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负心后我嫁给他宿敌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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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沉闷的寂静。 他气恼地锤了一下门板,左右张望,发现房中的窗户关闭,走过去用力拽,察觉锁得死死的,很是纳闷。 这个骄横meimei将他一人锁在空房子里做什么?面壁思过吗? 他以为路吟霜很快将他放出来,不曾想,竟让他等到了次日黎明时分。 当房门再次打开时,他二话不说,直接将开门的春分一脚踹飞,怒瞪meimei一眼,铁青着脸甩手而去。 赶至西苑时,冯观果然已不在了。 他摸不准冯观是何时离去的,便逮住一名西苑小厮询问:“冯公子是何时离开的?” 小厮行了个礼,眼眸带笑:“回禀公子,冯公子是昨日下午离开的,走的时候怀里还抱着个美人呢。” “那是个什么模样的美人?” 不等路秉章追问,追过来道歉的路吟霜便紧张地追问。 她很气恼,今日早上查房时方知姜云初逃了,至于何时逃了,无人知晓,气得她直接甩了春分两个耳光。 小厮抬眼瞧见路吟霜那阴沉的神色,吓了一跳,赶紧老实回禀:“回小姐的话,冯公子将人裹得可严实了,仿佛那是不容窥视的宝贝,小的没法看清楚。” 闻得此言,路吟霜的脸都绿了。 她翻遍了整个路府都找不到人,门口有人把守着也不会放姜云初离去。如今看来,怕是冯家这位浪荡子掩护姜云初离府的。 可恶,姜云初何时攀上冯观的? 而路秉章挑了挑眉,托着下巴思索:这倒是新鲜了!冯少游可从来不碰府上的女人,也不曾如此护着一名女子,那会是谁呢? 姜云初在意识朦胧间,做了个梦。 梦里,她重回十三岁那年,随阿娘到冯府做客。 那日阳光明媚,吹着三月春风。路过回廊时,双耳向来比常人敏锐的她听见射箭的鸣响,不由得好奇张望。 只见庭院深处,湖畔斑驳的树影下,一名身穿玄色金纹袍泽少年正在练习射箭,拉弓的姿势标准又好看,瞄准时目光凌厉,发射时不带犹豫,颇有几分将士的气势。 “笙笙,怎么不走?在看什么呢?”阿娘发现她裹足不前,回头询问。 “没什么。”她收回视线,迈步跟上去。 及至客厅,冯夫人马茹兰与其他几位前来打马吊的夫人热情地迎了上来,与阿娘嘘寒问暖。 冯夫人瞧见了她,笑不拢嘴:“哎呀,你家笙笙长得越来越水灵了,我瞧着喜欢。” 阿娘将她带到冯夫人面前,回以微笑:“那就让她认你做干娘吧。” “不不不,我想让她当我儿媳妇。”冯夫人伸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向阿娘提议道,“熙凤啊,考虑一下呗,她嫁过来,我绝不会让她有半分委屈。” 她可不想嫁给冯观,紧张地盯着阿娘,生怕阿娘答应。 幸好,阿娘砸了咂嘴,不以为然:“得了吧,你见谁家的女儿都这般说,生怕儿子娶不到媳妇似的。” 冯夫人收回手,并死心,挽着阿娘的手臂极力劝说:“唉,你还别舍不得,你看我们两家离得这么近,你女儿嫁给我儿子,回娘家还不是走两步的事?你见女儿,走两步路便能见,多方便啊。” “听起来似乎很不错呢。” 阿娘动摇了,不再多说什么,让她跟冯家姐妹玩,便与诸位夫人开台打马吊。 她心里很纳闷,阿娘该不会将她许配给冯观吧? 冯府后院往西有片林子,草叶蓊郁,古木参天,显得野趣横生。林子深处隐约可见精舍,屋顶用茅草覆盖,四围编竹篱,篱下栽种着蔬果。 冯观正站在林中一片稍开阔的空地,左手挽弓右手拉弦,冯家姐妹瞧见自家弟弟,带着她一同过去,叫嚷着对方教她们射箭。 这毕竟是新鲜事,她们欢呼雀跃,争着尝试。 轮到她时,冯观走到身后尽责地指导。此时的冯观比她高处一个头,隐隐给人一种不容抗拒的威压。 她不悦地蹙眉:“你言语指导便可,不必挨这么近。” 可冯观见她姿势不对,上前一手扶她肩膀,一手握她手背,指导道:“身子端直,用力,双腿再分开些,勿弯腰,着力点落在两足之间,不要胡思乱想。” 