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热内冷腹黑年下攻X外冷内热正经年上受2
凯亚从不后悔在那个雨夜跟迪卢克坦诚了他的身份,哪怕他很清楚,他亲爱的义兄在那个时候有多需要他的陪伴。 看到迪卢克的面容由悲恸转为怔愣再到暴怒,凯亚甚至有些想笑,果然是如此么? 当迪卢克手握西风大剑对他怒目而视,溢出的火元素力灼伤了自己的手,凯亚毫不犹豫地抽出了西风剑,他不介意死在迪卢克剑下,但并不意味着他愿意死得窝囊。 他们打了一架,可他们都太清楚对方的攻击方式,以至于明明是以命相搏,反而像是平日里玩闹一般的过招。 但其实并不是。 迪卢克的剑招大开大合,气势迫人,发狠起来似乎连空气都被锋刃蒸发,凯亚则笔走偏锋,优雅从容,而今带上了几分不顾一切的狠厉。 你看起来这么愤怒,难道我就不生气吗? 迪卢克的手臂被凯亚穿透,凯亚被迪卢克的重剑掀飞。 凯亚看到迪卢克提着重剑走了过来,模糊而清晰。倾盆大雨砸在身上,烂在心里,看起来牢不可破的感情,终究考验不过命运的愚弄。 在凯亚阖上眼的那一刻,神之眼徒然降临,彻底冰封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迪卢克顿住了脚步,凯亚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了,骑士长靴踩在泥泞的水坑中,踏碎了所有的过往。 凯亚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从被迪卢克的父亲领进门,看到红发红眼的大男孩一脸好奇地站在门后,暖呼呼的手捧着他发冷的面颊,他就已经想到他们会有这样的惨淡收场。 他来自曾被天理和七国覆灭的坎瑞亚,背负着故国的鲜血和黑暗,原罪也来源于此,莱艮芬德收养了他,在蒙德的日子也梦幻得如同幻境。 可他配吗? 那些装出来的可怜和腼腆,自然惹人怜爱,但又有谁会去爱一个剥开所有外壳后最真正的他。 如果美好是建立在谎言堆积的虚幻上,那他宁可直面遍地荆棘的真实。 童话故事结束,欢迎来到现实世界。 西风骑士团大团长法尔伽撑着一把伞,看到狼狈的他时,如是说。 “团长大人今天这么闲吗?”凯亚的嘴角挂着笑容,但眼里却没有任何笑意。 “这不是在等庶务长大人递交文件?”法尔伽微笑道。 “那团长大人打算怎么处理?”凯亚问道,他指的是魔龙的事情,法尔伽这家伙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我们很被动,愚人众伪装成救世主的模样虽然让人恶心,但效果却很管用,”法尔伽把手里的伞递给了凯亚,“凯亚,我很抱歉没能及时赶到。”法尔伽指的是魔龙现身时,他未能及时赶到。 “……团长大人没必要道歉,能做的您都做了。”凯亚没有接过伞,反正已经全身湿透,多淋一点,少淋一点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也不会再有哪个傻子连伞也不打地来给他送伞了。 “真不考虑接受我吗?”法尔伽突然问道,英俊的脸凑近了些。 “团长大人,骑兵队长只是跟我产生了一些摩擦。”凯亚伸手捧了一弯雨珠,轻轻地说道。 “骑兵队长大人的眼里容不了沙子,”法尔伽口中的骑兵队长指的迪卢克,“虽然他是一名正直英勇的骑士,很是让人钦佩。” “说得还真是委婉呀。”凯亚终于不笑了,迪卢克的愤怒让他心底隐秘的期待尽数化了泡影,他能理解,但是这让他越发清楚的认识到,他终究不属于蒙德。 “你挑了一个错误的时机,换个时间,他不会这么冲动。”法尔伽看着凯亚微眯的眼眸,斟酌了一下语句。