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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灰》if线的番外 沙克达重生了,重生到了一个他没有在薇薇身上装窃听器的世界。 他恢复意识的同时继承了来自这个世界的他的记忆,他在三天前就把薇薇送回了寇家,没有窃听到寇布拉和她的对话,自然也发现不了她的真实身份,更不会对她施以援手。 他有种大事不妙的预感,等他再次坐到自家客厅的沙发上时,已经是两天后了。 这两天来他除了喝水没吃过东西,也没有合眼。如果面前有镜子,他能看到自己一脸疲态,眼中布满了血丝。 房间里很安静,在十五年前他很享受这种独处的时光,自打和她发展成那种关系后他的习惯就改变了。 这两天他去了很多地方,不该进的地方他也进了,用他的双眼和大脑确认了一个残酷的事实:他再也见不到她。 什么都结束了,他可爱的女儿已经丧命在田家那群恶魔手中,而她法律上的父亲是推波助澜的刽子手。 薇薇被吃掉了一部分,在那之后连尸体都没有留下,剩余部分犹如没人要的垃圾一样被处理掉。她的存在也被抹除了,查不到她的资料,干净得像是这个世界从未有过这个人。 但种种迹象表明这个世界是有过她的,就比如他的记忆,以及一些在田家工作负责善后的下人说的话。 沙克达在想她那么讨厌痛,从小没吃过苦,死前心理和生理却经历了可怕的折磨……对于深爱薇薇的他来说,光是想象都会让他觉得难以呼吸。 就像坐在刹车失灵的汽车冲向悬崖一样,偏偏车门锁死无法回避,只能无可奈何地注视着死亡的逼近。 他无法停止想象,即使理智告诉他这样做于事无补,他也依然锁死了车门,强迫自己去共情她。 她是他的女儿,他愿意拿命去救的女人。沙克达安慰自己至少在他来的那个世界,她还活着,被他救了下来。 两个女儿他只救下了一个,作为一个父亲,无论经历多少个平行世界,想要救下自己女儿的心情都是理所当然的吧。 这些天他也在思考重生这种不合常理的事为什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不认为自己是什么福泽深厚的大善人,果然这其实是上天对恶人的惩罚吧?夺走他最珍爱的女儿,接下来要他面对的世界,他完全可以预料到会是什么样。 简直是活的地狱。 沙克达紧绷了两天神经,在证实了事情无法挽回后,不管怎么样也算是有了确切的结果,于是他睡着了。 睡醒后他恹恹地去给自己弄了点吃的,打开冰箱拿出一袋吐司,也不放进微波炉加热,直接就送到嘴里。 本来人活到这个年纪对于食物的可口程度就不会有什么要求,心情更是影响了他的食欲,空了两天的胃里有了内容物反而不大舒服。 他边吃边想自己以后该怎么办,他早就不单单为自己而活了,自从和薇薇相认后他无论做什么都想着她,为了她才做出了那么多改变。 要为她复仇吗?人都死了,做那些又有什么意义呢,杀再多人也换不回他的女儿。 孩子不理解父母为家庭奉献全部的行为,奇怪他们何不为自己而活,也只有为人父母才能明白这种心情。呵护自己创造出的生命,为其付出的感觉是多么美妙,他一个年近半百的人,在品尝过为孩子付出的滋味后,很难回到过去自私自利的生活中去了。 沙克达咀嚼着面包片,不知不觉湿润了眼眶。她死去的事实让他心中生出无尽的落寞。他怨恨田家人,这份怨恨的背后还有他阴暗的心思。明知薇薇凶多吉少他还去找,是抱着侥幸心理想看看能不能捡一口她的尸块,他也想尝尝她的味道。 这个世界的自己没有把她当成特别的存在,只是一件普通的商品,交付过后就按照惯例把她的照片、视频删除,她穿过的衣物、十字架以及所有会留下DNA的东西也亲自拿去销毁。他所拥有过和她相关的东西都统统抹除,可以说连个念想也没留下。 他走进卫生间,才发现自己的头发白了。 薇薇没有重生,但是她魂穿了,魂穿到她的姨妹身上。 她的灵魂现在在一个名叫鲁菲菲的女孩身上,根据原身的记忆,她今年13岁,刚上初一,为了救一个掉进河里的小孩淹死了,再次睁眼时这具身体的主人就成了薇薇。 这种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莫非……是神迹? 前世薇薇和沙克达讨论过宗教给民众带来了什么,他认为一个人有能力做成一件事,但如果他是个信徒,很容易把自己的成功归结于神明的恩赐,而不是对自己充满信心。下次再遇到同一件事,失败了也不会过于懊恼,只会想是这次没有神明保佑。这样一来人类意志所能发挥的作用就被忽视了,遇到困难不逼迫自己努力,而是祈求上天相帮,何尝不是一种依赖外物。沙克达也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他这样意志坚定、信心满满,在民智未开的年代懦弱愚昧的普罗大众需要宗教来安抚他们,所以说宗教终究有利有弊,给一部分人以精神支柱的同时却也限制了他们的发展。 薇薇承认沙克达是一个不需要宗教的人,他目标明确,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不需要别人教。