾念拎着壶灌了俩口,犹豫再三,终于下定决心。

    见顾念神色忐忑,年深以为他是在担心契丹人的进攻,伸手盖在外袍上,轻轻抓住他的手,“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隔着一层锦缎,顾念依然可以感觉到手背上传来的热度。

    然而,对上年深眼睛的那刻,刚才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又像烟尘般溃散得一干二净。

    他突然间害怕了,害怕年深知道自己是缕来自异世的游魂之后,到底作何反应,他贪恋着那双眼睛里的温度,哪怕多一分一秒也是好的。

    懦夫!顾念狠狠唾弃了自己一句,又拎起执壶喝了两大口。

    “怎么了?”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儿,年深坐直了身体。

    “你还记得我说的那个梦吗?”顾念踌躇片刻,决定先用一种比较缓和的方式说出部分,循序渐进,以免太过惊世骇俗,让人接受不了。

    “嗯。”

    “其实那个梦很长,断断续续的。”

    “哦?”年深摆出愿闻其详的姿态。

    “听说过黄粱一梦的故事么?”顾念又灌了一口酒,希望借助酒精的力量增加一点勇气。

    “当然。”

    “其实我这个梦也有段差不多的片段,在那个片段里,我出生在另一个跟大梁完全不同的地方。

    那里的人无论穿着打扮,还是出行所用的车马,日常居住的屋子,玩乐的器具,所吃的食物,都跟大梁不一样。”顾念边喝边道。

    “如何不一样?”年深兴味盎然地挑了挑眉峰。

    顾念乘着酒性调戏似地拨弄了一下年深的幞头,“比如那里的男人都是短发,通常都只有半指多长,像你我这样的长发才是引人侧目的少数派。”

    年深:???

    见他似乎无法想象,顾念便放下执壶,从腰间摸出炭笔和纸,随便勾勒了两个后世比较大众化的分头和平头给年深看。

    他本来还想抹黑一下,告诉年深他要是留这种发型会很丑,结果脑内了一下,还是该死的帅气,只得悻悻的把那句话咽了回去。眼前这张脸,这个身体,简直是女娲造人时用来炫技般的存在。

    “他们穿什么样的衣服?”年深似乎被顾念笔下奇怪的发型提起了兴趣,好奇地追问道。

    “他们的衣服就更奇怪了。”顾念满脸‘嫌弃’,随手画了件自己日常觉得最舒服的卫衣套装和一套标准的背心短裤式篮球服。

    那套堪称‘衣衫不整’的篮球服让年深眉目纠结,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文化冲击,好一会儿才开口,“你刚才说他们的车马也很奇怪?”

    “他们基本不骑马,车倒的确是很怪。”按照这个时代的人的眼光,应该堪称是钢铁怪兽了吧?

    “不骑马?那岂不是速度极慢?”

    “恰恰相反,”顾念飞快地摇动了几下手上的炭笔,“他们的车不用马,速度却非常快,而且坐起来很舒适,几乎没有颠簸的感觉。比如这种车,”

    顾念寥寥数笔,就在纸上画出了辆后世的敞篷跑车,“只要两个时辰,就能从长安跑到洛阳。”

    而且根本不会磨大腿,顾念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

    “只要两个时辰?”

    “这还不算快,还有更快的,比如这种,”顾念又画了列高铁,“这种只要半个时辰出头。”

    年深惊讶地盯着纸上的高铁,要知道,步行的话,这个时间也就只够会武的人从开远门跑到他们此刻脚下的春明门,普通人就更不用说了,“不用马,却能跑得如此之快,他们难道会什么缩地成寸的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