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酸甜涩
“不、不用了吧!这个我自己来就行!”白墨连忙阻止。 却反叫对方按住了突然激动的他,“你别乱动,小心腿。” 又明知故问他:“不好意思?” 白墨猛点头,“对,对,不好意思,这很害羞的。” 苍殊却是笑笑,“但岛上的时候我都已经看完了,也上手过了。这只是涂沐浴液,待会儿还要搓呢,这就害羞上了那可就做不下去了。” 白墨想说全都他自己来一点问题没有,但他刚刚色令智昏答应了,这就出尔反尔不显得耍人玩儿么。他嗫嗫嚅嚅半晌,终究是硬着头皮应承了下来。 怪他被男色迷了眼! “…那,那好吧,就麻烦潇尔哥了。” 苍殊的手沾着滑腻微凉的沐浴液涂抹到白墨身上,属于另一个人的手存在感是如此强烈,瘙痒且不自在。尤其是摸到像腰间的痒痒rou这些地方,条件反射地想把人推开,但又不想太大惊小怪,忍一忍,忍一忍。 当然最糟糕的还是那些更私密的部位,大腿内侧,下体,屁股……甚至男性平坦的胸部,他都觉得羞耻起来。而摸进他臀缝的时候,白墨真的差点跳起来! 他整个后脑勺都是麻的。 不行,这里真的不行…… 他死死按住苍殊的手腕,“别,潇尔哥,这我自己来就行,我坐着自己弄也要方便些。” 苍殊不是不懂分寸的人,往白墨手心挤了一坨沐浴液就知趣地别开了眼。而白墨靠苍殊用手撑着以及左腿借力让屁股从凳子上抬起来点,便从前面伸手下去,把沐浴液从会阴草草地一把抹到屁缝里,就掏出手表示好了。 接下来轮到苍殊,他微微用了些力,把沐浴液在白墨身上推开、搓开。因为医院一直有护工的照料,所以白墨身上脏倒是不脏,苍殊不用太费什么功夫。 也就是,他给人搓蛋蛋和鸡鸡的时候,把人搓硬了而已…… 苍殊一派自然,但白墨就尴尬了,舌头打卷儿似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不会越描越黑。 “这…我,潇…我没……这只是生理现象,我没有想那种事,潇尔哥你别误会。”总算把舌头捋直了,“要不你还是那个…剩下的我自己来吧?” “我没误会。”苍殊是真的没当回事,他甚至还替白墨解释了:“在医院你估计都不敢纾解,憋了一个多月会这样正常。” 其实不只是住院这一个半月,应该从孤岛上开始就一直是被迫禁欲的状态了。 虽然勃起原因合情合理,但白墨还是整一个大写的尴尬,两只手放在大腿上遮也不是,不遮也不是。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应声:“啊…呃,嗯……” 然后被苍殊突然用手握住他老二的动作吓得一激灵! “潇尔哥?!” 苍殊很淡定地说到:“帮你一并撸出来,总不能让你这样硬着。” “……”白墨大无语。不要用这种理所当然的口吻讲来啊!怎么显得他大惊小怪才是不正常的那个了似的?? “不……嗯!”想拒绝的话被突然的快感打断,白墨差一点就叫了出来! 本来不至于这么没出息的,但确实如对方所说,他禁欲太久了,已然勃起的yinjing让表皮被撑得纤薄,敏感得禁不起一点挑逗。积满了jingye的卵蛋鼓鼓囊囊沉甸甸,完全一副蓄势待发渴望释放的状态了。 再加上对方娴熟的手法,他真是半点也扛不住。 “别…潇,潇尔哥,不要弄了,我…唔嗯!这个额,这个太,太……我,嗯唔……”白墨抓着苍殊的手臂想推开,偏偏一阵一阵爽得直打哆嗦,顾忌到右腿又不敢乱挣扎,这推拒力不从心得倒更像欲拒还迎了。 苍殊摸了摸白墨的脸,像安抚小动物那样。“很快的,你放轻松就行,想射就射出来。” 白墨因为快感而皱起了脸,他想说他是想射精,但可不是以这种方式……然后才慢一拍地反应过来: 这家伙骂谁快枪手呢!!他才不快,他持久得很! 被质疑了性能力的自封大猛1的17岁男高白墨同学那叫一个气。 然而他青涩的、又久旷的身体,偏偏不争气,白墨都不知道是他禁欲太久还是对方手法高超,怎么能这么舒服,比他给自己撸时快感强烈太多,强烈到近乎陌生的快感都让他感觉那根鸡鸡不像是他的了! 