可她从小就受基督教的熏陶,教义像灯塔一样指引着她,在她的认知里,自己本来就是被伊甸园流放的罪人,任何有可能沾染上罪过的事她当然不会轻易尝试。尤其她是那种擅长压抑自己天性的类型,加上优渥的家庭条件,导致少女在最该接触外界的年纪宛如被透明的罩子罩住那般,纯真得如一张白纸而不自知。 尽管后来这个罩子被打破了,让她触碰了曾经被认为是罪恶的事物,但薇薇错过的青春就是错过了,缺失的这一块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弥补的。 薇薇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上辈子沙克达死后她在波尼斯的护送下到了美国,之后似乎发生了一些事,但她想不起来,莫名其妙就到了这里。 她已经和沙克达保证过不会再把什么事都往神力方面靠,而且她放弃信仰这么多年了,也不至于因为这件事就重拾对基督的崇拜。这是否为神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薇薇清楚魂穿这种事过于匪夷所思,说出去既没有人信也不会给她带来好处,所以这件事她谁也没有告诉。 前世她并非寇布拉亲生女一事是他多年的心结,没想到到头来,又要她捏着鼻子喊他“爸爸”,这次可是千真万确。 根据鲁菲菲的记忆,她的生母是蒂蒂的meimei,寇布拉的小姨子。鲁菲菲知道自己的身世,她爸妈没有瞒着她,但薇薇印象里是没有鲁菲菲这号人的,不然寇布拉也不会把遗产留给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自己……也许是平行宇宙,也许是她来的那个世界鲁菲菲13岁那年就命尽了,只有天知道了。 薇薇算了一下时间发现不对,鲁菲菲只比她小半岁,这么说寇布拉在蒂蒂怀孕期间就和她meimei搞出了她,并不是在发现薇薇不是他的孩子后蓄意报复弄出了她。 薇薇对于自己的生母抱有复杂的感情,虽然蒂蒂有一千个不是,至少没有婚内出轨。前世她就不说什么了,这个世界的寇布拉的无耻又上一层楼,只看得到蒂蒂的不是,却不反省自己的行为,还有脸把自己当成受害者。 鲁菲菲符合私生女的定义,薇薇心想。但她丝毫没有作为私生子的羞愧感,因为寇布拉把薇薇不是他亲生的这件事告诉了她们母女。这样一来,薇薇才是该被唾弃的野种。 鲁家和寇家门当户对,蒂蒂的meimei未婚肚子先大起来,打死不说孩子的生父是谁,家主也只好把这当成一桩丑事掩盖下去。 鲁菲菲随母姓,没有继承mama的水蓝发色,有着一头黑发。然而天底下黑发的人到处都是,光凭这点没有人会怀疑到寇布拉头上。 菲菲妈对于金钱和地位的渴望不是很强烈,自菲菲记事起mama每天都过得很悠闲,不是逛街就是旅游。她还经常给菲菲请假带她出去玩,同学听说她有这样一个mama都羡慕坏了。 这和薇薇想的不一样,她还以为菲菲妈会想要一个名分,又或者唆使女儿去夺得寇家的家产。生活又不是电视剧,哪来这么多阴谋诡计,薇薇和寇布拉没有血缘关系,和菲菲妈却是一脉相承,论辈分她是她姨妈。总而言之菲菲妈就是这么一个不争不抢的温和性子,大概觉得自家人没必要为了一点钱反目,没有教女儿去仇视自己另一个亲人,把菲菲养得阳光又开朗。 薇薇回顾了菲菲的记忆,感慨如果前世有她的话,两人说不定能成为朋友。影视作品和文学作品总是把私生女和亲生女放在对立面,刻画血缘关系在权力与金钱面前不堪一击,人性的确如此,但不是所有人都见利忘义。 如今菲菲才13岁,那这个时间节点的薇薇应该也不到14岁才对。她意识到这个世界竟然存在两个自己,或者说灵魂要更贴切。魂穿一事本就够离奇的了,薇薇想不明白就不去想了。 菲菲的人缘很好,在薇薇住院期间学校的老师和同学纷纷来看望她,她努力以菲菲的风格和他们对话,生怕露馅。 来看望她的人都能在菲菲的记忆中找到,继承菲菲记忆的薇薇对他们既熟悉又不熟悉,这感觉真是一言难尽。 待病房里只剩下她一人时,薇薇暗笑自己没必要紧张,就算她演得不像也没关系,在死亡边缘徘徊过的人性情大变没什么好奇怪的,谁能想到这具躯体换了主人。这方面她深得沙克达真传,他把她天性里狡猾的部分发掘出来,那成了她称手的工具。 菲菲生前是女子篮球社的副社长,来看望她的有不少是篮球社的成员。打篮球的普遍个子高,这孩子13岁就有一米六五,薇薇前世死的时候也才一米七,如今用这个视角也没什么不习惯。 等她身体康复出院,薇薇拿出手机打开互联网,偷偷浏览另一个自己的社交平台,发现它还在更新一些基督教相关的东西,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真的存在两个她。 薇薇是不会和自己相认的,顶着菲菲的脸她肯定不会信任自己,搞不好还会以为她是魔鬼在欺骗她。 31岁的薇薇回想13岁的自己,那会她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屁孩,成天幻想哪冒出来个魔鬼试图诱惑她,然后她再拒绝诱惑,好证明她对上帝的忠心。唉,往事不堪回首啊。 借着这个机会,薇薇重新体验了一下少年时代。