迪卢克对凯亚的照顾,他也是看在眼里的,哪怕如此,他也没想到迪卢克竟然会动手,估计是以为凯亚跟他父亲的死有关。但不得不说,这很可能跟某个人费尽心思模糊语句有关系。 怎么样,过火了吧,你给迪卢克设下的考验,他没能通过。 “不,这是最好的时间点。”只有绝望之时,方可看透人心,你难道还要期待他到时会对一个叛徒伸出援手吗?他会是众望所归的蒙德英雄,而你不过是流浪的罪人,你们的相遇本就是神明的捉弄。 凯亚侧过手心,让手中眷恋的幻影尽数落下,然后反手拽住了法尔伽的领带,让对方弯下腰直视他。 “法尔伽,我改变主意了,我们做吧。” 对于法尔伽,凯亚实在没有调情的心思。 或者说这个男人从头到尾,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相比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的迪卢克,这家伙他是完全看不透,他唯二能确定的是,法尔伽以自己的方式忠于蒙德城,法尔伽并不需要他的真心。 所以他拒绝了法尔伽凑上来的吻,直接把人按倒,从背后狠狠地进入。 这里的隔音效果很好,法尔伽的嗓门也很好,抑扬顿挫,如同吟唱风之诗一般。 滴落在背上的水珠越多,他就叫得愈发的放浪,跟隐约的泣音混杂了一起。 法尔伽低低地笑了,还以为真的不在乎呢,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哭了呢? 第二天,法尔伽把一个火系神之眼扔给了凯亚,他说迪卢克退出了骑士团。 凯亚头也没抬,回了一句:“你们这么对他,不是情理之中的吗?” “哎哎哎,别说得好像是我逼他走一样,实力强大的骑士队长大人选择了退出,对于西风骑士团来说是非常惨重的损失。” “你不是已经想好了让琴接替他吗?我们都知道琴的能力。”凯亚单手撑着下巴,这个男人明明已经做好了准备,却跑来他这里发牢sao。 “现在还不是出手的时机,我以为他能忍耐下来再寻求机会。”法尔伽环着手臂,毫无站姿地靠在凯亚的桌子边上叹气,虽然可以理解,但也算是他高估了迪卢克的耐心。 “……所以你是打算等吗?”凯亚看着迪卢克的神之眼因为离开了主人而黯淡无光,撇了撇嘴角。 “如果你的兄长大人能忍耐下来,我们还能寻求另一个突破口,现在嘛,等待是最合适的选择,不过,”法尔伽的微阖了眼,然后又重新睁开,眸光带着杀意,“他们迟早要付出代价。” “你会帮我的吧。”面对凯亚,法尔伽又弯了眼。 “团长大人看起来既能干又可靠,似乎并不需要我的帮忙?”凯亚压根没有抬头。 “我觉得你更能干一些,昨天我很满意,我们还可以有下次吗?”法尔伽眨了眨眼。 “那要看你给的筹码了。”凯亚并没有拒绝的意思。 “低语森林那边,有深渊教团留下的痕迹,我觉得你可能会感兴趣。”法尔伽的指尖轻轻点着桌子,缓缓的摸上凯亚镂空的手套。 “法尔伽。”凯亚突然开口,笑得十分地灿烂。 法尔伽看得有些失神:“啊?庶务长大人有什么事?是同意了吗?” “我亲爱的团长大人,告诉您一个非常棒的消息,十分钟前我跟琴说了您昨天翘了班,她现在大概会出现在您的办公室,准备督促您今天的工作。”凯亚笑弯了眼,似乎要忍不住笑出声来。 “!!!”法尔伽立刻站直了,猛地拉开了铜制的门把手。 在离开的那一刻,他回头留下了一句,“庶务长大人,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笑,有点奇怪,但还不错。” 还不错吗?他觉得难看死了。 凯亚捞起了迪卢克的神之眼,上面已经没有迪卢克刚获得时笑得眉眼弯弯捧给他的温度。 他站了起身,看向大雨后如洗一般的晴空,用手背挡住了试图拥抱他的光芒。 