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他不在,我怕给谁看星尘之战第一弹(慎)
“有必要吗司空?” “有呀,我喜欢。” 边越没吭声,他不想和疯子争执。头上绑着的蒙眼布勒得紧,甚至皮肤都有些疼。一片漆黑下什么都看不见,唯有司空攥着他手腕一步步朝两人约定的“战场”走去。 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清晰而沉重,边越不敢想待会儿会发生什么,也不敢想他的结局。 这三天他尝试过逃离房间,他趁着司空去帮他拿吃的,推开了未曾上锁的门。轻装上阵的他只来得及奔跑不过五米的距离,甚至连位处星尘哪个位置都不及看清,他的腿骨就被从后而至的司空用精神力掰断了。后来,他脚踝上多了条绑在床尾的锁链。 不是为了防他挣脱,而是不能有声响。 这几天,他总是忍不住摩挲那颗小小的耳钉。那是纪南为他戴上的,也是如今唯一能看到的希望。 边越从未想过销毁那枚耳钉,但他记得纪南能够通过它感知到自己的存在。 站在纪南的角度,他也不敢销毁戒指。这是唯一的机会,在不确保自己佩戴的情况下纪南的选择是没错的。所以...他要怎么告诉纪南自己还在呢?是不是,精神力枯竭就能感受到了。 ... “边越!你在干什么?!” 老虎躺在床上,汗水浸湿了一大片床单,铁链因为微微抽搐的小腿发出声响。 不行,还是来不及将自己的精神力释放至枯竭。不说司空对于精神力的敏感程度之高,就连身体的自保机制也会让这种自残的行为变得疼痛难忍,就像千万蚂蚁从心脏开始啃食,直到四肢百骸。 他又一次失败了。至于后果,便是司空近乎日夜不离的监视。 这个疯子也许真的太孤独了,他愿意花所有的时间欣赏自己被痛苦折磨的样子,还要夸上一句,“我就喜欢看你不服输的蠢样子。” 边越也曾想过,会不会自己妥协了,认怂了,司空也就觉得没意思了...可他做不到,不止是为了纪南,还有自己的小小信仰。 生命本该热烈,自由,一切至少都该努力追求过。边越接受不了自己低头,如果一定会死,他宁愿死在一场极致的战斗中,而不是敌人恶劣的威胁下。 大门被推开发出吱的一声,司空攥着他的手腕往前快走了几步。 边越试图记忆他们行走的时间,转过的弯弯绕绕。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丝生机。 其实这场约定的战斗同样是个机会。战斗中只要自己拼尽全力,让精神力达到枯竭甚至濒死,那戒指一定能感知到自己的状态。也许,他就能见到纪南了。 冰凉的手指蹭过自己脸侧,绕到后脑解开那条束缚的缎带。大厅中耀眼的白光照得边越一时睁不开眼,但依稀的构造还是刺痛他的神经。 就是在这里,纪南自损了精神体。大厅深处的那张“手术台”,也是自己曾经陷入昏迷的地方。 兜兜转转,到底还是回来了。 “还认识这里吗?” 凑在耳边的一句话让边越本能地躲避,偏过眼对上的是司空笑容艳艳。 边越不欲多言,如今他同一个囚徒无异,身上穿的是司空给他找来的最简易的衣裤,露出的脚腕是铁链磨出的血印,甚至,他连一双鞋都没有。 触脚的冰凉仿佛也冷透了骨髓,但都没关系,只要他还活着,只要他还是边越。 随着一步步走向大厅尽头,橙色辉光逐渐萦绕周身。赤裸的双脚被金靴包裹,简陋的衣装被橙色的光辉一点点缠绕... 司空望着男生依旧挺拔的背影,笑道,“新盔甲?不是那套黑色的了?” 边越没回头,直到最后一缕棕色额发也被橙光笼罩,方说了句和之前如出一辙的话,“关你屁事。打不打。” “打呀,当然打。”