菲菲的朋友人都很不错,和班上的同学没有关系不好的,当然那只是她以为。 薇薇入住这具身体后发现班上有几个人很讨厌菲菲,碍于她成绩优异是老师的宠儿,才把这份厌恶隐而不发,思想单纯的菲菲根本察觉不到这点。 菲菲的性格让薇薇想起自己的旧友陆飞,两者就这点而言还是蛮像的。 她就读的贵族学校,校服的款式端庄中透露出优雅,课外活动相较于普通学校要更丰富。前世薇薇也经常出席集体活动,但都是晨祷、唱赞美诗那种,至于普通学校一年也就春秋游和运动会这几项算得上是课外活动。 贵族学校基本上每个月都会有一到三天举办非应试性的活动,例如话剧比赛、音乐节、英语辩论赛、校内画展等等,甚至还有假面舞会。 换作真正13岁的薇薇,是决计不会参加这种活动的。薇薇参加这些活动一方面是维持菲菲的形象,一方面她也确实乐在其中。 如今她不再像封闭自我,会在下课铃响后冲出教室和隔壁班的挚友打闹,放学后抱着篮球去篮球场挥洒汗水,有时也会和朋友们三五成群地坐在cao场上聊天。 鲁菲菲不止是运动神经好,成绩名列前茅,交际能力也很强,能够穿着晚礼裙陪mama一起出席上流社会的宴会而不失了分寸。 薇薇把13岁的她和菲菲放在一起比较,如果她们都是寇布拉的亲生女儿,平心而论,是她她也会偏爱菲菲,更何况寇布拉十分在意薇薇和他没有血缘关系这件事。 根据菲菲的记忆,爸爸很疼爱她,她几乎不会向他索要什么,但他每次来看她都会带礼物。爸爸的关心她看在眼里,只是他表达能力实在差劲,见面就会问她身体和学习怎么样,在学校有没有被人欺负,有没有想要的东西,说不出别的。 即使那件事已经过去好多年,薇薇心中还是有些酸楚。遭到寇布拉背叛时的伤痛铭刻在她灵魂深处,时常在寇布拉造访时浮现出来提醒她:这事没那么容易释怀。 她尽量摒弃不愉快的心绪,比起缅怀过往,她现在可以做的事有很多很多。假期薇薇和玩得好的同学坐飞机去国外旅游,和少男少女们在海边捡贝壳、打水仗,疯玩一天回酒店睡得特别香。 13岁是多么青春靓丽的年纪,哪怕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世家子弟,能在交际场上像模像样地应酬,实际上并未褪去孩童的青涩。 她被他们的活力与欢笑感染,一段时间过后感慨这才是多姿多彩的校园生活,自己上辈子过的算什么日子啊。 薇薇和挚友们出入游戏厅,从抓娃娃机里夹出造型可爱的毛绒公仔送给彼此。尽管她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但跟孩子们在一起做这些幼稚的事情也没什么好羞耻的。 人活在世上难免在意他人的眼光,青春是宝贵的,有些事过了那个年龄就不适合做了。薇薇前世有一次和沙克达在公园,他问她想不想玩跷跷板,她心里是想的,但是附近有不少陌生人,还有小孩子,她觉得两个成年人大庭广众下这么做有些羞耻,于是说了违心话。 如今她披着少女皮,可以心安理得地和朋友在公园里玩跷跷板、荡秋千,不必担心会引来异样的目光。 上辈子受过心理创伤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畏惧陌生人的视线,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虽然这个毛病后来治好了,但是她再没有机会和爸爸一起做什么事了。 这个世界的爸爸不认识自己,薇薇也不敢贸然和他接触,怕影响到这个世界的自己和他相认。诚然她的经历十分悲惨,但薇薇顾虑改变过去会引发的蝴蝶效应,况且纵然遭遇了那些恶心的事,最终她也还是获得了幸福,所以她思来想去决定不去干涉。 这个决定让薇薇意识到自己心理上不再年轻,换作十年前,她会大胆地试着拯救过去的自己,阻止她被拐走,而不是选择袖手旁观。 她不救的不是别人,而是曾经的自己,她想她有能力对自己负责,良心上不至于说不过去。原来将16岁的薇薇推入深渊的人不仅是寇布拉,还有未来的自己,思及此,她对寇布拉的怨恨要少了一些。 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个薇薇都过着平静的生活。宿在菲菲躯壳中的薇薇和岁数够做自己孩子的初中生打交道,听她们诉说各自的心声。有人担心自己以后会长不高,有人担心自己皮肤不够白,还有人担心爸妈的婚姻……这些烦心事在她这个成年人看来都是不必要的苦恼,但也很真实。她总是微笑着宽慰她们,叫她们不要发愁,事情会好起来的。 从儿童到成人过渡所需的时间不短,孩子们由于激素原因总是躁动难安。薇薇虽然是第二次经历青春期,但要说能一点影响也不受那是不可能的。 她心中总有莫名其妙的冲动,但这很明显不是性欲,只是渴望恋爱。她三十多岁的人了,当然看不上身边这群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可她又不能去找沙克达,唯有做其他的事来分散注意力。 鲁菲菲容貌、家世和才情均是上等,不过思春期的男生哪里还有理智看家庭条件,不管是不是门当户对的男生都会偷偷写情书给她,有的还不敢署名。她心中暗笑连名字都没有勇气留,可见不是真心的。