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祭坛
克里斯他们五个人一起站在了祭坛上，没一会祭坛的地面就开始散发微微的蓝光，这蓝光逐渐变得耀眼。神像在蓝光的照耀下增添了几分神性。 眨眼间，克里斯就注意到自己……不，准确来说是他们五个人，都一起飘在了祭坛的空中，而且他们身上的衣物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了。 克里斯看见其他几个人还闭着眼没有醒过来，先一步开始观察四周的情况。 神像依旧是那个神像，没有什么变化，祭坛地面的蓝光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既然周围的墙出现微微的蓝光，看不见墙外的人。 来不及观察更多的东西，其他四个人也纷纷睁开了双眼。只是谁都没有说话，都在打量着这里的情况。 漂浮在空中的克里斯试着使用魔法，却发现周围一点魔法因子都没有，没有魔法因子的话，他的魔法也无法施展。 到目前为止，试炼的具体内容还没有出现。 只是，在克里斯准备说话之时，旁边的神像突然发出乳白色的光芒。随后，就从里面飘出来一个和神像一模一样的人影。 克里斯想要看清那人影都模样，但是那人影被周围的光晕所包裹，无论克里斯怎么集中精神，都只能看到一个雾蒙蒙的身影，勉强能判断出来是个人罢了。 或者，应该说，是个神？ 那人影出现后不久，神像上的光芒就开始消退，直到变回原样。 “欢迎参加试炼，我将有权决定诸位是否通过试炼。”那人并没有张嘴，但是声音却清晰的传递到了每个人的脑海里。而且这话就像是有魔力一般印在了他们的脑海里，甚至无法无视和淡忘。 “试炼的内容是什么？”克里斯出声询问，这是当下最重要的问题。 那人影听见了克里斯的声音，向这边扭了扭头：“你就是唯一参与这次的试炼的人，关于试炼内容，你无权过问，只需要参与即可。” 克里斯听到这话满脑子问号，不知道试炼内容怎么参与试炼？ 在克里斯询问的时候，雷蒙他们四人也都听到了这样的声音：“你们是试炼者的奴隶吗？” 雷蒙听到这个问题后第一个想要回答说是，但他却发现自己无法张嘴出声，反倒是脑海里又回荡起了那人影的声音：“已知晓。” 厄尔尼和阿尔贝托也在心里给出了肯定的答复，表示他们确实是克里斯的奴隶。 只是艾伦，稍微犹豫了一下，他还没有要认克里斯为主的意思，但也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很快，克里斯便发觉面前的四个人都消失了，还在祭坛上方漂浮着的就只有他自己。 不等克里斯询问，他的面前就出现了四个并排的画面。 每个画面都是跟克里斯所在的祭坛一样的地方，只是在每个画面里，都只有一个人，他们每个人都单独出现在了另一个空间里。 这些空间完全一样。 “接下来，他们都将经历试炼，而你可以在这里看完全程。”脑海里的声音告诉了克里斯，这里发生了什么。 最重要的是，克里斯发现自己的脑海里居然也能听到其他四人脑海里的声音。 “与试炼相关的声音都将对你开放，无关的内容将被忽略。”人影都声音再次出现。克里斯知道这句话是对他说的。 克里斯这边开始看的时候，他们四人的试炼也正式拉开序幕。 最先出现变化的是厄尔尼所在的空间，而这变化，出乎了厄尔尼的意料，也出乎了克里斯的意料。 只见厄尔尼的面前，突然出现了另一个赤裸的身体，而那具身体的主人是克里斯的父亲——卡洛斯。 “？？？”克里斯一头雾水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出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没给他更多的思考时间，克里斯脑海里就传来了声音：“这是谁？” 尽管声音都是一模一样的，但克里斯就是能够轻松分辨出这是在给厄尔尼说话的声音。 厄尔尼看着卡洛斯的出现，身体不自觉的抖了抖。这些细小的动作，在克里斯眼里就像是被刻意放大了十倍那么明显。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那个人影在控制。 “这是谁？” 见厄尔尼不回答，那声音又问了一次。 