司空挑了下眉,嗅着空气中边越精神力的气息,由衷道, “这套金色的比之前的更强哦。你绝对是我遇见过的,最强的契子。” 边越没答他,直到转过身才嘁了声,是说给自己听的,“我才不是什么最强的契子,我就是最强的我。” “我听到了哦边越,真可爱。”司空笑意从未收敛,望着对面蓄势待发的男生歪了下头,“那开始吧,最强的边越。我真的好期待你自己走上洗契台的样子哈哈。” 巨大的猛虎利爪尽出,司空再一次躲开精神体猛虎的扑袭,正欲调笑两句之时,余光瞥见一丝反射而出的金色光芒。尖锐杀气扑面而来,司空暂且弯腰躲过。 他看到了,自己被削下来的一丝白发。 再度起身时,边越已经冲至他的身边,反手迅速拔出方才抛掷而出的戟,配合精神体的两方夹击,将司空拉至近身战。 “我就说嘛,你开始怎么躲我这么远。”司空依旧在笑,一边躲避着势如雨下的强劲攻势,一边淡淡说着。 边越只当没听到,他不想承认司空至今未发起攻击,只是一味躲避...光拉扯他进入自己的近战领域已有些吃力。 “你很厉害,这把戟什么时候做的?这是青龙戟吗?” 司空自顾自道,但边越显然是打定了心思不理自己。果然老虎还是挣扎的时候比较可爱,至少会和自己说说话呢。 思及此,司空索性跳开躲避边越又一下劈刺,在猛虎再次扑向自己进行夹击时悄悄调动着精神力。 ... 就是现在了! 无形的精神力刀刃纷涌而落,在猛虎身上划出无数道血口。猛虎不顾身上的伤口依旧与之周旋。司空分了注意力在精神体那边,略感诧异挑了下眉。 边越因为疼痛哼了声,但现在他无暇再顾及... 脚下用力一蹬的同时,将方才经过此地留下的精神力尽数汇聚,霎时间橙色的巨大铁链拔地而起,找准时机将司空四肢尽数裹缠。 边越知道,以司空的实力这样的束缚困不了他,但自己要的不过是那短暂的一秒,就一秒。 这一次司空没有再调笑,他承认这种S级精神力顺时幻化而出的束缚绝对不是那么轻易好解的,边越比自己第一次见到他,已经强了很多。这种进步确实让人刮目相看。 但是,一个问世不到二十年的精神者,他就算进步再快,也追不上自己几百年来的积累沉淀。更何况每次洗契后自己吸食的精神力,一时间根本计算不清。 司空双手握拳,粗大的铁链随着精神力的波动开始震颤,不过短短一秒时间随着巨大的破碎声化为寸寸断铁。S级嘛,也就是打起来更有意思些... “嗯...” 司空的思绪戛然而止,他微微低头,看了眼洞穿心脏从自己身体中探出的刺。鲜血在那一刻喷涌而出,像一束盛放的玫瑰。很漂亮。 ... “你弄疼我了边越。真不乖。” 边越站在司空身后,为了这一击他用了自己的精神体做诱饵,戟头在刺入那刻更是汇聚了他一时间能发动的所有精神力...明明已经刺穿他的心脏了,可为什么他还在笑? 灭顶的恐惧让边越握着柄的手有些抖,只能竭尽全力将其刺入得更深。地上的鲜血已经汇聚了一小滩,他不明白,到底是哪里错了! “玩够了吧边越?”司空语气说得轻,抬手便握上了从自己心脏洞穿而出的尖刺,不顾掌心被划得鲜血淋漓,“玩够了,就该我玩儿了。” 咔嚓一声,S级的兵器就这样在司空手中断裂。边越惊异之下还想施力,不想下一秒司空手向后伸,径直握住了戟杆。与此同时,四面八方落下的无数刀刃打在金色铠甲之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边越眼睑下方顷刻便被划出血痕。 不行,边越能感觉到自己的盔甲根本耐受不住这种等级的精神力攻击。已经有不少地方出现了残缺磨损。但这是他如今唯一的机会,他不能逃,他只能孤注一掷... “锁链。” “嗯!”