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的短命鬼长命百岁了 第213节
“怪不得裴家的总管竟找到这里来,敢情徐家是要断后啊!” 赵亦时沉默了一下:“锦衣卫那边可有寻着什么线索?” “回爷,李姑娘作男装打扮,下手十分的利索,徐晟一口咬定行凶的是个男子。” “你留心着些,有什么对李姑娘不利的线索,暗中抹掉。” “是!” 赵亦时从塌上站起来,在房里踱了几步,忽的笑了。 笑声不轻,也不重,像初夏的夜风,让人舒畅。 “这个李姑娘,倒有些意思。” 沈冲也弯起嘴角,“爷,胆子太大了,下手也忒狠了。” 是大。 从玄奘寺赶回京城那一夜,五人挤在一辆马车里,那姑娘的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放眼天下,敢这样盯着他看的女子,寥寥无几。 赵亦时回味着那双眼睛,笑容更深了些。 “爷,还有一件事,刚刚南边有消息进京,南宁府知府周也自焚身亡。” “自焚?” 笑容僵在赵亦时嘴角,“为什么?” “患了重病,无医可治。” “什么时候的事?” “一个半月前。” “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为什么现在才送到京里?” “说是要查清火灾的原因。” 赵亦时思忖片刻,“南宁府山高路远,又是个穷地方,这个职位空下来,没有人能瞧得上,正好方便安插我们的人。” “爷在那么远的地方安插人,可是为了季府老爷。” “我的心思都被你摸去了。” 赵亦时深深看他一眼,“季陵川什么时候动身?” “三天后。” “你安排下,我们三个去送送他!” 沈冲正要应声,突然双目暴起,“什么人在外面?” “殿下,是我!” 沈冲拿眼睛去询问赵亦时,赵亦时嘴角一抹冷笑,片刻后,又变回了寻常的那副模样。 他点点头,示意沈冲先去。 片刻后,一宫装丽人袅袅走进来。 她穿一袭石青色单衣,身形似烟柳垂新,姿态如明霞流云,手里拎着一只小小的食盒。 “妾给殿下做了碗清心润肺汤,殿下尝尝味道可好?” “嗯。” 丽人走到近前,含羞看了赵亦时一眼,随即又低下了头。 女子最美的一刻,便是看到情郎后,低头娇羞一笑,说不出的欲语还休。 赵亦时走到女子身边,伸手轻轻一拨,青丝落下来。 “殿下这是做什么?”女子嘴里嗔怨着,眉眼却笑意盈盈。 “玉娘这头发,刚洗过?” 赵亦时拿起一缕,放在鼻尖嗅嗅。 他如此温柔,整个人像玉般温润俊美,薜玉娘情不自禁地把脸贴过去,细细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檀香味儿。 “不光头发刚洗过,别的也刚……” 薜玉娘抬起脸,咬咬娇艳丰满的唇瓣,目光痴缠,“殿下……” 赵亦时扑哧一笑,略有些苍白的唇轻轻覆了上去。 “殿下。” 沈冲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宫里有讯儿来。” 赵亦时一怔,手指点了下薜玉娘的唇儿,“你先去,我得空了来瞧你。” “是,妾告退。” 玉娘的目光万分不舍地粘着赵亦时,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沈冲等她走出院子,才进到里间,“爷,我没来晚吧!” “恰到好处!” 赵亦时目光森然。 薜玉娘,皇帝为他相中的侧妃,出身不高,但脸蛋、身段样样拔尖。 她脸上的笑是真的,眼里的情是真的,或许对他那颗心,也是真的。 但谁知道,那真心的背后又暗藏着怎样的算计和杀机? …… 杜府,内宅。 “小姐,小姐,打听到了。” 倪儿走上前,“那贱人什么事情都没有,这会正和谢三爷在春风楼用饭呢!” 杜依云火大了,拿起茶碗就往地上砸。 倪儿怕她伤了自个,忙把人扶进里屋,又冲外头的丫鬟大吼道:“有气儿没有,还不赶紧弄干净。” 门一关,倪儿压着声道:“依着奴婢说,一定是三爷把人救出来的,否则她不可能那么好命。” “一定是他!” 杜依云胸膛一鼓一鼓:“他在五城兵马司,消息最为灵通。” “那……徐公子的命根子会不会也是他派人……” 杜依云心头一跳,转过头,深深地看着倪儿。 “小姐你想啊,如果不是三爷,谁还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动刑部侍郎的独子?” 杜依云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自己则在椅子里坐下来。 本来她以为,徐晟的命根子是晏三合弄断的,既然晏三合没事,那她身边就一定有帮手。 晏三合的底细,她仔仔细细打听过,就是云南府一个父母双亡,无亲无戚的野丫头,仗着和老太太沾亲带故,来京城投奔。 偌大的京城,能帮她的只有一个谢老三。 由此可见,倪儿的话是对的。 “想要引出谢老三,就要把徐晟偷偷暗算晏三合的事情让他老子知道。” 杜依云脑子转得飞快。 “晏三合的婢女到北城兵马司报了案,这事白纸黑字逃不掉,你把这个消息传到刑部。” 倪儿:“然后呢?” “然后……” 杜依云冷冷一笑。 “徐来就会想我儿子前脚要掳人,后脚就被割了命根子,这么巧的吗?” 第214章 夸她 这兵荒马乱的一天格外漫长,漫长到似乎时间都停止了。 静思居里,晏三合沐浴过后,在院子里慢慢踱着步。 “怎么还不睡?” 李不言趴着窗,两只眼睛困得睁不开。 晏三合走过去,揉揉她的脑袋,“你先睡,我想点事。” 李不言打了个哈欠,“别想太晚。” “放心!” 晏三合替她把窗户掩上,在院子里走了几步后,拉开院门,直奔世安院。 世安院,裴笑和谢知非在院里乘凉。 刚刚收到太孙那边的消息,三天后去送一送季陵川,他们送没问题,就怕太孙那头又惹太子不高兴。 有脚步声。 两人抬头,都愣住了。 这么晚,他怎么会来? 谢不惑走近,目光扫过小几上两只酒盅,静默片刻,“怎么也不让厨房弄些下酒菜?” 谢知非笑了,用一种比纨绔还纨绔的口气。 “二哥这么晚了不睡觉,跑这儿关心小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