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黑历史
权望宸倒是二话不说地收起了碎冰锥,毕竟他又不可能真的把这人戳瞎,就算想吓一吓也不起作用,这人看起来是丝毫不慌。 但当苍殊表示让他的保镖也松手让开时,权望宸就没那么配合了,难得有这样趁虚制住这人的机会,他能不好好用一用? 自己要趁机让这人吃点苦头吗?算起来也正如他刚才跟严潇尔说的那样,当众让他出丑还害他脱臼的仇,只是让这人跟他同居一个月怎么看都还是太便宜对方了。 比如现在就给这人一拳之类的? 但他这会儿好像也没有这种心情。 倒是目光扫到对方没来得及拉上裤链的地方,就突然心血来潮、想也没想地靠近了半步,伸手探进了对方的裤裆里,隔着内裤摸到了性器的形状。 苍殊愕然,“发情了?” 权望宸抬眸与咫尺之距的苍殊对视,眼神邪肆而挑衅,“你现在可是这种处境,不担心一下我会对你做什么吗?” 他是真想看到这人失态的样子,尽管他心知不大可能。 苍殊:“我倒是更担心你的性癖,在公共厕所闻着尿sao味也真亏得你能有性致。” “……”该不该说这人真是破坏气氛的一把好手? 见权望宸被噎得暂时没了动作,也根本没把这种性sao扰威胁当回事的苍殊非常自若且正经地问到:“方便解释一下我现在的情况吗?” 说着他又看了一眼其中一个保镖手里拿着的鬼面具,其实好一些情况他已然猜得八九不离十。 权望宸显然已经知道了他的双重人格,甚至知道了切换人格的契机,这着实有些令人头疼,不仅是被权望宸捏住了一个把柄,更重要的是他本打算在权望宸身上做个试验的,但这个前提得是不知道他和严潇尔并非同一人。 现在条件不符合了,就得再另找对象,而目前大概率能确认是任务攻略对象的人大都已经知晓了这个“秘密”,一时间还真不好找出可以替代的试验对象。 权望宸收回了手,调戏人得有调戏人的乐趣,而这人淡定至极的反应只会让他感觉自己在唱独角戏。 但主要还是因为他有预感自己就算用强的怕也行不通,这人现在能被自己的保镖制住很可能只是还没必要动手而已。 说来他还从没见过苍殊认真动手的样子,但从一些细节和动物本能上,就直觉地得出这样的结论了…… 另外这么容易就放弃继续调戏的机会,也是因为严家的人要来了,没太多让闲情发挥的余地。 权望宸示意保镖松手,他也后退一步插着兜端详着整理仪表的苍殊,一边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以他的立场,看这人懵懂混乱岂不更合心意? 苍殊扣好了皮带,挑眉而笑:“我以为你特意把严潇尔抓来,应该是更想见到我的?” 权望宸嗤笑,“我叫你出来还债,你倒是会蹬鼻子上脸。”谁规定他把人叫醒,就等于是友好关系了? 苍殊无所谓地耸了下肩,“行吧,我找别人问。你知道的八成也不多。” 从这次醒来的地点,苍殊就知道自己下号这段时间必然是不跟权望宸住在一起的,不然权望宸何至于到这种场所来“唤醒”他。 “不过现在先从这儿离开吧。” 权望宸正想嘲讽一句找别人问就能知道更多吗?你的“家人”可是计划着消灭你呢。不过还没等开口,他就被苍殊突然牵手的举动弄得一怔。 他反手拽住人,举起了他们之间十指相扣的两只手,狐疑且玩味地问:“你这是又在玩儿什么花活?” 苍殊毫不害臊地讲:“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好歹是把我叫醒了,所以对你多了一点好感。” 其实不过是因为还记得权望宸是需要攻略的对象,所以适时地做点什么而已,总不能一直针锋相对地处,这次相对于一个缓和关系的台阶了。 权望宸看着苍殊还用小拇指比了比所谓的“一点”是多少,嫌弃地嘲讽:“你倒是挺‘慷慨’。” 权望宸的表情也很嗤之以鼻,像是在说好像谁稀罕他那点好感似的,他会弄醒这人也不是奔着与之交好。 可心里虽然确实如此认为,心情却有被取悦到。 苍殊继续牵着他往外走,权望宸又是嫌弃地想到,有好感了就牵手手,你是幼稚园的小鬼吗? 但到底是没有甩开,没有拒绝。 甚至……有点想反手握得更紧? 一定是因为他不喜欢被人抢占主动。 走出过道,苍殊还在扫视出路的方向,权望宸就先看到了穿梭在舞池人群中的赵知秋,后者也在到处张望。 