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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身孕

    阳光照在屋内,方若霖抬手遮住眼睛,打算翻个身继续睡,却感到浑身酸痛,像散架了似的。

    方若霖倒吸一口冷气睁开眼睛,还没有完全清醒,对于昨晚发生的事并没有多少印象。他注意到不远处滚落的药碗,感觉嘴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苦味,脑海里忽然闪过陆饮溪给自己喂药的景象,接着听到了身后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他脑海闪过许多破碎的画面,浑身一僵,艰难地转了个身,映入眼帘的果然是陆饮溪那张脸。罪魁祸首身着中衣睡得安恬,方若霖垂首看了眼一丝不挂的自己,以及自己身上不堪入目的印记,大概明白昨晚发生了什么,顿时心头火起,抬腿就要用膝盖顶向陆饮溪的胯间。

    可腿刚抬起,就悬在空中动弹不得。陆饮溪猛地睁开眼睛,一只手揽过这条长腿搭在自己身上,笑道:“师父刚醒就这么热情?”

    方若霖朝脚腕一看,脚腕上戴的正是让他吃尽苦头的锁魂枷。可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他方才动作过大,后xue的液体汩汩流出,温热黏腻的触感让他登时脸红。

    “你!”方若霖气急败坏,可是又羞于说出口,咬着牙恨恨地瞪着陆饮溪。

    陆饮溪得意洋洋地看着他,手从方若霖搭在自己身上的那条腿下面穿过,摸索到后xue抠挖起来,手指边动边说:“昨晚忘了帮师父清理,想来师父定然不舒服。”

    昨晚方若霖意识不清,回想起来亦觉得羞耻,现在大早上的,他清醒得不能再清醒,却只能任由那根手指在自己体内乱来,比之昨晚羞耻百倍,耳朵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你疯了……”方若霖咬着牙说。明明捏一个诀就能解决的事情,却要这样做,摆明了是在羞辱。

    “昨晚是你求我的。”陆饮溪语气轻快,心情很是舒畅。

    “我求你,你就答应吗?你恶不恶心?”方若霖脱口而出,脸上满是厌恶,还要极力忽视后面的异物感。

    “有求必应,徒儿都是和你学的。”陆饮溪意有所指。

    这句话戳到了方若霖的痛处,他再不做声。

    半晌,陆饮溪终于抽出手指,同时也解除了锁魂枷的禁锢。

    方若霖立时卷起身上所盖的衣服,将自己裹起来跑到角落喊道:“你给我出去。”嗓音有些沙哑,气势瞬间弱了几分。

    陆饮溪看着他嗤笑一声,方若霖不明所以,随即发现昨晚自己身下铺的身上盖的都是陆饮溪的衣服。那他……现在身上裹的自然也是陆饮溪的外袍。

    他的皮肤实在白得过分,身上黑色的外袍、脚腕黑色的锁魂枷以及身上的红色印记,竟显得格外刺目。陆饮溪不自然地移开视线,取了身新衣服换上,当真听话走出去,反而叫方若霖有些吃惊。

    屋外早已没有辛九针和天香阁主的身影,陆饮溪收起法阵,来到河边洗漱,又等了许久方若霖才出来。

    方若霖一把将陆饮溪的衣服朝他脸上扔过去,陆饮溪自然不给他这个机会,在衣服砸到脸之前伸手将衣服尽数收入储物袋中。

    “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我走。”方若霖的神色已恢复平常的冷漠。

    陆饮溪摇摇头,手执折扇笑道:“此言差矣。祝师叔来要人,我可是真心实意的放人。可你自己打晕车夫逃走,又恰好被我抓到,这就怪不得我了。”

    “那你现在是要抓我回去剥皮剜骨,好挣你的不义之财?”方若霖冷冷道。

    陆饮溪向前走了两步,低头看着他笑吟吟道:“师父既然如此讨厌我,我偏做些你不喜欢的事,慢慢来折磨你。”

    “你想做什么?”方若霖一脸警惕,心里已明白七八分。而陆饮溪笑得如同狐狸,并不回答。

    “走吧。”陆饮溪潇洒转身准备离开山中,因锁魂枷的控制,方若霖无法控制地跟在他身后。

    可恶,腰好疼。方若霖走了两里地,扶着树弯腰喘气,满腔怒火发不出来,只能瞪着陆饮溪的背影来泄愤。

    “你一个修士为什么要走路,丢不丢人?”方若霖忍无可忍,终于问道。

    陆饮溪回头看了他一眼,露出了然的神色道:“看来昨夜师父劳累过度,不宜长途跋涉。”说完走过来伸出手打算扶住方若霖。

    方若霖一巴掌打开他的手,怒斥道:“别碰我。”