沐浴液充当了润滑,顺滑又黏腻的taonong,恍惚正在性交,白墨想象中插xue的快感也就这样了,鸡鸡摩擦在“严潇尔”温度略高的手掌中,感觉roubang都舒服得快要融化掉了…… 还有本来就敏感的冠状沟、guitou马眼,别人的手触碰起来要比自己的刺激太多,更别说这人还那么会弄,跟开了天眼似的好像专会找他要命的地方弄,节奏,力度,样样都恰到好处,高潮简直来得水到渠成。 其实苍殊只是通过观察白墨的细微反应,迅速地掌握了白墨的性感带特征,现在白墨下体哪里最敏感,说不定他比本人还清楚了。 所以是不是会“很快”,还真是他说了算。 当他手指抟动地把弄着白墨的yinnang,再不轻不重地一搓一捏,已经胀到极限的睾丸便在苍殊手里猛地一跳,提睾肌带着睾丸狠狠往上一挺,大量的jingye顺着输精管冲向膨大的海绵柱体,从马眼喷射而出! “嗯嗯嗯嗯啊——!!”眼前真的是一片白光,白墨已经尽力克制了,却还是没忍住发出了略显高亢的呻吟。 苍殊的另一只手提前就虚包住了白墨的guitou,才不至于让白墨射得到处都是。这会儿一股接一股的jingye打在苍殊手心,想必白墨自己都能感受到他蓄积了多少。 他爽得大腿根都在抽筋,还是被苍殊按了几下才缓解。白墨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只能无力地倒在苍殊的肩头,毫无自觉地发出诱人的喘息。 大脑像浆糊一样罢工中,浑身散发着事后的靡热和慵懒,除了快感的余韵,其他一切感官都变得迟钝。 但这不包括刚刚高潮还敏感得一匹的性器官。所以当对方又撸动起他的yinjing时白墨立刻就察觉到了,只是提不起劲做出什么反应而已。 就只能呆愣地发出不算质问的质问:“潇、潇尔哥?嗯唔…还?别…嗯啊,已经够了,我,我已经射了,啊别!嗯啊,那,那里…潇尔哥,唔嗯……” 苍殊淡淡说到:“又硬了。” 白墨一阵脸热。明明这证明他性能力强,但总觉得好像从对方平淡的语气里听出了几分促狭,他便无端地羞耻起来。 “我……”还语塞。 “所以一次性解决吧,不然洗着洗着又硬了。” “……”白墨突然感到心情纠结。老实说,别人帮他手yin他又不吃亏,而且对方也一本正经完全没有猥亵的感觉,所以为什么自己要这么羞耻啊!大大方方地享受这个人的服侍啊我!你可是攻啊、是攻啊白墨!! 白墨在心里对自己咆哮。 可他就是,连看到对方摊开手、用水冲走他射出的jingye,他都感到面皮发热…… 更甚至,当他被一边抚慰下体,一边靠在对方身上喘息时,深埋于对方的气息中,他头昏脑涨得就像醉了一样,对方身上的味道竟然让他有些上瘾! 以及大概,做这种事的时候会本能地渴望肌肤相亲,那种莫名其妙想要贴在对方身上,拥抱对方,甚至想钻进对方怀里的冲动,让白墨既抗拒又委屈。 … 确实是禁欲太久淤积太多,苍殊让白墨足足高潮了三次、每次量还都不少,才算清了存货。白墨也终于瘫成了一条咸鱼,连胡思乱想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一放空的状态。 爽到麻木的下半身让他都没能注意苍殊的手按在了他的会阴处。不浓不淡、酥酥麻麻的快感让下身越发迟钝,也就更注意不到随着会阴的刺激,他的后xue也一跳一跳的,微微颤缩着,把舒服的痒意传递到了更深处。 不过苍殊并没有打算做什么,真要做什么也不会这么赶鸭子上架。这就只是帮白墨纾解性欲而已。 揽着咸鱼一条的白墨,苍殊小心细致又干脆利落地把人洗刷干净抱出了浴室,简直柳下惠。 他自己还要穿着一身湿衣服回主屋,不过等走回主屋,身上也差不多干了。然后再去洗澡上床睡觉。 而看着湿身离开的“严潇尔”,白墨都有些不忍落了。 虽然“严潇尔”总是表现得只为举手之劳,但白墨却没办法这么觉得,他觉得这个人对自己太好了,好得过了。 