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穿成倒霉昏君后 第43节
书迷正在阅读:这个北宋有点怪、被读心后我宠冠后宫、八十年代高嫁小保姆、相敬如宾第六年、作精白富美在七零被兵哥哥宠麻了、穿进赛博游戏后逆袭成神、与蓝有关的一切、纠缠[先婚后爱]、天涯遍地是芳草(nph)、万古龙帝
正当秋君药满肚子疑问的时候,外面有太医匆匆来觐见。 年轻的小齐太医一见秋君药,就紧张地浑身发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跪到地上,还没等秋君药开口发问,他就哆哆嗦嗦地开了口: “启禀陛下!” 他的语气里带着惶恐和焦急,有些不敢抬头看秋君药: “臣才疏学浅,今日给大皇子诊脉,发现大皇子他现今.........怕是已经不好了。” “........”秋君药闻言豁然站起,连语气都提高了八个度,瞳孔地震: “你说什么?!” 第35章 帝王心术 如果秋君药之前还因为原著剧情和下毒案而对秋景明心有芥蒂, 那么在小齐太医冲过来对他说秋景明此刻性命垂危时,他心中那点如同芝麻绿豆大点的介怀就瞬间如同烟雾般, 瞬间散的无影无踪。 说到底, 人命关天,永远没有比人命这一项更要紧的事。 秋景明只是想惩罚劝诫秋景明,让他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 并没有真的丧心病狂到想要一个未成年的孩子的命。 这个念头刚在心中转过一圈,秋君药赶紧将怀里的秋景秀放到地上, 随即快步走到小齐太医面前,面上带着焦躁: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说......算了, 你先带朕过去,边走边说吧。” 小齐太医哪里见过这番局势紧张的阵仗,极具压迫感的皇威面让他被吓出了的生理性眼泪。但他甚至擦都来不及擦这眼泪, 在听到秋君药让他起来的话, 就反射性地连滚带爬想要站起来,却因为一直跪着,腿酸软不已,最后还是控制不住地摔倒在地。 “......”秋君药看了他一眼,沉声道: “来福, 你去把他.......” “陛下别杀我!”小齐太医被秋君药的一句话,差点吓得晕过去,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满脸写着惶恐: “陛下,求您别杀我!” “........”秋君药知道他是在进来的时候, 刚好看见随瑜被拖出去,所以留下了心里阴影, 愣了片刻,随即哭笑不得道: “没想杀你。” 他尽量缓下语气,“你也知道人命关天......快点带我去见景明吧。” “......是。” 在出披香殿殿门之前,秋君药还路过了正在挨笞刑的随瑜。 随瑜已经被打的吐血不止,下半身血rou模糊,臀部处软烂的rou泥黏黏答答地淌着血,散发着淡淡的铁锈血腥味,是视觉和嗅觉上的双重恶心。 “..........” 此时,引鸳已经抱着景秀跑过来,一脸担忧地看向秋君药: “陛下,臣妾.....” “牢房脏污,你和景秀就不要去了。”秋君药知道引鸳想说什么,看了他一眼,顿了顿,随即转头对施刑的宫人道: “算了,别打了。” 他说:“留他一口气在,等朕回来,朕还有话要问他。” “是。” 因为秋景明病的真的很重,加上他身份特殊,所以兵部右侍郎也不敢怠慢,直接将账上他接了出来,安置在了一处静室中。 等秋君药赶到时,秋景明基本已经不会说话了,整个人平趴在硬床上,原本健康红润的脸颊白的像纸一样,不仅下半身的衣服上全是止也止不住渗出来的暗红血迹,连床前的地面上也是几滩吐出来的血,都已经凝固了。 秋君药心尖忍不住一紧。 他举起手,示意来福不要出声吓到秋景明,随即缓缓走到秋景明身边。 此时,小齐太医的父亲齐太医正跪在一旁为秋景明诊脉,听到秋君药走过来的动静,赶紧回过身,看了一眼秋君药,俯下身行礼: “陛下。” “我儿景明现今如何了?” 秋君药这些天一直没有来看秋景明,就是怕自己看到这幅景象心软。但即使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在看到秋景明不知死活地躺在床上时,他还是忍不住呼吸一滞。 看着秋君药意味不明的神情,齐太医不知该怎么作答才能让秋君药满意,只能谨慎道: “大皇子殿下身上伤口众多,已经起了炎症,加上内脏破损,已经有频繁吐血之兆,情况怕是不太妙。” “......那他身上的接骨木花毒呢?”秋君药问: “是不是无解?” “......” 话音刚落,齐太医的面上闪过一丝疑惑,“陛下,什么接骨木花毒?” 他一脸懵:“大殿下身上并没有发现中毒的痕迹啊?” “........”秋君药道:“兵部左侍郎方才来说,小齐太医来看过了,说是我儿身中接骨木花毒,此刻依然不大好了。” 