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请自重、捌
玨簃是晋珣偏好待的小屋,此处并非埴郡,而是东北一个小郡,比起先前统辖之处都还算偏远,民生富庶称不上,就是穷不怕饿不死,街边乞丐和帮派也多,晋珣将新居邻书房的屋子又用了同样的名字。 这回不是要软禁卫璣,而是要让他养病。卫璣后来才晓得那次也没有软禁他的意思,是怕他将病带出来,所以隔了一个地方观察情况,没想到这场瘟疫的空窗能这么久,卫璣缠绵病榻时只想到离去的楚云琛,不晓得那人是否也和他一样患病,若是如此又该怎么办才好。 隔离区的病患据说都治好得差不多,晋珣手下的大夫从叶逢霖留的药方和一些手抄观察纪录给病人做治疗,施针、饮药,并依照病患体质强弱做出不同的处置。 按理说卫璣的病拖了两个月早该好了,然而夏天到来,饮食难以常保新鲜,又加上他自身心病积累,咳嗽嗜睡等等的毛病一直没有好转。儘管这些症状并不致死,长久以往也会拖垮身子。 晋珣于是向皇帝请准,往东北避暑,并将埴郡以及其他五州所执掌的成果尽献于皇帝闕下,带了卫璣避暑养病,远离旧地。 因此卫璣自神智昏乱中稍微清醒时,正是在新的玨簃居所。迁徙途中他依稀记得自己扎了很多针,因为患病的缘故知觉也有点迟钝,有人会灌他用鸡汁燉的粥还有药,折腾大半天,身边的人不停帮他擦汗,还有处理他呕吐物,甚至抱起他排出秽物,最后被抱上马车。 身边有的人在说话,但他根本听不进去,也听不清楚,只能勉强认得好像是晋珣的声音,是大师兄守着他啊。 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信任依赖的对象,却在他患病变得脆弱时给予援手,他该感激的,可是他不免埋怨这人不是楚云琛,更怨楚云琛离开,而自己还掛心这傢伙的情况。 昏昏醒醒,大病一场竟已是六月下旬的事了。虽然有些小症状没好全,不过已经能自己走动、打理生活上的琐事。 晋珣不让卫璣到外头吹风晒日,所以卫璣就待在小屋里,实际上他根本没心情到外头观光,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人失败,怎么搞得好像自己被拋弃似的。 楚云琛根本不欠他什么,他们并不相欠,会一块儿行动、生活,都是自然而然的发展,聚散终有时,本该有这么一天,只是当日楚云琛的态度和讲法令人一头雾水,而且太过突然。 「想到就来气。」卫璣坐在屋里翻着有插图的故事本,一边拿削尖的竹籤戳着手边那盘用井水冰镇过的凉笋,搬到床间的凭几上还有盘像马蹄糕的点心及一杯热茶。 忽然间,卫璣瞄到窗纸外的人影,暗骂那人走路怎么没声,是功底太好还是鞋底太软,他匆匆将东西往床里边藏,掀薄被盖住食物,只留了凭几和杂书,接着就有人推开门进来,无疑是晋珣了。 「今天看来气色挺好,要不要我带你出去走走?」 卫璣嘴里塞满点心,开口说话就会露馅儿,只能闭嘴摇头,晋珣走近床边,拉了张无椅背的紫檀小凳子坐,逕自捉过他的手探一下脉象,卫璣别开脸努力将食物嚥下,却还是被晋珣发现他脸颊微鼓。 晋珣带了点笑意冷哼道:「看来你不是小鸡,该叫你腮鼠了。」 「噗咳。」卫璣有点呛着,捶胸咳了起来,夏被的中央出现一块深渍逐渐晕开,是那杯茶在被里打翻了,晋珣故意逗他说:「长这么大还尿裤子。」 卫璣自觉被他揭穿,索性也不装乖,掀了被子把滚出盘子的点心拾好,一副「反正我就这样」的赖皮嘴脸,接着又是几声几咳。 