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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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计划 中午，林晦舟给唐小纭带去午饭。 病房增派了人手，三楼现在有两个人坐在楼梯口守着，病房外还有个健壮的男护工坐着，正在看报纸。 护工帮他打开门，却没有离开，解释说这是新规定，与唐小纭交流时必须有两人以上在场，以防再出现突发事件。 唐小纭平躺着，两只手被固定在床侧，听到动静歪头看他，不过没什么表情，只是恹恹地眨眼睛，仿佛随时都要睡过去。 林晦舟看着护工，问他怎么回事儿，后者说大概是镇静剂的药效还没过。 “小纭，吃饭了。” 没反应，床上的人连手指头都没动一下。林晦舟把一只手解开，扶他坐起来，按摩僵硬的后背，手掌在后心处轻轻打圈，感受到分明的脊骨，他太瘦了，瘦得让人心疼。 许是舒服了，唐小纭瘫在林晦舟身上发出一声猫叫似的哼鸣，然后抬眼直勾勾盯着他。林晦舟又说了句吃饭了，他才慢慢望向桌上的托盘，小声说：“不想吃，胃难受。” 林晦舟问护工：“他吃药了？” “我看着他吃下的。” 料想唐小纭这次是真的吃下去，所以才有了不良反应，林晦舟道：“好歹吃些，胃里有东西就不难受了。”端起碗，夹了块豆腐喂到嘴边。 唐小纭顺从地张开嘴吃下去，可能味道不错，在这之后吃下小半碗饭。吃完后，林晦舟让护工把盘子端回去，可护工却没有动，说：“我不能离开，他现在还很危险。” “他一只手被铐着，外面还有人把守，不会有危险。你看他无精打采的样子，就是想伤人也没力气。他现在很安全。” 护工其实也想借机到楼下转转，既然有医生的 保证，那便不再坚持，拿东西下楼了。 房间只剩他们两人。 林晦舟把唐小纭另一只手也解开，说：“对不起，上午我真没有骗你，只是事情来的太突然，你父亲提前到了。” 唐小纭像是攒了很久的力气才慢慢探出手，摸上他的脖子，眼神微动：“夕如梦不是故意的，他当时太生气太害怕，只是虚张声势吓唬人，并不想真的伤害你。” “我知道，我能理解那种惶恐无助的感觉。”他从领口处看见唐小纭的脖子上也有道淡淡的疤痕，知道这就是商梓轩提到过的自杀未遂留下的伤，心中一痛，说道，“你父亲还没走，他说过几天还要来，你为什么不愿见他，说出来兴许我可以帮你。” 唐小纭重新躺下，背对着他，小声说：“他对我不好。” “是怎么样的不好？” “他打我，把我关在黑屋里，还不给我饭吃。” “你犯了什么错？” “没有。”唐小纭的声音机械而虚弱，“我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很多时候他只是看我不顺眼。” “他为什么要这样？” 一阵沉默过后，唐小纭转过身：“我怎么知道，谈话到此结束。” “你是谁，沐棠云还是夕如梦？” “哈，夕如梦那家伙伤了你，很是自责，不敢出来。” 林晦舟下意识和对方拉开点距离：“小纭为什么不说了？” “勾起了伤心事。”沐棠云坐起身，正色道：“为什么非要刨根问底，非要把愈合的伤口揭开，让他重新记起那些好不容易才忘掉的事。” “我是真想帮他。” “未必吧，我觉得你不过是想多一些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 “为什么你总把别人往坏处想？如果小纭说的是真的，那……” “那又如何？”沐棠云冷笑，“你能如何！” 林晦舟一时语塞，半晌说道：“我会竭尽所能……” “不用！”沐棠云打断他，“求人不如求己，神自有主张，无需你一个凡人插手。” “你别乱来，外面有人看着，你跑不掉。” “我为什么要跑？”沐棠云下床，在不大的房间转悠，“小纭胆小所以才要逃，我是神，神只会奖赏或惩罚。” “你想干什么？” “等那老东西来的时候，我会让他为做过的事后悔一辈子。” “我不会允许你恣意妄为的，就算是他虐待了小纭。” “怪不得小纭喜欢你，你们真像，都是那么善良，出了问题只想逃避和委曲求全，却不想解决，最后问题越积越严重。” 林晦舟莫名感到一丝危险的气息，退到门口：“你好好休息吧，不要轻举妄动，这样做只会害了小纭，你要清楚，你们是一体，你们的行为后果最终都需要小纭去承担。” 沐棠云看着林晦舟锁上门离开，独自在房间里笑了一阵，突然对着虚空说道：“这回废了他怎么样，就像莫闲那样。” 玉玲珑道：“我看不怎么样，林晦舟说的对。” 夕如梦笑了：“他本来不就是废的嘛，还要怎么废？” 沐棠云从床底找出个小餐刀，在指尖把玩：“这回做得彻底一些，一刀，两断。” 夕如梦说：“那可得好好筹谋一下。” “小纭不会同意的，”玉玲珑说，“他不愿意这么做，上次的事就把他吓坏了。” 沐棠云道：“那就让他那天一直睡觉吧，玉玲珑负责看着他，夕如梦来执行。” “哈哈，乐意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