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隔离第一夜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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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酒店直接被征用成隔离酒店,纪云起跟赵盟开玩笑,他们两个甚至不用换房间。 赵盟看他的眼神却很奇怪: “你确定?” 纪云起嘴快,跑完火车才想起来昨晚他睡得哪里是他自己的房间。于心有愧,他难得没和朋友胡说八道。 事发突然,到处都乱哄哄的,纪云起做完核酸,下意识扫了一圈,没看见顾风生,心里松了口气,去找志愿者问自己的住宿问题。 志愿者很热心,带他去了前台。前台小jiejie刷完他身份证,递给他一张房卡。志愿者小哥看了一眼,“嚯”了一声: “12层,这好像是总统套房?朋友你赚了啊。” 纪云起对上前台的眼神,对方朝他笑笑,纪云起忽然意识到这可能是某人的优待。他逆反心理上来,心里把某个狗逼前任骂了一圈,脸上仍旧笑着: “不好意思,有其他空房间吗,能不能把我和我朋友安排的靠近一点。” “可是隔离期间是不能串房间的,”前台小jiejie很为难,“而且空房间剩下的不多……您确定要换吗。” 纪云起皮相好,笑起来的时候亲切又温和,没有人会不喜欢帅哥,前台只为难了一会,在对方的笑里败下阵来。她看了一眼纪云起,欲言又止: “剩下的房间不是很好,而且隔离期间的房费政府会承担大半,您确定要换吗?” 纪云起把她的欲言又止理解为是老板提前给了她指示,于是一脸沉痛:“哎,我也很想住你们这的总统套房,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对吧。但是我家里还有个未成年,还是要给小朋友省点读艺术学校的学费你说是不是。” 前台大概没想到他这么年轻,居然已经有这么大的孩子了,便收回先前的房卡:“稍等,我给您换一间……” 这回房间和赵盟一样,都在七楼,不过等纪云起开了门,他终于懂了前台小jiejie为什么欲言又止。 中间一张巨大的蓝色水床,挂着粉色的纱帐,整个房间是同色系的粉色装修,墙上是两张性暗示明显的挂画,还有一张看起来就不太正经的椅子,上面明晃晃吊着一副手铐。 最离谱的旁边还竖着一根钢管。 这是要他在隔离期间锻炼身体是吗? 这是一间情趣房间,还是土到极致的装修,倒贴钱他都不会来住的那种。 他刚刚才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总统套房。 纪云起悔不当初,再次下去询问后,小jiejie抱歉地告知他刚刚新安排了一批前来隔离的人,空余房间都被安排满了。 行吧。 闭上眼在哪睡都一样。 因为这房间,纪云起和钟亭报平安的时候都没好意思开视频,他大概也没想到老纪就去吃个饭,一晚上就被隔离了。 “要我给你送东西来吗?” “先别了,这里很乱,等我问清情况再说,可能等核酸报告出来就能回家了。” 纪云起还是有些放心不下钟亭,虽然他比同龄小孩靠谱很多,但是毕竟还是未成年。 “这几天在家关好门窗,我晚点跟赵阿姨打个电话,拜托她多照看你两眼。” “没事,”钟亭的声音隔着电波有点失真,但是一如既往的沉稳靠谱:“不用麻烦赵阿姨,家里菜还有,等你回家。” 挂掉电话,纪云起叹口气,忍着别扭坐上了那张水床。 得先确定到底隔离几日,活不能落下啊。 三餐有专人送过来,菜色一般,纪云起吃了两口就放下了。他胃不好,隔离餐米饭太硬,他吃了几口就觉得胃不舒服。还好随餐有一包苏打饼干,他叼了一片,慢慢嚼了,等测体温的医生来的时候,客客气气地询问有没有常备胃药。 医生也是普通人,忙了一天,总会遇到态度不好或者不配合的人,遇到纪云起这样客气礼貌的,也会相对态度温和很多:“有的,稍等,我帮您记录一下房间号,晚点会有人送过来。” “谢谢,你们辛苦了。” 