凡是留了真名的,薇薇皆有好好做出正面回复,以“好好学习不要早恋为由”拒绝掉了。 菲菲就读的学校学风严肃,打架的不良学生家世再显赫也会被开除。保安不会放社会闲散人员进来,但是总有爱惹事的小混混掂不清自己的斤两,想着贵族学校的学生一定很有钱,打算从学生这里敲一笔。 这天薇薇放学路过小巷时就看到有四个小混混在sao扰一个八字辫的女生,白星穿着他们学校的校服,被堵在墙角哭得可怜兮兮的。 薇薇动手前警告过他们,奈何他们仗着自己人多不把她放在眼里。见状她果断出手,三下五除二放倒了他们。 前世她在沙克达那学过巴西战舞,是正儿八经的格斗技,虽然被田家人绑架时实战效果不佳,但对付这些小混混是绰绰有余。 薇薇有两年没施展过拳脚功夫,这一架打下来她自认为本事没丢,她有几招还记得。 那天过后她多了一个和她不同班的朋友,白星也是名门之后,和薇薇能聊得来,缺点是胆小爱哭,看到一只虫子都能被吓出眼泪。 薇薇不怕虫子,无论是飞虫还是爬虫,每次都是她用纸裹着拿去放生。碰巧她在话剧表演中总是反串演男角的那一个,于是便有人戏谑地说菲菲是白星的骑士。 她身材纤瘦,常年运动让赘rou和她无缘,经常与她在一起的白星和雷贝卡胸部都是E罩杯往上,而自打薇薇魂穿菲菲后她的胸部变化不大,看上去连A都未必有。 男生们谈论到这三人组,必然提到她们胸部的差异。某某开玩笑说菲菲身上没有多余的脂肪,运动燃烧掉了,白星和雷贝卡运动量小所以有多余的脂肪。 白星的确不爱运动,八百米拼命也跑不进五分钟。不过她志不在此,她的梦想是成为一名歌手。雷贝卡的运动量才不小,她是击剑社的王牌,经常跟社员在一起训练,只是击剑相对打篮球而言运动量要小。 她们都听到了无聊的传言,最过分的是不知道谁在薇薇生日那天给她送了一对胸垫作为礼物。 菲菲的生日是六月一日,刚好是儿童节,送她礼物的人在包裹里放了张打印的A4纸,恶毒地诅咒她一辈子都像儿童一样平。 薇薇一点也不会为自己胸小感到自卑,她又不是没有过胸大的时候。巨乳有什么好,爽的是别人,前世她每天都带着那么重的负担跑来跑去,现在胸前没了负担,那叫一个轻松。 她寻思自己平时也没太得罪人,但她经常参加校内竞赛,她被选上了,难免有人落选。可能因为这样才会有人对她充满敌意,对此薇薇选择一笑置之,躲在暗处不敢抛头露面的敌人算什么,她明面对决过的强大敌人可是多得很。 她渐渐不去想自己和沙克达、寇布拉等人的恩怨,享受她当下的新生活。她不想和寇布拉姓,也不想和沙克达姓,随母姓刚刚好。她没和自己的生母打过交道所以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到底她没伤害过她就是了。 这个世界的自己先菲菲一步到17岁,薇薇清楚接下来一段时间对17岁的她来说堪称噩梦,照她的经验那个自己会被沙克达救走,她没想过她会死在田家人手里。 薇薇原本对此毫不知情,还是寇布拉告诉了她这件事。现在这个时间“薇薇”名义上还是他唯一的女儿,他想要让菲菲搬进寇家住,填充空出来的这个位子,同一个屋檐下也好增进增进他们父女的感情。 薇薇听了这话心情复杂,要知道死的人可是另一个她,这家伙谈起她的死却这么高兴……而且这个理由也好生硬,他家又不是有王位要继承,看来不是谁都能做到把遗产上交给国家,留给后代是绝大多数人的选择。 听到她同意,寇布拉兴奋地搓手,说尽快给她安排房间,还问她想住几楼。 她答道:“直接把jiejie的房间给我住就行,反正她也不会再回来了。” 他愣了一下,觉得这样似乎有些不妥,但既然是她的愿望,那他决定满足。 “你等几天,我让人把她的东西搬出去,再挑个好日子让你搬进来。” 不料她说:“不用麻烦了,我有特殊癖好喜欢用jiejie用过的东西。择日不如撞日,我今晚就能睡在这,别的东西可以以后再拿过来。” 菲菲这孩子不比薇薇乖巧,打小就显得古灵精怪,会说出这样的话,寇布拉也没有太吃惊:“啊,这……好吧,今晚你就睡她那屋。” 在菲菲这里,寇布拉甚至不愿意说薇薇是她的jiejie,好像认她做女儿是一种耻辱,一直用“她”来代替。即便早已对这个男人死心,此时薇薇也依然感到一阵心寒。 回到以前住了很多年的卧室,一切都是如此熟悉。她以为自己会唾弃这里,实际上薇薇不得不承认她对这个家有着怀念之情。曾经她拥有名为“正常”的事物,看似正常的父亲与家庭,结果他发了疯,然后一切就都变得不正常。 现在她过着正常生活,薇薇希望不会过几年爆出来菲菲不是寇布拉亲生女之类的事,他要是再发疯,那她可就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了。 这个世界的自己离家一年,佣人照样定期打扫她的房间。从文具到家具,从香薰到壁纸,所有的物品都是她挑选的、喜欢的。 薇薇洗澡时闻着沐浴露的香气,心中有些惬意,这时她的身高已经超过一米八,都赶上寇布拉了。长高的感觉还挺不错,虽然她前世也不算矮。 另一个自己的衣服她不是不能穿,裙子不用说,就是有几件上衣胸部那里被撑大了,显得过于宽松不合身。长裤穿到她身上变成了七分裤,但薇薇照照镜子,效果意外地不错。 