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画傀:论如何让对象对自己死心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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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恩? 胡天鸣在心里咀嚼着这个名字。只觉得眼前的男人长得有些似曾相识。胡天鸣盯着对方看了半晌,忽然反应过来,一拍大腿:“你是那个美少年漫画家对不对!?” 陆恩腼腆地微微低下头去,笑得有些害羞:“不敢当。” “美少年……漫画家?”费因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陆恩。 “这世界也太小了吧。”胡天鸣看了看陆恩,又看了看陈泽,“我一个星期前才在微博上看到你们俩公布结婚消息,没想到啊没想到,这瓜居然吃到熟人身上了。” 无巧不成书,何况又是难得一见的老同学。陈泽索性拉着陆恩在胡天鸣这一桌坐下,而胡天鸣也很识趣地起身让座,坐到了费因身边。这样一来陈泽与陆恩坐一边,胡天鸣与费因坐一边,一桌四个人边聊边吃起来。 陈泽性格外向,话也比较多,跟胡天鸣一来一去聊得火热。相比之下,陆恩在外人面前十分安静,下意识地靠在陈泽身边,陈泽说十句,他才附和三句。 聊起来后胡天鸣才知道,原来早在陆恩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透明画手的时候,陈泽就默默关注起了他,算是陆恩最早的一批骨灰粉。陈泽本来就是会画画的,后来看到陆恩在微博上招助手,于是毛遂自荐,并且顺利通过了面试。 起初,陈泽的工作很简单,只是帮陆恩做些上色、背景之类的杂活,顺便照料陆恩的生活起居。后来陆恩的工作渐渐有了起色,陈泽就开始身兼经纪人的职务,帮助陆恩安排工作日程,与平台客户对接。 如今,两人的事业已经蒸蒸日上,在这片寸土寸金的商业区里成立了一个工作室,地点就这家餐厅附近。 聊起两人一起打拼的经历,陈泽总有说不完的话,听得胡天鸣羡慕不已。 不但能够追求到自己喜欢的偶像,还能成为偶像事业上的同伙人,在这个竞争激烈的行业之中混得风声水起。做粉丝做到陈泽这份上的,简直是堪称典范中的典范,赢家中的赢家。 正聊得起劲,胡天鸣忽然察觉到陆恩在轻轻咳嗽。从刚才开始,陆恩的表情就一直不大舒服。 “你没事吧?”费因为陆恩面前的空杯子里倒了点柠檬水,“你一直在咳嗽。” 陆恩不知为何忽然脸红了,忙不迭地冲费因点头:“没、没什么……” 他说话声音很小,长长的袖口里露出小半截苍白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握住杯子。这时胡天鸣才注意到,明明天气不冷,陆恩却穿着高领针织衫。 “是感冒吗?”胡天鸣看他拼命喝水的样子,不禁有点担心,“要不咱们让服务员关个窗吧。” “不用麻烦!”陆恩连忙摆摆手,“窗开着比较透风。” 与此同时,陈泽还在一旁无动于衷地吞云吐雾,继续自顾自地说话。 胡天鸣和费因都无言地对视了一眼。他们两个对烟味儿并不敏感,所以即使有人在面前抽烟也完全不介意。但陆恩明明都在不停咳嗽了,身为伴侣的陈泽却好像视若无睹一样,还在面不改色地继续抽自己的。如此自私自利,丝毫不为伴侣身体考虑的态度,真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去上个洗手间。”费因站了起来,这么开口说道。 “啊,我也去。”陆恩仿佛巴不得有人这么说一样,一听到这话,也连忙顺势站起来。 谁知道他刚要起身,就被陈泽一把抓住了手,按在了沙发上。 “你不是刚去过么?”陈泽盯着他说。 “我又……想去了。”陆恩声音越来越小。 “不许去。”陈泽声音强硬,语气斩钉截铁,“憋着。” 陆恩肩膀一抖,不再说话。 “有点过了吧?”费因终于忍不住了,冷冷开口道,“人家咳嗽你抽烟,人家想上厕所你叫人家憋着?” “你有意见?”陈泽一听这话,脸色骤然变了,抬起一双阴沉的眸子,死死盯着费因。 “别别别。”眼看着气氛急转直下,胡天鸣连忙站起来打圆场,“有话好好说,别这么较真啊?” 听了胡天鸣这话,或许是想要给老同学一个面子吧,陈泽脸上的阴郁转瞬即逝,松开了陆恩的手:“快去快回。” 费因与陆恩离开之后,胡天鸣长长地松了口气,拍了拍陈泽肩膀:“费医生这人就这性格,你别往心里去。” 陈泽不以为意地摇摇头:“说笑了,怎么会。” 胡天鸣字斟句酌地说道:“我知道你在意N.N老师,不过也别太苛刻了。男人得大度一点,否则可不招人喜欢。” “你不知道。”陈泽笃定地笑了笑,“我们和别人不一样,他没了我就活不了。” 胡天鸣睁大眼睛:“真的假的,他这么喜欢你?” “那可不?”