权望宸突然一把拽住苍殊,在人回头时拉着人往后退了一步,且道:“你不是想知道你不在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吗,如果我告诉你,能有什么好处?” 苍殊想起顾司君曾调侃他与人交往是从来不吃亏么,现在他发现这还有个不遑多让的。 “我选择免费的。” 权望宸不以为然,“你不知道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真指望去问严铭温吗,天真的家伙。 “严铭温给‘你’找了心理医生,并且限制了‘你’半个月不准出门,今天是‘你’偷跑出来的。刚才那个人格说医生没检查出来任何问题,信不信就你自行判断了。” 权望宸竟然没要任何条件地自己讲了出来。 讲完他就看到苍殊陷入沉思,不禁戏谑:“这下知道自己的处境了吗?” 苍殊严肃脸:“突然得了你免费的好处,我开始思考你会怎么收取代价了。” “……”拳头有点硬。 虽然但是,看这家伙还能跟他开玩笑,说明是真的一点不慌。 反倒是他好奇地问到:“你就一点不担心自己被抹消掉?” 苍殊淡然一笑,“这你放心,只要我不愿意,没人能让我消失。”不说他本就不是严潇尔的副人格,就说系统捏的设定,怎么可能被一个心理医生挑战到。 权望宸不置可否,但心里是认可的,这个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被人抹杀。 但这个时候的权望宸一点没意识到,这句话里明明还有另一个可能性。毕竟强势如他,完全没想过怎么会有人主动选择从这世上消失,取而代之才是应该的不是吗? “我刚才好像看到来找我的人了。”苍殊说到,“不介意我先回家一趟处理点事吧?” 权望宸没有反对。虽然有那个约定在,但这种情况下他硬是把人留下的话着实没有任何好处。 “记得把你缺席的时间都补上。” 说是“同居”一个月,那就得是满打满算的一个月,中间那些断断续续的空档可别想糊弄过去。 苍殊故意笑得促狭,“这么斤斤计较,是不是很舍不得我?” 权望宸从容还击,欺身贴近充满了攻击性,“是舍不得,跟我‘一个屋檐下受罪’的好日子当然不能便宜了你早早结束。怎么,愿意再多陪我些时日?” “那就再说了。”苍殊松开了与权望宸扣在一起的手,摆了摆表示再见您嘞,然后便转身走出过道,往赵知秋走去,对方也发现了他,穿过舞池朝他而来。 权望宸站在原地看着那边两人会合,三言两语间便一起往夜店大门的方向离开了。 不知道这人回去跟严铭温对上会怎样?权望宸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想着。 … “苍殊少爷,要先将您醒来的消息通知给大少爷吗?”赵知秋如此请示。 苍殊表示随意。 然后在回程的途中,翻看起了手机,通过严潇尔留下的各种记录大致了解到这半个多月来原身都做了什么。 看来确实如权望宸所说被禁足了,严潇尔这半个月来的经历乏善可陈,倒是严潇尔、以及通过严潇尔来了解他的那些人,应该能通过他留下的痕迹也知道些什么。 比如,知道顾司君对这个“秘密”已经了解不少的样子。 这样,他们还想继续无视苍殊施行原来的计划完全成了空谈,也不知道顾司君对他们严家现在是什么态度?严铭温还以为苍殊一直也算在征求他的意见,结果早阳奉阴违了? 虽然他也不是没考虑过这种情况。 所以他就说了,这种掌控不了的不安因素真的要不得。 苍殊一进家门就被严樨文来了个热情的拥抱,以及一声:“欢迎回来!” 浮夸的乐子人。 严焓雅今天刚好也放假在家,她看着苍殊,比以往显得要尴尬一些地喊了一声:“殊哥。”因为尴尬,倒显得难得有些乖巧文静。 至于为什么尴尬,盖因为这段时间以来她听了太多她真正的三哥是如何咒骂厌恶这个副人格的,她和三哥感情最好,看对方如此反感,一下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自己的立场了。 她其实还挺喜欢这个多出来的哥哥的,她觉得如果两个人格之间能沟通一下就好了,或许能和睦相处?毕竟她说实话也知道自己性格有些骄纵,所以连自己都能相处愉快的话,三哥应该也可以的…吧? 