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人不可能平白无故对人这么好的,自己没权没势还只是穷学生孤儿一个,像这种富家子弟见多了美人自己的样貌放里面肯定算不上什么,所以他到底图什么呢? 如果是发现了他的身份,知道了他做过什么,那只会讨厌他,甚至把他处理了吧? 而如果还只是怀疑,想要试探他,那就算不动用粗暴强硬的手段,也没必要用这种纡尊降贵“讨好”他、“感化”他的方式吧? 白墨怎么也想不通,却觉得自己已经有些贪恋这种好了。 你清醒一点,白墨。那可是严潇尔! 严家人,你的仇人。 严潇尔,你这么多年来最讨厌的人。 你清醒一点! 就连这些好,也是你装成这副无辜模样骗来的,你以为当对方知道真正的你是什么样,真正的你是谁的时候,还会对你这么好吗? 这一切都是有目的的——你的伪装是算计,他的关怀也不纯粹。 你清醒了吗? 白墨躺在床上一遍一遍在心里对自己进行矫正。 他清醒了,但胸口却空落得有些发闷发酸,最终所有都化作他唇边一抹自嘲的笑。 …… 第二天苍殊本来也是打算去花房那边陪白墨吃早饭的,主要是原本也要过去看心理医生,一并了。 他还在想着要不就在花房那边住下吧,选个房间费点功夫布置惊吓套餐,不然两头跑也挺麻烦的。 结果还没出大门,就被严铭温叫住了。 “你还有没有规矩,把这个家当旅馆吗?” “呃……那边也是我们家吧?”不过他并无所谓在哪吃个饭而已,既然严铭温都开口了的话。但是既然看不惯他干嘛不眼不见心不烦呢,明明根本也没打心底认同他这个“兄弟”吧? 苍殊耸耸肩走回来,“好的,sir,那么请问我们今天早上吃什么呢?” 严铭温冷漠:“你自己没长眼睛不会看?” “……真不可爱。”苍殊走过来拉开椅子坐下。 严铭温板着脸,“我是你兄长,不是你在外面的那些猫猫狗狗。” 苍殊笑了下,似乎是很没眼力见地幽默到:“权望宸确实狗,不过可一点儿也不可爱。” 好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 严铭温顿时就眉头紧皱,想对这个不见半分反省的家伙发火,好在是严樨文适时地出现了,把这股火气压了压,也就忍了回去。 一家三兄弟结束了早餐,严铭温去公司,严樨文上楼不知道做什么大概一会儿也要出门吧,苍殊正准备去花房陪心理医生喝会儿茶,管家赵叔就过来跟他说谢图南上门拜访来了。 哦,他差点忘了,昨天下午谢图南给他打了电话,问他方不方便,明天——也就是今天了,想来见见他。 等谢图南进来后,苍殊还得让他再等等,他要先去看个心理医生,不过很快的。 毕竟人家医生还有别的工作,总不能耽误人家等着他。而他也不方便把谢图南带到花房那边去——因为白墨的关系,总不能突然要求谢图南叫他“严潇尔”,那不是更麻烦了。 谢图南听到这话,那从见面起就黏在了苍殊下巴牙印上的眼神才终于挪开,看着苍殊,“心理医生?” “嗯。我先去了,你自己玩会儿,随便点。” 谢图南看着苍殊云淡风轻的背影,心想他怎么忘了,站在严铭温的立场上,会想办法治愈严潇尔的人格分裂症才是理所当然的吧…… 所以苍殊在这里,一定也有着他不知道的辛苦。而且不管怎么说严家人都是他的亲人,不被亲人接纳的话,心里一定或多或少都会有些不好受的,但是苍殊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 谢图南被自己的脑补弄得很心酸,很心疼。 但是—— 那个牙印。 他也很在意。 不如说是非常在意,现在脑子里已经塞满了他能根据那个牙印猜想到的一切。 权望宸…… 谢图南放在身侧的手指不觉间已用力蜷起。 … 苍殊回来确实算比较快了,一个小时不到,怪他忘了心理医生这茬,没给谢图南提前知会一声。不过浪费了时间等他的谢图南一点也不介意。 “所以有什么事吗?还是说只是想我了?”苍殊很不要脸地开门见山到。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谢图南也很直率地:“想你了,所以想来见你。