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结巴 第32节
草。 张昱树在心里暗骂一句。 这下还真把人给吓到了。 他强硬地解释:“过来,我再给?你安上。” “不?,不?用。”段之?愿死死攥着衣领:“我要走了。” “会着凉的。”他握着她肩膀不让她动,垂下眼给?她把拉链头重新安上。 刚刚劲使大了,以至于缝隙之间开口扩大,根本裹不?住拉链,放开手就会掉。 张昱树抬眼,瞄了她一下。 小姑娘咬着嘴唇,纤细的眉头皱起。 视线躲闪,都不敢落在他身上。 他?勾着?唇笑。 下一秒直接凑近她的领口,埋头用牙咬上拉链。 第17章 凑近她?的一瞬间, 又是一阵清奇的香味。 他们头顶有一盏昏黄的路灯,像是六月的丑橘色。 借着微弱的光线, 张昱树看见她?里面穿着一件樱粉色圆领小毛衣。 那上面是个什么图案,没等他看清,就被按着额头推到一边去。 段之愿用手掌捂着心口处:“你走开!” 每一个字都在用力。 张昱树看着她?,悠哉笑了声:“至于吗?” “我要真?想?干点什么,还至于咬那个拉链?老?子咬点软绵绵的热乎东西不好吗?”说完,他视线向下,意有所指。 下一秒又敛了笑容,告诉她?:“好了, 你自己拉上。” 段之愿半信半疑垂下眼。 这件衣服买了很久, 拉链本来就容易坏, 平时都是小心翼翼,一点一点拉上的。 现在试着向上一拉,很顺畅就拉到了头。 瞬间抵挡住山脚下凛冽的寒风。 那也不会跟他说谢谢。 段之愿扭头就走。 张昱树跟在身后,拦了辆出租车, 叫她?:“过来, 我送你回家。” “不用。” “你是不是等我抱你呢?” 就是不用! 已经从滑雪场出来了, 门口这么多人,要是还敢跟她?动手动脚, 她?就喊。 就不信没有人治不了这个痞子。 张昱树没办法, 只得挥挥手让司机走。 他默默跟在她?身后, 陪她一起走到公交车站点。 她?站在车牌底下, 他就站在另一边, 视线始终落在她身上。 过了一会儿, 还是没忍住。 走过去:“哎,带没带纸?” 带了, 可是又怕她在包里拿纸时,他又趁她?不注意凑过来。 段之愿摇头:“没。” 表情一看就是在说谎。 张昱树歪着脑袋看她?,细眉弯弯,眼珠透亮,她?轻轻一眨眼,睫毛自然弯起浓密又纤长。 有个词叫什么来着,张昱树想了很久才想到—— 眉清目秀。 从前不知道这成语是什么意思,陡然间在这一瞬间开了窍。 说得大概就是段之愿这种长相的吧。 鼻子也是,又小又翘,嘴也小,带着淡淡的粉色。 长得这么标志难怪不仅只有他喜欢,连带着别的班那些孙子都看上她?了。 偶尔上个厕所,张昱树经常能看见那些人窃窃私语讨论她?,这时候他就恨不得直接把人按在地上狠踹一顿。 明明他先看上的姑娘。 “你要不再好好想想?”张昱树抬起右手,掌心在她?眼前晃了晃:“真?没带纸?” 段之愿这才瞧见,他掌心有两道伤口,一深一浅,深的那一道正朝外渗着鲜血。 她?一下子就知道这是怎么弄的了。 段之愿赶忙拿下背包,从里面掏出纸巾,叠好了平铺在他掌心。 眉间微蹙,问他:“你被皮带划了手怎么也不早说。” 这点小伤还要说,那他也太没面子了。 他什么时候卖过惨。 但此时,段之愿柔软的小手就在他掌心上,擦手上的血渍时,指尖偶尔会触碰到他的手,轻轻一划心里就痒痒的。 她?所有的视线都聚集在这两道伤口上,将纸巾小心翼翼贴上,拭去?伤口周围的鲜血,再叠好了揣进?口袋,重新拿出一张新的覆盖在上面,样子认真?极了。 张昱树舔了舔嘴角,说:“我太疼了。” 段之愿看了他一眼,谨慎地告诉他:“回去要用碘伏涂一下伤口,不然容易感染,最好还是去?医院打一针破伤风。” 突然卷起一阵风,吹散地上的雪花拂过张昱树的脸。 他立马挺直腰板,整个人靠近段之愿,把袭来的风雪挡得严严实实,确保吹不到她?的脸。 段之愿被突如?其?来的近距离搞蒙了,直到看见漫天飞雪和原地起飞的塑料袋。 她眨了眨眼,垂下脑袋。 风过之后,张昱树后退一小步,再度开口:“是不是越早处理越好啊?” “嗯。”她?点头。 张昱树抿着唇:“那我们打个车回家?” 段之愿抬眸,眼底映出他的脸:“你,自己回去?,我们,不顺路的。” “好歹也是为了让你感受一下滑雪的乐趣才受了伤,皮带也坏了。”张昱树说完,一手提了下裤子:“老子这一路都提着裤子走,你没看见啊?” 段之愿脸上温度升高,毕竟他刚刚的确让她有过短暂的开心。 四岁以前的事情记得不太清楚了,但爸爸在冰上拖着她?一起滑,到是时长能回忆起来。 想?了想?,段之愿点头:“那,一起走吧。” 坐上了车,与外面冰天雪地隔离。 任由晚风吹乱幽静的夜,也吹拂不到她?的脸上。 亮眼的鲤鱼跃龙门冰雕自她?眼瞳中划过,取而代之的是张牙舞爪的恐龙,再是楼宇之间的霓虹广告牌。 张昱树的手就瘫在她?腿边,鲜血已经渗透映出斑驳的印记。 段之愿又抽出一张纸,折好后刚放在他掌心,却被他直接握住她?的手,反手一扣按在座椅上。 “你——” “风大,刚铺上容易被吹跑。”他睁着眼睛说瞎话?。 段之愿毫不留情拆穿他:“没,没风。” “太颠。” 车里太颠,也会把纸抖下去。 说完,睨了她?一眼,不屑道:“隔着一张纸,又没真?碰到你,怕什么?” 段之愿气急了,这人真是不分场合和地点,混蛋话?张口就来。 偷瞄了一眼前排司机,手上用力:“我不。” 她?抬起手臂,他也跟着抬起。 她?放下,他就随着她?的高度放下,说什么都不放开她的手。 使不上的力气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等她探过身子用另一只手推他时,张昱树却突然放手。 恰逢司机转弯,段之愿直接扑进他怀里。 一切都是算计好的,天时地利人和。 软玉温香扑鼻,丝绸般的长发自他胸口滑落,张昱树闷声笑?得浪荡。 等段之愿按着他的胸口,从他怀里出来时,面色已如同街角划过的灯笼。 她?气得不行,委屈又不得不求全。 车里还有第三个人,她?没办法开口骂人,只能像刚刚在滑雪场时,偷偷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