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日飞升 第550节
破解破解至尊符文太麻烦,是与至尊的智慧对抗,破解对方智慧。先不说许应是否有这个本事,就算他有这个本事,花费的时间只怕也长得可怕。 许应尝试过破解帝君的仙道符文封印,深知智慧上的对抗需要耗费很多时间,而他们所欠缺的便是时间。 所以他没有采取破解的办法,而是融入的办法。 他只需要理解至尊符文蕴藏的道理和智慧,以道纹来阐释至尊符文的内容,融入至尊符文之中,不分彼此。 然后他便可以从自己的道纹模仿的至尊符文中穿过,无须担心自己触动至尊符文的威力。 他破不了这些封印,但理解至尊符文就简单很多,毕竟至尊符文的见解也往往是脱胎自《太一开悟》。 就算遇到不是来自太一开悟的符文,他也可以避开,从其他符文突破。 此地封印太多,看似稳当,但正是因为封印太多,反而不稳,不同的封印占据不同的空间,总有一条道路可以进入乾山帝陵! 许应不断深入,身形渐渐从紫微后主和南子言等人的视野中消失。 紫微后主等人站在外面默默等待,过了良久,始终不见许应回来。又过了两天,许应仿佛消失在后主帝陵中。 又过半个月,许应还是没有从帝陵中出来。 “难道许公子死在帝陵中了?”南子言忐忑不安。 紫微后主道:“他没有死,因为那些仙道符文封禁,没有一个威力爆发。他还在潜入,只是潜入的速度越来越慢。可能后面的封禁越来越强,越来越难以理解。” 一个月过去,乾山后主帝陵还是毫无动静。 乾山帝陵沉默得可怕。 紫微后主也有些焦躁不安,走来走去,甚至不惜以身犯险来到自己的陵墓前,看着那光芒闪烁的帝陵入口,几度试图冲进去,却又停了下来。 “那些至尊封禁还是没有动静,说明他的潜入很顺利,有动静才是危险!我要忍耐,我要忍耐……” 这时,帝陵入口处,光芒微微晃动一下。 紫微后主急忙向帝陵深处看去,隐约看到一个身影,身上锁链缠绕,背着一口金灿灿的帝棺,正自从帝陵的甬道中一步一步走来! 那口光芒四射的帝棺中,正是紫微后主的尸身,帝棺四周,贴满了符咒,仿佛在镇压经年老尸! 第498章 后主至宝 许应背着帝棺,一步一步艰难的向外走来。那帝棺贴的符咒实在太多,棺中弥漫着滔天凶气,即便是符咒也镇压不住! 这股凶气甚至传递到帝陵外,让南子言只觉滔滔血海向自己扑来,将自己淹没! 南子言心惊rou跳,这凶气实在太盛,哪怕他这样的高手被这股凶气冲击,都感觉难以忍受! “难道陛下当年不但是哀帝,还是暴君?” 许应背着那具帝棺,必须倍加小心,他不仅要自己穿过那些至尊符文,同样也要带着帝棺穿过去,不能触动至尊符文的任何威力。 否则,连他带帝棺,都将陷落! 他的道纹不但要连接至尊符文,还要连接帝棺上的那些符咒。 符咒上的也是至尊符文,但内容与甬道中的符文不同,怎么让两种不同的符文从彼此之中穿过,是个异常困难的考验。 不仅如此,许应身上还被一道道锁链缠绕,这些锁链原本是缠绕帝棺的,不知为何缠绕在许应身上,束缚着他的rou身元神,让他难以有更多的动作。 许应穷尽智慧,从帝陵深处一直走到这里,着实了不起。 他的周身,道纹飞腾,如同万千尘烟般的触手,与四周的仙道符文相连,与帝棺符咒相容,甚至与缠绕在自己身上的锁链相接! 他的头顶,太一洞天高悬,让他的修为始终处在巅峰状态。太一洞天的对岸,太一洞渊也愈发清晰可见! 洞天共分为九重,许应刚刚跨入神桥期,太一洞天已经被他修炼到第七重,太一洞渊也似乎变得更近。 