冲向司空的身体顷刻静止,拔地而出的无形锁链死死缠绕脚踝,让边越直接跌到在地。 万发剑刃还在落下,边越咬牙试图挣脱,但这个机会他依旧不愿放弃! “天真了哦。”司空一笑,随着手上施力戟杆被径直掰断,那头伤痕累累的猛虎正朝自己飞腾而来,裹挟着强悍的精神力量。 司空一扫猛虎微微暴露的腹部,本想抬手直接用精神力将其洞穿,却不料拉扯到伤口还是有些碍事。索性再次开口,“锁起来。” 八条锁链顷刻而出,将猛虎紧紧缠绕裹挟,凌厉凶悍的攻势顷刻止于空中。 “嗯...” 窒息的感觉顷刻充盈边越大脑,精神体遭受的所有攻击于他都是百分百的感知。盔甲已经有残损了,左腿外侧被划了一遍又一遍,他不确定那里还有没有rou。疼痛下他只能将精神力尽数汇聚于铁链,试图用精神力的强度或者抖动震颤找到那个解开的方法。 “看起来好痛哦,那我们先休息会儿。” 随着司空话落,无形刃雨戛然而止,那条束缚的铁链依旧未曾松开。 边越趴在地上,索性先收回了被斩断所有行动可能的精神体。抬眼望向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的司空,他依旧没放弃解开锁链束缚,却也被眼前场景惊得一时无法出声。 司空的心脏,的确被洞穿了。但是如今竟在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复原,甚至残留在体内的武器残体随着愈合被一点点顶了出来... 当司空走至他面前蹲下身时,最后一块金属从他身上掉落,打在地上发出叮当一声。 “别挣扎了,你解不开的。”司空笑容依旧明媚,只是衬着身上大片的血渍显得格外可怖。抬手,捏着边越的下巴尖用指侧摩挲着,“我好像看到你大腿的腿骨了,要我帮你愈合下吗?” 边越顺着他的动作抬起头,看着那双灰色的眼睛,冷声道,“怪物。” 司空从善如流,“确实。不过我承认自己轻敌了,我应该拿出对付纪南的态度和你打的。近战,我确实不擅长。” 边越没吭声,他直直望着司空,脑海中快速过着如今的战况。其实刚刚司空应该是想洞穿自己精神体的,只是因为方才的伤势暂且放弃了。好可惜,如果精神体遭到致命伤,纪南他的戒指应该能感应到的。那现在呢,现在他还能怎么办! “怎么不说话了小老虎?”司空攥着边越的下巴晃了下,“其实近战我也可以打的,我精神力天生也是S级,不过不是你们的战力型,我是绝对愈合,还有些你想不到的奇怪技能,比如克隆复制啊什么的。不过都那么多年了,如今我也能算战力型吧?换种说法,我是无敌的哦。” 绝对愈合,绝对强度,绝对压制...甚至还有之前和纪南使出的“虚空”无视所有攻击。那一刻,边越突然有点想笑。这还怎么打?! 如今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自己精神力枯竭,或者直接濒死。那现在还远远不够,他还要继续... “这是你契主送给你的吗?” 边越所有思绪随着冰凉的指尖触碰上耳垂之时戛然而止。他不敢吭声,甚至连动作都不敢,只能听着司空继续道, “其实我看这玩意儿好久了,你应该不喜欢银色吧?这个不像是你自己做的。” 冰凉的指尖揉搓着那颗冰凉的晶石,揉得耳垂发烫泛红。边越有种不好的预感,可他不敢多说一句。他怕表现出来了,司空就发现异常了... 猛然间,耳垂感到一股大力的拉扯,撕裂的感觉让边越终于忍不住。抬手,猛得攥住司空的手腕, “不要...” 司空挑了下眉,丝毫没有顾及边越的抗拒,随着手上大力一扯,滴滴血珠在空中飘落。那一刻,边越好像看见自己最后的希望就这样被轻易掠夺毁灭, “不要!” “那么激动,看来是契主送的咯?