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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萧家、工作场合,甚至一些饭局上,姜玟桐见过不少“上位者”,但极少有人像高山这样带着满满当当的压迫感。 “坐吧。” 他神态自若地吐着烟圈,从内而外将她打量了个遍。 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不然没法解释现在的状况。姜玟桐虽然忐忑,但还是礼貌地坐到了高山的对面。 高山的轮廓跟高塬类似,可气质截然不同,高塬的眼神孤傲中带着柔软,想来一定更像他那才华横溢的母亲。 “我跟你谈个条件如何。”高山淡淡地开口,“你跟了萧樾那么多年,也算个人物,那些对付普通货色的手段,我也就不用了。” 姜玟桐想,原来是她和高塬的事被他知道了。这样一来,事情就麻烦了。 只听高山像评论市场里的货物一样说着:“姿色不错,处变不惊,高塬倒也有点眼光,可就是年纪大了些。” “容姐和高塬他们去哪里了?” “他们的事先放一边。”高山皮笑rou不笑地说,“我现在在跟你说我跟你的事。这样吧,你要是跟了我,勾引高塬的事就一笔勾销,怎么样?我高山的床,不是谁都能爬上去的,如果识相的话,接下来,你就乖乖张开大腿让我cao。” 姜玟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请您自重!” “自重?勾引比自己小10岁的男孩,就是自重吗?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哦,不止如此呢,我听说,你在嫁给萧樾之前,还怀过一个孩子?姜玟桐,看来你玩弄男人很有一套嘛,怎么,萧樾的钱不够你花,现在把主意打到高家来了?” 姜玟桐忍无可忍地站起身:“如此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我最后问一遍,容姐他们去哪里了?” “这我就不关心了。”高山终于有些不耐烦了,“高塬年纪小,看见漂亮的女人难免上当受骗,等他看明白你有钱就给cao的本质以后,心思自然就会淡下来。你要是现在就跟他分手呢,我就让你们好聚好散……” 姜玟桐打断道:“我的事,用不着你来插嘴。” 她走开两步又停下来,端起了桌边的红酒:“高塬有你这样的父亲,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红酒的汁液顺着男人的面庞滴落到他的衬衫上,可他坐姿都不曾变一下。 目送着姜玟桐噔噔噔离去,高山舔了舔嘴角,笑了。 临走时,姜玟桐顺手拿走了高塬和丛容的包,又拨通了高圻的电话。 *** icu的灯已经亮了两个小时。 丛容被踹至小产,又引发了大出血,至今仍躺在icu生死不明。 而一向爱跟丛容对着干的高圻,这晚却是死守着icu的门口,任姜玟桐如何再三劝说也绝不离开。 几次高塬想解释,却都没开得了口。 姜玟桐搂着啜泣不止的高圻,抬头说道:“算了,别说了。” 后来发生的一切,犹如电光幻影。 时间隔得久了,高塬就只记得icu门前转绿的灯光,被匆匆推出的推车,记得后来病房里撕心裂肺的大哭,还有姜玟桐沉默离去的背影。 他第一次意识到,这世间的事,总有许多力有不逮。 就像天边那捉不住的云,摘不下的日月星辰,就像直到母亲去世都没有完成的合影,就像他怎么追也追赶不上的那个男人。 就像他曾经在她面前郑重的宣誓,而今变成了一场荒唐的笑话。 他总将“你怕什么”挂在嘴边,可害怕这十年的,从来也不是她。 待丛容终于能坐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了。 天地间已经开始有了春的模样。在程跖介绍的顶级律师的帮助下,丛容如愿以偿地净身出户,却也永远地失去了她的孩子。 但这还不算完。 丛容住院期间,申远渚的夫人和申远渚分别都来了一趟。 申远渚来的那一晚,天下着小雨,他在病房里待了很久很久。养尊处优的男人,来时带着潮湿的雨意,走时却带走了丛容的全部希望。 高塬一路狂踩油门赶到医院时,姜玟桐正蹲在走廊的地上哭。 他胆战心惊地推开病房的门,只看到从床上蜿蜒流下的红色雨滴。 这大概是这个任性又迷糊的女人留给他们最后的告白。 尚未成型就惨遭横祸的孩子,未曾告别就含恨离去的好友,这些横亘在高塬和姜玟桐之间,成为了真真正正不可逾越的鸿沟。 姜玟桐白天用工作填满所有空闲,夜里时常去照顾丁玹,几乎是rou眼可见地消瘦了下去。但她面上云淡风轻,倒常常安慰他:“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我那天不该忘带手机,还有,那天……我不该留她一个人在房间。是我不好。” 最后,谈话总要变成两个人客气的赔礼道歉。 高塬宁愿她来骂他,指责他,这分明就是他无知冲动犯下的罪过。 可是一次都没有,她白天带着笑,夜里流着泪,默默地将一切都扛了下来。 直到有一天,程跖来学校找到了他。 教室门前,从来说话都带着三分笑意的男人,这天却冷着脸:“高塬,你知不知道你父亲最近在派人跟踪她?你如果没有能力保护她,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 原谅我如此短小的一章 实在是被自己虐到了 关于丛容,有一点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