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迷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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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业大堂经理上前打招呼:“傅总,下午好。”并替他刷了电梯卡。 傅言洲颔首,忽然抬头问道:“家里卫生有没有打扫?” 物业经理摁着电梯开门键:“没有。”他不清楚这段时间入住这里的闵稀与傅言洲是什么关系,于是称呼闵女士。 “闵女士告诉我们,她不在家时不喜欢陌生人进去。”这个陌生人包括了他们物业的保洁人员。 傅言洲也是最近才了解闵稀的这些习惯,所以才问物业。 “我在家,半小时后让人上去打扫。” 物业经理:“好的。” 傅言洲跨进电梯,接着看手机,微信里没有任何未读消息。 中午和她视频之后,她私发给他一条:【我下午还要跟甲方开会。生日快乐。】之后再没有联系。 到家,傅言洲顺手把西装搭在沙发上,去主卧洗澡换衣服。 这套平层他出差经常入住,算是所有房子里入住频率最高的。 躺在主卧床上就能一百八十度欣赏夜景,只是眼前的床上床品一丝不乱,没有睡过的痕迹,他猜测主卧的装修不是闵稀喜欢的风格。 没有停留,他转身出去。 推开另一间套房的门,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清香,床上的被子有一个被角折了进去,床尾凳上堆了一件湖蓝色吊带睡裙。 傅言洲进去,随手带上门,摘了手表放下,径直走去浴室。 洗过澡,物业安排人过来收拾卫生。 一共来了四个人,花两个小时才将家里几百平打扫一遍。 保洁人员离开,傅言洲准备去补一个钟头的觉,家里的门有声响,紧跟着‘咔哒’一声关上,有人进来。 闵稀忙到现在还没吃中午饭,从盛时研发中心回到盛时总部用了三个多小时,紧接着开项目小组会,中间争分夺秒喝了一杯同事给的酸奶。 正考虑晚饭吃什么。 打开鞋柜换鞋,柜子里多了一双男士皮鞋,她怔了下。 他不是傍晚飞江城? 这个时间应该在机场,怎么还在家里。 中午在视频里,她说要给他下厨庆生,他当即交代白秘书说晚上不回江城,她以为他是在朋友面前配合她演戏,演一对还算融洽的新婚夫妻。 毕竟他是把工作看得比夫妻生活都要重要的人,怎么会为了一顿生日饭耽误商务洽谈。 没想到他真的没回江城。 闵稀慢腾腾换上拖鞋,满脑子想的都是,她没给傅言洲准备任何生日礼物,一毛钱的东西也没买,视频里许诺的为他下厨庆生那是镜中花水中月,假的。 原本打算等回北京再好好挑选一个礼物给他,计划赶不上变化。 许久不见她过去,“闵稀?” 客厅传来一道磁性的声音。 “是我。” 闵稀关上鞋柜门,从玄关过去。 他长腿交叠倚着沙发,和今天视频时的坐姿一样,不同的是,中午的衣服换成了现在的白衬衫黑色西裤,矜贵疏离,身上也没了那股松弛感。 傅言洲看眼时间,说:“今天下班早。” 他说话时闵稀四下看了看,家里打扫过。 就在她四处瞄的时候,瞄到了傅言洲身前茶几上的照片摆台,那张她放在书房用丝巾把他挡起来的摆台。 谁能想到他在台风天过来庆生。 照片上另一条丝巾没及时拆下来。 懊恼的神色只在她脸上停留了短短一两秒,继而恢复平静。 傅言洲下巴对着照片点了点,瞧着她,等她解释点什么。 闵稀放下包,靠在吧台无声回望他。他看向她的眼神晦暗不明,一张照片还没到惹怒他的程度,但他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傅言洲从沙发上坐直,身体微微前倾,拿过那张摆台又靠回沙发里,慢条斯理解开丝巾,一圈又一圈绕下来。 摆台放回原处,丝巾被他无意识绕在骨节分明的手指上。 结婚前,他不止一次问过她,甘心把自己困在只有利益没有感情的婚姻里? 