乖啊边越别紧张,我不喜欢你身上戴着契主的东西,这些都是你的枷锁。” ... “枷锁?”边越的声音抖得太厉害,抖得司空也有些诧异。一个耳钉而已,边越的反应确实有些太大了,他甚至能感到比之前还要强大的精神力在不受控地喷涌。 那一刻,耳垂撕裂的疼痛,左腿见骨的伤势,以及身上其他大大小小的伤口边越好像都感知不到了。 完了。那是比自己遭受洗契或者死亡还要强烈的恐惧...如果司空将耳钉销毁了怎么办。如果...他把纪南传送过来了怎么办!他不能拉着纪南一起死,绝对不能。 “嘶...” 司空从来不介意边越向自己靠近,所以当边越突然抬头时自己也没躲...但绝对不是让他将虎牙极深地刺进自己颈动脉。 这是猛兽捕猎时来自本能的猎杀位置。曾经,星辰和他打闹的时候也会轻轻咬这儿。 司空丝毫不在意喷涌而出的血液,扯住边越的头发狠狠往后一拉,“你不能咬这,我会不高兴。” 随着话落,哪怕是颈动脉也能顷刻间愈合。边越从那已经完好如初的伤口处偏过目光,直直望向司空的眼睛, “还给我。” 边越嘴角的鲜血太刺眼,司空看着他,淡漠的语气同之前大相径庭,“不还。契主的东西,脏。” “我说还给我啊!” 顷刻间,司空感受到自己的铁链居然有了一丝松动,甚至连整个大厅都有些微的震颤。他很不爽,不爽边越居然就因为一个耳钉和自己发这么大脾气,也不爽到头来还是纪南的东西才能激发这头老虎的潜能。 ... 铁链松开了,边越无心在意是司空有意松开的,橙色精神力在空中汇聚成猛虎,精神力的高度集中让其甚至散发隐隐金光,呼啸间猛得朝司空嘶吼而去。 司空轻轻笑了声,猛得掐住了边越的脖颈。他知道边越擅近战,哪怕左腿都伤成这样了还想借力朝自己攻击。真顽强,也真可笑。 手下施力,掐着脖颈将边越一把提了起来,借着精神力往远处狠狠一抛。猛虎即将扑杀而至那刻,幻化“虚空”... 随着边越重重撞在墙壁摔落那刻,司空也难得蹙了下眉。他的“虚空”按理说应当能够无视所有的攻击才对,但他居然在猛虎穿杀而过的那刻,感到了一点疼痛。 其实不过像被细针扎了下而已,并不明显,但也足够司空惊异。这是从未发生过的。 回头望向再次准备攻击的猛虎,许是因为边越受到了攻击,这次的动作减慢了些许。司空干脆继续站立不动,直到猛虎再次对自己进行攻击... 啧,还是会痛。 余光瞥见边越在小小的血泊中再次站起身,司空当先挥手,无形的精神力如铜墙铁壁般尽数压去,无处可避。 “嗯!”边越开启了防御,但他们的精神力本就不在一个等级。随着防御破碎成一缕缕橙光,强大的压力逼迫得边越跪倒在地。 好痛,身体根本就动不了。鲜血从咬紧的牙关缝隙一滴滴落在地上,金色盔甲在绝对的压制攻击下开始幻灭,散做光辉飞舞。像最后一场烟火,盛大而绝望。 随着边越遭受攻击,那头精神力组成的猛虎辉光骤减,由淡淡金色再度化为橙色。司空挑了下眉,再次利用“虚空”接受猛虎的攻击... 这一次,他感觉不到疼了。 恍惚间,他想起了临忘族祭司的一句话,“金色的灵魂”。司空猜不透其中的关联是什么,但看来当边越的精神力光辉提炼至金色,就能给自己带来伤害。或许,就像自己的精神力颜色随着时间和强度的推移,由白色转至透明无形吧。 但是,他可是用了百年才完成这个蜕变,甚至自己一度以为这只是精神力达到一定强度就会自动转变为无色... 边越,还真是出乎意料。 罢了,无妨。反正自己只要攻击边越就好了,就这样不停地攻击,留着最后一丝鼻息就行。 无形的巨大压力无声无色,但是刮过身上就像无数小刀割裂着边越的身体。 盔甲彻底消散了,身上的衣服都快被尽数撕碎。 边越疼,疼得意识在那一刻都变得淡薄。