「学不乖,就你这样,病要怎么才能好。」 「我嘴馋得受不了。」 「你再这么不听话的话,小心我都用嘴餵你。」 卫璣吓得睁大眼睛瞪他,晋珣苦笑说:「吓唬你的,你还当真,又不是雏鸟幼兽了还这么餵。把被子给我,一会儿让人换新的来。」 卫璣把被子捲到脚边,撩过身上长发,把食物端给对方,闷闷不乐的背对外头躺下。晋珣知道他还在闹彆扭,也知道那个楚云不是一般人物,但他所认知的和真相有点出入,只是那对他而言都不重要。 「就当为了我好么?乖乖喝药,该忌口的就忌口。好不容易把你从鬼门关抢回来的,怎么这样不爱惜自己。」 听到晋珣讲这些,卫璣有种想哭的感觉,并不是要掉泪,而是他真的没想到一个皇子会为他做到这种地步,就算只是为了这张皮相也够让他感激的了。 唉,人帅真好。之前还顾虑晋珣的背景,可如今一个皇子、王爷,把所有权利松手,再没有什么政治筹码,甘愿带着他到这里混江湖,他还搞小飞机就未免太不识相了。 要说卫璣在彆扭什么,或许是种罪恶感吧。这身体根本不是他的,拿他人的身体当作获取温情的工具,怎么想都怪怪的,当别人夸他英俊漂亮的时候,也绝不是真的在夸他。 要说卫璣为何那么喜欢楚云琛,是因为楚云琛从不在意他的样子,只会说他有趣、欠揍、顽皮、活宝,他们相处合得来的是个性而不是样子。 而晋珣却是用另一种方法告诉卫璣,他觉得生得好看没什么不好,既然有就珍惜,不必多想。卫璣暗自苦笑,又不是他愿意多想,实在是在山庄看了太多师兄弟被他戏弄得团团转,让他对自身样貌又爱又困扰。 晋珣让下人进来将被子和食物都收拾下去,换了新的热茶过来,房间烧了能安神的香,和晋珣身上的味道有点相像。卫璣闻着有点草木香的味道,感觉晋珣撤了凳子坐到床边,拉起他一手开始推揉手上xue道,聊道:「小璣,你何苦惦记楚云,他决意要走,也许是有什么想做的事情。说来,还没听你提过他的事情,你能从那样的深渊活着活来,也与那孩子有关是不?」 卫璣实在不想再提什么穿越的事情,好像之前花费太多心力让一个人瞭解自己,太用心交流,他发懒了,随口应了声就不再解释。晋珣就自己理解道:「是他长辈救你的?所以你为报恩才将他带在身边是不?」 卫璣意味不明哼了声,转身抽手说:「殿下,你知道自己拋下江山是件不智之举么?万一人家弓藏鸟尽、兔死狗烹,那你拿什么跟人家拼?」 「我二哥心慈手软必不会这样狠辣。再说我对他也再无威胁了。」 「你……」 晋珣对他浅笑,轻轻将他手压在床间,欺上身想亲他嘴,但他表情身子明显僵住,看起来还没放下心。 「别再喊我殿下、大师兄,只叫我名字不成?」晋珣就着撑靠在他身上的姿势说话,没有退让的意思。 「以你的身份地位还有武功,还有我现在的情况,其实你完全可以强来不是?」 「我不喜欢勉强你。」 卫璣想想,试着跟这人交往也没损失,反正他本身是没有什么好被拐骗的价值,或许晋珣会是他在这儿的精神寄託也不一定。他真的变得比以前脆弱,变得怕寂寞,样子虽然才十六、七岁,实际心智起码也该有三十多了。 人一旦过了三十岁就会特别胆怯,拥有的本就不多,因此更怕失去,意志本就不坚定,所以更怕迷失。卫璣不晓得自己是哪种人,大概是不特别弱也不特别强大,最平凡的那种,所以他内心也差不多到了害怕受伤的年纪。 「你真喜欢我?」 晋珣一笑,只答道:「这问题你想怎么确认?你说个法子,我尽量,否则这一辈子你是问不完的。」 卫璣心想:「你可以回答自己能用一辈子证明啊。」想完觉得这话非常有问题,第一他没想过要跟这人长相廝守,只是考虑交往,第二这话太浪漫,说得出口的人不是太天真浪漫就是心机太深。 