她心神一颤,感觉到自己几乎整个人被对方裹在怀中,对方指尖所至,酥麻遍生,烧得人骨缝里发痒。 可冯观这贴喊喊似乎并不觉得自己的言行有何不妥,几乎贴在她耳畔细语:“不要缩着脖颈,仰起头来。” 少年的声线压得很低,带有几分低沉浑厚的磁性,瞬间冲击着她,羞得脸颊绯红。 她用力去掰对方的手:“放开!我不学了!” 少年见她恼怒,怔然片刻,规矩地与她拉开距离: “行吧,等你想学的时候,可以来找我。” “我才不——” “救命啊!” 正要气恼地怒斥他,忽闻春莹凄厉的求救声。 她顾不上这人,循声赶去,却见春莹卡在了树杈上。 “春莹!” 她惊叫一声,吓得六神无主。 冯家姐妹满怀愧疚地过来解释。说她们见小鸟从树上掉下来,觉得可怜,便让春莹将小鸟送回树上的鸟窝,没曾想春莹下来时却怕了。 “天哪,春莹要掉下来了!” 正当众人乱成一团时,春莹不慎滑了一跤,从树上摔下来。 她吓得赶紧拽着身旁的冯观叫嚷:“你快救救春莹!快救救她!” 冯观眸色一沉,当机立断,拉弓向春莹射出三箭。那三箭准确无误地将春莹扬起的衣衫钉在树干上。 春莹被挂在树干上,停止了坠落,可人被冯观的箭吓晕过去了。 她气得戟指怒目:“你怎么能向春莹射箭?万一把人射死了怎么办?你太可怕了!” “我——” 冯观欲想解释。 可她不想听,瞪着眼怒吼:“你休想我嫁给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嫁给你的,哼!” 此事过后,她再也没有跟阿娘去过冯府了。 …… 睁眼醒来,已是翌日旭日东升时分。 微风阵阵,空气中透着一丝冷意,庭院内的黄花树不时有几片树叶凋零,蹁跹而下。 姜云初失神地盯着陌生的帷幔,察觉自己的衣物被换掉了。侧脸看了一眼睡在身侧某人脖颈上的牙齿印,转头闭眼,忽地,她有种想要一头撞墙,当场去世的冲动。 她这是什么倒霉体质?招亲第一日被青梅竹马渣了,次日被闺阁姐妹下药,第三日睡了一个她这辈子都不待见的男人。 可怕的是,这个男人不普通,是南陵的土霸王,她青梅竹马的死对头,她姐妹的兄长好友,他们姜家的老邻居,南陵城清白姑娘家都避之不及的风流浪荡子! “醒了?” 低沉慵懒的声音响起,耳侧感受到喷洒过来的灼热气息。 她紧张得汗毛竖起,下意识地紧闭双眼:“没醒。” 这一幕落在冯观眼里,确实可爱得紧。 他侧过身,手撑着头看着她,戏谑道:“嗯,害羞了。” “谁害羞了。” 姜云初气恼地睁眼,侧头瞪着他。 “那就是想懒床,想懒我的床。” 冯观笑意吟吟,身上那风流气息用十层棉被都盖不住。 “……” 姜云初坐起身来,觉得这男人说得漫不经心,笑得厚颜无耻,却散发着一种魅力,让人无法生出厌恶。 她轻蹙峨眉,这男人是妖孽吗? 第8章 冯观见她不语,慵懒地半躺着,似笑非笑地说道:“别紧张,我又没有生气。既然我们都睡在一起了,一回生两回熟,就这样睡一辈子也是可以的,我一点都不觉得委屈。” “无耻,谁跟你睡一辈子。” 姜云初转头瞪他,不明白这人长得人模狗样,说起话来却不像样。 目光不经意地移到那人的唇上,忽地,脑海中浮现清醒时自己与这人拉扯的暧昧画面,顿觉面热心跳。 想到被这人白白占了便宜,她便气愤难填,忍不住秋后算账。 “你这个无耻之徒,我让你帮我找大夫,没让你趁人之危……” 说到这,她脸上一红,羞愤地拿起枕头打冯观;“你这个混蛋,我打死你,打死你! ” 面对少女的愤怒,冯观不气恼也不抵挡,只是柔声低唤:“笙笙——” “不许叫我小名。” 姜云初怒喝一声,打得更狠了。 冯观被枕头砸得脑子发翁,无奈地轻叹:“好吧,姜姑娘,你听我解释。” 言语间,他出手如闪电,紧握着姜云初的手腕,阻止她继续往自己的脸上砸枕头。 这人不笑时总自带一种压人的威势,目光又疏冷,显得不近人情,姜云初瞧着,心里有些畏惧,遂紧抱着枕头,下意识地挪开位置,离他远点。 面对刻意的防备,冯观故意伸出食指摩挲着嘴唇边,笑容暧昧地逗她:“昨日你叫我帮你,然后就死缠着我不放,还……” 姜云初登时涨红了脸,捂着双耳打断:“别说了,我不想听。” 太尴尬了,此地不宜久留! 她双手环抱着双臂,护着自己说道:“你起开,我要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