恍惚间,居然脑海中想起的只有纪南说过的一句话, “他怕疼。” 这还是纪南求司空不要为自己洗契说的。如果可以,边越好想回他一句, “我早都不怕疼了。你看,骨头被刮着我也没哭,怎么能算怕疼啊。” 血可能真的流了很多,甚至模糊了视线。随着司空再度施力,“墙壁”好像化作了不停捶打“铁锤”,不停息地朝自己攻击。保护罩开启了一次又一次,直到边越再也调动不了精神力,甚至连那头幻化的猛虎也被收回。 ... 他的运气可能真的太差了。如果耳钉不曾被司空取下,恐怕现在纪南就能感受到他的枯竭了吧。 你说,是不是所有的运气都用来和纪南相遇了,所以他们之后的运气才会差到这个地步呢? 边越不知道无止境的攻击是什么时候停止的,疼痛一直在蔓延,恍惚间,他感觉自己应该是躺在血泊中。是自己的血汇聚而成的一个“小池塘”。 直到脚步声一步步逼近,最终停在自己面前。头发被猛得攥起,逼迫他抬头和那双灰色的眼睛对视。 那枚小小的耳钉在眼前恶劣地晃了晃,司空笑得开心, “还要吗?要就自己抢回去呀。” “...还给我。” “抢不回去,我就不还。” 好痛。意识所剩不多了,边越逼着自己的脑袋再转转,再想想还有什么办法...至少,要是绝境下的最优解法。 ... “司空...送我去,洗契台。你把...耳钉还我。” 至少这样,纪南是安全的。他不会来到这个鬼地方,永远不会。 司空没有情绪,只是平静地望着他在鲜血中依旧褶褶的棕色瞳眸,良久,嘴角轻轻一勾, “来吧。” 随着身体被抱起,边越才有些后知后觉自己伤得有多重。随着司空的脚步,他的血流了一路,像一朵朵沿途盛开的血莲。 每一点小小的颠簸震颤,都让他疼得微微喘息。没力气咬牙了,任由血液顺着嘴角滴落。直到沿途终于忍不住,咳了一下。身体更剧烈的疼痛下,吐出的是又一口鲜血。 司空偏头扫了眼,调笑道,“纪南上回骗我啊,他还说你怕疼噗。” 边越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这么一嘴,但他就是想说, “他不在...我怕给谁看。” 司空笑了声不置可否,“你还挺会撒娇。” 随着身体被放置在冰冷的洗契台,边越突然舒了口气。 罢了,这已经是现在最优解法了。能保全一个,是一个。洗契而已,天各一方而已,都活着就好了。 勉强抬起手,血迹染红了司空一片难得干净的白色衣角, “该你咳..还给我了。” 司空闻声转过身,扫了眼边越倔强攥着自己衣角的手。那种强烈的不爽感再次涌上心头。 契主送的东西,就这么好吗? 边越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耳钉,白色的灯光下反射点点光芒。像一片冰冷中最后的热源,像绝望中盛开的最后一朵小白花。也是他最后的寄托...希望。 让他忍不住拼尽全力,忍耐无尽的疼痛伸手想要握住。将它握在掌心,留在心上。 “不给你。” 随着司空握拳将耳钉包裹,那点光芒消失了,化作无数细碎的银屑裹挟着精神力,洋洋洒洒飘向自己脸侧。 像一场无处可逃的寒冬中飘落而下的雪,冰冷入骨,一片黑暗。 边越没有闭眼,就这样静静看着那细碎而落的银屑。在精神力的加持下,它们甚至来不及落至自己身边,便化了。连停留在他指尖的机会都不留。 他没有怒吼,也没有流泪,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最后的希望化作尘埃,归于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