克里斯看着这问题，脑海里有了个想法，而这个想法很快便被证实了。 “他是我的前主人。”厄尔尼的声音响起，昭示着试炼的开篇，也昭示着他的过去被这所谓的试炼给揭开。 这是厄尔尼没有告诉克里斯的，在他给克里斯讲述的故事里，卡洛斯的存在都被用前主人三个字来代替。克里斯也不知道他的主人就是卡洛斯。 两人就这样在空间里漂浮着，这一切仿佛都被静止。而厄尔尼对面的卡洛斯，也在这个时候睁开了双眼。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再见到你，真是让我感觉到意外。”卡洛斯率先开口，他对这里的状况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你知道这里？”厄尔尼问道，他从卡洛斯的话语里听出了卡洛斯知道这里。 “你刚刚叫我什么？”卡洛斯似乎不满意厄尔尼对他的称呼，目光变得凌厉，看着厄尔尼。 厄尔尼被他的目光吓到身体又是一抖，过去所承受的种种伤害和疼痛似乎又一次出现在了他的身上，主人两个字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但是他忍住了，他的嘴张了张，又闭上了。他现在的主人是克里斯，而不是面前这个叫卡洛斯的。 “还真是养不熟啊，我都那么教你了，居然还是没学乖。”卡洛斯的语气里满是失望，仿佛他对厄尔尼的耐心已经到极致了。 他轻蔑的笑了几声：“当初卖掉你果然是正确的选择。不过是一个废物奴隶罢了。” 厄尔尼想要反驳，但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开口。他知道，只要一开口，他就输了。 “当年，我看你可怜，才把你带回来。却没想到，你是个不懂感恩的家伙，所以我就靠卖掉你来回收本钱咯。”卡洛斯还在自顾自的说话。 “我现在有主人了，而且跟你不一样。”厄尔尼思前想后考虑了半响，才开口说出这么一段话。 “跟我不一样？你是指哪个部分？你是觉得他比我对你更好？还是觉得他不会和我一样卖了你？”卡洛斯继续说话：“看起来，你还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可怜。身为你的前主人，我还是给你一点好心的提示吧。” “你的新主人，应该是叫克里斯·伯德吧？我想我应该没有告诉过你我的全名，我叫卡洛斯·伯德。是克里斯，也就是你的新主人的父亲。”卡洛斯颇有兴致的告诉厄尔尼这些事情。 厄尔尼听见这话，脸上的神色变了变，惊讶夹带着些不可思议。 “看你的表情，你是刚知道这些的，对吧。如我所料，我那个宝贝儿子，果然什么都没告诉你。”卡洛斯挑了挑眉，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只是厄尔尼的表情很快就变了回来，恢复了淡然，根据观察，他已经确定了卡洛斯也没办法在这里活动，自己是安全的。 “虽然主人确实什么都没告诉我，但我是知道的。”厄尔尼回答。 这个回答让正在看的克里斯也懵了，他的确没猜到卡洛斯是厄尔尼前主人这件事。他也没有告诉过厄尔尼自己是伯德家族的长子，厄尔尼怎么会知道呢？ “哦？你知道？”卡洛斯觉得事情偏离了他原本以为的走向，脸上似有似无的笑容消失了。 “我看到主人定制暗箱的时候，就知道了。”厄尔尼神色淡然：“之前，你也对我用过的。对此，我的印象深刻，你还告诉我这是你们家族才有的东西。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哪个家族的人，但我知道我主人是伯德家族的人。” “……”卡洛斯没有说话。 他想起来了，他的确给厄尔尼用过这东西，目的是为了让厄尔尼臣服。而厄尔尼也的确臣服了，他只在暗箱里待了五天，就同意听命于卡洛斯。 “看来，我的宝贝儿子也给你用了那东西来让你服从啊。”卡洛斯转而想起了了一个事情，笑眯眯的点了点头，一副不愧是他的孩子的模样。 “没有。”厄尔尼摇头：“主人没有给我用那东西。” 卡洛斯屡屡被打脸，脸上的神情已经有些绷不太住了，但他还强行忍着：“看来，你要为了新主人，背叛我这个前主人啊。别忘了，你可是我救回来的。” 厄尔尼没有否认他的话，当年的确是卡洛斯从拍卖场救下的他。 他和雷蒙一样，从小就被卖到拍卖场进行奴化训练。