从太一洞渊中涌出的各种力量倾注下来,让他体内充盈着九种力量,九种力量化作太一之力,凝成一股。 帝棺沉重无比,他的双腿筋rou绷紧,大腿变得粗大,脚上天魔至尊相赠的登天靴也被踩得爆开。 许应继续向前,从紫微后主和南子言等人看到他的踪影,到他走出甬道来到墓碑后,足足花费了五天时间,才将着几十步的距离走完! 待到许应将那帝棺放下,他几乎虚脱,险些跪在地上。 他的体能,提升到极致,连续数月,都承受最高强度的压力。他的思维也在这几个月时间里疯狂运转,思索各种至尊符文的奥妙,想出应对方法,将仙道符文转变为道纹。 他此刻放松下来,便只觉天旋地转,扶着帝棺这才没有倒下去。 “子言,你先扶许爱卿下去歇息。” 紫微后主的声音传来,传到许应耳中,却仿佛从九天之外传来,极为遥远。 南子言伸出双手搀扶着许应,许应却觉得他搀扶着自己的rou身,自己的魂却飘到了天上。 南子言将他送下山,几个女子迎上来,见到许应脸色煞白,没有任何血色,都是一惊。众人七手八脚,将他送到床上,许应像是一具尸体倒在被褥上,下一刻便已经沉沉睡去。 这场昏睡中,他的梦境还是各种明亮的至尊符文在自己眼前飞舞,至尊符文中迸发的仙道道音,洪亮无比,在他脑海中萦绕不散。 他像是一个脱力的人,跌跌撞撞在梦境中奔走,从一个个巨大扭曲的符文中穿过,rou身炸开,元神像植物般扭曲生长,死了一遍又一遍。 每当此时,总有钟声响起,将他从死亡中惊醒。 他大汗淋漓,从噩梦中一次又一次醒来,但只醒来短暂的片刻,便有在嘈杂的道音中再度昏睡过去。 如此再三,等到许应彻底缓过劲来,只觉自己像是躺在一团云朵里,脑袋像是磕成两瓣的瓜,脑浆仿佛瓜瓤露在外面。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脑袋并未裂开,还算正常。 他从床上起身,扶着额头,脑袋里还是嗡嗡作响。 许应打量四周,这里应该是个女子的闺房,被褥散发着香气,一侧摆着梳妆台,各种梳妆打扮的小物件儿,摆放整齐,外面还有熏香的气味传来。 许应抬起拳头,在自己的脑袋上梆梆砸了两拳,自觉好了一些,这才站起来,只见床边已经摆放好一双新鞋子,与自己的脚差不多大。 他穿上新鞋,向外走去,迎面便见一个女孩向房内走来,险些与他撞个满怀。 那女孩惊叫一声,见到他醒了,露出喜色,慌忙向外奔去,叫道:“许公子醒了,许公子醒了!” 那女孩是南子言的师姐,平日里穿着淡绿的裙袍,里面是藕粉色的衣裳,很是欢快的一个女孩。 许应来到房外,长长吸了口气,脑袋的崩裂感这才减轻一些。 他向外走去,气血运转,身体渐渐轻盈,催动太一不灭真经,运转几个周天,便只觉自己恢复到巅峰状态。 昊天帝留下的《太一开悟》非同小可,昊天帝之后的人都是在太一开悟的基础上参悟道法神通,而许应却是用太一不灭真经融合太一开悟。 他玄功运转,道力、虚空、生死、心力、阴阳等各种力量混元一体,不分彼此,顿觉rou身元神紧密如一,便如练就金刚不坏。 “阿应,你终于恢复了。” 大钟从他如意大罗天中飞出,欣喜道,“我见你心神损耗严重,于是在你梦中震响,保你心神不灭。” 许应道谢,笑道:“如今我已经无碍了。” 大钟这些日子一直在他的如意大罗天中修炼,进步神速,察觉到他的状态不妙,这才在他昏睡中守护着他。 “对了阿应,你昏睡的时候,我发现你的希夷之域中宝光冲天……” 大钟刚刚说到这里,突然许应咳嗽一声,大钟立刻闭嘴。 外面传来南子言的声音,惊喜道:“许公子,你终于醒了!