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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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祏嘴唇贴着话筒,在尤萤的耳朵里浅浅亲吻了一下,“晚安,To my joy.” 调情的话语松软可口,包裹着糊嘴的枫糖浆甜甜腻腻,尤萤忸怩着答应道:“嗯…晚安哟。” 随后便伴着脑海还未散去的余温,沉沉睡去,直至她被手机里突然发送的短信吵醒,尤萤原本的睡眠不该如此浅,但在昨夜高度紧张的被跟踪经历后,她隐隐约约变得有些敏感,过于明显的风吹草动都会吓到她。 就像这条紧急通知台风登陆的短信,短信上说梅罗拉即将登陆内陆,本市即将出现特大暴雨和十一到十二级大风。 她急匆匆地踩着光脚,掀开窗帘,落地窗外是乌云密布,狂风大作,雨倒是还没下。 小区内几颗粗壮的老树也抵挡不住风的摇晃,枝头都散落在地,而地面也是一片狼藉,各色垃圾搅在一起。 尤萤突然想起梁祏今天会来她家给她送早饭,可这样恶劣的天气,不如让梁祏自己待在家里,她可以随便烧点jiejie送来的汤饭对付几口。 时间还早,才过七点半,她又怕打搅梁祏的睡眠,只是给梁祏发了个短信,“等台风结束之后,我们再见面吧,梁主任。” 尤萤心想只要梁祏起床看见了就行,发完就准备把手机放下。 结果梁祏立马打了个电话给尤萤,听他在电话那端似乎在呻吟,嗓音也更是低哑,显得人虚弱无比。 “昨晚、昨晚估计出汗多,被吹感冒了。我现在发烧,烧得厉害,关节也酸酸的,你能照顾好自己吗?尤萤。” 尤萤一听见梁祏的状态如此糟糕,关切地问道:“梁主任,你发烧了?怎么这么不赶巧啊?家里有药吗?” 对方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话的状态也有些迷离,“不知…道,风湿犯了,爬不起来床,咳咳咳…” 尤萤忧心忡忡地看向窗外的天气状况,眼见这马上就要下雨的趋势,她匆匆撂下一句:“你好好躺着,我马上到你家去。” 随后便快速地收拾起自己要带进梁祏家里的物品,林聿俊给她备好的一大袋各种食品,正好可以塞进行李箱里,家里所见的药品也被她一一扔进行李箱。 她胡乱在脸上拍水,简单清洗了一下脸蛋,准备从抽屉里找出乳液涂到脸上时,一个反光壳子突然跳进她匆忙的视野中,那是一条未开启的避孕套。 思绪随即被关紧的抽屉打断,她不该趁人之危,也不该性欲用事,这次行程是去照顾生病的梁祏,怎么可以乱搞? 等乳液涂抹完毕,她又冷不丁把避孕套塞进口袋里,推着鼓囊囊的行李箱往门口走时,她纠结着一手扔掉了避孕套,一条随意的抛物线,甩到了客厅茶几底下。 等她坐上轮椅打开门准备离开时,又趴在地上,把扔掉的避孕套捡了回来,到手之后她还扇了自己一个轻微的巴掌,“备用!备用!不是霸王硬上弓。” 一到室外,猛烈的风已经把原本干净整洁的街道吹得四处是垃圾和零落树叶,尤萤的轮椅每一步都行进得尤为艰难,远方轰隆隆的雷声开始在天空炸响,那是暴雨的前兆。 尤萤按下加快速度,依旧阻力很大,风吹得她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但最终是赶在下雨前,走进了梁祏的单元楼里。 “二…八零二八零。” 尤萤学着梁祏的模样,边念叨边按密码,门也应声打开,许久未见的小芸正在门后焦急地打转,熟悉身影的出现,使得小芸热情地一下扑到她脚底,四处嗅着她的气息。 “梁祏,梁祏,我来了。” 她朝走廊里几个关上门的房间喊了几声,只听其中一间房间里传来微弱的叫声,“尤萤…” 顺着声音的方向,摸到了一个紧闭的房间,尤萤悄悄按下门把手,推开门是一片漆黑,只有男人沉重的呼吸声充斥整个房间。 小芸也趁这时候,跟着尤萤的脚步溜进房间,指甲敲打在木地板上嗒嗒作响,它似乎也觉得主人今天有些反常,不早起也不带它遛弯,小小一只的它,为了能看见虚弱生病的主人,在床沿费力地蹦跳着。 尤萤便弯腰把它抱起,一同探视梁祏。 梁祏脸颊通红,额头冒着不属于这个天气该有的汗水,眉头也痛苦地拧在一起,他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将眼睛眯成一条缝隙,视野里一切都是模模糊糊。 他的样子不同于以往那么高大健壮,曾经的他能一把接住正在下坡的尤萤,可如今躺在床上孱弱地低吟着,头发也如鸟窝般乱糟糟。 尤萤探出头试了试他的额头,温度烧得她手猛然收回,“我量量几度啊,你脑门还挺烫的。” 电子温度计显示38°,还好是低烧,尤萤稍稍放心了些,但还是忍不住感概:“我的乖乖啊!烧多久啦?昨晚开始的吗?” 梁祏费力地从齿缝里挤出字眼:“早上…打电话之前,好烫…” 看他这般难受,尤萤也不多废话,帮他把被子露出的缝隙都一一盖好,“手脚都裹紧一点啊,我给你倒点热水喝。” 梁祏突然喊道:“诶…它要拉屎了。” 尤萤弯下腰,凑到他耳朵旁,一只手伸出来抚摸梁祏的脑袋,宽慰他:“不急不急,我抱着,拉我身上都行。” 小芸还算乖巧,被尤萤抱着也不乱动,静静地躺在她怀里陪她倒水冲药。 “等你爹那里安顿好了,我就带你下楼,好宝宝,好宝宝。” 梁祏干裂的嘴里终于有了些许温水的滋润,人的精神也恢复了不少,尤萤从携带的药品里摸出退烧贴,粘在了他guntang的脑门上,舒服得他顿时泄出一口气。 “不好意思,麻烦你了,尤萤。” “不用提啦,帮助都是互相的嘛。你不是还痛风吗?我给你带了点关节膏药贴,本来是我姐从中药师傅那里买来给我恢复用的,我都裹石膏了用不到,你哪里疼,我给你贴上。” 梁祏支支吾吾地回答:“不是、不是痛风,是风湿。我自己贴吧,大腿关节跟腰这里,你一个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