和雷蒙的可以调教但绝不屈服不同，他的性格更为刚烈，任何人想要训练他他都会反抗。为此，他收获了不少鞭子的抽打。但无论多少鞭子，他都不屈服，还是顽强反抗。 最后没办法，拍卖行准备把他打死然后丢出去，但是正好被卡洛斯这个贵宾看上了，就低价卖了出去。 卡洛斯把厄尔尼带回家之后就给他把命保住，再进行他想要的训练。直到最后，厄尔尼也没有臣服于他，但却对他的命令言听计从，并且对他有了恐惧。 “你在我身上做的所有事情，就是我对你的全部回报。”厄尔尼回答，这也的确是他的想法。 在厄尔尼看来，他跟卡洛斯之间的恩怨，两清了。 他被卡洛斯给救了命，但卡洛斯也让他有了这么一副低贱的皮囊。 “那你怎么又臣服于我的儿子了？”卡洛斯变得恼羞成怒。 “因为主人他跟你不一样。”厄尔尼把这话又说了一遍，却一点都没有要细说的样子，点到为止。 “至少，你身上的这些痕迹，会永远提醒你我的存在。”卡洛斯若有所指。 “无所谓。主人不介意，我就不在意。如果主人介意，我会想方设法处理掉的。” “我等着，等着你再次被抛弃的一天。”卡洛斯留下这段话，就从空间里消失了，这片空间里就只剩下厄尔尼一个人。 “恭喜你，完成试炼。”时隔许久，厄尔尼的脑海里再次出现了人影都声音。 同样的声音，克里斯也听见了。与此同时，克里斯眼前的厄尔尼所在的画面也变成了一片灰白。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厄尔尼的面前出现了克里斯所在的空间画面，他也能听到克里斯脑海里的声音，只是他看不到克里斯还能看到其他三个画面。 “怎么样，看到你的一个奴隶通过试炼，有什么感想吗？” 克里斯听到这问题的时候，厄尔尼也听到了这句对话，只是比克里斯还要多一句：“你的主人看到了刚刚你所经历的全部事情。” 而后面这句，克里斯却听不到。 “没什么感想。最多有些惊讶，我真不知道他的前主人是我父亲，不过仔细想想，按照我父亲的习惯，作出那种事情也很合理。”克里斯想要耸肩，却做不出动作。 “那你对厄尔尼有什么看法吗？”人影又问。 “没有。”克里斯摇了摇头，这最多只能让他更加了解厄尔尼罢了，能有什么想法呢？ 这句话之后，另外一边，厄尔尼眼前的画面也消失了，在他脑海里回荡着的最后一句话是：“看来，你的主人并不重视你。” 自此，厄尔尼那片空间再无任何一样，没画面，没有声音。就连他人也从漂浮中慢慢下落，最后落在祭坛上，恢复了身体的控制权。 克里斯这边，还剩下三个画面。这中间，阿尔贝托的画面里，也出现了一个人。 让克里斯惊讶的是，这个人，他居然也认识。 就是他刚回家族那天，被亨利cao屁眼的那个大叔——安德烈·约里。 “这是谁？” 之前问过厄尔尼的问题，这一次出现在了阿尔贝托的脑海里。 “……”阿尔贝托看着面前这人沉默了一下：“我主人。” 阿尔贝托的回答居然比厄尔尼的回答更加干脆，而且没有太多的迟疑。 “除此之外呢？没有别的身份了吗？”声音再次回响，要逼迫他说出答案。 “没有，他就是我的主人。只不过是以前的主人而已。” 阿尔贝托坚定的回答，让克里斯有些意外。虽然在安德烈刚出现的时候他就猜到了一多半。 他是知道阿尔贝托的前主人是他的父亲的，也正是他父亲把他改造成现在这样。克里斯不知道的只有他父亲具体是谁，而克里斯也没关心过，他并没有揭人伤疤的爱好，阿尔贝托不说，他也不会问。 得到阿尔贝托的答案之后，安德烈也睁开了双眼。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主要是安德烈觉得尴尬，父子以这个方式坦诚相待对于阿尔贝托和安德烈来说都是家常便饭，但和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安德烈的心态发生了一些变化。 要说以前吧，安德烈是阿尔贝托的主人，而现在的他却是伯德家族的奴隶。严格来说应该是和阿尔贝托一样的身份，他再也没办法回到原本的主人高度去对阿尔贝托指指点点了。 “好久不见……”安德烈在沉默中抢先开口。 “嗯，好久不见。”阿尔贝托对他这位父亲的感情极为冷淡。 他曾做出过很大的牺牲，母亲离开后，他为了能和父亲在一起生活，甚至默许了那些调教。他对他的父亲全抛了自己的内心，想要求得生存空间。 但在欠钱之后，他父亲还是第一时间将他卖了，试图抵债。