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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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梁乐书,我邀请你们与我一起,用爱与陪伴,帮助弱势孤单的孩子们乘爱飞翔。」拍完陪读广告后,我整个人像颗洩气的气球,瘫软无力。 最近不知道怎么搞得工作量一涌而上,有好多广告以及代言厂商都邀请我,虽然婉拒了不少的邀约,但数量还是很多,我真的觉得我好像朝着不知名的方向发展了,并不像当个主播如此单纯,即便这是好事。 以前也会接些额外的工作但也不至于这么多,还是可以睡到下午起床然后到公司化妆报新闻,报完新闻后就可以悠悠哉哉的返家还可以顺道去吃宵夜,但现在都没有了。 「乐书最近事业正值高峰,很受厂商们的喜爱,感觉你现在变得有点像是艺人了呢。」听到这句话我也只是微笑回应,用着谦卑的态度说着:「没这回事,是大家太抬举我了。」 艺人?我没任何才艺就凭着一张嘴我怎么会变成艺人?况且变成艺人并不是我在新闻界的原因之一,虽然现在有很多主播慢慢都转型变成艺人了啦……但我并无这个打算。 将近入冬的季节,我穿着单薄的时尚衣着在台北某处拍摄杂志封面,凉风吹来令我的身子不停地打哆嗦,但我仍然用着敬业的态度将照片拍完,一拍摄完毕小悠便急着拿毛毯往我身上盖。 「很冷吧,别着凉了。」 「谢谢。」 「最近累不累?」小悠一脸担心的看着我,「如果身体撑不住了一定要跟我说,毕竟这工作量实在是有点惊人!不过……感觉乐书你又更往顶点迈进一大步了,身为你的助理我觉得很高兴。」 「如果我成功了有一半都是你的功劳。」我微笑,对于小悠的付出感到由衷的感谢,「毕竟在我这主播生涯里,你一直都不断的帮助我,还跟着我来到新公司真的是辛苦你了。」 「虽然这样讲有点煞风景,不过……」她看着戴在手臂上的手錶,继续道:「我们似乎该去下一个工作地点了。」 我的休假日依旧在工作中度过,直到结束已经晚上八点了,虽然很累但却也颇充实,毕竟我现在真的需要藉由忙碌来忘记所有事,这样对我来说是最好的。 这样的日子我已经不知道过了第几天。 「欢迎光临。」一如往常,下了班后我突然想买个甜点回家犒赏自己,于是骑着车来到我最爱的蛋糕店买点心。 我站在蛋糕柜前,一脸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表情。 每个蛋糕都看起来好好吃好想买,而且他们家最近又出了新口味的蛋糕,感觉就是要来尝鲜一下。 但是我又特别喜欢他们家的乳酪蛋糕,可是我又好想要吃最新口味的大理石巧克力,两个都买的话这样又吃不完,毕竟蛋糕这种东西也不能久放,呜呜好困扰啊。 要吃乳酪蛋糕还是要吃大理石巧克力?乳酪蛋糕?大理石巧克力?乳酪蛋糕通常来五次会买三次,所以其实吃过蛮多次的了,但是他们家的乳酪蛋糕真的是好吃到没话说,就算吃了这么多次不买还是会觉得后悔啊! 这种感觉就像到义大利麵餐厅吃饭,你知道他们家的青酱白酒蛤蠣义大利麵是招牌、是经典,但你吃过很多次了想换换口味,于是你改点了番茄海鲜义大利麵,虽然还不错吃,但你就是会觉得白酒蛤蠣才是经典,就会开始后悔为什么当初不点,有点类似这样的感觉。 好了,我决定好了,薑还是老的辣、招牌就是传奇! 「老闆,我要这个!」当我的手指向摆放在蛋糕柜里的乳酪蛋糕时,我突然察觉到有人和我异口同声的说出一样的话,还有手也同时指向那块蛋糕。 我下意识的往旁边一瞧,和我抢蛋糕的是位戴着眼镜、身穿休间帽t及牛仔长裤的男人。 「那个……」老闆似乎觉得有点尷尬,「你们两位要不要决定一下谁要买?因为乳酪蛋糕只剩下一个!