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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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贺昀推开宿舍门,宿舍里只有陆闻在。他似乎搞了一遍卫生,地拖过了,窗户大敞着,他坐在桌前,正在画着什么东西,画废了的纸堆在一旁,堆了小小一摞。 陆闻听见声音,转头对贺昀说:“我把咖啡洒在你的床单上了。”他淡淡地说,“帮你换了一床。” 贺昀无可无不可地嗯了一声,没放在心上,他走到窗前,看向窗外。 他本来打算和朋友去唱歌,但总静不下心,就提前回来想看看叶清。 没想到叶清居然还没回来。他站在窗前想,也不知道和那些鬼到哪里野去了。 * 叶清被银色的链子拴着,不知道这东西用什么材质做的,她的四肢都变得极沉,别说飘走,连跟普通人一样走路都费劲,只能被这个男人一拽一拽地走。不一会儿就被他拉出了校区,往更远的地方走去。 “我没害人!”她一步一步地跟着他,一直重复,“道长,我真的没害人!” 男人头也不回,像没听见一样,他脚步拉得大,叶清时不时就得快跑两步跟上他。在走过一个拐角时,叶清扶了一下墙壁,直接坐在了地上,像一只大号树袋熊一样,用手臂抱住了墙。 岑不惑扯了下链子,没扯动,他回头盯着叶清看了一会儿,慢慢走到在叶清面前,垂眸看着她问:“你在拖延时间吗?” 他现在没有笑了,他不笑的时候,那种温文尔雅的温和气质就像潮水一样褪去,显出一点冷淡的矜傲来:“你在等你的同伙吗?没用的——” 叶清抬头,理直气壮地看着他:“我累了,要休息。” 岑不惑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你还会……累?” 叶清坐在地上,抬起手腕,把那个小小的圆环给他看,那东西是银色的,坠下来的一小圈,扣住她细白的手腕。她低着头,声音压得轻,半真半假显出三分可怜:“这个好重的。” “你可是鬼,鬼知道什么重不重的?”岑道长不为所动,冷漠地说。 “我娇生惯养,”叶清靠着墙壁,掀起一点眼睫看他,娇气得理直气壮:“现在手疼腿疼,走不了路。” 她身上的黑裙子因为在地上摸爬滚打染上了点灰尘,灰扑扑的,反而衬着她的皮肤更白。她蜷着腿,裙摆就像流水一样流过她的脚踝,她靠着墙的时候看上去有点冷淡,像一幅沾了尘土的水墨画,唯独一双眼睛还含着明亮的光。 她其实并没有累到走不动路的地步,实在是心里有气。这人不分青红皂白就绑人走,张口闭口就是她害了人,她无缘无故背上一口黑锅,无处申冤,干脆也给他找点不痛快。 但这个男人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居然真的松了链子,不再拽着她向前。他停在巷口,打了个电话,然后对她说:“走不了路就别走了,有车来接。” 叶清一下警惕起来,这人八成是个天师,还是个很厉害的天师,要是被他带到老巢去,指不定就给灭了。 叶清斟酌了一下:“还不知道道长尊姓大名?” “岑不惑。” “原来是岑道长,”叶清两句话套完近乎,又开口为自己辩解:“岑道长明查啊,我真没害人,我是吃了一点阳气,但只有一两口,绝对没有多吃,绝无害人之心……” 岑不惑似笑非笑地听她说完,才俯下身,在她耳边开口道:“下次说这话之前,先洗干净你身上的jingye味吧。” …… 一辆黑色的车很快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巷口。岑不惑拉了一下链子,穿着黑色裙子的艳鬼抱着墙角,理都不理他一下。 脾气倒是很大。 岑不惑纡尊降贵开口:“走了。” 叶清看了他一眼,两只细痩的手臂紧抱着砖墙,悲壮地说:“要不然你就把这墙角一起挖走,要不然你就杀了我吧。” 岑不惑皱了下眉,感觉很棘手一样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最终,他伸出一只手,捏着叶清的领子,像是揪着小猫的后颈一样,把她扯了起来。 “别得寸进尺。”他紧皱着眉头,警告的话才说了一半,刚拉起来的人就像是没站稳一样,向旁边倒过去。正正倒在他怀里。 叶清是只狡猾的恶鬼,岑不惑应该提防她要耍什么花招,是不是袖间藏着见血封喉的毒药,随时准备反咬他一口。但在那一瞬间,岑不惑仿佛被一簇花砸了满怀,那簇花带着柔软的馨香,但是轻飘飘的,矜贵而脆弱,落在他怀里,像是他一用力就会被破坏一样。 他近乎本能地想,她是不是有点太瘦了。 手臂消瘦,挨着他的皮rou却温凉而软,岑不惑一低头就能看到她露出的半截后颈,散落的柔软黑发,耳后青色的血管,闻到她身上不知名的花香。 叶清本来以为会在触碰到的一瞬间就被狠狠推开,但没想到岑不惑居然像是愣住了一样,整个人僵直在原地。叶清顺势拖延时间,她踮起脚,下巴搁在他的肩膀,拼命给正巧路过的书生鬼使眼色。 谁能想到,她运气足够好,居然能够刚好遇见出校门溜达的书生鬼。他当了她这么久的小弟,这点默契还是有的,看她匆匆忙忙的几个眼色,就知道她出了事,要找人帮忙。 叶清一直等到书生鬼消失在路的尽头,才踉踉跄跄地直起身,干咳了一声,说:“不好意思,头有点晕,没站稳。” 岑不惑的脸色一下变得更难看,他拍了拍衣服,看起来像想把她挨过的地方都消毒一遍。 “走了。”半晌,他才开口。 —————— 岑道长心里大骇,不愧是艳鬼,这么会勾引人 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