她当初怎么说的? 她说什么困不困,没他说的那么严重。 他再度看向她:“稀稀,婚前我就和你说过,一辈子比你想的要久,再三让你想好是不是能和我过一辈子。结婚才一个半月,现在就觉着我照片碍眼了?” 不是嫌碍眼,是觉得照片里两人当时的心情形成惨烈对比,不愿多看。 可是怎么解释? 解释说她没及时拆丝巾是因为,不高兴他拍婚纱照时眼里没有半点喜悦? 他不爱她她一早就知道的呀,在婚前他就明确向她坦诚过,这是一段没有感情的婚姻,让她三思。 暂时用丝巾挡住他,不过是她心态失衡时,自欺欺人的一个举动罢了。可是单箭头的感情里,被爱的那个人永远不会懂,爱着他的那个人是怎样的心情。 所以这种事要怎么解释? 宽阔的客厅陷入沉默。 沉默在傅言洲那里就是她默认。 过了片刻,闵稀才偏头看他。 和预料中一样,傅言洲面无表情瞅着她。 但今天是他的生日,不能把气氛闹太僵,她决定缓和一下。 闵稀准备回卧室换衣服,琢磨怎么把生日晚饭给解决了。 她脱下拖鞋,赤脚走上沙发前的地毯。 茶几和沙发之间足够宽敞,足够她走过去,她却贴着沙发边沿走,前路被他的长腿挡住。 她抬起脚背碰一下他的小腿,主动说话,声音轻柔:“让让,我过去。” 以这种先找他说话,再加上肢体接触的方式示好。 傅言洲一动未动,没出声,没任何表示。 男人和女人的思维不同,她的示好在他眼里成了没事找茬。 一个执意要过去,一个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 闵稀又拿膝盖轻轻顶他的腿:“挡我路了。” 傅言洲抬眸:“那么宽的客厅不够你走?” “不够。”闵稀抬脚要从他腿上跨过去。 傅言洲扔下手里的丝巾,一把攥住她手腕,没让她跨:“照片是你遮的,自己不对就来找我的茬?” “放开,我去换衣服做菜。” 傅言洲没放,闵稀手腕纤细,担心攥疼她,他松了松力道:“不喜欢做菜不要勉强自己。” 给了她台阶下,也给她找好借口,把不会做菜说成不喜欢做菜。 他道:“不用你做,我安排了厨师六点半过来。” 闵稀讶然。 傅言洲指指那张摆台,“重新解释一下,为什么拿丝巾挡住照片。” 他对上她的眼睛:“稀稀,想好了再说,别带着脾气,也别负气。” 第3章 手腕被他攥着,闵稀几次试图挣脱,都没能从他手里抽出来。 她放弃挣脱,做思考状。 这一瞬,她明显感觉到傅言洲攥她的力道又松了几分,他修长有力的手指虚虚圈住她手腕。 闵稀余光瞥她,他正好整以暇看着她。 傅言洲猜不透,她这副看似认真考虑的样子是真的听进去他的建议,决定好好解释给彼此台阶下,还是打算破罐子破摔。 静默长达一分钟,或许还要长。 闵稀终于开口,语气平和:“把你挡起来的原因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你人长得帅照片更不用说,不挡起来的话扰乱我思绪,影响晚上加班。” 傅言洲哑口无言,甚至想笑。 她的语气带着十二分的诚恳,让人挑不出刺,可她脸上的表情,此时此刻却是生无可恋。 难为她深情又认真地表演了什么叫口是心非和嫌弃。 她问:“这个解释没赌气吧?” 傅言洲平复了下情绪才无奈颔首,纵容道:“没赌气。” 但他心里更堵了。 他想听她说真实的原因,坦诚布公后如果是他的问题,他会解决并在以后避免,而不是想听她阳奉阴违。 俨然,她不想说实话。 他放开她的手,从沙发上站起来给她让路,而闵稀却先他一步,绕过他从茶几旁边走过去,没看到他站起来。 卧室的床头柜上,傅言洲的手表躺上面,闵稀看了几秒收回视线,看来他今晚要睡次卧。 她和傅言洲有过几次,因为陌生、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再加上疼,头几次的体验感都不怎么样。 傅言洲还算照顾她的感受,他每次都努力克制自己,似乎没有哪次尽了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