第二天她穿着一件蓝紫条纹吊带和一条纯白热裤下楼,寇布拉忘了昨天她说的话,脱口而出道:“菲菲,你怎么穿着薇薇的衣服,还用着她的东西啊?” “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喽!” 寇布拉欲言又止,爱用别人用过的东西,怎么想都是奇怪的癖好。 薇薇忽然诡异一笑道:“jiejie头七回来看到我住她屋,不知道会怎么想。” 上年纪的人普遍比较迷信,他脸色有些难看,但也没怎么呵斥她,只说:“别瞎讲,来吃饭吧。” 虽然魂穿到鲁菲菲身上不是薇薇的本意,但一想到自己占据了他心心念念的亲生女的身体,用她的身份享受他的宠爱,薇薇不由心下一阵快意。 她恨寇布拉不止恨他强jian了她,更是恨他糟蹋了她十几年来的真心。薇薇因为他的背叛痛苦,才不是稀罕他的真心,而是心疼过去自己把这样的人视作值得尊敬的父亲。 薇薇开始想念沙克达,那个给了她真正父爱、为她死了两次的男人。她猜测这个世界的他因为某些意外没有得知她的真实身份。她心想这样也好,她不愿他为了伤害她的事内疚乃至丧命。 前世沙克达教会了薇薇用他的方式思考问题,即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如果不让沙克达知道真相,寇布拉不就无法达到同时伤害他们父女俩的目的了吗?也许寇布拉忌惮他的报复,不会很快告诉他,具体他是怎么想的她也不能直接问。毕竟在“薇薇是怎么死的”这件事上,他肯定不会告诉菲菲真相,而是选择欺骗她。 薇薇高估了沙克达的良知,心想他要是知道自己残害了亲生女儿,该有多难过。她很想去到他身边安慰她,告诉他她没有离开,但她不能这么做。以他多疑的性格,一定不会相信魂穿这种话。 来自相同世界的两个灵魂抵达这个世界的时间并不相同,沙克达到的时候薇薇已经在这个世界用菲菲的身体度过了近四年。目前两人过着毫不相干的生活,但他根据重生前的记忆去把卡鲁带回了家,这是唯一能让他想起薇薇的东西了。 薇薇和爸爸一同出席慈善晚宴,她听说沙克达也会出席,于是刻意精心打扮了一番。因为两个女儿都不经常陪同父亲在外抛头露面,大家看到她还以为她是名义上的寇氏千金。 很久没有听到别人喊她本名,她都不习惯了。薇薇礼貌地应酬,也听到有人犯嘀咕说记得她以前是水蓝发色来着,然后怀疑是自己记错了。 她看到沙克达向她投来审视的目光,薇薇在心里呼唤他“爸爸”,无畏地和他对视,心情有些复杂。她希望他注意到她,并且再一次爱上她,又害怕他接近现在的她另有目的,是为了向夺走他女儿的寇布拉复仇。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寇布拉害死了他女儿,那他也害死他的,听起来很不错吧?这是薇薇最不愿看到的情况,不过那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个世界的他不知道她是他的女儿,对他而言她是无足轻重的商品。 只有这个男人,无论过去多少年,都会让她感到怅然若失。犹如江南的梅雨天,连绵不绝的阴湿在脑内滋生,逐渐扩散到全身。 想到他和他的爱,薇薇的心就会痛上很久。 如她所料,沙克达的眼睛没有在她身上停留多长时间就转到了别的地方,而她的心脏怦怦跳动,她猜那是青春期容易分泌某种激素的作用。 薇薇情难自已,趁寇布拉不在身边的时候刻意接近沙克达,去和他交谈。 今天她喷了她前世经常用的一款香水,中调是夜来香。沙克达不可能闻不到,除非他鼻塞。她站在离他很近的地方,中年男人身上有着浓郁的雪茄烟味,她恶趣味地想要不下次当他面抽烟好了,抽那种被他认为很劣质但她爱抽的那款香烟。 说起来自打入住这具身体薇薇就没再沾过烟酒,没办法,像她这种人就算重来一世也还是当乖乖女的命,没可能做那种出格的事。 沙克达将体量偏瘦的少女收入眼中,他眼皮低垂,表现出对她兴趣不大的样子,实际上内心迫切地想要查清楚她的来历。 是他疏忽了,他以为自己是重生,没有注意到这个世界和他来的那个世界竟有如此多的不同。一天后,沙克达在办公桌前浏览特工交上来的报告,最后视线停留在她的照片上。 照片里,球场上运球的少女扎着马尾,表情专注,红白两色的运动衣裤,看起来英姿飒爽。 她给他一种熟悉感,大约因为她那张与薇薇五成相似的脸。至于别的方面就没那么像了,鲁菲菲虽然瘦,但是她要比薇薇更具力量。 他该把她怎么样呢?沙克达食指指尖轻敲着桌面,不过他没有纠结多长时间,就放下照片去地下室喂狗了。 自从薇薇在他面前亮相后,她一直在想他的事。她好奇他有多好勾引,他这人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两人之间说不定会进展神速。 她精心设计一番,在他遛狗时和他“偶遇”,此时距离他们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沙先生,没想到会在这遇见你,真巧。” 金毛对人类普遍很友善,哪怕这一世薇薇不是它的主人,卡鲁也会对着她摇尾巴,用舌头舔她的手。 表现出喜欢狗的样子能够博得他的好感,更何况薇薇不是装的,她确实喜欢狗。在她心里它已经有了名字,却还是问沙克达。 