陈泽得意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后将烟头按在烟灰缸熄灭,“要不要哥们儿教你几招?论如何让对象对自己死心塌地……什么的。” “不是,我一单身狗学这个干嘛啊?” “刚才那个费医生不是你对象?” “他?怎么可能!?”胡天鸣身子大大后仰,“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别装蒜了,我的雷达可是很灵敏的。” “不不不!你真的想歪了,我们真不是那种关系……” 一顿饭吃了快两个半小时,离开时,已经是深夜十点半。 陈泽跟胡天鸣勾肩搭背地走出餐馆,说有机会到他们工作室来做客。胡天鸣笑着点头说一定。而费因从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一双眸子盯着陆恩,似乎若有所思。至于陆恩,就像一只认生的小动物一样躲在自己老公的身后,低垂着脑袋,眼神自始至终都盯着地面。 陈泽与陆恩的家很近,走路就能到。两人站在路边,目送着胡天鸣上了费因的车。 “你刚才没对别人怎么着吧?”车开出去后,胡天鸣就转头对费因一脸严肃地说道,“自从你们俩从洗手间出来之后,N.N老师都不敢抬头和你对视了。” “什么怎么着?”费因不解。 “明知故问!”胡天鸣急道,“当初你怎么对我的?你没有入侵别人的潜意识吧?” “开玩笑。你以为潜意识随随便便就能入侵的?” “没有就好。”胡天鸣听他这么说,心下稍定地坐正了姿势。 “我只是觉得……”把车开出去之后,过了一会儿,费因忽然开了口。 “觉得什么?”胡天鸣转头看他。 霓虹灯光在费因那欲言又止的脸上流光溢彩地淌过,那双犀利敏锐的眼底难得地流露出了一丝犹豫。 “不,”费因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什么。” 胡天鸣却是被彻底勾起了好奇心,生气抗议道:“喂!你这人,说话能不能不要只说一半啊?这不是成心吊人胃口吗?” “想知道?”费因微微一笑,“那就到我诊所来上班,当我的助手,那我就告诉你。” “你还真不死心啊你。” “当然了。”费因又继续道,“你来吧,来我诊所,你就可以天天撸猫。” “什么!?”胡天鸣一下子睁大眼睛,显然是被勾起了兴趣,“你诊所里有猫??那天我怎么没见着?” “那天还没有,不过现在有了。” “现在?” “今天你救下的那只小黑猫,我出钱给它处理了伤口,还补了针疫苗。既然你说那不是你的猫,那自然就是归我了。” “你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啊?”胡天鸣睁大眼睛,“你养猫就这么随便的吗?” “这可不是随便。”费因一本正经地纠正他说,“这叫做物尽其用。” 夜深人静,清冷寂寥的巷子里,马路两旁的梧桐叶下,昏黄的路灯将两个人影拉得老长。 陈泽与陆恩并肩走在路上,谁都没有说话。陆恩悄悄地抬眼瞄了陈泽一眼,昏暗的灯光笼着他那本就端正严肃的眉眼,显得越发沉郁。陆恩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正要张口打破这份无言的尴尬时,忽然听到陈泽这么说道。 “你看上那个费医生了?” 陈泽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陆恩忙道:“没、没有的事!” “真的?”陈泽忽然停了下来,转身看着他,“那你为什么一看他就脸红?” “我……”陆恩下意识地退后一步,“我有吗?” “你甚至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陈泽上前一步,向陆恩逼近,“从洗手间出来之后,你的眼神就一直在闪烁。” “不是,你误……” 陆恩这话还未说完,手腕就被陈泽一把抓住。陈泽不由分说地拽着陆恩,飞快地走到了路灯照不到的阴暗角落里,将他一把按在身后的墙上。 “我误会?”陈泽气息有些急促,眼神愈发昏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陆恩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拼命摇头。 “在餐桌上,你和那费医生就一直眉来眼去。他长得好看,又比我体贴温柔,对不对?” “不是的!”陆恩眼眶发红,快要哭出来了。 “哪里不对了!?”陈泽反手一巴掌,在寂静的巷子里传来清脆的掌掴声,“你老实交代,你跟他在洗手间里到底干了什么?” 陆恩被打得嘴角都裂开,溢出了血丝,脸颊迅速肿起了五指印。 “我们什么都没做。”陆恩声音低得仿佛蚊鸣。 “我不信。”陈泽冷冷地抬起下巴,“脱了。” “脱……?”陆恩像是听不懂陈泽在说什么一样,颤抖着抬眼望着他,“脱什么?” “把裤子脱了。”陈泽的声音毫无感情,仿佛机器人一般,发出冰冷残酷的命令,“做了,还是没做,脱下来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