天真浪漫的人不是卫璣会欣赏的类型,心机太重的话,卫璣认为自己太笨应付不来。 烦吶!乾脆别想了。 「好吧。你可以……呃,可以……」 「可以什么?」晋珣眉眼俱笑的注视他,明知故问。 卫璣可不打算安份的被捉弄,他懒得接腔,翻了下白眼又撇了撇嘴,闭目养神去。脑海冒出它前阵子病重的混乱情况,他又吐又泻,都是晋珣在伺候他拉撒喝药的事情,并不假手于人,也不怕自个儿都染病。 「你就不怕我传染瘟疫给你?」 「现在你的病好得差不多,只是你自己不听话才这样,我这样健壮怕什么,嗯?」晋珣的手摸上卫璣的脸,那张脸皮有些发烫,他神情认真的问说:「还是你会紧张怕羞?你不醒人事那会儿,便是我抱着你进出,给你擦身沐浴,该看不该看都看过,你害什么臊?」 卫璣认真回瞅,半晌告诉他说:「我都明白。殿、嗯,晋珣,我能不能去漱口刷牙?刚吃完甜的东西,我还不想早早把牙齿搞坏。」 「真是好习惯。」面对这么跳痛的要求,晋珣居然没有一点迟疑和错愕,起身让开来。 卫璣清洁完口腔,就差没来个牙线,对着镜子满意照了会儿,发现床边有个男人坐着等他,一边还将发髻给解开,不久前还说要带他去外面走走的不是?现在这是怎样? 卫璣有点好笑的过去调侃几句,被晋珣拉住手扯过去,他落在晋珣怀里不住发笑,不是因为心花怒放,是因为晋珣摸他胸侧和胳肢窝,踏马的他怕痒啊! 「呃呵呵、呵哈哈,噢不要,住,住手哈哈哈哈。」 「怕痒怕成这样。」晋珣觉得很有意思,一时真不想住手,但又怕惹恼卫璣,顺着卫璣笑歪了把人放倒在床上,将他两腿连同衣摆都抱到自己腿上叠着,大掌顺着小腿往上滑,没一下子就到大腿内侧,卫璣本能夹紧两腿,轻喘道:「别这样。我、我还不行。」 「你的防备心怎么重成这样。」晋珣抽手,改变方式只去亲他脸颊和眼尾,柔声说:「我盼得真苦,不过还是会等你的。你想想,我从没害过你,为何连一次机会都不肯给?就因为我的身份?」 卫璣挪开身躯,把碍事的长发往后拨,无奈回答:「也不是,但你一下子就、呃,不觉得跳太快了吗?我们可以喝喝茶、逛个街,约个会,看场电影……啊不,是看齣戏,也不是,看戏我没兴趣,看人说书,然后培养够了感情,就可以滚滚了。」 「滚滚……」 「滚滚红尘啊,哈哈哈。」卫璣自个儿先不好意思,开口胡扯了。他一个没留意,连电影都讲出口,还好晋珣好像没听仔细,所以没问他电影是什么,同样没问约会是什么,难道这世界的人都知道约会这件事?还是某些地方有约会这种交往方式,所以晋珣见怪不怪了? 晋珣对卫璣好得几乎无可挑剔,卫璣说想喝茶就去喝茶,想喝酒就去喝酒,不过喝茶时跟人打架,还把整间酒楼都给包下,花魁想陪他们,结果被卫璣请了出来,得罪花魁和她背后的黑道靠山。 卫璣病是还没好全,但身边有个身强体壮的大师兄,所有出拳脚刀剑的活儿都让晋珣包下,卫璣开心的说他乾脆来当个魔教教主,请晋珣当他护法,不仅言行举止彻底尊卑不分,打坏规矩,也将当地黑白两道都搅得一团乱。 开始有人说这地方出现新的恶霸,不但黑吃黑,连孩子的糖都要抢。 晋珣对于卫璣的作为只是默默陪伴,必要时出手帮忙,从不劝说什么,默默收拾烂摊子,似乎只将这些当作卫璣发洩情绪的管道之一,对卫璣的态度完全纵容到无法无天的程度。 一天卫璣把出言不逊的一个猥琐神棍拿刀阉了,再把那块rou挑去街上餵狗,回头跟晋珣讲:「我跟我爹要是一个样儿,你就不怕?」 晋珣只笑笑答道:「那我就当你的护法,一块儿逍遥,横行于江湖。」 