三年时间,不短也不长,在迪卢克离开蒙德之后,蒙德人民开始发现骑士团里话不多的庶务长其实风趣幽默,谈笑自然,亲切热情,他总能顺手捻来有趣的故事,在酒馆中与各类人士攀谈甚欢,无论是商业大亨,还是流浪的酒鬼,他都能轻松地把控交谈的节奏。在工作上效率极高,有什么事情放到他手上总是能轻松解决,也因此被西风骑士团团长和骑兵队长所信赖。 当然在女士们眼里,这位有着异国面容的庶务长先生也是魅力不凡。 凯亚有着一头柔顺的蓝色长发,被他随意一扎搭在了胸前。比起肤色白皙的前任骑兵队长迪卢克,凯亚的肤色要明显更深一些,但因为昳丽明艳的异国面容,反而相得益彰,别有一番味道。 一只黑色眼罩神秘地遮去了右眼,漏出来的左眼,瞳仁是少见的十字星形状。眼眸的底色是穹蓝冰川万年不化的幽邃,然而当他弯起眼睛时,犹如春日溪水消融般的明媚。 更让人称绝的是他的身材,蓬松的披肩撑起来有些窄的肩膀,越发显得腰身的纤细,而黑色紧身裤则包裹着rou感却逆天的长腿,走起路来如同猫儿一般轻盈却稳健。 除此之外,凯亚还荣获了最值得托付外孙女的男人之名,当之无愧的孩子王了。 不得不说,在迪卢克离开后,凯亚在骑士团混得愈发地风生水起,以前他还要将自己的光芒隐于迪卢克之后,而现在,如何让人们喜爱自己,对他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了,就如同他小时候总能获得莱艮芬德仆人们的照顾。 这样建立于虚假的喜爱会是真实的吗? 凯亚也不在意,他愿意讨人喜欢不过也是为了他的目的行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面具,用于隐藏真实的自己。 迪卢克那张摆着的冷脸不也一样吗? 小时候的迪卢克总为着要跟父亲学习商务,不得不说违心话而苦恼,小猫一样的脸都皱成了一团,闷闷地抱着凯亚,而现在,他也能面无表情地说出跟他表情完全不符的客套话了。 凯亚的情报网让他知获迪卢克这些年的动态,自然也知道迪卢克回来的那一天。 那天他只是要给卖掉旧宅重建晨曦酒庄的迪卢克递交一份税务单,其实他可以不用去,但他实在是好奇,这三年里,迪卢克到底发生了什么改变。 他们之间的交流很平淡,平淡得似乎他们没有经历过那些被葡萄香笼罩的欢乐童年,那些对视一眼就感到甜蜜的羞涩,也没有经历过狂风暴雨中的决裂,如果不是留意到迪卢克刻意避开了他的视线,凯亚甚至以为他们完全不认识对方。 坏消息是,迪卢克学坏了,摆了一张刀枪不入的死正经脸,凯亚无法捉摸对方的态度。 好消息是,迪卢克这样的态度,对于他们两个是最安全的,就这样就好了。 黑火案时,鉴于他的老搭档骑士团团长法尔伽再次掉线,凯亚不得不选择同迪卢克合作,多年的默契依然没有消退,作为合作愉快的奖励,凯亚把装着被迪卢克舍弃的火系神之眼的花瓶送给了迪卢克。 神之眼的主人既然已经回来了,那就没必要继续放在他抽屉里吃灰碍眼了。 当然凯亚这么做,很大程度上还是因为天使的馈赠的午后之死过于美味,但价格却让他这个兢兢业业的公务员有些承担不起,那么贿赂一下酒馆老板,也并不是可行。 于是他走进天使的馈赠,在被迪卢克用次品取代佳酿,将他点的午后之死换成葡萄汁后,凯亚选择自力更生。 他和迪卢克一起学习,自然也知道午后之死应该怎么调,如果迪卢克能安安心心当他的代班酒保的话。 结果这丫的把他刚调好的酒直接拿走了。 凯亚的表情有些僵硬:“迪卢克老爷,我会付钱的。” 迪卢克面无表情把葡萄汁推了回去:“凯亚先生,这就是你点的午后之死。” 凯亚几乎要为迪卢克这番话鼓掌喝彩了,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可真长进了啊! 