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灵根的柔弱小哑巴也要努力修仙(18
林清越找剑尊传承去了?曲渔的睫毛翘起,微圆的眼瞳显得很是无辜。他不动声色地按了按自己的颈侧,隔着层衣服也能感受到略微guntang的温度。那里有个印记,是把金色小剑,是苍远留下的,也是他得到剑尊传承的证明。 从那传承宫殿出来后,他发现自己除了修为大增外,体内丹田处还多了一团金色的光团。曲渔猜想那才是真正的剑尊传承,不过苍远给他也无用。 宋不云见曲渔没有什么反应,又继续说道:“你不要再想他了,好吗?” 他又扯开话题,问道:“如今形势严峻,出了秘境后你打算去哪?投靠魔尊吗?” 曲渔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如此也好。”宋不云抱着剑,“我出秘境后就会退出清远门,做个散修...你若愿意的话,也可以跟我一起修行。” 曲渔有些惊讶,在他手中匆匆划下几笔:为什么? 宋不云勾了勾唇,这笑看来有几分洒脱和孤傲。他说:“我入清远门只是想得到剑尊传承,实际上却连剑尊一面也未曾见过。清远门的弟子,连带掌门,都是沽名钓誉之辈,无人真心追寻剑道。” “这样的宗门,不待也罢。” 他悄悄抓紧了曲渔的手。 曲渔眉头紧锁,正在思考着。宋不云如果退出了清远门,剧情就彻底乱了。说起来,主角二人的感情线怎么样了? 他头一次用了传音入密,对宋不云说:不要退出清远门。 宋不云有些不解,“为何?” 曲渔继续传音:你和林清越还有婚约。 宋不云嗤笑一声,“山雾子妄图用这捆住我,可我早就看不惯那道貌岸然之辈了。” 道貌岸然...之辈?曲渔的瞳孔猛缩。宋不云的声音并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在他耳边炸响。 他一张小脸变得煞白,仿佛眼前出现了任务点离他远去的画面。在宋不云的心里,林清越怎么会是这样一个人? 曲渔有些麻木了,脸上的表情几乎维持不住。 宋不云连忙握住曲渔双手,刚想问些什么,就被一群不速之客打断了。 “宋不云——!” 说曹cao,曹cao就到。林清越缓缓走到二人面前,穿着一身白衣,剑背在身后。他背后还跟了几个清远门弟子。 宋不云将曲渔护在自己身后,冷然道:“林清越,你带他们来做什么?” 林清越没有回答,因为他正遥遥与宋不云身后的曲渔对视。曲渔平静地眨了眨眼,看见他眼中rou眼可见的惊讶与激动。 “大师兄,宋师兄果然在包庇他身后那个魔修。”一道嘈杂的声音打破了暂时的安宁。这是林清越身后的弟子开口道。 “是啊是啊。包庇魔修可是重罪。” “不如将那魔修当场绞杀,再将宋师兄带回师门问罪吧?” 清远门的弟子七嘴八舌的说道。 林清越的手攥紧了。曲渔第一次清晰地看见他脸上的狠戾之色,却又在转瞬间消失了。 “闭嘴!”林清越喝道,“此事我自有分寸,你们先走,我一人留在此处。” “这...” 那几个弟子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略带犹豫地退后,嘴里还说着:“大师兄,你可不要学宋师兄一样糊涂啊。” 林清越要被气笑了,糊涂?什么叫做糊涂?他林清越做事,什么时候需要别人指手画脚了? 曲渔看见他眼中阴狠神色越发浓重。那几个弟子毫无防备的转身,却有一道道剑光刺入他们体内。几声闷响后,几人倒地没了呼吸。 宋不云嘲讽地笑了一声,“怎么?终于忍不住对你的同门下手了?” 曲渔觉得自己大概是成长了,如今看到如此不符林清越人设的举动,竟也能无动于衷了。不过他还是装出一副惊讶又失望的表情,咬着唇瞧着林清越。 林清越不在乎宋不云的嘲讽,对上曲渔的眼神反而有些逃避。他垂眸说道:“...我只做我认为对的事情。” “小渔,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找你。”