卫璣歛笑,眉宇间略带愁容问说:「要是哪天我要死你也一起么?」 晋珣想也没想,正色答道:「我怎么会轻易让你死。」 卫璣莞尔,真正不在意自己声名如何狼藉了。他热血度过整个夏天,卫璣还是有自个儿的事要办,可多数时候都能陪他四处闯荡,彷彿天高皇帝远,晋珣还比他大胆,竟劫了要往外地赴任的官。 晋珣说那是个贪官,也不给人求饶的机会,一剑封喉,卫璣还是被晋珣指使手下杀人的模样吓着,整天都没主动跟他讲话,那次之后晋珣才收歛气势,想方设法的哄人。 说辞无非是从背景着眼,晋珣说:「你知道我自幼在皇宫长大,哪个不是杀人不眨眼,差别在我们不动手,只用心计罢了。你想想那贪官搜括多少民脂民膏,有多少穷百姓被他逼死的。杀一人能救百人,岂不划算。」 「划算?」卫璣低头抚额,叹气不语。以他所在的时空而言,只看过、听过几回这样的事都还算幸运的,但他真正发毛的并不是杀人,而是晋珣在一旁指使部下的样子,冷若冰霜,好像之前表露出的情绪只是一层层覆盖上的假象。这种恐惧是出于本能而无法控制的,卫璣一直无法解释是怎么回事。 入秋后天气转凉,东北这儿已经开始有寒意,早晚结霜,气氛肃杀。这时没有什么人敢再招惹卫璣,也没人取笑这名字,他也不再咳嗽头昏,但还是贪睡。 初秋某夜,晋珣将所有僕役都遣出两人所待的住所,拿了清油在替卫璣推拿,卫璣趴在书房休息用的床榻间享受,想到在伺候自己的人是大师兄不免有点得意,忍不住发出老鼠般的吱吱窃笑。 其实这主意是卫璣自个儿出的,两人气氛缓和之后,他问晋珣会不会推拿,晋珣又是一千零一个回答「当然」,好像世上没有什么是晋珣不会的,但是堂堂一个皇子怎么懂这些?晋珣说他以前在宫里有人帮他推过,他记得那些手法和xue位,应该不难。 于是就拉下上衣趴好给晋珣抹油,晋珣双手动作并不马虎,力道和手法好像还真有那么回事儿,卫璣舒服得闭眼打瞌睡,完全忘记自己最初是怀了什么心思。他是想勾引晋珣啊! 以前他逛交友论坛的时候,总想哪天也能去见识一下三温暖啦、精油按摩那种,虽然有点危险,可是刺激,不过他毕竟胆小,一个人绝对踏不进那种地方一步,就算进去了恐怕也只是想观摩一下活春宫。 思绪如春波荡漾,卫璣微微啟唇打了一个呵欠,感觉背上那双手正顺背脊往下推揉来到尾椎,晋珣的大姆指指腹压在两个浅浅凹陷处,在两个腰窝画圈,卫璣吁了口热气,连他自己都觉得气音实在煽情。 晋珣听见不由得浅笑,眼眸透露出深沉的欲望,他将力道往中央集中,又改以掌心往两侧徐徐按摩,慢慢将卫璣身上的衣料褪去,露出紧实圆翘的臀部。 两瓣臀丘微凉,卫璣的耳根却红了,他不由得紧张,毕竟他对这种事纵有各种幻想,实际经验却是零…… 「舒服么?」 「嗯。」卫璣淡淡回应,按摩当然是舒服的,可是被爱抚总有说不出的感觉,有点期待,又有点害怕,就算他的武功不差了,但菊花依然脆弱。 之前在京城闹的什么「开天屁地」的鸟招式纯属偶然,臭是臭,可也没有后来谣言传得那么夸张,他只不过是熏倒了一些人,那些人慌乱逃跑撞烂了一堆摊子,结果什么坏事都算到他头上了。 晋珣的碰触停止,卫璣回头看到他转身取物,想来是做这种事要用上的物品,趁晋珣还没回头他赶紧趴好,忐忑不安的咬起下唇,枕着盘起的双手,怎么觉得好像是在做体检? 「我帮你里面也按一按。」这种话晋珣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卫璣呆了下才意识到怎么回事,自然不可能反问他是要按哪儿,晋珣一手扳开他臀rou露出闭紧的xiaoxue,将调和过的油往沟壑浇灌,放好小瓶子再用手指把xue口皱折推平。 