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系统呀
＂呜……呜……阿么……呜呜……＂ 深夜的姜府偏院传出低低的哭泣声。幸好这儿是偏院，也没什么人。不然这大夜里的，听见这样似有似无的哭声，胆小的还以为闹鬼了呢。 小哥儿窝在被子里，哭得不能自抑。泪水大颗大颗从眼眶中涌了出来，在他白晳的小脸上划过。 阿么进这姜府已经快十八年，昨日终于解脱了。 可恨的是，他爹根本没过问。下人报上去以后府里的大太太说后事也不要大办了，府里日子也不是太好过。让人草草买了个棺材送到姜家墓地里去了。 姜小雨想，大太太内心应该还庆幸着，那个小娃娃没从他阿么肚子里生出来。不然府里又要添一个吃白饭的。现下可好，还少了一口。可怜他的阿么。 阿么是他爹姜晟睿从花楼买回来的哥儿。 阿么当时年方十五，在燕春楼人称月白公子。进了花楼的小哥儿为了好听，都被称为某某公子。可惜都是假公子。 阿么生得是花容月貌，正要拍卖初夜呢，被他那时还很有钱的爹一眼看中。和老鸨讨价还价，花了足足五百五十两纹银给买了回来，都没轮上拍卖初夜。燕春楼只是京都三流的花楼，五百五十两卖出一个公子，可是面上倍儿有光的事。 他爹也确实对他阿么新鲜了一阵。可是架不住府里莺莺燕燕实在太多。在他阿么怀上他以后，他阿父就不怎么来看他阿么了。 后来他出生了。 这也是他阿么不幸福故事的开端——他是个不正常的“哥儿”，下面不仅有小雀儿，还有小花朵儿。 这事一让他爹知道，就不喜他阿么了。自他出生后他爹基本没怎么来过阿么的院子里。连他的名字也是随口一取。当时正下着小雨呢。便叫姜小雨了。 这二十年里，府里时常有新人进来，于是他和阿么就一次次搬家，越住越偏。他爹娶得多，生得也多，这府里的进项全用来养妻妾孩子了，月例一降再降，现如今他和阿么每月一人只得一两银。 这一两银要是在外面住还算可以了，可在府里吃穿用度都得打赏。根本也没能攒下多少钱。 好在姜小雨和他阿么俩人相依为命，生活倒也清静。姜小雨天天和他阿么学学字，念念书。偶尔阿么给他找个才子佳人的话本看看，他都开心得不得了。 他阿么对他顶顶好，没有因为他是个不正常的小哥儿就不喜他。把他养得白白净净无忧无虑的。只是拘着他不让他见外人。 阿么有时候看着他的脸叹气：“可怜我的小雨儿，长得这么俊，却不能嫁个好人家。” 姜小雨也知道自己不太正常。阿么说小花儿和小雀儿都不能给人看。以后只能给夫君看——如果姜府给安排的话。如果不给安排，那就在偏院住一辈子吧，和阿么在一起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的。 只是那天他闹着要后花园的海棠花，阿么去给他采花的路上又遇上了他爹。睡了一回，又怀上了。 可惜的是这胎没怀好，一尸两命。阿么解脱了，留他一个人。 他阿么并不想生孩子了啊！他阿么只要他一个就够了。姜小雨恨恨地想。又哭了出来。他想，要是能够有办法让人不随随便便就生小孩就好了！大太太一定也想要这样的方子…… “滴——”这一声响起，姜小雨吓了一跳。连眼泪都止住了。毛茸茸的脑袋从被子里探出来左看看右看看。也没发现什么。他想着可能是听错了。又缩回被子里去准备继续哭。 然而—— “系统探测到宿主需求，请宿主稍待片刻，系统正在更新程序。” 机械的电子音在姜小雨的脑中响起。可是姜小雨从没听过电子音，他只被这声音弄得毛骨悚然。 “谁，你……你……你是谁？”姜小雨吓得汗毛倒立。他小时候听过鬼故事，可是他没见过鬼啊！这世界不会真的有鬼吧？！ 等了约摸一刻钟，也没听见声音。