其他蛋糕也很好吃,比方说我们近期才出的大理石巧克力,口碑很不错哦!」 「没关係啦老闆!」我轻轻的微笑,「那我就买大理石巧克力好了。」 「呃……等等。」站在一旁的眼镜男开口说话了,「乳酪蛋糕给这位小姐好了,我买大理石巧克力就好。」 「没关係啦,我买大理石巧克力就好。」我转过头看向他,脸上依旧掛满笑容,「我是这家店的忠实客户,乳酪蛋糕其实我已经吃过很多次了,刚刚还在犹豫到底要吃乳酪还是大理石,现在你帮我决定了刚刚好。」 「可、可是你也想吃乳酪蛋糕不是吗?」 「我可以趁机换口味试试啊。」我拿出皮包,递了一张一千块给老闆,「老闆,我要大理石巧克力,麻烦了。」 「谢谢。」他一脸不好意思的表情看着我,而我则是摇头表示没什么。 买完蛋糕后我走出店家,正当我要往停车的方向走去时,有一道声音叫住了我,转过头一看是刚刚那位眼镜男。 他走向我,朝着我笑了笑,「那个……你吃饭了吗?是这样的……我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想说如果你还没吃饭的话就一起吃吧,我请你。」 这男人也太客气了吧?只不过是区区一块蛋糕而已竟然要请我吃饭?还是说他也是属于那种爱面子爱得要死的人,所以当女人把蛋糕让给他他觉得很没面子?所以我的好意反而害他内疚? 「呃……谢谢你的好意!只不过我实在不太习惯跟……跟不认识的人一起吃饭。」当我说完话时,我的肚子竟然在这个时候很不争气地叫了。 我害羞到我整个人低下头不敢直视眼镜男,这、这实在是太丢脸了,好想挖个洞逃到里面去。什么时候不叫竟然这个时候叫,没看到我在婉拒对方吗?太没有默契了吧臭肚子。 「你看你肚子都饿了。」他轻轻的笑了,「不认识的话认识一下不就得了吗?嗯……况且我认识你啊,毕竟你最近在电视圈这么活跃,如果告诉我朋友我跟你一起吃过饭的话他们一定会羡慕死的!」 没办法推託他的邀约,于是我只好点头答应跟着他来到一间餐厅用餐,整个气氛下我都觉得很尷尬,即便他一直源源不绝地开啟很多话题,但跟一个才认识不到几分鐘的人我实在是做不到啊。 我静静的吃着饭,对于他的话题我总是浅浅一笑,没有多做什么回应,他似乎也察觉到了,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向我道歉:「我忘记你结婚了,这样单独跟我出来吃饭好像会给你带来困扰,你老公会不高兴吧?」 我眨眨双眼,接着微笑的摇头,「不会啦,你放心好了。」 「这样啊,你跟你老公感情真的很好,每次看到你们出现在萤光幕前就觉很羡慕,看起来好恩爱。」 那也不过只是演出来而已,说来可真是讽刺。 「还没问你,你叫什么名字、从事什么工作?」 「喔……抱歉抱歉,我都忘记自我介绍了。」他清了清喉咙,接着开口继续道:「我叫李纬,今年二十四岁,我从事贸易的相关工作,最近刚从日本回来。」 「二十四岁啊……真年轻。」虽然和我才相差两岁,但四跟六感觉还是差很多,「你刚从日本回来啊?也是在那边工作吗?才二十四岁就有这样的成就实在很不错呢!」 「没有啦,你过奖了。」他看着我,眼神依旧涵盖些许笑意,「别聊我了啦,我比较想知道美女主播的事,你跟你老公是怎么认识的啊?我很好奇,这件事好像都没人知道,新闻也没报导出来。」 「呃……这个嘛……」为什么开口闭口都要一直问我跟唐璟御的事情啊?明明最近已经忙到我都快忘记有他这个人存在的,现在却又提醒我。「在、在咖啡厅认识的啦!那时候我买完咖啡要走人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他,然后……然后整杯咖啡就洒到他身上了,这过程真是惊险,我还以为我会被他骂。」 「这真的是缘分耶!」 「呵呵,或许吧。」 