一次次抚摸细嫩敏感的那圈肌rou,卫璣不住轻哼,一手赶紧摀住嘴巴,然后发出怪笑声。 「咈咈咈咈咈。」 晋珣好笑道:「这么开心?」 「我是痒!」卫璣忍不住笑着扭动身躯,反手要将晋珣的手抓开,晋珣架开他的手抓住他胸侧把人翻身面对自己。 「心痒是不?」 卫璣又转头不知该说什么,那表情在晋珣看来并不好,晋珣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俯首亲他嘴巴,他才直直看进晋珣眼里,晋珣说:「我觉得那楚云走了才好。你怎么会这样掛念他?难不成你对那孩子──」 「没有。怎么可能。」卫璣扯开嘴角回答:「我哪这么傻对他有别的意思,他根本不喜欢我。也许是觉得我噁心才走的,他知道我喜欢你,所以才走的。」 晋珣高兴听见这话,却注意到卫璣的笑容微涩,但他不会说出来,低头又亲他一口说:「你喜欢我,你是喜欢我的。不,你会爱我的,你一定会把心交给我,因为我这么样的讨你欢心。」 卫璣眉心微拢,困扰道:「你不是真的打算跟我廝混一辈子吧?」 「有何不可?」 「你是──」 「我自有分寸,别cao这个心。」晋珣堆起温柔笑顏又对他说:「你要不替我解了衣衫?」 「好。」卫璣见他今天穿得比较简单,答应得爽快,但还是胡乱把衣带扯开,最后晋珣的衣裳半掛在肘间,看来别有一番风情,他伸手摸起了晋珣的人鱼线,不时抬眸覷着人发笑,但自己的手指尖却不住的发颤。 晋珣似乎没留意到这些,把卫璣按到榻上,小心翼翼的分开那双腿,卫璣的性器并无勃起,他看了只道:「别紧张。一开始会不太舒服,慢慢便会觉得痛快了。」 「你给人睡过没有?」 「呵。好大的胆子敢对我问这种话。」 「因为你讲得那么、啊……哼嗯,唔。」卫璣发觉自己声音越来越怪,便抿唇不再出声,晋珣拿了几个软枕让他靠在背后,他馀光瞥见晋珣那事物粗长狰狞,好不可怕,当下手脚都发冷了。 「我还是、还是不,大师兄,殿、殿下。我、我。」 晋珣听他结巴成这样,一双眼从偷瞄变成直直瞅着他跨下,脸色写着恐惧,便作势要抱住他好好安抚,哪晓得将人搂进怀里的时候,握住的手会是这样的凉,刚才替卫璣推拿时整个人还暖和得很。 「别怕,我不弄了,不弄你了好不,别怕我,怎么……」晋珣在卫璣头顶苦笑低喃:「竟怕成这样。」 卫璣听出晋珣话音里的无奈而着实有些不捨,他明知道只有大师兄对自己不离不弃,那根东西涨得那么厉害,却因顾虑他而自愿停下这件事,他已经从感激开始感动了。 卫璣反过来握住晋珣的手,气息微乱的说:「你这般珍惜我,我想应该也不至于疼到死去活来的地步,所以不要紧。我又不是以前那些人呵护大的,就当是摔了一跤那样,牙一咬便过去。」 晋珣盯着他半晌苦笑道:「跟我在一块儿好像还得抱什么必死的觉悟。」 「不是。」卫璣深吸了口气,笑了下,很迅速的在晋珣唇间啄了口,而后便被紧紧抱住,晋珣端起他的脸亲了又亲,用更加低沉饱含情欲的嗓音说:「小璣,你怎会这样可爱,嗯?」 卫璣脸上的笑意都扭曲了,歪着嘴角抽动回说:「就不能夸我帅嘛。」 晋珣又将人摆回仰躺的姿态,卫璣知道自己还在瑟瑟发颤,晋珣进入的动作尽量轻缓,但是当guntang硬物侵入时仍将卫璣的泪珠逼出眼角,体温把方才涂抹的油蒸出香气,变得浓郁且混着麝香气味,诱发原始的欲念。 卫璣紧抓晋珣前臂,弓起身又躺回软枕堆上,他心里骂起脏话,这真不是一般疼痛,而是难以描述的怪异,但他仍逞强不开口向晋珣示弱,晋珣像是理解他是这种脾气的人,脸上也不表现出担忧,是一种像专注认真又危险的神色。 