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美强惨师尊后我飞升了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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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坐以待毙,”云桦说,“是以静制动。” 屋外风雨渐大,寒气顺着门窗缝隙往里钻。 苏漾似乎喝醉了,仰靠在椅背闭着眼。云桦看了看旁边,解了自己的外袍,盖在了他身上。 康墨忽然道:“舒棠,你跟我讲实话,掌门究竟答应了魔尊去做什么?居然能让魔族退兵?掌门身上有伤,青莲大师说他不能离开修炼洞府,此番去了魔界,要是魔尊故意为难......” 几人都不说话,屋内陷入死寂。 江月白灵元枯损,要用时日无多的命换沧澜门一条生路。 可难道仙帝的预言也会有错吗? 江月白为了一个逆徒自毁前程,那句“北辰星动”的飞升预言是不是也会随之湮灭...... “他没事。” 苏漾忽然睁开了眼。 他从椅子里站起身,将衣服扔回给了云桦,“北辰仙君无所不能,这天底下有他解决不了的麻烦吗。” 两人一起看向他。 苏漾没再说什么,只在云桦身侧俯身,低声说了三个字:“拿好它。” 而后拍了拍云桦的肩膀,离开了屋子。 房门“啪”的关上,屋里重归寂静。 康墨微怔:“他......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云桦缓缓摩挲着腰间剑柄,江月白的风雪夜归剑已被他擦拭得雪亮,插在自己的剑鞘中,“喝醉了。” * * * 星邪殿的密室是专门用来折磨拷打仙门俘虏的刑室。 到处都是锋利可怖的尖刃、锯齿、锁链......每一件都魔息环绕,沾染着干涸变色的血渍。密室四壁不是石墙,而是覆满尘埃的铜镜,将这些恐怖的巨物拉出更多模糊重叠的黑影。 铁锈与血腥的味道浓郁到令人窒息,燃烧的蜡烛与唯一的活物争夺着为数不多的空气。 烛火摇晃,刑具的影子被拉长,挤满了宫殿,仿佛张牙舞爪的鬼魅血影...... 这幅场景足够恐怖,并不需要真的用刑,仅仅是展示,就能把一个活人吓到魂飞魄散。 江月白选了个角落里的刑架当椅子坐。 他屈膝踩着刑架下面的横杆,向后靠在刑架的铁链网上,雪白的衣摆顺着铁架垂落,轻微地摇晃着。 灵脉中残留的灵力仅够传音。 云桦在传音符里提到“关押在魔界的修士,魔尊放回来了一千人。” 江月白又交代了些事项,刚掐灭指|尖灵光,下一刻,远处密室的门忽然被推开—— 门开后,寂静了片刻,只有晚风传堂而过的呼啸声。 蜡烛火星在狂风里被吹得四散,落在地板,混着照进的月光,像是洒落了一地碎星。 而后才缓缓响起脚步声,不重,每一步都有轻微碾压地板血渍的破碎声。 蜡烛随着脚步而至一根根接连亮起,人形阴影在重重叠叠的刑具间移动,时高时低地缓慢起伏,最后陡然一高——遮住了角落里的江月白。 “怎么藏在这里。” 穆离渊的嗓音很低柔,和这一路缓慢的步伐一样,很有耐心,甚至带着玩味的兴致。 江月白仍然靠坐在刑架上,没什么语气:“找个舒服的位置休息。” “我的错。”穆离渊解下外袍,手掌撑着刑架旁的铁杆倾身,“回来晚了,师尊等急了吗。” 衣袍被手掌按在铁架上,垂挂着晃动,浓郁的酒气与脂粉香在两人周身散开。 江月白微微皱眉。 “我今日去了地宫,放了一千修士。”穆离渊俯身靠近江月白耳侧,“如果师尊今夜能让我尽兴,明早我就放了其他人。” 距离过近,浓烈的酒气扑面,江月白向后避了些:“地宫还是酒楼。” 穆离渊低声说:“都去了,但还惦记着师尊,办完事不就赶回来了吗。” 江月白没看他,语气寡淡:“从哪个开始。” 穆离渊看江月白却看得很认真:“今晚不用刑具。” 江月白闻言,目光终于落在了对方脸上:“用什么。” 穆离渊指了指自己。 墨色的眼眸里映着扭曲的烛火,仿佛恶意的隐焰埋在深处。 