我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有很久吗?苍殊不觉得啊,能久到哪里去呢。但谈恋爱的人是这样的,谢图南跟他可不一样,不是会花言巧语的家伙。 苍殊笑笑,“你特意给自己腾出一天假来见我,所以我要怎么招待你呢?要出去约会吗?” 谢图南摇摇头,向来一本正经略显木讷的脸上流露着温柔,“虽然很想和你出去约会,但是今天就算了,你才刚回家,我希望你能休息好。” 但他却等不及来拜访了。实在是苍殊太难着家,别看刚摆脱了权望宸,似乎自由了时间也更宽裕了,但说不定转眼的功夫人就不知又跑哪去了…… 简直叫人想不明白,怎么比他们这些挑大梁主事的人还难见上一面的。 苍殊勾着谢图南的手指把玩,促狭到:“这么体贴的吗?” 谢图南不习惯这种互动,无措得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被苍殊把玩的手指发着麻,整条胳膊都像被抽走了力气似的。 但看到苍殊下巴那处牙印,酸楚、烦躁的情绪泛起,倒是把暧昧的情思压了下去。 ——到哪一步了? ——做了吗? ——苍殊喜欢权望宸吗? 谢图南想问,又不敢问。不是怕自己接受不了,而是更担心苍殊不喜,因为苍殊早就跟他说的明明白白,他不是严潇尔,他们之间没有婚约,他和其他所有人都是公平竞争的关系,所以他没有立场质问。 其实说不敢问也是不敢问,如果听到苍殊和权望宸做了他都还能接受,可如果他听到苍殊说他已经喜欢上权望宸了怎么办? 虽然他实在不觉得权望宸那种人有什么好喜欢的,但他对自己的无趣更是没有信心。 谢图南憋着一言不发,苍殊却没那么迟钝,话说也是谢图南的视线太明显了。感情经历一片空白的谢图南在这方面简直比小学生还好懂。 苍殊摸到自己的下巴,问:“很在意这个?” “……” “这个啊,你估计也……” ——这个人简直坦诚到让人着恼的程度。 谢图南也不知道自己这一刻是出于什么心情,竟然就那么想也没想地,吻住了苍殊的嘴唇。 他很生涩,简直不像个成年人那样,只是粗浅又笨拙地在表面亲了亲。 苍殊由他发挥。 而谢图南亲了嘴唇后,又向下移,来到下巴左侧牙印形状的疤痕处。 神经发达的唇部通过触碰描摹出那略显凹凸的伤疤,谢图南有些生气张开嘴,用上下牙齿抵住苍殊的下颌骨,做出啃咬的动作,但他当然不会那样做。 谢图南声音低沉且带着些情绪地:“我舍不得,不然我真想把这些印子盖掉。” 苍殊挑眉,还真是见到了谢图南意外的一面。 到底是男人啊,怎么可能会没有攻击性和宣誓主权的脾气呢。 好整以暇的苍殊发出一声平调的“哇——”,“好主动啊。” 他托起谢图南的脸与他对视,还笑吟吟地明知故问:“吃醋了?” 谢图南抿着唇,不语。 倒是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后知后觉地难为情起来。 还有些后悔,他和苍殊的初吻,就这么草率地给出并结束了…… 苍殊欺近沉默的谢图南,笑容那么干净但吐露的话语却像恶魔的低语:“在意的话,就让我更喜欢你吧。” 谢图南瞳孔微缩。 “还有,接吻是这样的。” 苍殊的亲吻应声而来,如浪潮一般席卷了谢图南的所有感官。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撬开牙关的,当然,他也没有任何抵抗。还不会换气的他渐渐感到缺氧,身体的力气被抽离,要不是坐在沙发上他说不定会软倒下去。 窒息带来难受,又渐渐变成快感,再变为濒死一般的痛苦和恐惧。却又在他接近极限时不知不觉重新获得了氧气。不是他悟性高,是苍殊在带着他调整呼吸。 ……所以,为什么会这么熟练呢? 他都晕头转向了,这个人却还游刃有余地带动他、照顾他,不管是经验还是心态,都熟练得让谢图南无比酸涩。 不过,就连这点胡思乱想都被激烈的亲吻搅和得浑浑噩噩,大脑已经越来越接近一片空白。 可就在这时—— “咳咳!” 