好像被猛兽盯住,你不知道他的攻击会是咬住喉咙还是出爪压制。卫璣的手脚依旧不那么暖热,他噙着泪承受晋珣的热楔深入,好像已经结合在一起了,两者都无动作,晋珣轻声问他说:「你在想什么?」 「比想像中疼。你先别,先别动太快。」 「嗯。」 「好烫。」 「是啊。」 晋珣似乎没打算主动讲话,卫璣被这么插得怪尷尬害羞,双双沉默良久晋珣才似笑非笑的说:「我能稍微动一动么?再这样下去恐怕要杵到天荒地老了。」 卫璣有点恼羞成怒嘀咕:「有没叫你不动,是叫你别动太、啊嗯、啊嗯嗯。」他给自己发出的呻吟吓了跳,没想到他能这么sao浪,惊吓过头忽然想爆笑。不过卫璣没笑出来,接连几下晋珣的动作让他只能张大嘴巴呼吸。 气音比他以前看过的钙片都还真实而激烈,听起来很痛,事实也是不太好受,但真如晋珣所言,快感是浪花一波波袭捲上来的,卫璣一手落到鬓边撩开发丝,又在额面抹汗,那手被晋珣执到唇间亲了亲,然后不知怎的就将手指含在嘴里,是被放的还是他自己做的并不清楚,这看似单调乏味的动作竟给予这身体莫大的刺激和欢快。 卫璣双脚屈起被折在身前,好像婴儿换尿布的姿势,带着哭腔呻吟,晋珣忽地加快动作猛烈衝撞他,软枕早就靠不住掉满地,他瘫在榻上低哑哭喊,好像身躯某一处绷紧了,晋珣欺在他身上低吼,紧接着是狠狠刺入体内的动作,将他弄得泣不成声,连自己洩了也没察觉。 晋珣长长吁气,撑着些微重量趴在他身上四处留下吻痕,舔舐汗水和jingye,卫璣还在粗喘,并觉得有东西自体内慢慢流出来。 「你怎么射在、唉。」 「小璣不愿意?」 「算了。只是觉得有点,有点怪怪的。」 「我真的很高兴。」晋珣抱住他又细碎亲吻起来,伸舌舔他耳窝曖昧道:「我是你第一个男人是不,小璣这样,便是让我开苞了。」 「哼。」卫璣听到那字眼就不爽,推开他要下床榻,结果起坐起来就腰部酸软,一手撑在床缘喘道:「他娘的,你以为是上妓馆啊!」 晋珣立刻自背后将他抱紧,连赔不是。 「我跟你开玩笑的。别气好不好?往后不跟你开这种玩笑了,我不是随便对你。」 卫璣还气呼呼的,但晋珣语气姿态都压得这么低,他也不打算再计较,心软道:「我也不是一时兴起啊。」 卫璣说完驀地闪过一些在这世间度过的片段记忆,除了和师兄弟们打野食、玩闹之外,就是和楚云琛相处的回忆还闪闪发亮,他鼻一酸掩面哭了起来。 哭得像个孩子,晋珣这么说他,把他搂在怀里轻拍,无不温存万分,他开始相信自己能放心喜欢这个人,第一个有别样好感的男人,第一个有过亲密情事的男人,说来或许是註定的缘故,逃也逃不开吧。 卫璣哭得一发不可收拾,就被哄睡了。他不担心身体清洁的问题,通常小说里负责这种事的都是攻方不是? 然而一觉醒来卫璣很错愕,晋珣不但没清,还把那根肌rou方吉的远亲插回他的菊花里优雅享受的进进出出,怪不得他做梦梦到自己屁股连在马桶上都拉不完,干! 「小璣。」晋珣满身汗水淋漓,陶醉喃道:「好棒。我受不了,这诱惑实在是、嗯。」 「我才、才受──」断句其实不是这样,卫璣的「我才受不了」根本没机会讲完整。 *** 常陵国与大梁的北方边界接连一片沙漠,军队驻扎的大、小城镇因为通商、使节往来所须而较为热闹繁华,但深入沙漠之后就只有其他以绿洲作发展源的部落和小国。 据说在遥远的西北方有块人间净土,是个圣地,在远古前的仙佛于该处修炼、弘道,也是祂们离开人间之前最后待的地方,山壁石窟听说逐渐被风化,或被沙漠吞噬,途经的商人无不将石壁上的经文浮雕都拓印下来,专卖虔诚信徒或有意收藏者。 