他回答道:“它叫卡鲁。” “卡鲁,这名字真好听。”毕竟是她取的。薇薇摸了几下它的狗头,才反应过来不对,沙克达这一世不是没有救下她吗,怎么会把卡鲁带回家还给它起这个名字?难道说,他也重生了? 既然是她熟悉的那个爸爸,那事情就好办了。想到这,薇薇心里十分激动,愈发把调戏他这件事当成一个游戏。 她装模作样地问他卡鲁吃什么牌子的狗粮,沙克达说它不吃狗粮,他会做饭喂它。 薇薇继续问:“你家厨房有多大?” 好端端的怎么问这个?沙克达心中疑惑,随口报了个数,只听她说:“我不信,除非你亲眼让我看看。” 他表情像是在说“你脑子是不是有病”,但碍于礼貌,没有真的对她这么说。 薇薇差点没笑出声来,她只是给他个借口让他带她回家。 沙克达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虽然不懂她在想什么,他和她不熟,但他没什么好怕的。带她回家未尝不可,她又不会吃了他对吧,他倒要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行啊。” 得到许可,薇薇勾了勾唇角,跟上他的步伐。 她有反复在脑海里练习过,让她的一些小动作显得自然,比如并肩走路时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又收回去。 她是想像以前那样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可惜以两人现在的关系不适合做这种事,至少得等今夜过后才行。 回到家中,沙克达领她到厨房:“喏,我平时就是在这给它做的饭,用的是这口锅,满意了吧?” 薇薇不住点头:“满意了,满意了。” 接着两人对视,一时无言。她来都来了,沙克达不至于急着赶她走,薇薇没话找话,夸他家橱柜好看,里面摆的酒也有档次,问他能不能让她尝一口。 他很干脆地说:“要钱。” “这个我懂,微信还是支付宝?”薇薇一边掏手机一边说:“加个好友怎么样?” 对上少女亮晶晶的眼睛,沙克达有种自己是猎物的错觉。 “第一次就免费请你了。”他拿了一个古典杯给她,打开柜门:“想喝什么自己挑。” 薇薇指指左边起第二瓶的白葡萄酒:“我要这个。” 沙克达不常喝这个牌子的白葡萄酒,薇薇喜欢喝他才买来放在这做装饰。 他改变主意把古典杯放回去,又拿了个高脚杯,每杯倒一点,坐下来陪她喝。薇薇现在这具身体大概不胜酒力,喝了没几口,脸颊的温度就变高不少,用手指碰碰自己的脸,手指显凉。 他轻晃酒杯,深吸口气,闻到的不止是酒香,还有从初见时就无法不去在意的香水气息,和他女儿爱用的那款几乎一模一样。 沙克达乜斜着眼,话里有话:“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 薇薇犹豫片刻,接道:“是你鼻子犯的罪?” “……”他手背上几条青筋变得更突出,心想她装疯卖傻的本事真是不错,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 在他看来鲁菲菲才是寇布拉的私生女,趁老婆孕期出轨搞出来的野种。他查过她的资料,知道她非但住在薇薇的房间,还用着她的东西。 虽然他没见过薇薇所有的衣服,但她今天穿的这身浅青色高领套头、牛仔裤加白色平底凉鞋,怎么看都是她的穿搭风格。 薇薇笑眯眯地问在他家第一次喝酒可以免费,那第一次过夜要钱吗? 这基本上是明示,暧昧十足的调情。 “我家不是旅馆。”沙克达说完手机有来电,他丢下薇薇到她听不见的地方接。 他想不到这个来他作客的小姑娘居然胆大包天,趁她不在他视线范围内,跑去了地下室。 薇薇只是好奇他调教这个世界的她的狗笼有没有留下来,她知道地下室的灯在哪。打开照亮房间的一瞬间,她的幻想被现实击碎了:狗笼里关着一个水蓝色长发的少女,她蜷缩着赤裸的身子,突如其来的明亮让她睁不开眼,神态满是惊恐。 要不是她有一张陌生的脸,薇薇几乎要误以为这个世界的自己没有死,寇布拉欺骗了她,另一个自己没有死而是被他继续囚禁。 这是一个她不认识的可怜女孩,因为和薇薇体态相仿,有着同样的发色,她就被他抓来关在这做替身,供他发泄兽欲。 看清她脸的瞬间薇薇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了解沙克达的她能猜到大半的真相。仔细想想这其实都在情理之中,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伟大的父爱也只是她的臆想。他的真面目是个冷血自私的人渣,只要能满足他那下流卑劣的欲望,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回想起这些年,自己不断在心中美化他,的薇薇感觉一切实在是可悲。她很想冲过去把她从笼子里放出来,但理智告诉她这不是最好的时机。 她听到沙克达的脚步声在快速接近,冷静地关上灯和门,远离这里,装作迷路的样子。 她面不改色地说谎,说她在找卫生间。沙克达似乎信了,但薇薇知道自己失败了,就在他把手伸进大衣下面的刹那一脚踢过去,试图打断他掏枪的动作。 