你这次昏睡了四天之久!” 许应惊讶,他前后用了近两个月时间,才将紫微后主的帝棺从帝陵中搬运出来,这次昏睡却昏睡了四天才缓过来。此次进入帝陵,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南子言快步走来,上下打量他一番,又要检查他的损伤,许应摇头道:“我没事,原本有些损耗过度,但休息到现在,已经没有大碍。” 南子言松了口气,许应问道:“哀帝打开帝棺了吗?” 南子言摇头,道:“你带出的帝棺太凶,上面还有各种封印,陛下只是一缕精魂,无法打开。还需要你亲自去一趟。” 许应振奋精神,跟随他走去,大钟见状,连忙飞回许应的如意大罗天中,继续修行,心道:“阿应的希夷之域中的宝贝儿,好似很厉害的样子……” 许应来到乾山帝陵外,只见紫微后主还守在那里,四周人们都不敢接近,因为从帝棺中传来的凶气实在太强,稍微接近,便会冲垮他们的神识,让他们神识错乱! 而且,一条条锁链也如同毒龙大蟒,环绕着帝棺飞舞,守护着帝棺。 这些锁链极为厉害,四周已经死了不少人,应该是许应昏睡期间,守陵人中的高手尝试接近打开帝棺,却被这些锁链绞杀。 许应走上前去,远远的便祭起一条条道纹,与那些锁链相连,随即各种道纹飞出,与贴在帝棺上的符咒相连。 他来到近前,紫微后主也跟着来到跟前,神态颇为紧张。 许应仔细观察棺材钉,棺材钉也是经过特殊炼制,每一件都是宝物。 “哀帝,杀你的人对你还不错,这棺材里里外外都是宝。” 许应忍不住赞叹,道,“这些棺材钉,威力非凡,每一件拿出去都是上等仙器,甚至远超仙君之宝。” 紫微后主傲然,道:“我的下葬规格,也是仙帝的规格。当年昊鸿帝禅让给我,我将他下葬时,也是按照大帝规格下葬。他的帝陵中堆满了各种珍宝,不曾亏待他。” 许应小心翼翼,将一根根棺材钉取出,随手塞入自己的希夷之域中。 紫微后主看到他如此娴熟的动作,忍不住道:“我那帝陵中定然有不少陪葬品……” 许应警觉道:“我分文未动!” 紫微后主迟疑一下,道:“我炼就一件法宝,唤做太苍洞真琉璃盏,是一盏灯,灯光可以照透诸天万界,光芒射杀敌人,无论躲在何处,我此灯一照,对方便会被我寻到。灯光斩去,人头落地,厉害非常。此灯应该挂在我棺椁的旁边。” 许应想了想,摇头道:“我没有留意到。莫非陛下被杀时,被人抢了去?” 紫微后主笑道:“应该不至于被人抢走。此宝除了我,无人会用。” 许应道:“多半还在帝陵中。” 他将所有的棺材钉取出,地上没有一根钉子,都在他的希夷之域。 许应用力将帝棺的棺材盖掀开,顿时滔滔凶气冲天而起,霎时间虚空如血,仿佛一片血海挂在天幕上,血海生滔,似有无数魔神在血海中翻涌! “我要诈尸了?” 紫微后主吓了一跳,正要上前,许应急忙拉住他,摇了摇头道:“陛下是暴死,被人所杀,怨气积攒在棺椁中形成血煞。倘若探头过去,被血煞冲击,连元神都能冲散。等待血煞之气冲出之后,咱们再过去看。” 紫微后主只好停下,询问道:“许爱卿似乎对开棺之道很是熟练。” 许应笑道:“我自幼喜读书,在书中看过。” 紫微后主笑道:“我还以为你是个中好手。” 许应见煞气冲完,来到棺椁边,只见棺中一尊大帝头戴帝冠,身穿帝袍,容貌威严,但与紫微后主的确不像。 棺中的那位紫微后主相貌堂堂,但并无什么龙准之相。紫微后主却被画的更像龙而不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