小齐太医赶紧点头:“是啊爹,我刚刚诊断,大皇子陛下他就是......” “糊涂东西!” 齐太医闻言,大骂小齐太医:“就你那半吊子水平,别人说风就是雨,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说完,齐太医赶紧转向秋君药,再次躬身跪下行礼,唯恐秋君药迁怒小齐太医: “回陛下,虽然大皇子吐血和发烧的表现都像极了身中接骨木花毒,但经臣诊断,大皇子体内并没有这种毒素。” “而他之所以会吐血发烧,是因为长期受杖责,伤口感染,脏器破裂,故而会如此。” “.......原来如此。” 看来小七没有撒谎,他是真的没有给秋景明下毒,而只是想用来揪出被有心人安插在他身边的暗桩罢了。 思及此,秋君药总算放下了心。 然而,事实却远远没有太医说的那样乐观。 正当几人交谈之间,秋景明缓缓睁开了眼。 他尚未恢复清醒,眼睛刚刚睁开一丝,就被嗓子里的麻痒激的清醒,忍不住艰难地爬到床边,再次吐出一口血。 他的下半身已经被打的血rou模糊,一边吐着血,一边还要忍受来自脊椎处的尖锐疼痛。 那疼痛好像有人不断用斧头锯着他的骨头,神经处突突的疼,皮肤像是被火烧穿了一般刺痛,秋景明一边呛血,一边忍不住疼的掉眼泪。 他也才不过十六,第一次受此极刑,心态已经崩了。 加上齐太医还在一旁说,大皇子的骨头已经遭受重创,如果再继续受刑,即使侥幸捡回一条命,下半辈子也只能在床上渡过时,整个人吐血吐得更厉害了。 秋君药看着嘴唇已经裂开、面色惨白惨白的秋景明,到底不忍心,走过去,坐在他床边,轻轻抚摸着他的肩膀: “好些没?” 他顿了顿,道:“别怕,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死。” “......父皇。”感受着秋君药温声细语的安慰,秋景明的眼泪淌的更欢了。 他似乎是不敢相信秋君药真的来看他了一样,艰难地动了动指尖,像是想要抬起头来看,却因为身上的伤而疼的面目扭曲、龇牙咧嘴,却执着地道: “父皇........” “父皇在呢。”秋君药由着他抓紧自己的衣袖,都不敢动,生怕牵引起秋景明身上的伤口: “哪里疼?” “哪里都疼......” 秋景明像是个受伤的小狗,只知道呜呜:“父皇.......” “父皇在。” 秋君药见他实在执着于抬头看自己,索性蹲下来,双手捧起秋景明的脸蛋,和他对视: “父皇叫了太医来,不会有事的,好不好?” “父皇......” 看着秋君药柔和的脸庞,秋景明呆了呆,泪眼朦胧中,他忍不住将脸埋进了秋君药的掌心里,直到眼泪水从秋君药的指缝里淌下,秋君药才听见秋景明用沙磨过的嗓子一般,低声道: “父皇.......儿臣知错了......” 他说:“孩儿知道错了.......” 不该有嫉妒之心,不该在冬日将弟弟推到莲池里,不该起那些恶毒的念头....... 铺天盖地的悔恨如潮水般席卷了秋景明的大脑,他毕竟只是一个孩子,一旦察觉到悔恨,身体的疼痛就好似冲破了一直摇摇欲坠的闸门,崩腾流经身体的四肢八脉,让他整个人不由得浑身发起抖来。 很快,他忽然又觉察出一阵凉意,五脏肺腑却又感觉有一团火在烧,冰火两重天的感觉让他的脑袋不受控制地昏沉起来,浑身每一块肌rou都疼起来,脆弱到好像衣服摩擦身体的感觉,都能给他带来难以忍受的痛楚。 眼泪水好像是决堤一般,不断从眼眶里掉出来,秋君药的掌心都湿透了。 他只能轻轻地从上方环抱住秋景明的脖子,低声安抚着他,给他喂药,直到秋景明药效上来,昏昏沉沉的昏睡过去。 看着秋景明这幅样子,秋君药也不敢离开。 他在床头守了很久,片刻不敢合眼,直到第二天中午,看见秋景明烧退了,有力气张嘴吃了点流食,才放下心来。 秋景明的身体已经不适合再受刑了,齐太医说这场发烧来的及时,如果大皇子再受一天刑,只怕后半辈子都会瘫痪,成为废人。 秋君药便将深受重伤的秋景明带回了宫内,因为披香殿不能再住人,他便将秋景明安置在了披香殿旁边。 秋景明虽然醒了,也能吃东西,但人还不是很清醒,昏昏沉沉之间,一直抓着秋君药的衣袖,小声说自己错了。 反反复复,说到嗓子都沙哑的不行,活像是被人拿火钳捅了。 等安抚完秋景明,看着秋景明再度睡着,秋君药才起身,想要去吃点东西。但没想到秋景明像是怕秋君药离开似的,死死揪着秋君药的袖子不肯放,秋君药走不了,只能花了点力气,想要扯出自己的衣袖,却不小心把袖子扯破了,留了半截在秋景明的掌心里。 秋君药:“........” 到底是他的衣服质量不行,还是他的孩子们力气都太大了? 抱着这样的疑惑,秋君药迈着酸软疲惫的步伐,回到了披香殿。 此时已近深夜,秋君药以为引鸳早就已经睡了,没想到他刚踏进殿中,引鸳就迎了上来: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