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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学之前

    他不会每次夜晚到来时都要如临大敌那样做心理建设,只是很自然的让顾南岸的气息把他包围,然后他们共同渡过一段脑中空白,只由原始欲望支配身体的时间。

    顾南岸的温柔体贴,让他体会到这其中的妙处,可也仅仅如此而已,林河在自己又要抓不住脑中思绪的时候,这样想。

    顾南岸好像发觉他的走神,往上挪动,嘴巴贴上他的胸口,伸出舌头,又舔又咬,酥麻带上一点让他不得不专注的痛意,林河晃头甩掉脑海中的杂念,伸手捧住顾南岸的头颅,全神贯注的享受感官愉悦。

    林河现在才发觉,他的适应能力真的还不错。

    短短两周,他跟顾南岸就有了默契,每周的周三和周六z.爱,隔天一早上家教就会晚两个小时来,他不再将跟顾南岸上床看做他能上学的代价,既然两个人都喜欢,它更像是自己跟顾南岸各自都忙碌了一天后,发泄压力的一种身体运动。

    林河的精力更多的还是在念书这里,他跟家教老师休息的时候闲聊,问起最多的就是她的大学,林河对什么都好奇,家教又有问必答,这些日子下来,几乎要从她的口中把她大学全貌都了解完了。

    他在脑中描绘出一卷有关未来的美好画卷,青春洋溢的同龄学生,拓展兴趣的各种社团,带有咖啡座的图书馆甚至绿草如茵的情人坡,还有终于考上大学的自己。

    因为这些,他自然而然把z大学视作自己的理想学府,为了稳妥,他跟顾南岸提出,想继续上高二,顾南岸在这件事上一直很尊重他的想法,他说,他就痛快答应。

    入学手续办好了之后,恰巧高二上学期课程快要结束了,顾南岸问他,要不要先入校适应一下。

    家教说过他基础还不错,早点去熟悉老师讲课的进度习惯也是好的,家教课程可以放到周末,只补习一些重点和课堂上跟不上的内容,林河觉得可行,就应了下来。

    要去学校的前一天晚上,林河一推开卧室的门,看到沙发上崭新的校服和书包,兴奋的蹦跳着过去。

    他能够继续上学这件事,一路支撑自己走到现在,终于马上就要真正的实现了,此刻,是他最幸福的时刻。

    顾南岸进门的时候,看到的是正在试穿校服的林河,本就宽松的校服款式因为林河较瘦的身形显得有些肥大,他小小一团被裹在里面,被蓝白相间的布料衬托着那张年轻的脸,顾南岸突然才想起来,他只有十九岁。

    他们初见在酒店,林河已经是工作做得好的酒店员工,后来,他强迫他做那些事,他假意迎合逃走又回来,中间的那一个月,他从照片中知道的了了,可是那艰苦的条件,他却不愿回想,更不用说亲身体会的林河。

    两人磕磕碰碰,最近才找到舒服的相处方式,他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他自己的心境跌宕起伏都不知道变换了多少次,而林河,才十九岁。

    顾南岸不是为别人着想的人,他的出身和一帆风顺的过往让他自然而然成为这样的人,他这么多年这样过,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林河的出现大概是一个意外,他卑微柔弱却又坚韧,在他用尽了卑劣手段都没有真正得到他之后,他却对他上了心,所有的前路都不通,亲近他,仿佛只有真正为他着想这一条路能走,顾南岸便不知不觉间转变了想法。

    可是他再转念一想,如果不是他,林河说不定都不用承受这一切,早就可以无忧无虑安心做一个学生,他这么想着,心里发涩,硬生生的把这个念头掐断,安慰自己,他现在已经在弥补了,所以一切都不是太糟糕。

    顾南岸调整表情抬脚上前,走到林河的身后给他把校服领子翻下来,还顺便给他整理了一下。

    “是不是有点大?”

    “校服都大一号的,活动起来比较方便。”林河爱不释手的上下抚弄,嘴角一直没下来过。

    “而且,这是冬天了,里面穿的多会撑起来的。”

    “嗯,行。”顾南岸点了点头,回头看到他开了拉链的书包。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嗯!”林河转个身,步履轻快的到了沙发边坐下,把书包打开给顾南岸看。

    “就是几本书和一些文具,上次老师让我买的教辅书也带了。”

    “嗯,收拾好了早点上床睡觉吧,明天第一天别迟到了。”

    “好。”林河把书包拉上拉链,在沙发边上摆弄放正,才站起来要脱衣服。

    顾南岸站在那里看了他一会,收敛了心思,垂眼去了保险柜那里。

    他再次走回来的时候,林河正要上床,一条腿已经屈膝跪在床铺上,瞥见顾南岸手里的东西的时候,他收回脚,又站回来,等着顾南岸说话。

    “这是……你的证件。你刚到学校,可能类似登记填材料的事情会比较多,自己带身上,比较方便。”

    他的手往林河这边推了一把,那张证件近在咫尺,林河两手握了下袖口,抬手捏着身份证的两角收好,心里五味杂陈。

    他曾经多想要这张能让他逃离顾南岸的通行证,如今,他拿到了,他却并没有想象中激动开心。

    在这里上学是板上钉钉的事,看起来他已经必然会留在这里,现在再给他这个确实不用再有他会逃跑的担忧,林河心里嘲弄一声,抬起头,却看到顾南岸小心翼翼的表情。

    虽然这样说不太贴切,那一瞬间,林河想到的是家里那条黄黑相间的小土狗,每次他犯了错,过来扮可怜,就是这样的表情。

    顾南岸是犯了错,但是他能承认他的错误是另一回事,这事,林河肯定不会见到,所以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愣了一下才回答顾南岸。

    “嗯,我知道了。”

    顾南岸看他笑了,脸色舒缓了一点,转身去浴室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