没想到等到晚上,他却等到了一个意外的人。 顾风生居然亲自来给他送餐。 一整个下午他都没怎么休息好,胃断断续续地疼,他在那张床上也没睡好,一翻滚就感觉身下的床跟着在晃,整个人介于晕车和想睡觉之间,加上昨晚的折腾,他在厕所干呕了半天,什么都没吐出来。 心情不好,说话也夹枪带棒,他脸色不好,说话也阴阳怪气起来:“顾总大忙人,居然还亲自帮酒店干活?” 纪云起挡着门,伸出手准备接了餐就关门。开玩笑,他这个房间,被顾风生看见他还不得笑死。 无奈顾风生接近一米九的个子实在唬人,无视了纪云起伸出的手,反而非常自然地挡了一下,便挤了进来。 进去后顾风生也愣了一下,纪云起破罐子破摔,接过餐盒坐到了地上,背靠着水床床柱坐地上,倒也还行。 “想笑就笑吧,不过你们装修审美真土。” 顾风生刚想说别坐地上,等看清房间内唯一一张椅子,也沉默了。他踟蹰了一下,居然也和纪云起同样的姿势坐到了地上。 纪云起打开快餐盒盖子,发现居然不是中午看起来就很粗糙随意的简餐了。 两菜一汤一小块rou排,米饭煮得香软,明显用了心。 “政府送温暖。” 顾风生道。 纪云起拆了筷子,心里却嘀咕: 政府还知道我吃拍黄瓜加酸梅,番茄炒蛋不加葱要咸口,排骨玉米汤不要排骨? 他没拆穿,看见顾风生眼底没散尽的笑意,只好把脸埋进饭里。 他在吃的时候顾风生拿着手机回复,他大概是很忙很忙,却坚持坐在这陪他吃一顿无关紧要的晚饭。 这样算什么呢。 胃慢慢填满了,他心却再度空了起来。 大概是受了心情影响,纪云起觉得有点吃不下咽。他把吃剩的饭菜收拾了放到门外,余光看见顾风生淡定地同他一般坐在地上,虽然铺了地毯,但他那一身明显很贵的西装早被他这么给糟蹋地皱皱巴巴的了。 “喂,” 他刚想说你可以走了,隔离期间不准串门,胃部忽然一阵痉挛似的疼痛,青年立刻蹲下,死死捂着腹部。 他疼得冷汗都下来了,顾风生没见过他这样,他对纪云起的印象还停留在十年前那个潇洒恣意的少年,那时候纪云起吃得比他还多,还钟爱各种冷饮。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饭后一瓶冰可乐。 “胃疼?” 纪云起小声地骂了一句脏话,纯粹是为了缓解疼痛,他嘴里嘟囔了几句,顾风生听不清,但又很着急,想起来志愿者确实提了一嘴有准备胃药,翻了半天才在塑料袋的角落里翻出一小颗铝箔包装的药品。 胃药见效并没有那么快,顾风生眼见纪云起疼得脸色惨白,死死咬着自己下唇,也顾不上别的,一把把人拉到了怀里,让他躺平在靠在自己腿上,然后从毛衣下摆探了进去。 顾风生的手很烫,一点点烫入肌理脉络。胃病发作时是真疼,胃腹里一挤一挤地涨上牵心的痛楚来,钝刀子锉平了胃袋还要绞出干涩的血沫,析皮拆骨的疼。纪云起不想在前任面前示弱,又忍不住要叫,习惯性把小臂抵着牙齿,一声不吭地发抖,到后面眼前模糊了,终于泄出一点闷哼。 顾风生被他吓到,连忙把青年的手臂拉开,盯着那截苍白的手臂内侧斑斑驳驳的新旧印子,扣着他汗湿的腰身凑近自己,头一次近乎生出手足无措的慌乱。 “怎么这么严重。” 纪云起不说话,摇了摇头,闭眼任由顾风生搂着,额角的冷汗滑下,滞重黏稠,结了冰似的,滚到他颊上,像是一滴冻硬的泪。顾风生只好两手交叠着在他腹前揉按,腹部那一块被他渐渐搓热,纪云起却忽然动了一下,捉了他的手,往他觉得舒服的地方按。 他手心全是冷汗,顾风生耐心地给他按摩缓解疼痛,看他闭着眼难得不是带刺的样子,心却有些沉。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着纪云起呼吸放缓,小声问他要不要喝点水还是再吃点东西。 “布洛芬已经让人去买了,但是因为疫情,比较麻烦,普通药店不卖了。” 纪云起睁开眼,看了他一眼,忽然捉着他的手往下探去: “来,顾总既然这么好心,帮我做点分散精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