做作的咳嗽声从大厅的弧形楼梯上传来,感知迟钝的谢图南没马上发现,苍殊当然听得清楚。 他一手盖住了谢图南的双眼——为了遮住谢图南这会儿色气十足的神态,也避免让谢图南看见了别人而尴尬,虽然掩耳盗铃但是有用。 同时他还微微侧身用半边身体挡住谢图南,然后抬眼望向楼梯上的严樨文。 他现在用着严潇尔的身体虽然迟钝了很多,但还不至于直到严樨文出声才发现来了人,但没想到这家伙还真是没有一点成人之美的美德。 苍殊“啧”了一声,直截了当地表达他的不满。虽然他看上去其实并不是很介怀。“你还在啊。” 严樨文一点没有坏人好事的歉意,一脸愉悦地从楼梯上走下来,“所以这种事下次还是挑个更私密的地方吧,二哥我也怪不好意思的。” 严樨文玩味地看着这两个人,他看着苍殊一手揽住谢图南的肩颈,反手遮住了谢图南的双眼,另一只手把在谢图南微微扬起的脖子上,大拇指顶着下颌尖。 因为身体微倾掩着谢图南,这姿势就颇有几分拥着自己的所有物的那种宣布主权的味道。 严樨文联想到了吸血鬼,这一幕真像文艺作品里血族初拥人类的画面,配上苍殊双眼半觑睨向他的眼神,危险,慵懒,性感又迷人。 真奇妙,严潇尔的脸居然还能给人这样的感觉。 严樨文觉得他好像突然理解有些人类为什么会自愿献身给吸血鬼了,或许不只是因为想要不老不死呢。 “苍殊……”谢图南轻声喊到。这表示他做好准备,苍殊可以放下手了。虽然他也尴尬,但他总不能失礼。 苍殊挪开手,谢图南睁开眼,眼前还有些模糊,但不妨碍他看向严樨文的方向,看不清的话反倒还有些好处了。 “二少。”谢图南礼貌地跟主人家打招呼。 “嗯,欢迎做客啊小谢。”严樨文一贯笑眯眯好说话的样子。他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谢图南殷红而泛着水光的双唇,突然就不做人了: “你这样算不算精神出轨我弟弟严潇尔了?” 苍殊看了严樨文一眼。 谢图南则是一僵。 苍殊拍了拍谢图南的肩膀,不以为然地回到严樨文:“别瞎拱火了,这种商业联姻谁还不知道谁了。” 严樨文有半分真心是为严潇尔鸣不平都算他输,这家伙纯粹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喜欢挑拨人心看乐子的混蛋罢了。 但谢图南却突然按住了他的手,坐直身体,面容肃正一脸认真地看着严樨文,说到:“我喜欢的,是现在我身边的这个人,苍殊,我这一生想要缔结婚约的,也只会是这一个人。” “但是我承认我很卑鄙,我并不想解除我与严潇尔的婚约,是这桩婚约,让我认识了苍殊,让我享有了近水楼台的好处。但是,我会尽我所能,将这桩婚约真正地变成我与苍殊的婚约。” “我知道苍殊和严潇尔共用着同一个身体,所以我也保证,除了我不会爱上严潇尔,其他所有义务上的责任我都会尽到,我会善待他,照顾好他,保护他,让他余生无忧。” 严樨文:“……” “哧——”苍殊笑出了声。 他拉起谢图南的手,嘲笑起严樨文来:“喂,碰上正经人的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也别五十步笑百步,我倒看你以后还笑不笑的出来了。”瞧瞧这家伙招惹的都是些什么人吧,没一个省油的灯,要是以后有机会齐聚一堂,那才精彩了。 咦,他都开始期待起来了。 “你怎么在家,我以为你找林寒去了。”苍殊突然问到。 严樨文装模作样地:“怎么会,我亲爱的弟弟都在家,我怎么舍得离开。” 真是鬼话连篇,苍殊懒得搭理了。不过严樨文不去找林寒,当然是好事。 … 多了严樨文不识趣的打扰,气氛也没了,苍殊跟谢图南之间没再做什么,就拉着人在庄园里到处走走散步,到人造湖钓了会儿鱼,一天时间很快就打发过去了,谢图南还意犹未尽,感觉时间未免溜得太快。 第二天没什么人拜访,苍殊就去花房那边呆了一天,白嫖了赵知秋的劳动力,又拉着白墨给他打下手,把严母生前最爱的玻璃花房收拾了一番。 