他皱着眉和她过了几招,通过她的战斗风格认出这是他教的。他想到一个可能,逐渐兴奋起来,故意卖了个破绽,让她把掉在地上的枪抢走。 薇薇没有迟疑地上膛,双手握枪举起来对准他的左胸。她记得沙克达的心脏长在右边,想到这她把枪口略微偏了偏,对准他的右胸。她依旧不敢大意,实际上心里清楚没有第一时间开枪自己就已经输了。沙克达不是会那种被枪指着就会退缩的男人,他很疯狂,只要没丧失行动能力便会反抗到死,不会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 他把她一连串的动作看在眼里,嗤笑道:“动作太慢了,你没有照我说的每天练习拔枪的动作吧?寇薇薇。” 她的名字他一字一顿地念出来,拖长音调像是咬牙切齿,又像是在咀嚼她的血rou。 看过地下室的女孩后,薇薇已经不想和他相认,面无表情地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是鲁菲菲。” “真是一点都不诚实。” 他靠近了一步,她喝道:“别过来!” 这是又一个错误,因为他曾经教过她:你又不是警察,开枪前没必要警告你的敌人,瞄准后直接射击就行了。 他盯着她的眼睛,笃定地说:“你不会打我的,我知道你从没开枪打过人。” 这次他靠近,她没有废话,但枪口往下一移,打中他的右腿。他忍痛扑过来牢牢抓住她的手腕,之后几枪她打在了墙上、地上,没有一发打在他身上。 沙克达缴了她的枪,把她搂在怀里紧紧抱住。他的怀抱自一开始就是束缚,只有一段时间充当过她的避风港。再次被他拥抱,薇薇很难受,大叫着“放开我”并且剧烈挣扎。 她的力气并不足以挣开他,他笑着说:“好孩子怎么可以对爸爸开枪呢,嗯?不听话就是坏孩子,该惩罚。” 他没有先处理枪伤,因为他感觉薇薇没有打到他的动脉。他一瘸一拐地把她拖到地下室,薇薇脸都憋红了也没有从他的臂弯里出去。她被他按趴在地,双臂被他扭到后面用左膝抵住,沙克达的体重压得她动弹不得。 刚才她把子弹打完了,他从衣服里掏出满的弹匣换上。他开枪杀人比她要容易得多,没有迟疑就扣动扳机爆了笼子里女孩的头,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一瞬间就完成了谋杀。 原本还鲜活的生命俨然消逝,女孩身子瘫软下去,脸恰巧歪向这边,让薇薇看到她死不瞑目。薇薇张大嘴巴却发不出声,她多希望死的人是自己。黑红的血透过笼子的间隙流到地上飞快蔓延,浓郁的铁锈味充斥着她的鼻腔,她尝到了咸味,那是她自己的眼泪。 沙克达用亲切的语气哄她:“对不起,爸爸不该在你死后找和你长得像的女孩,爸爸已经把她杀了,你能原谅爸爸吗?” 他等不及她回复,因为他必须去给自己止血。伤口流出来的血在他裤子上打湿了一大片,又湿又黏。 地下室有很多道具,沙克达拿起手铐把她和自己拷在一起,然后单手轻松地把她抱起来移动到别的房间。 他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弹片留在了他大腿里,他打电话叫伊万带着做手术的用具马上过来。等待的过程中他和薇薇说话,问她还记不记得很多年前他被“枪击”的事。 他向她坦言那是他的谎言,眼下正是他的报应。薇薇眼泪流个不停,他试着安慰她,说待会取弹片的时候他会让医生不打麻药,问这么做能不能让她消气。 “宝宝,你不会真想让爸爸死吧?我知道你是一时冲动,你还是爱爸爸的对不对?”他把她别过去的脸转过来,眼里满是悲伤地看着她,这恶魔居然装出一副可怜样:“你忘了爸爸上辈子是怎么死的吗?” 薇薇视线落在他的喉部,只一眼他就知道她想干什么,因为她是他教出来的。他猛地抬起没被铐住的手,用它挡住她的牙,薇薇使劲合拢牙齿,把他咬出血了,他也只是打趣道:“哎呀,这么重的亲吻爸爸可受不了。” 看样子他是真的不把她当回事,这让她更加愤怒。他任她咬,反正咬手腕不致命。薇薇听了他的话,觉得自己咬他确实像在吻他,便松了口。 他欣赏她留下的那一圈深入皮rou的牙印,仿佛那是一种荣誉,上面还残留着她的唾液。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得意的神情对她来说非常刺眼。 他笑嘻嘻地问:“宝宝,你不会又失明失语吧?没关系,不管你变成什么样,爸爸都会好好照顾你的。”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薇薇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她不再是那个脆弱易碎的女孩,他再怎么刺激她,她也不会沦落到那种境地。好歹活过一世的人了,总不能到现在一点长进也没有。 伊万来给沙克达做手术,见两人这个状态,不由多看了她几眼。 听到沙克达叫他不要给他用麻醉,伊万手上动作没停,撇了撇嘴:“第一次听到这么奇怪的要求,我不管你是不是m,不嘴上逞英雄就行了。要是你疼了乱动,让我切到不该切的,事后别来医闹我。” 他做好手术准备,解开沙克达绑的止血带。 手术刀切开伤口,沙克达面色如常,这在伊万意料之中。