于是,凯亚的眉毛眼睛都耷拉了下来,一脸委屈地跟旅行者诉苦:“哎呀呀呀,没想到迪卢克老爷竟然是这种人,旅行者,我跟你说,迪卢克老爷他小时候不是这样的……” 派蒙的耳朵直接竖了起来,她非常给凯亚面子地瞪大了好奇的眼睛:“凯亚队长,你是说迪卢克老爷小时候吗?” 旅行者一脸的无奈,你往上凑什么热闹,迪卢克老爷的脸已经黑了。 凯亚神秘地挑高了眉眼:“是的呢?我跟你们说呀,迪卢克老爷他小时候刚学调酒的时候,无论怎么调,口味都跟葡萄汁一样,结果他当葡萄汁喝完了,之后整整睡了两天,克林普斯老爷还以为他生病了呢。咦,这是能说的吗?” 派蒙刚想再多问一些,然后就觉得背后一冷,转头一看,迪卢克双手环胸,嘴角垮得比平时多几个像素点:“可以……” “那个,我还有委托没做,我先忙啊。”旅行者自觉地后退了一步,拽着还想听故事的派蒙一路狂奔冲出天使的馈赠。 留下这两个气氛诡异的男人面面相觑。 不过旅行者走了,凯亚也没有什么可以接下去的话头,迪卢克不让他喝,那他就到猫尾酒馆喝吧,反正正事已经谈完了,他也没什么跟迪卢克好说的了。 在他离开的时候,迪卢克问了他一句:“凯亚,你以前没那么喜欢喝酒。” 凯亚回头潇洒一笑:“那当然是因为我发现酒这东西有很大的用处了呀。” 酒能做什么? 对于迪卢克是复兴家族的生意,但他本人其实很少喝酒,而对于凯亚,则是拉近距离最好的工具,人们总会在酒精混淆大脑的意志后放下警惕心说出平时不会说的秘密。跟迪卢克不胜酒力完全相反,凯亚的酒量很好,他不会让自己喝醉,就算吐了个天昏地暗,他都是清醒的。 直到他送了酒友罗莎莉亚回教堂后,一个人躺在草丛里。 说实话,被酒精干扰后,他眼前的星空在无限地旋转,他不会怀疑一旦他站起来,下一秒就会直接栽倒在地。为了不对这些可怜的小草造成二次伤害,凯亚决定大发慈悲地躺到天蒙蒙亮再回宿舍洗个澡,准备上班。 “这是谁家的野猫?”凯亚朦朦胧胧地睁着一双醉眼,他只看到了红红的毛茸茸的东西再他眼前晃。 “凯亚,你醉了。”来人正是迪卢克,自凯亚离开天使的馈赠,前往猫尾酒馆后,他一直心烦意乱,打烊后,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可能是想在大教堂前吹吹风,结果意外看到了一个醉醺醺的身影。 “迪卢克?”凯亚扯了扯嘴角。 “还能认出我,看来你还醉得没那么严重。”迪卢克双手环胸,看起来这家伙并不需要他的帮忙。 “迪卢克怎么会来呢?他不会来的。”凯亚低低地笑道。 “……”看起来是他高估了凯亚的酒量了,迪卢克摘下了手套,摸了摸凯亚泛红的面庞,认命地打算把人扛回去。 但可能是迪卢克掌心的温度恰到好处,凯亚抓住了他的手,往脸上蹭了蹭,伸出红色的舌尖舔了舔因为常年练剑的粗糙掌心。 迪卢克的身体一下子就僵硬了,他咽了咽口水,这四年来,他不是在给愚人众找麻烦,就是被迫逃亡,回来后也是一心要打理后家族事业,完全没有过任何的性生活,作为一名血气方刚的成年男子,在面对前恋人的诱惑下,他很顺理成章的硬了。 而最可恨的是,凯亚睁开那只水光潋滟的蓝色眼眸,笑意盈盈:“哎呀,你硬了呀?” 是可忍,孰不可忍? 如果是以前的迪卢克,他会面红耳赤地捂住凯亚的嘴巴,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但现在的迪卢克将手臂撑在凯亚的脸侧,凑近了沉声问道:“凯亚,我是谁?” 回答他的是带着酒涩味的吻,凯亚的舌尖在他口腔里灵巧地挑逗后,又突然扯出银丝后远离,凯亚仰起头勾起了嘴角:“迪卢克老爷的记性好像不太好?” 迪卢克轻哼了一声,大手按住了凯亚的后脑,重新加深了这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