这里一直有人打理,但佣人只负责打扫灰尘、检查喷灌设施、清理枯枝败叶,不敢多做什么,这花房里的植物就野蛮生长,乱糟糟的互相挤占空间遮挡光照,还滋生病虫害,反而不太健康了。 没了自己的身体,在应对植物上就有好有坏吧,坏的方面是没办法直接【读】出植物们哪里出了问题,好的方面是也【读】不出它们的哀嚎和生气。 拉着白墨是让人多出来活动,没事可做的人精气神都不太行。 打理花房花了足足四五天,眼见着白墨气色好了不少,跟他之间的相处也稳步升温。苍殊给白墨放了天假好好休息,第二天就推着人出去浪了。 今天带人去水族馆、动物园,明天带人去买衣服、打电动,后天再推着人去白墨的学校,让白墨给他当导游追忆学生时光。 就算知道是糖衣炮弹,白墨也快要沦陷了。 手里拿着“严潇尔”买给他的新衣服,那比面料更丝滑的价格简直灼眼,“严潇尔”却可以随随便便大手一挥买下十几套给他这个外人,但此时他却已经升不起多少嫉愤了。 “潇尔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他问。 他真的很想知道。 虽然他很清楚不会得到真实答案。 “Emmm……因为我从以前开始就很想要一个弟弟吧。”苍殊笑容灿烂很是真诚的样子。 白墨眼皮一跳控制住了面不改色,身体却不由僵住,藏在衣服下的手用力地抓住了自己的膝盖。 弟弟…… 他扯着嘴角尽量自然地微笑,带着些羞愧地,“可我不是,我只是个外人,把我当弟弟,也实在太高攀了。这些衣服也是,我都消受不起。” “所以我说了你以后要还的么,这只是在投资你的未来,你要做的就是好好读书,你对自己的能耐还是有信心的吧?” 白墨抓着衣服,乖巧又坚定地:“我有!” 苍殊笑,“这就对了。” “哦,还有个事儿,再过两天,25号,是我二哥、严樨文的生日,他准备办一场小型的生日宴会,大概就家里这些人,你也一起来吧。” “这不好吧,你们一家人,我一个外人不合适。” “没事的,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宴会,估计就搞个芭比Q,很随便的。而且这么久你跟我家人也没怎么见面,趁这个机会打个招呼也好。” 话说到这个份上,白墨也没法拒绝了,他住别人家吃别人家,一直没对主人家有所表示就很不应该了,眼下有机会还推脱,那就太不会做人了。 “那…好吧。那到时候我好好表现,谢谢这段时间让我能住在这里。” 苍殊搓了一把小白同学的狗头,“不用跟他客气,跟他没关系,谢我就行。” “……” 离开花房别墅回主屋的路上,苍殊看着手背上毫无变化的进度条,唉唉叹息。对小白同学再好也不涨一点,不给力啊不给力。 林寒倒是很沉得住气,十多天了连严家大门都没回来一下,更别说接触白墨了。 那就换他来制造机会好了。 征用一下严樨文的生日想必他也没意见,估计还会自带小板凳等着吃瓜看戏。 然而苍殊错了,生日当天苍殊就深深地意识到自己错了。 他单知道严樨文是个热爱吃瓜的乐子人,但他低估了乐子人搞事的心,为了吃瓜这家伙甚至会把他这个瓜农也扔地里当猹一起刺了! 本来除白墨以外只打算邀请包括林寒在内的严家人,苍殊却眼睁睁看着顾司君跟着林寒一起出现了。 他还正疑惑林寒总不可能有这个自作主张的胆子,就又看到谢图南的车开进了院子。 一个接一个,有这个权力邀请外人的只能是严家人,而能干出这种事的只会是严樨文! 苍殊面无表情地看向了严樨文。 严樨文笑得一脸无辜,“诶,我自己的生日,邀请些朋友来没问题吧?” 苍殊脑壳疼。 但事已至此他总不可能撵人,只能麻烦下谢图南和顾司君,待会儿记得叫他“严潇尔”了。 可事情似乎还没算完,苍殊正要过去跟一段时间不见的顾司君打招呼并说明下情况,就看到又一辆有几分熟悉的车开了进来。 那sao包的跑车还非要开到他跟前停下,然后苍殊就看着权望宸十足张扬霸气侧漏地迈开大长腿从车上走了下来。 “……” 苍殊麻了。 要不还是让白墨别出来了吧,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