严铭温倒也没有那么不讲究地立刻开始兴师问罪,而是等一家人用完了晚餐后,才开始进入正题。 其实严铭温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比起顾司君的事,他现在更想知道苍殊有没有发现他们找了心理医生想要抹杀他的意图。 他竟然有些心虚。 毕竟他现在相当于是以加害者的身份面对着他谋杀未遂的受害者。 但作为上位者,还是原着中作为反派存在的上位者,严铭温绝对拥有足够冷硬且黑的心肠。抱歉?愧疚?罪恶?不存在的。 而且说谋杀也不尽然,换个温和的说法就是“治愈”,他只是想要治愈自己弟弟的人格分裂症,这不是合情合理的诉求吗? 可严铭温面对苍殊,仍然感到了一丝心虚。 尽管他面上只有严肃。 结果还是苍殊先开了口:“我知道你找了心理医生,还把严潇尔关在家里生怕把我吓出来。” 严铭温没料到苍殊居然真的这么快就已经知道了,赵知秋是肯定守口如瓶的,而严潇尔的手机他也让赵知秋每天检查删除掉一些“不适合”留下的讯息……所以是谁告诉他的?权望宸? 权望宸跟苍殊关系应该并不好,却给苍殊提供信息支持,怕是在拱火他们家庭内乱? 而现在,苍殊直接开门见山就提到这件事,这是先向他对质来了? 严铭温做好了应对的准备,却不曾想对方似乎不带一点怨怼或敌视的情绪,甚至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其实大可不必这么防着我,我可以跟着一起治疗,有我配合的话进度也会快一点吧?” 严铭温和严樨文都是目露诧异,然后不禁狐疑。 严焓雅不在这里,她已经被严铭温赶回楼上的卧室了。严家四小姐作为原着里典型的恶毒女配,人设多少有点胸大无脑,严铭温自然清楚自家小妹什么成色,怕在外面说出些不该说的,或者被人套话,很多机密的、复杂的东西他都不让严焓雅接触,要不是人格分裂这种事一家人之间实在瞒不过去,他连这都不想说的。 在严铭温还在审视斟酌的时候,严樨文倒没什么顾忌地直接反问到:“这么配合?还是就有这么自信?” 自信根本不会被“治愈”? 苍殊看向笑吟吟的严樨文,没有回答他后一个问题,他的态度就已经说明了一切。只道:“我配合一点,早出结果也能早死心,大家都省得把精力浪费在这种没意义的折腾上了。” 严家兄弟:“……” 没意义……还真是毫不留情的评价。 严樨文突然举手:“先说明,我是不赞同这个计划的,二哥我明显更希望小殊在的。” 非常塑料地就出卖了严家大哥呢。但他们其实都清楚不用他说明,苍殊也知道没严樨文什么事。 苍殊也懒得理他,只看着严铭温道:“所以还要不要我看心理医生,你安排就好,但是希望别像约束严潇尔那样约束我,你应该也没必要了。” 严铭温却不以为然,他目光犀利,“让你出去乱跑再给我惹出一堆的麻烦吗?顾司君的事我还没找你问责,这就是你当初说要合作的态度?” “我承认这件事我办得挺没信誉的,不过我已经很大程度上地尊重你了,毕竟你同不同意我都没打算瞒着,况且很显然也瞒不住么,除非你能一辈子把‘我们’关着不跟人接触。” 严铭温:“……” 这副理直气壮又滚刀rou一般的无赖,就让人很牙痒。 “但不管怎么说结果是好的不是吗,你最喜欢的顾司君我也交好了,谢图南明知道我身负婚约还勾三搭四也没意见,进可攻退可守,多好的局面。” 噗,严樨文没忍住笑出来。 严铭温青筋都绷起了,“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了?” 苍殊笑嘻嘻,“不客气。” 严铭温脑瓜子嗡嗡得疼,这完全就是个没脸没皮的,真是他给的自由过了火,他或许就不该顾及毕竟是严潇尔的身体而瞻前顾后,让人太放肆了。 如何制衡这颗地雷的想法再度浮现严铭温的心头,而对方竟然还在得寸进尺:“左右事态也已经这样了,还是考虑下以后吧。既然顾司君已经不用骗了,那是不是可以让我去把林寒的事处理下了?” 什么叫左右已经变成这样了,还不是你在我行我素导致的?从一开始就想好先把桌子掀了,逼他不得不把林寒的事按照你想要的方式去处理吧? 什么合不合作,尊不尊重,说说而已罢了。 严铭温感到心累,目光又冷了两分。 “林寒的事再说,这两天你先配合下治疗。你自己答应的,没问题吧?”