但姜小雨还是没敢睡，他给自己鼓了半天的气。他心想，阿么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他的。阿么阿么，他一边在心里喊着，一边畏畏缩缩地坐起身，点上了油灯。有了灯，就不会有鬼了！他呼出一口气。 今晚就点着灯睡吧，虽然废点油。却没想，那声音再次响起。 “花中神仙位面计生系统为您服务。” “神仙？你是神仙？”姜小雨听到神仙松了口气。 “不不不，宿主误会了。花中神仙只是这个位面的名称，我是系统。” 姜小雨仍有疑问：“系统是什么，是鬼吗？” “系统不是鬼，系统是可以为宿主达成心愿的交易平台。系统探测到宿主心愿，希望这位面可以出现有效的避孕手段。这一点正好与花中神仙位面最新精神——健康有趣的性生活相符合，所以我就来帮助你啦！” 姜小雨好奇道：“这要怎么实现呢？像神仙话本里说的那样给人种符吗？还是给人吃药？药好苦的。” “当然是用先进的科学技术手段啦。当然，推广这科技产品的任务就是宿主你的使命。而宿主的新手任务就是，卖出10个避孕套。” 姜小雨在心里嘀咕，卖，卖给谁啊，我又出不去。 “系统自然有办法帮你出去。” 姜小雨大惊：“你是妖怪吗？你怎么能知道我心里想什么。” 只听系统道：“系统不是妖怪，系统可以读取宿主心中所想，以便交流。不然有外人的时候，宿主在那儿自言自语，别人以为宿主疯了把你关起来。这任务还怎么完成。” 姜小雨想了想，肯定道：“……你说的确实有一定道理。” 而后又好奇地问道：“那你怎么帮我出去？” “在新手任务期间，系统可以提供改变容貌的易容面板，让你混出府去。一旦完成新手任务，宿主能够解锁易容面板的全部功能。易容面板的全身功能非常高级哦，它不仅可以给人易容，还能滋养宿主全身上下的肌肤状态，让宿主美上加美。也就是说，只要宿主接受了任务，就能够获得易容面板哦。” 姜小雨一听到可以改变容貌混出府去就想答应了。毕竟他长这么大还没出过府呢。 姜小雨又问：“那避孕套是什么东西？我可以看看吗？” “当然可以。”语毕，便有一油纸包装四方形的小物件落在他的手上。 姜小雨举起那小包装对着油灯看了看。 “宿主可以拆开，不过新手期只有10个避孕套可以试用，用一个少一个。系统这边建议宿主通过影像资料全方位学习避孕套的相关知识。” 于是，姜小雨就看了一段避孕套如何使用的视频。看得他这个未出阁的小哥儿是面红耳赤。 但同时他也知道了，用上这东西，好处在于不会得花柳病。而且，按资料里说的，如果在每次性行为时都使用避孕套且未破裂或滑落，则一百次中有九十八次都不会怀孕。如果避孕套破裂或滑落，一百次中有八十二次都不会怀孕。 “要是阿么能用上这个，阿么就不会走了。”姜小雨一想到阿么，悲从中来，眼泪簌簌流下，好不可怜。 系统一看他又哭上了，连忙出声：“所以推广这产品对百姓是很有好处的。对于百姓来说从此可以享受到健康有趣的性生活。而对于宿主来说，能够获得系统奖励以及银子，真的很划算呢！” “银子？”姜小雨哭声顿止，嚅嚅开口。 “是的，卖系统所出的计生用品所获得的银子，归宿主所有。” 姜小雨小脸一红，声音有些迷糊：“啊，这，那……多不好意思。” “不用不好意思。系统维持运转靠的是完成任务获得的积分。积分一半归宿主所有，一半归系统所有。” 系统等了一会儿，见见姜小雨没有继续提问，就开始朗读起交易注意事项一二三四五六七。最后系统道：“以上便是所有交易注意事项。所以，宿主你接受任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