    “你是不是忘了我刚说的话?”陆饮溪毫不介意地又伸出手一把将他抱起,扬眉道,“师父越是讨厌什么,我就越要做什么。”抱起来又觉后悔,悔何必多此一举。

    一瞬间,方若霖真的生出杀心,可奈何自己如今不敌陆饮溪。

    被这种连人格都没有的小人抱着还不如让他去死,可若是要让他装出不讨厌的模样,叫陆饮溪打消这种念头,怕是会先被自己恶心死。

    “师父,你磨牙的声音真大。”听到方若霖咬牙切齿的声音,陆饮溪心情随之愉悦,满面春风。

    可不是嘛,方若霖都快把牙根咬断了。

    说是走路,其实陆饮溪有灵力护体,身体轻盈速度极快,不多会儿就看到宽阔的大路。方若霖察觉这不是回逐水楼的方向,问道:“你要去哪里?”

    “游龙庄。”陆饮溪答道,“你难道不想去?”

    “与你无关。”方若霖低下头不去看他。这是方若霖的私事,他不想将别人牵扯进来。

    “再往前走十里就是安平镇,为避免惹人注目,你我最好易容。”陆饮溪放下方若霖,动手将自己的容貌再次改换成林萧风的模样。

    方若霖也再次易容成之前平平无奇的样子,两人身上的衣物并非名贵面料,不容易引人注意。

    忽然有位面色黝黑的菜农牵着骡子,拉着一车新鲜蔬菜朝这边过来,陆饮溪见他似乎也要去安平镇,便前去打招呼:“这位大哥可是要往安平镇?”

    “对。”菜农答道,打量一番面前的两人。

    “可否捎我们一程?”陆饮溪取出一串钱递给菜农。

    菜农为人老实,虽看到这么多钱眼睛一亮,可还是耐心道:“大侠,安平镇最近有时疫,别人都是绕道走的,我劝你还是别去了。”

    陆饮溪奇道:“既然有时疫,你怎么还要去卖菜?”

    “有位贵人老爷心善,安排我们这附近的菜农每日送菜到镇上,放到专门的地方,他会安排下人分配给镇上的人。碰不到染病的人,价又出得高,所以我才要去。”菜农解释道。

    陆饮溪把钱往他手中一塞,说道:“没事,我们俩都懂医术,说不定还能帮忙医治,麻烦你送我们一程。”此话不假,他的医术也都承于方若霖。

    菜农见他态度坚决,收下钱道:“你们上车来。”

    骡子拉着板车缓缓前进,陆饮溪和方若霖并肩坐在板车后面,离安平镇越来越近。

    游龙庄门口两座石狮子气势威武,朱红色的大门紧闭,偶有仆人从偏门进出。

    周朔远远看了一眼,落地收剑。今日他只是作为朋友私下拜访游香儿,并非代表周家来取消婚约,不能光明正大地递拜帖。而游龙庄上方有法阵保护,不能硬闯,他得找个机会从门口进去。

    正巧有五人押着一车款式各异的大红绸缎来到偏门,守卫查过他们车上的货物放了进去,周朔趁门开的那一刻从守卫身后溜了进去。

    五人拉着红色绸缎来到了游家长子游一念的院子,游香儿就住在西厢房,想必这是要选婚服的料子。

    侍女打开房门,让人将料子抬进去。周朔看见游香儿孤身一人坐在屋内,面容憔悴。她幼年丧母,父亲对她不闻不问,二叔与他父亲关系不和,她二婶自然也不会在意她的婚事cao办,更何况现在她还是自己从外面带了个男人回来,闹得游龙庄与周家不和。

    也不知道这选料子要花费多久,周朔思忖片刻,待五人都搬着料子进屋后,将除游香儿之外的所有人都齐刷刷定住,自己瞬移入屋,将门顺手带上。所有人都在屋内,即便有人从外面经过也不会发现异常。

    “周朔!”游香儿吃了一惊,从椅子上站起来。

    “别来无恙。”周朔从容点头回应。

    游香儿看了眼被定住的人,对周朔道:“跟我来。”

    周朔跟着游香儿进入里间,绕到屏风后。游香儿幼时被送到周家学习诗书,与周朔同窗数载,两人也算得青梅竹马,却从未言及儿女情长,周朔待她一向如同meimei。

    虽则如此,周朔被拉进姑娘家的闺房,仍是不自在,拱手道:“香儿,我听说了最近的传闻。”

    “对不起,想必给你招来许多非议。”游香儿满怀歉意地说。

    “我倒是无妨,倒是你,怎么这副模样?”周朔关切道。

    “我半个月后就要成亲。”游香儿抛出这句话,低下头似有难言之隐。

    这话出乎意料,周朔怔愣片刻,问道:“为何如此着急?”

    “我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