林寒的事他还是自己来处理更稳妥,但他没有直接回绝,留有余地的搪塞先把人稳住。 “行,配合。” 严铭温总觉得苍殊那表情有些似笑非笑。 “就先谈到这里。”严铭温结束了谈话,“你今天…严潇尔今天在外面胡闹了一天,你就早点休息。如果还想知道什么,就问小赵。” 说到这个就很无语,果然就不能放严潇尔出去,前脚打完电话都还好好的,隔了二十分钟再接到赵知秋的电话时就换了人了…… 听赵知秋说还看到了权望宸,还好人已经接到,不然他还得忧心权望宸把人带走了怎么办。 好在对于心理医生的事,似乎并未激起这人的什么不满…… 严铭温忽而心下一动,看苍殊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从沙发上站起来,他突然出声:“你……” 苍殊停步看他。 “你当真一点也不怨恨——医生的事?” “嗯?这有什么好怨恨的,站在你的立场上,你会这样做合情合理,我也早有预期。” 苍殊是真的表示理解,站在别人的角度看,他是严潇尔分裂出来的一个人格,是病,是病就得治,这天经地义。 可能有人觉得他是个“好人格”,不该被如此无情对待,但设身处地地想想,倘若你自己有个副人格你会喜欢自己的身体里多出来一个“别人”吗?也许除了一些中二情结的人。 但如果这个“副人格”相当糟糕,性格龌蹉恶劣,到处惹是生非,甚至违法犯罪,还不保证对方会不会伺机对自己取而代之,那恐怕连中二都表示谢绝,只想快点根治。 而他,苍殊,他是否优秀、友善,对于严潇尔那样的性格和严铭温所处的身份来说,其实并无区别。 他们想要治愈,理所当然会担心自己这个被预计抹杀的人格的反抗,于是决定背着他,这也是自然的。 所以他真没什么情绪,无悲无喜,无惧无怒。或许也因为他知道就算严铭温他们做了什么也影响不了自己吧。 “所以我说了,我会配合的。” 复又多了两分意有所指:“虽然信誉丧失了,但我还是想说我这人挺好说话的,所以比起把我当作必须消灭的敌人,为什么不试着两者共存、和平相处呢?” 苍殊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对了,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叫醒’我了吧,我都配合你们看病了,也麻烦你们配合一下‘叫醒’我,或者让医生催眠也可以。” 手边没材料,之前用在严潇尔房间的惊吓装置肯定早被撤掉了,这要是再弄还得费一番劲。但如果严铭温他们不愿意,他就算布置了,也可以晚上趁他睡着时来拆除,而如果严铭温他们接受配合,他也省下这功夫了。 说完这话,苍殊招呼上一直立在旁边安静到仿佛不存在的赵知秋,带着人上了楼。 似乎没注意到严铭温在他说这番话时的面色不虞。 且说严铭温跟着医生推断出严潇尔切换人格的机制后他就很想冒火了,某人自称每当他出现都是因为严潇尔正面临危险,却原来严潇尔有没有遇到危险不一定,这人为了出来是没有危难也要自己制造“危难”! 然后严潇尔就生生做了那么久的噩梦,医生说都有点精神衰弱了。 现在却是谴责也没什么用了,反而成了对他们的“威胁”:他不可能永远保证严潇尔不受惊吓,而如果他拒绝“叫醒”苍殊,下一次这人就可能对严潇尔做更过分的事…… 严铭温心烦地捏了捏眉心。 严樨文从楼梯上收回视线,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大哥,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弧度,有如叹息一般地道:“看来他是真的没放在心上啊。” “是不是因为从一开始就没期待过,所以也不存在失望呢……” 不失望,自然也没有难过,没有不满,没有愤怒。 严铭温突然就皱了下眉头。 心脏像被谁抓了一把,泛起一阵酸麻的刺痛。虽然只是一瞬,余下的只是莫名的焦躁烦闷。 他一言不发,冰冷而充满威严地看了严樨文一眼。然后起身,也离开了。 留严樨文在这里,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突然仰倒在沙发上,笑得恶趣味十足。 太有意思了,他们严家人竟然也有良心这种东西了! 