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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崩与毁容

    叶菰初的睫毛轻轻一颤,他睁开眼,望进了柳夷凉眼底,正想说些什么,却被柳夷凉打断了,他的神情很真挚:“叶菰初,木已成舟、不必多言。谢谢你为我挡了灵虫。我知道你练武刻苦,一身内力来之不易。我无以为报。如果我们可以活着下山,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叶菰初笑了笑:“只有一个,是不是太小气了。那我要好好想想,是要让你嫁给我,还是让你给我生个孩子。”他说着柳夷凉小气,却并没有让他多加一个条件。

    “你可以想点别的。”柳夷凉提醒道。

    “你这是在为难我......我什么都不缺,这身武功废了就废了,我不在乎。能让你心生愧疚也是好事一桩。”叶菰初拉着柳夷凉的手站起身来,幸好已经不疼了,“作为从商之人,金钱地位都有了,你还能给我什么。我又不是闲人,都说商人重利而轻别离,我一个人陪你来昆仑山,你以为我是为了让谁回心转意。”

    “我知道。但得寸进尺在我这里不可取。你再好好想想吧。”柳夷凉反手握住他,带他出了山洞,走向茫茫大雪之中,这积雪太深,每走一步都像是在试运气,可是山洞中的木材已经烧光,若是不走,可能会被冻死,更何况凌绝峰的雪一般一下就是好几日。

    叶菰初的运势最近不太好,不仅体现在被虫子扎到散功,还体现在积雪中跋涉,走着走着一脚踏空,差点就掉下了悬崖。

    幸好他握着柳夷凉的手,因此他只是半悬在了空中。

    柳夷凉被他带得一头扎在了雪里,挣扎了好一阵子才把脸拯救出来,叶菰初看着他冻得通红的脸,还有与他死死交握的手,恍惚间竟然回到了春暖花开之时,那时候柳夷凉在想什么......大抵是很害怕吧,脚下空悬着实是叫人没有安全感。

    怕自己会掉下去,怕他还不知道孩子的存在。

    坚持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柳夷凉一直在尝试把叶菰初拉上去。

    若是叶菰初武功还在、身体不虚弱的话,说不定柳夷凉还真能把叶菰初救上去,可是此时叶菰初自己几乎无法发力。

    柳夷凉有些颤抖的声音从飞雪中传来:“叶菰初,我、撑不住了,可能要松手了。你要不要用掉我刚才答应你的要求,这样的话我再试一次。”

    “我不要。”山崖下飘来了叶菰初过于任性的回答,“我命硬,死不了。”

    这个混蛋,这种时候居然还能说风凉话。

    即使如此,柳夷凉还是咬紧牙关又试了一回,可惜没有成功,叶菰初的手慢慢滑落。

    柳夷凉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了大雪中。

    下一刻,柳夷凉被身后的动静惊得回过头去,铺天盖地的白雪向他涌来。

    凌绝峰雪崩了。

    叶菰初掉在了横生的断崖上的雪堆里,还没等他感叹自己真是命大,柳夷凉一下子砸在了他身上,差点把他砸得再也无法勃起,他们半个字也来不及说,便被奔涌而下的积雪往山下冲了下去。

    叶菰初紧紧把柳夷凉搂在怀里。

    脸上骤然传来一阵的刺痛,叶菰初眼中似乎进了血,有些睁不开。

    但他来不及反应便晕了过去。

    醒来时却是在一处山谷中,此处和高处的气温差异极大,连残余的积雪都融化了不少,边上是一条小溪,流水涓涓。

    叶菰初探了探柳夷凉的鼻息,幸好还活着。

    他觉得脸上疼得有些麻木,便想去溪边照一照哪里伤了。

    才走了几步就虚弱不堪地跪倒在地。

    “啊——”身边传来小孩子的声音,那小女孩扎着羊角辫,手中拿着一个竹蜻蜓,见到叶菰初转头看向她,吓得腿都发软,一屁股坐倒在地,“有鬼啊——”

    好巧不巧的,叶菰初认识这个小女孩,她眼下那三点如泪的红痣实在是让人过目不忘,长得和他的好友姬清苡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每说一个字,脸部的疼痛感就回归一分,不过还是尽量放柔了语调:“小小七,别怕,我不是鬼。你怎么在这儿,小七也在这儿吗。”

    姬清苡对小小七的“娘亲”齐南画属实是不怎么喜欢,连带着三点红痣的小小七也被视为不祥之兆,备受冷落,不过小小七分外活泼可爱,叶菰初曾经想过把小小七“过继”到自己这边。

    小小七似乎是听出了他的声音:“是漂亮哥哥!爹爹!快来看漂亮哥哥!他受伤了!”