有个与此遗跡相邻的绿洲之城,邠凉,去年冬天时来了一群马贼,他们烧杀掳掠,无恶不作,邠凉城当地的富商派遣所有雇来的刀客剑士都打不过,马贼们闯入城里自封为王,杀光男人,抢夺女子,曾经的净土一隅瞬间成为人间炼狱。 然而邠凉虽然不是西北通商的必经之途,但若不到此补给水和食物,人、坐骑、驮兽等折损率都会大幅提高,路过的商人就得再支付马贼们为数庞大的过路费,甚至也有雇用这帮马贼搞个黑吃黑的事。 夏末秋初时,有个男人来到这座死城,他手里紧握一把剑,表情严肃煞气,彷彿随时要出剑刺人,肩上只背着小小的包袱,腰间掛着两个水囊,一个已经空了,另一个听声音也剩不多水。 城内店铺都没人,能逃的都逃走,剩下四处跑的牲畜,还有远处栓了几头这种地方少见的马匹,男人戴了大顶帽子,他将宽大的帽缘往上微微掀起,瞇眼打量,听见栓马的地方好像很热闹,便朝那里走去。 他踏进小店里,所有喧哗声剎时停止,店里一区有两张长桌併起,一二十几个彪形大汉各持酒壶牛饮,或拿匕首片桌上烤羊,另一张桌则摆着大大的炙烧驼峰,那可是比所有羊料理都还油的东西,看起来像在庆祝什么。 男人挑了门边一张小桌坐下,店里跑出一个打扮像小二的青年上前招呼,他点了一碗素麵和一壶酒,再问店里收不收南方几国的货币,店小二说什么都收,他才取出钱袋算十几文常陵国币给付帐。 这时他瞄到角落还坐着另一个男人,头肩缠罩有絳红长巾,背影看来肩宽腰窄,双臂微有肌rou,似乎也是个体格精实的人,手边没有任何武器,桌上座椅只摆了和他一样简单的包袱,旁边长椅则摆着好几个水囊,大概是向店家打了酒或注满水,不知来自何方。 店里因他到来而安静了一会儿,现在又开始吵起来,几名大汉开口说起异国语言,他年幼时曾听姑姑教过几句,只晓得他们在讨论他,却听不明白其馀内容。 少顷他见到那几人转头打量他,并带着猥琐露骨的笑意,在这种沙漠里,不少地方都流行狎玩男妓,大概是见他身形单薄又是独行客,样子比起他们这种五官深邃的异邦人还清秀许多,所以起了邪念。 他依然沉着吃着素麵,将汤上浮着一隻小蚊蝇的尸体挑掉,假装听不懂也不在意,素麵眨眼就被他吸食完,又捧起大陶碗喝汤,碗几乎将他的脸掩盖住,那几人看准这时机抄起刀子就向他衝去,景象犹如饿虎扑羊。 过客将碗往地上摔碎,拍桌振起长剑抽刃,起身剐了第一个面对他的人的脸,两片颊rou像片羊rou驴rou一般被削下,剑法俐落果决,第一个人被杀个措手不及,却登时惹恼其他人,他立刻陷在刀阵里,他们叫骂、狞笑,他听不懂,却也知道那语气是在骂些不好听的话。 先是四人从不同方向出刀,他跳高捉住樑子翻了圈,回旋刺向外围人马,想来这帮人就是传闻恶名昭彰的马匪,前几个出手的在他看来只是杂鱼,但在他要剜出其中一人眼珠时,还坐在桌边喝酒吃rou的贼匪便看不过去了,拍桌跳起,杀气腾腾走来。 他一样挽剑运足内力刺去,对方却两手拍住剑身,自个儿的内力跟对方的掌劲兇猛地震回来,险些往他运气的某条筋脉岔去,被他及时截住,却还是受了点内伤。 「噗──」独行剑客喷了口血,敌人不用刀,扬掌往他头侧拍过去,他就像被人熊打到一样往柱子飞撞、摔落,狼狈坐在地上,挑衅他的不到十人,围坐桌旁的还有十四、五人,难道那十、四五人都是这么棘手的傢伙,他暗叫糟糕,视力因掌力衝击而有些模糊,同样短暂失去了听力。 被拍的那一下把他发髻都拍散,长发飞扬,马匪们亢奋叫了起来,因为他们发现他是女扮男装。