这顿饭吃了很久,原本想大约一个小时后随便找个理由塘塞他回家的,但谁知道李纬的话匣子一直疯狂打开,让我完全找不到那个时机点,看似斯文的人话竟然这么多实在是令我难以置信。 原本以为饭吃完了我们以后还是陌生人,从此也不会见到面,但谁知道在要离开餐厅的时候他竟然和我要了联络方式。起初我有点为难的拒绝,但我想到了唐璟御、想到了这该死的男人,所以我把手机号码给他了。 反正他有谢安瑀,我的号码要给谁他也管不着,况且跟李纬熟识之后,或许我会喜欢上他而遗忘唐璟御也说不定,虽然我觉得这机率很小,毕竟对我而言我没办法接受姊弟恋,即使只差两岁。 不过这也无妨,当个朋友而已,虽然喜欢上李纬的可能性很小很小,但遗忘唐璟御的机率我想可就不一定了。 这是我第一次,为了赌气而把自己的联络方式给了一位认识不久的男人。 「嗯……那你赶快好好休息,好我知道,嗯……晚安。」一回到家我就听到唐璟御在客厅里用着温柔的声音讲电话,用屁股想也知道他在跟谁说话,不过我才不在乎,所以我撇了他一眼后就上楼了。 我累的倒在床上,觉得自己只要瞇个几秒鐘就可以睡着了,毕竟最近睡眠时间可说是非常短暂。突然想起了还有一样工作要做,于是我爬起来,将笔电打开后开始修改新闻稿。 这新闻稿是最近的一位新人女记者写的,由于文笔并不是说非常好,有些话术太过拢统,所以晏姐希望我可以帮她看一下,做个适当的修改,只不过……什么适当的修改,根本整张都要打掉重来了吧。 我无奈的叹口气,只能够认命的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打了多久,只觉得自己半梦半醒,嗯……我好像是太累了所以睡着了,这可不行……这新闻稿明天就要交出去了,不然会赶不上新闻刊登日。 我缓缓的睁开双眼,视线迷濛间,看见唐璟御的五官佇立在我眼前,他一脸忧心的看着我,而我的身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盖上了毛毯。 「嗯……」我皱着眉看着他,接着迅速坐起身,看着摆放在桌面上的时鐘,已经凌晨两点了。「你怎么在还没睡啊?跑来我房间要干嘛?」 「我在处理工作的事。」他看了我一眼,只道出短短这句话,「别着凉了。」接着慢慢地往房门口走去。 我不知道我要干嘛,更不知道我是哪里来的勇气,我竟然跑上前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他离开。 他呆愣的转过头看着我,而我也呆愣地看着他,我被我自己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到,「呃……」气氛瞬间降至冰点,让我觉得很尷尬。 「没、没事……」我缓缓松开手,接着慢慢的走回我的位置上,开始进行着我还没完成的工作,而馀光可以发现唐璟御在房门旁默默的看着我几秒鐘后,什么都没说的就离开了。 我趴在桌面上,现在完全没有心情想工作,整个脑袋就在刚刚睁开眼时看见他的脸庞而乱糟糟的。每条神经线都紧绕在一起,不论怎么分割、怎么划分都没有用,就像打死结一样。 我伸出我的右手,摸着戴在无名指上的鑽戒,想起了那一天他亲手将戒指套进我的手指上,在那个时候我有个错觉,彷彿自己是个很幸福的女人,或许不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但对我来说也就够了。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在那时他和谢安瑀单独在房里说的话完全幻灭,我的世界崩塌了、我的心碎了,但我还是只能够忍着痛把碎片捡起,一片一片的黏上,在看似毫无缺陷的外表其实内在早已破碎不堪。 那只不过是一种偽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