    齐南画小跑过来,见到了一脸是血的叶菰初,他迟疑了一阵:“......菰初?你怎么会在这里?算了,先不问了,你先跟我回去。”

    他又看向旁边躺着的柳夷凉。小小七拖着柳夷凉的胳膊,像是想把他拖回去。

    齐南画叮嘱小小七在这看着柳夷凉,他先把叶菰初带回去。

    小小七就乖乖地蹲在柳夷凉边上看着他。

    叶菰初怕小小七和柳夷凉在那里不太安全,齐南画让他放宽心,这个山谷里很安全,没有什么毒蛇猛兽,他就住在不远处的小村落里,那里的人都很好。他这才让齐南画先带着自己走了。

    小小七伸手去戳了戳柳夷凉的脸,手感很不错,于是她就坐在了柳夷凉的胸口,用自己的小手去不停地在那脸蛋上揉啊揉。

    她玩得十分尽兴,只是还没等来爹爹,她的羊角辫就被揪住了,来人又揪着她的衣领把她提溜了起来:“七七,你娘在哪儿?”

    小小七“啊”地惊叫一声,叫到一半又被一个眼神恫吓住了。

    她有些困惑地看着那个拎着她的衣领的人:“小姬小姬,我娘不是你吗?放我下来,好难受......”

    姬清苡却还是没有松手:“阿易在哪?”

    小小七脸蛋因为呼吸不畅涨红了:“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不是很聪明吗。”姬清苡看着眼前长得跟自己极为相似的小女孩,并没有任何怜爱之心,即使这是他的长女。

    小小七本来还想和姬清苡掰扯几句,可看到姬清苡身后不远处的齐南画,她就一下子委屈地哭了起来:“爹爹......”

    齐南画一过来,姬清苡就松开了手,端详起了这张他许久未见的脸。

    齐南画长得最像虞清蔚的地方,便是他的下半张脸,鼻梁、嘴唇、轮廓,都极为相似,若是把眼睛蒙上,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齐南画抱起了小小七哄了一会,转头对着姬清苡说道:“你把这位公子抱回去。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对了,菰初也在这儿,你可以和他叙叙旧。”

    姬清苡冷笑了一声,把柳夷凉打横抱起,跟在齐南画身后走。

    走着走着柳夷凉打了个喷嚏,但是没有完全醒过来,他以为自己是被叶菰初抱在怀里,就在姬清苡的衣服上抹了抹脸,又继续昏迷了。

    齐南画找当地的医者帮叶菰初处理了脸上和身上的伤口,顺便看了看柳夷凉的伤势,没想到柳夷凉几乎是毫发未损,也没有什么内伤,只是手上有一点擦伤,之所以还没醒过来,纯粹是因为太困了。

    姬清苡去看了一眼叶菰初脸上的伤痕,自左眼角下方半寸处延伸至将近耳垂之处,不算特别严重,只是出血有点多,伤口有些蜿蜒,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划伤的,齐南画说刚见到叶菰初的时候,他整张脸都糊着血,差点没认出来。

    叶菰初似乎看上去也很累,伤口处理到一半就睡了过去。

    姬清苡又去了齐南画那里:“阿易在哪里?”

    齐南画抱着哭得抽抽噎噎的小小七:“阿易在哪里我怎么知道,你不会以为他和我私奔了吧。”

    “你骗我?”

    “我没骗你,我真的不知道。”

    “齐南画。你就不怕我把你带回去吗。”

    小小七哭着哭着就睡着了,齐南画把她放到了边上带着围栏的小床上。

    他又走近姬清苡:“你就这么对七七吗。她也是你的骨rou。”

    姬清苡简直要被齐南画气笑了:“你不会以为我忘记了她是怎么来的吧。”他最讨厌被强迫,一向只有他强迫别人的份。

    齐南画也笑:“孩子是一个人可以生的吗?你自己不硬,我也没法用逼强jian你吧?我给你下的又不是春药,没办法保你三天三夜都金枪不倒啊。我把眼睛蒙上,你可就变成个禽兽了......”

    “你闭嘴!”

    “小王爷,你找一个替身我还认你专一,你找十二个不就是滥情吗?我们不都跟那人有相似之处吗,你第一个孩子是谁的有那么重要?要不是秋殊先我一步生下了孩子,是不是你还要把七七给你最爱的阿易?”

    姬清苡意欲摔门而去,却被齐南画从身后抱住:“清苡,我想你了。”齐南画的手解开了姬清苡的腰带,又探进了亵裤,在下面那根尚未勃起都很有分量的性器上情色地抚摸着。

    “你想我?”

    “不想你,想你的大jiba。”碍于姬清苡莫名的反问一下子让他有些失语,齐南画实话实说了,“不远万里过来,不让我好好招待你吗。”

    “你也太放荡......”还没等姬清苡说完,口中就逸出轻喘。

    第二日,姬清苡在齐南画的床上醒来,齐南画餍足地看着他:“早。你快点走吧。不然七七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