严樨文实在乐不可支。 他确实看出严铭温其实还挺喜欢这个本不该存在的弟弟的。尽管他也实在称奇,这个“弟弟”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让严铭温这种早就铁石心肠的人动了真情? 但即便是他,也并未看出更想不到,这所谓“真情”里,却是掺杂了亲情以外的什么东西。 … 苍殊叫了赵知秋来,主要是想了解下这半个月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赵知秋便把记录本给了他,人也候在一边随问随答。 既然心理医生的事都已经知道了,其他便没什么需要特别隐瞒的了,赵知秋给的记录本并无“加工”,但这点苍殊是不确定的,不过给他什么他就看什么。 严潇尔的禁足生活就是吃喝拉撒睡,除了每天的心理治疗记录有点信息价值,也就只有严潇尔口述的、他从权望宸家醒来时的情况值得一说了。 好家伙,从这个描述看,原来严潇尔会醒来也是拜权望宸所赐?他还说这回欠权望宸一个人情呢,结果好赖都是他,抵了抵了! 不过权望宸前一天晚上跑他屋里去做什么? 再往下看就知道了。 苍殊拿起手机,根据记录本上的内容,搜索起了关键词。 关于严一寒陪睡风波的绯闻,尽管严铭温找公关公司做了及时处理,而且也过去半个月了,几乎搜不到什么大的新闻,但依旧不可能全部清理,总有些犄角旮旯的小报道,更有网民们遍地开花的讨论区。 苍殊没在网上搜到那所谓的“艳照”,只能看赵知秋夹在记录本里的照片。 昏黄暧昧的灯光,嗯,是别墅客房的床头灯。 “他”露了脸,还有胸膛,赤身裸体,躺在某个男人的胳膊上,睡得正熟。而那只胳膊的主人却没露脸,露了半边上身,也是光着的。 苍殊:……其实他觉得这着实算不上“艳照”。 但娱乐圈么,公众人物么,这已经足够了。 苍殊随意翻着那些评论留言,虽然有些粉圈黑话他看不懂,但不难理解,无非就是些猥琐的意yin,下流的调侃,批评、咒骂,脱粉,扬言封杀……水军、路人、理中客,粉丝、黑非、键盘侠,齐聚一堂,发泄着或许都不是针对事件本人的恶意,戾气十足,浑浊不堪。 苍殊当然不在意这些,也对他没有影响。 只不过,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而已。 想起了他年少时曾遭遇过的一起严重的舆论暴力。 后来由舆论演变到了行为暴力,甚至将他和母亲从一座城市里驱逐了出去,起因却无比得可笑,但一个明星就是有着这样不正常的巨大影响力。 这也是他和岚姐后来都对明星之流不大感冒的原因——虽然他们本来也没兴趣。甚至连电视都少看,不过两个现充也确实不怎么需要电视打发时间就是了。 这都是小影响,当时最严重的是他那段时间戾气非常重,跟人打架差点把人打死,好在及时被老妈给掰回来了。 这事儿发生在他14岁那年,他其实打小脾气都挺好,也没有叛逆期什么的,但当时毕竟是那个最不安定的年纪。 好在底子打得不错,掰回来也就是一下的事——虽然之后是可以这样轻描淡写了,但对于当时的他来说的确是个坎。 说来修真世界不是让他返老还童了么,不过三年三年地长,出现了12岁和15岁的他,刚好跳过了14那一年,不然纪修那些人恐怕会见到挺不一样的他。 这可真是老黄历了,别说是如今的他,就是没遇到系统前的他都早不当回事了。就是一下子,明星,网暴,污蔑,要素简直拉满,让他想起了这么档事儿。 再说权望宸恶心他这事,虽然他不在意也没影响,但苍殊觉着,就冲这狗东西让他想起了黑历史,自己回头怎么也得抽空给“爱的教育”一下才行吧? 苍殊摸了摸下巴,翻过这页,继续往后看了看严潇尔的诊疗记录。还真是没什么进展,毕竟严潇尔真的没病。 打发了赵知秋离开,苍殊也终于不用再在睡前做一番那么麻烦的“仪式”了,倒头就睡美滋滋。 至于明天能不能醒?那就看严老板大不大气了。 第二天苍殊醒来,是在被布置成心理诊疗室的房间里。看来是用催眠叫醒的他。 …… 虽然配合着接受了两天的心理治疗,苍殊私下里却并不安分,背着严铭温搞了些小动作。然后今天,他拨通了林寒的电话,可以开始他的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