江月白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师尊没做过这种事么。”穆离渊扔了手里的外袍,褪下黑绸手套,“没事。夜还很长,我慢慢教。” 锁链轻微晃动着,在江月白平静的面容上映出错落的光影。 “听起来你很有经验。”江月白微微掀起眼睫瞧他。 “还行,”穆离渊半蹲下来,点了点江月白最外层的白衫,嗓音很低柔,“师尊,先把这个脱了。” 江月白没动:“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穆离渊挑眉,双眸在跳跃的烛火照映下像有水光,似乎在委屈:“死人玩起来有什么意思。” 江月白靠坐在铁架上,垂眸看着屈膝半蹲在自己身侧的人,漠然的神色里带着点居高临下的意味:“你玩这种游戏,也很没意思。” “地牢里余下的五千三百二十名修士,除了几个受伤的,一个不少。”穆离渊感觉到了对方目光里自上而下的轻视意味,但没有起身,反而继续这样仰着头说话,“我方才告诉他们,他们明日就可以走。” “这样看着我,”江月白垂着眼,淡淡道,“到底是威胁还是乞求,魔尊大人。” 穆离渊低下头,一圈圈解着手腕的绑带:“我是您的徒弟,师尊。” 浓密的眼睫在脸上留下了阴影,低眉垂目的模样敛去了张扬凶悍的魔气,在寂静里甚至有乖顺的错觉。 江月白看了他片刻,说:“来吧。” 穆离渊动作一顿,抬起头,盛着水光和烛火的眼眸里说不出是什么神情。 似乎是激动,但不是喜悦,倒有隐隐的恨和怒意。 “师尊还没照我说的做呢。”穆离渊的语气变得极冷,一点温度也不剩,和对待外面那些魔族没差别,“解开,然后跪好。” 江月白依然没有任何动作,甚至闭了眼。 只回给他不咸不淡的四个字: “别幼稚了。” 穆离渊眸底的怒气一闪而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沉默地盯着江月白的侧颜,专注到仿佛在恋恋不舍地欣赏一幅绝世无双的画。 沉默须臾,穆离渊单手撑着膝盖站起身,衣袂带起烛苗晃动,照得两人的影子一起微颤。 “对奴隶的要求,我从不会说第二遍。”穆离渊略低的嗓音里总带着点若有若无的温柔,“但我愿意为师尊破例,破多少例都行。” “只是做这种事,师尊总要睁眼看看我吧。”穆离渊轻声说。 江月白感受到了他的靠近,垂着的眼睫微颤了一下,语气淡到漠然:“你少说几句幼稚话,我还能高看你一眼。” 穆离渊俯身将人横抱了起来,转身放在另一张宽阔的铁架上。 低声叹了口气:“师尊这么不配合,会受伤的。” ...... 红烛缓慢地流着泪,落下点点残红。 四壁的镜子将红烛无限延伸,血腥的密室牢房恍惚间像是布满了喜蜡红绸的婚房。 密室很安静,呼吸声就显得极度清晰。 尤其是破碎断续的呼吸...... 与铁锈的摩擦、火星的碎裂一起,历经艰难干涩,最终缓缓归于静寂。 穆离渊停在了紧密不分的距离里,没有动。 “好了......”他在江月白耳后轻轻缓了口气,“师尊已经是我的了。” 像安抚,更像是完成什么的宣告。 江月白闭着眼,胀裂是一跳一跳的烫与痛,在安静里如同强烈的心跳。 “感受到了吗。”潮热的喘气从背后落下来。 铁架与垂链开始摇晃...... * * * 魔岭上阴云密布,后半夜下起了雨。 魔卫们静立雨中,他们奉命押来了数百名低阶魔族,正候在殿外。 低阶魔族魔气未褪,骨子里残存着原始的本能,每月都会魔性大发,要饮血啖rou残杀生灵来释放凶性——这样的魔族专用来折磨拷打那些从仙门掳来的名门正道。 只是这夜的人,让他们等得太久。 雨势反常的越来越大,魔卫中一阵不安躁动。 紧接着,忽然有声音说:“这雨怎么这么凉......” “......雪!” “是、是雪!” 魔界从不下雪。 阴晴不定的魔尊大人最厌恶雪。 因为他厌恶那个能剑召风雪的人。 一双双黑魔面具下的眼睛露出惊异到近乎恐怖的表情。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在魔尊的眼皮底下放出一场春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