沙克达暂时只能口头撩拨薇薇,伊万察觉到什么,提醒他:“你伤到的位置虽然不要紧,但接下来几天要注意静养,别做什么高难度动作啊。” 沙克达心不在焉地应着,伊万取出弹片又为他处理伤口。包扎完毕,他收拾好工具,还没走出门就看到薇薇猛踹沙克达的伤口,破坏他的劳动成果。 被踹的人不仅不生气,反而笑得很开心。伊万觉得稀奇,边走边回头,像伸长了脖子的鹅。他走得很慢,以防沙克达叫他回去再给他包扎迸裂的创口。 沙克达没有叫住他,他也没有多留。通常情况下他会遵守医嘱,但今天例外,他太高兴了。他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的小女孩,然而她用另一种方式回到了他身边。虽然她还是那么地任性、叛逆,但不要紧,他会包容她的。 薇薇看着他费了半天劲终于把她衣服扒掉四肢固定在床上,气急败坏却无可奈何,只能嘴上咒骂他。他忽视自己伤口传来的疼痛,来回准备工具。 他别墅里有的是寻常人家不会有的器械,她看着他细心地用棉球给将要注射的那一块皮肤消毒,把一个装了透明液体的吊瓶挂在床边的支架上,兴致勃勃地把她右手手腕和关节绑得高些,以防待会针头滑脱。 像医院里的护士那样,他熟练地把硬针刺进她的静脉。薇薇不知道他要耍什么把戏,但他会给她挂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温柔地爱抚她的身体,笑着玩弄她小巧的rutou。和大胸相比,小胸被摸起来更有感觉,但薇薇觉得恶心,被他碰过的地方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很快她连话都说不了了,鸡皮疙瘩自然也消了,然而意识是清醒的,能感受到他对她身体的舔咬。 以前沙克达没有在她身上用过肌rou松弛剂,因为基督徒时期的薇薇过于温顺,以至于他没必要用这个对付她。 他托着她的后脑勺,舌头欢喜地从她张开的牙齿中穿过,勾弄吮吸她的舌头。要不是给她注射了肌rou松弛剂,沙克达根本吻不到现在的薇薇。 狂喜没有冲昏他的头脑,他有注意调配用量,以免剂量过大导致她无力呼吸。男人发苦的舌头堵住了她的咽喉,让薇薇感到一阵窒息,但她没办法挣扎也没办法告诉他。 她被他亲到缺氧,有那么一会觉得自己就要死了,好在他把握住那个度,及时从她嘴上移开了唇。 他问她:“你什么时候穿越到鲁菲菲身上的?为什么不早点来找爸爸?早点来找我,爸爸也不会囚禁别的女孩子。对不起啊,爸爸真的是太想你了。你可能会觉得你死后一年不到我就找别人太过分,但爸爸一天也没有停止过想你,真的。” 薇薇不相信他cao别的女人的时候心里还会有她,她觉得他太虚伪。鲁菲菲的身体很是敏感,以前薇薇只有在rutou被刺激的情况下才会变得愉悦,现在被他爱抚乳rou也会有酥麻感沿着神经向脑内传递。 他挤弄着她并不丰满的胸部,手法精湛摸得她很舒服。爱抚的同时,他一路向下吻去,挺拔的鼻子和柔软的唇一道触碰她的私处。湿濡的舌头划过已经湿透的xiaoxue,她听到他在冷哼,这是他zuoai时的习惯,前世他给她koujiao时也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倒不是刻意在嘲讽什么。 薇薇虽然身体动不了,但性欲让她血液在血管里快速流淌,rutou变得红硬,某些部位也在升温。 沙克达卖力地舔舐她的处女xue,灵活的舌头探进去搅动。因为伤在腿上,他在床上调整自己的姿势时显得有些笨拙。 她没有把头抬起来的力气,也发不出娇喘声,像个没有生命的人偶。这种滋味真不好受,仿佛她的灵魂被困在了充气娃娃里面。 沙克达不介意她和他没有互动,他知道她能感受到他对她做的这些,就够了。 男人摆好她腿的姿势,解开裤链,掏出勃起的roubang在她覆着浓密黑毛的阴丘上来回研磨。起初薇薇并没有什么感觉,直到guitou蘸着yin液在她湿乎乎的yinchun上挑动。 她不知道他会在哪一下插进来,他总喜欢玩这种虚虚实实的招数。 “别害怕,我会很温柔的,小薇。”他鼓励她,还伸手来摸了摸她的脸。 抛开她认清的事实不谈,薇薇其实不喜欢他这样。这不是她的脸也不是她的身体,他越是注视、抚摸她,她越觉得他像是在当着她面和别的女人zuoai,真讨厌。 roubang尽可能缓慢地顶入她泥泞的yin洞,他没有忘记按摩她的阴蒂,试图带给她更多的快感。 尽管她下面水不少,但过大的尺寸还是让她疼了。他边cao她边俯身吻她,摸索着用右手扣住她的左手,紧紧握住她的掌心。 他隔一会就抬头看看点滴的速度是否正常,扒开她的眼皮检查她瞳孔有无放大,他也不想在zuoai中出现意外害死她。 做这些事时他的roubang还插在她yindao里,薇薇转动着眼珠,墨色眸子蒙着一层水雾。她看上去被情欲裹挟着沦陷了,无法再向他传递她的痛恨之情。 “小薇是讨厌爸爸了吗?”他自言自语,roubang亲昵地蹭着她yindao里突起的rou块,“别这样,爸爸会伤心的,你不要用钝刀子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