她本来是打算追随姑姑的脚步到外面闯荡一番,进沙漠前早就做了各种锻鍊和准备,她以为在常陵国自己根本就像个男子,这种冒险不足为惧,没想到这远远不够,她太自大了。 剑客危急当下,逕自坐在角落的男人起身,步伐稳健的走向那伙马匪,马匪们兴奋得围住女人,杂鱼更是跳着想观赏活春宫,根本没发现店里还有另一人。 男人的头巾并没有覆盖脸面,他的手搭在一个马匪肩上,马匪转头瞪他,立时瞠目抽了口气,锁骨被他鹰爪般的手出力一锁,即刻倒地撞到其他人脚边。 「怎么回事?」被撞的人用异国话这么讲,还用脚小力踹了踹,一人发现同伴不对劲蹲下去探气息,另两人回头做了跟同伴相同惊讶的反应,并被对方以内力衝断筋脉死去。 一招杀,马匪惊觉情况有变化,慌乱将自己的兵器握在手里,然而他们在红头巾的男人手里宛如螻蚁,顷刻间全部覆没。 「你还说得出话么?」男人问。 她匆忙拢好被扯开的衣襟起身,满是戒备找回落地的剑,待正眼看清那人面貌时,和死光的马匪一样轻轻抽气,恍惚问:「你是……飞天菩萨?」 男人嗓音低醇温厚的浅笑几声,眉目间风情万千却不妖魅邪气,气质卓然出尘,脸孔虽然鲜明,但又清丽温雅,耳朵还掛了好几个银环,上半身打扮得像异邦人,腰间却用特殊精緻的织绳系了块光泽温润的青玉石。 「没伤到就起来吧。」 她把长发拿布条随便扎束起来,还穿着男装,抓了抓额头思忖道:「这到底、罢了。在下谢过救命恩人!敝姓邹,单名儷字。」 「邹?」他挑眉直接问:「邹支天跟你什么关係?」 「啊?」她皱眉迟疑了会儿,却觉得这人救她,应该不至于立刻害她,再者也不是说了会要命的事情,便答道:「她是我姑姑。我是她姪女。怎么?她欠了你桃花债?」 楚云琛闷笑了声,摇头未答。 「我说大侠。」邹儷花了几眼将这人打量彻底,推敲过一遍,再问了句:「我姑姑跟你是敌是友啊?你出手救我是何故?」 「非敌非友。也不是打算救你,只是刚才闹得太吵,我喝了一晚的酒还没醒就被你们吵得有点头疼,所以,嗯,打搅我的都该死。」高挑的男人越说脸色越冷,最后还扬起若有似无的笑痕扫过遍地尸体,看得邹儷一时心里发寒,暗自庆幸不是与这男人为敌。 他拾起一把匕首似乎不满意,又再在附近找一把大刀,回头说:「你从哪个方向来的?邻近几国还张贴这帮马贼的单子没有?」 邹儷愣愣回说:「呃、有的。我从西南方来,常陵国人,前四天经过的一个乌疆还在通缉这些人,我就是听到风声过来的。」 「呵,就你?人家单枪匹马,你便是一介女流,自以为能仗剑江湖了?」 邹儷眉头紧着,嘴扁起,目光飘到一旁暗暗腹诽,那张口服心不服的嘴脸在他心里勾出另一人的模样,他目光不觉黯淡了些,转头一刀把马匪的人头砍下,比她所见过的刽子手还要精准,骨rou分离,断得乾乾净净。 「你这是?」 「拿盐醃一下再拿去卖官府。」他边砍边答,好像在瓜田收割什么似的。 「还没请教大侠姓名。能否让在下同行,一路上好有个照应。」 「也不见得是去同一个地方,你说同行就同行?」 「我去万佛窟,千佛洞,大侠呢?」 「嗯。」他动作停下,回应她前一个问题。「楚云琛。听过没有?」 邹儷摇头,发现对方没打算回首看她,才出声说:「没有。是我姑姑的旧识?你也是常陵国人?」 「我哪儿的人都不是。我,是穿越时空过来的。」 「啊?」 楚云琛淡笑,喃喃道:「开玩笑的。以前有个人说,我也算是穿越来的。」 这些话听得邹儷一头雾水,不知该回些什么,只好进厨房找盐来醃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