短暂调整过后,林清越又变回了那个风光霁月的大师兄。他看向曲渔的眼眸写满了深情,“回来吧,我会护你平安。” 曲渔感觉到宋不云抓紧了自己的胳膊。 “不必再说了。”宋不云拔出了自己的剑,毫不犹豫地出招。 林清越反应很快,迅速将剑一挽,横在身前挡住这一道剑气,两人开始打斗起来。多日未见,在秘境的历练下,两人都是金丹期的修士了。 起初,宋不云看起来要更占上风,因为他是剑灵根,但林清越明显更加谨慎,剑上蒙着层淡淡水光。他是天水灵根,最擅长打消耗和持久战。 本该相濡以沫的两人此刻竟大打出手,看起来还是以为他。曲渔并不觉得受宠若惊,只觉得十分棘手。他缓缓后退,想离开这里,却再度被人拦住。 来人坚实的胳膊搂住了他的腰,嘴唇几乎要贴到他脸颊上。曲渔想挣脱,却挣脱不开,一道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小渔,他们在为你大打出手,你怎么不看完就走呢?” 曲渔瞥了他一眼,程山的笑容与从前一样,却少了那份爽朗。 他传音入密问道:秘境里的魔修怎么回事? “是我带来的。”程山的笑容不变,“苍远剑尊出关了,若不能乘这个时候做些什么,那魔修怕是永无翻身之地了。” 曲渔抿了抿唇。程山将手掌摊开,伸到他面前:“小渔,我还是喜欢你从前在我掌心写字的样子。” “你的指头很软,垂眸认真的样子也很可爱。”程山像是放弃了什么伪装,说起了从前不会说的情话,另一只手轻轻抚过曲渔的脸蛋,轻柔地碰了碰他的睫毛,像是对待什么珍宝。 程山凑近,想亲吻曲渔的脸颊,却被曲渔躲开了。 “为什么要躲?”程山的眼眸黑的深沉。 曲渔并不理他,只是写道:魔尊知道吗? “当然不知道。”程山也不生气,解释道:“魔尊大人不想引起祸端,这样怎么行呢?” 他手上萦绕起魔气,突然朝曲渔拍出一掌,“小渔...好好睡一觉,等待结局吧。” 另一旁打斗的两人早就注意到了这边。眼看那一掌朝曲渔袭来,林清越和宋不云皆是一惊,焦急万分。 林清越毫不犹豫扔出手中的剑刺向程山。这剑是从他修行开始就一直用着的,也是他父亲留给他唯一的遗物。 宋不云则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冲到曲渔面前,替他扛下了这一掌。 程山捂住被刺伤的肩膀,看着眼前口吐鲜血的宋不云,低低地笑了起来,“你们竟然觉得我真会害他?” 宋不云生生承受了充满魔气的这一掌,胸膛上的衣裳腐败,皮rou也冒着黑气,滋滋作响。他口吐鲜血,却还用警惕冰冷的目光盯着程山。 其实程山这一掌对曲渔来说毫无危害。两人同为魔修,他手上的魔气只会变成曲渔修炼的养料。偏偏一无所知的宋不云冲出来挡了这一掌。他是纯灵之体,天赋越高,此刻承受魔气侵蚀越严重,再这样下去,不死也会成废人。 曲渔扶住宋不云,心情有些复杂。他明明已经是修为不低的魔修了,宋不云却还当他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哑巴。 这个恩,不管怎样,他都会报。 曲渔扶着宋不云,看了眼程山,飞身离去。程山没有阻拦,也转身离去。林清越站在原地,看着自己掉落在地上的那把剑,有些自嘲地笑了起来。 他总是谨慎,总是慢人一步,总是不会被人选择。 那剑被魔气浸蚀,已然碎裂。林清越想起父亲将这把剑交给自己时说的话: “清越,你一定要谨言慎行,步步为营。凡事要克制...不能叫人看穿真实想法。” 父亲说完这句话后,就闭上眼离去了。 林清越自认为这么多年都做得很好,一步步修行,一步步成了清远门的大师兄,受掌门器重,甚至险些成为剑尊的传承者。 到底错在哪了呢...他回望自己短暂的从前,原来到头来也是一场空。林清越此刻竟有些羡慕宋不云,如果奋不顾身的是他,是不是此刻曲渔就会带他走了呢? 他咳嗽两声,抹去嘴角因打斗溢出的鲜血,又是苦笑一声,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