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岗后,恶女她成了全书白月光 第163节
日光黯淡,风声大作。 有什么轻而薄的东西从空中飞了下来,落了庭中几人满身。 温潮生怔怔伸手:“下雪了。” 祁妙收好木匣,拂落肩上白雪,束起长发。 她仰头望着阴沉天幕,一字一顿的唤到: “碧落。” 千里之外的某个房间,剑光亮起,剑匣狂震,几名守剑弟子惊恐后退。 随后,长剑脱鞘飞出,化光消失于虚空。 眨眼间,它出现在主人的手中,啸声如龙吟。 她提剑迈下台阶。 身后,温潮生问她:“你做什么去?!” 她吐出一口浊气,回头粲然一笑。 “杀人去。” * 青珩死后第四日,姜国太后与皇帝,倒在同一个凌云弟子的剑下。 青珩死后第七日,蜀州城内,有人一剑荡平了浩然门的山头。 各宗门弟子纷纷赶来,见到罪魁祸首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不是凌云宗的祁妙吗?” “她这是要做什么?” “怎么杀气腾腾的……” 萧寂蹙眉,“出什么事了?” 苏酩道:“前几日,凌云宗一个前弟子死了,她连夜赶去祭奠。” 温长离表情不太好:“温潮生那小子突然不见了,恐怕也是因为这事儿。” 议论纷纷中,浩然门的人也冲了出来。 梅李茂不敢置信: “原来是你在拆我们宗门!” 祁妙道:“我找你们宗主的儿子。” “找他干什么?” “杀了他。” 梅李茂目瞪口呆:“你疯了吗?” 祁妙平静道:“在他死之前,记得把我小师姐的魂魄,从丹炉里放出来。” 众人哗然。 抽取他人魂魄炼丹,可是邪修的做派。 “一派胡言!”人群让开一条路,浩然门的宗主匆匆走出,满脸的正义凛然,“你休要信口雌黄!我儿是正道修士,从来不会这种邪术!” “我不是来和你理论的。”祁妙捏捏眉心,“我是来要一个结果的。” “那你可有证据?”他道。 祁妙:“我小师姐的魂魄,就是最好的证据。” “那便是没有证据了。”他视线落到苏酩身上,斥道:“苏宗主,你就是这样管教弟子的?!” 苏酩默不作声的站在祁妙身边,望舒剑出鞘。 意思很明显。 “你!”浩然门门主勃然大怒,对众人道,“今日诸位都在场,可都看清楚了,他们凌云宗是怎么仗势欺人的!” 其余宗主也早看凌云不顺眼,皆道: “如今魔尊复活在即,魔族蠢蠢欲动,各大宗门理应以大局为重,摒弃前嫌,严令禁止内斗,有什么龃龉误会,都等此事结束后再一并清算。” 一时间,众人皆出声附和。 “……” “你们都说大局为重,可我从来不是顾大局的人。” 祁妙一寸寸横过碧落剑,在璀璨剑光与他们惊恐的表情中,微微笑了笑。 “想杀的人我一定要立刻杀,该报的仇,现在就要报。” 话落,万千剑气倾泻而出,锋利无匹,直向浩然门内而去。 眨眼间,便将富丽堂皇的宗门毁去大半。 “……这剑意……”浩然门门主脸色大变,“她就是妖女云渺!” 所有人的神情猛地沉了下去,具都抽出兵刃。 祁妙没理他们,只掠身飞向废墟。 躲藏在那儿的青年目光惊恐,转身就跑。 她一剑斩断他的双腿,语气平静的出奇,可每一个字都说的无比清楚。 “把我小师姐的魂魄,交出来。” 他疼的满地打滚,凄声叫道:“父亲,救我!” “疼吗?”祁妙笑容讽刺,“分明不及我小师姐当时所受的痛楚,万分之一。” “妖女!放了我儿!”浩然门门主脸色铁青,待要动手,苏酩与温长离挡在了面前。 “你们!”他又惊又怒,厉声质问萧寂,“妖女行凶,万仙盟就这样坐视不理袖手旁观?!” 萧寂施施然揣着袖子,勾了勾嘴角,徐徐道: “什么行凶?不过是正派弟子处置一个邪修罢了。” 浩然门门主几乎吐血,发指眦裂,“那妖女果真有本事,竟勾引的你们三人与她狼狈为jian!” 萧寂敛了嘴角,“吴宗主,慎言。” 他面无表情:“否则,浩然门就此消失在修仙界,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浩然门门主瞳孔一缩,看了眼哀嚎的儿子后,终究是狠心收回了脚。 那边,接连断臂后,地上的人终是撑不住,颤巍巍交出一个丹炉。 “她在,这里面。” 祁妙立刻屈指一点,刹那间,一星微弱的光慢慢飞出,停在她手心。 “小师姐?”她唤道。 光点晃了晃,似在回应。 祁妙紧抿的嘴角攒出一点笑意。 苏酩上前,低声道:“她太弱了,随时会消散,这样的魂魄,冥界不会派鬼差来收。” 祁妙笑意不变,嗓音破碎在风中:“不收,那我便自己送去。” 苏酩想到什么,眸光一震,“你……” 话还未说完,祁妙一掌拍开他,咬破指尖,凌空结印。 天色骤然暗下去,黑的像深夜,唯有她脚下,亮起炫目到刺眼的光芒。 她盘膝坐在阵法中心处,浓郁的铁锈味伴随着血色激涌而出。 狂风中,少女沙哑的声音一遍遍回荡。 “吾愿以鲜血为祭,聚九幽之阵,开冥府大门,送青珩入黄泉,再行往生。” 一扇生满铁锈的大门轰隆隆升起。 而后,门开。 苍老的嗓音飘散在耳畔: “允。” 祁妙轻笑一声,在众人惶然的眼神中,一步步走进那扇门。 天旋地转,世界骤然变换。 三百里黄泉,彼岸花竞相盛开,不远处,忘川河水流翻涌,其中无数恶鬼浮沉。 有人拍了拍祁妙的肩膀,她猝然回头,看见一身青衣的少女。 “……小师姐。” “是我。” 青珩皱眉看她,不满道:“怎么又弄成这副鬼样子?” “……” 祁妙鼻尖一酸,忽地抱住她,“小师姐,糖葫芦很好吃。” 青珩笑了笑,得意的扬起眉:“我就说吧,我可从来不骗人。” 祁妙喉间哽塞:“都怪我,如果当初我能收敛些,不做那些事,你就不会被我连累,你就不会死。” guntang的水珠滑入脖颈,痒痒的。 青珩愣了愣,抚着她的后背,叹息道: “我的死与你无关。” 她眼睫低垂,“只是我的母亲不爱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