这让他凉透了心，曾经对父亲的容忍如今都变成了憎恨。 “最近还好吗？”安德烈再次开口找话题。 “我很好，买下我的人对我很好。”阿尔贝托不想要在安德烈身上花费太多的功夫，要不是现在漂浮着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都想直接上去暴打他一顿。 “那看来，你比我过得好。”安德烈苦笑了起来。 他欠了伯德家族的钱，为了还钱所以变卖了很多东西。而在当时的他眼里，只是一个工具的阿尔贝托自然也在其中。 只是，即使如此他依旧没能还上欠款。 在某个夜晚，他就被强行绑架来到了伯德家族，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随后他就被教育成了一个奴隶，只是因为年纪太大，没有多少人会使用他。他知道自己早已不是以前那个可以随意使唤阿尔贝托的主人了。 “看来你过得很差啊。”阿尔贝托语气里多了几分高兴，他可太喜欢安德烈过得差的感觉了。 “不说这个了……”安德烈摆了摆手，没有要告诉阿尔贝托自己也成为了奴隶的打算：“你的新主人是谁啊？” “无可奉告。”阿尔贝托简短的回答每一次都能堵住安德烈的嘴，让他哑口无言。 “……再怎么样，我也是你爸。”安德烈被阿尔贝托这么怼，还是会觉得不舒服。 “我从来没把你当父亲看待过，你也不配。”阿尔贝托闭上了眼，不再看他。 从小，安德烈就告诉他，只有自己会愿意养他，愿意对他好，把他带在身边。他信了，他绝对安德烈是自己唯一的依靠，可是他错了。 安德烈根本就没把他当人看，只把他当成工具，给人轮jian，观看。 他的所有仁义道德都被毁得一干二净了。 他一直想要报复，他想要在有能力的时候把自己的父亲变成自己现在的样子。想让安德烈变得跟自己一样肮脏下贱，甚至成为自己的和自己一样的奴隶。 他被雷蒙买下来之后，就伺机而动。雷蒙宽松的管理与不在意让他有充足的时间可以实现自己的目的。如果雷蒙是一个严厉的主人，说不定他还要等更久更久。 但是没关系，他等得起。 在雷蒙买下的三个奴隶里，他对前主人的报复心是最强的，这一点，甚至连雷蒙都不知道。 所以当他准备好再次登门自己家的时候是十分激动的，但却发现家里早就换了人，安德烈不住那里了，换成了另一户人。 他又花了些时间去打探消息，才知道安德烈欠的是伯德家族的钱，没还上款之后在某天突然就失踪了。 以前，他以为是被伯德家族暗地里干掉了。今天在这，伯德家族的祭坛，他再次看到安德烈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安德烈还没死，只是被带走了。 稍微多延伸想想，大概就能猜到他在这里被改造成奴隶了。总不至于是邀请他加入伯德家族吧。 阿尔贝托知道这一点之后，心情颇为不错，虽然不是自己亲自动的手，但是只要目的达到了就好。有人替他完成了报复。 “以前我要是敢这么跟你说话，恐怕第二天你就会找十个生意伙伴来轮jian我一天。绝对不是现在这样一副顺从的样子，怕是被人骂习惯了吧？因为我曾经是你的奴隶，所以对我还抱有可以命令，我还会听你话的幻想？”阿尔贝托讽刺到：“你不记得，我可还记得。” “……”安德烈没有说话，他的确是这样想的，即使是现在，他也觉得自己应该高阿尔贝托一头才对。 尽管他的sao逼已经被cao了很多次，也说过很多yin荡的话来讨好主人。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主人是谁，那我就告诉你吧。我的主人就是克里斯·伯德。”阿尔贝托说出这段话的时候如释重负。 他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在他眼里，安德烈，雷蒙和克里斯都是不同的。 安德烈是他仇恨的对象，雷蒙则更像是大哥，他想要去效仿，成为雷蒙那样的人。找一个不嫌弃自己下贱身体的真爱，然后对那个人俯首称臣。而克里斯…… 是他的主人。他认定的主人。 他的仇恨已经消融，他也追随着他的大哥。 剩下还没做的事情，就是用一生去服侍主人。 安德烈从他眼前消失了，他也不咋在意。倒是脑海里提醒他完成试炼的声音让他感兴趣。 他推测，这所谓的试炼，就是考验奴隶对主人是否绝对服从。而考验方法，大概就是找一些能够动摇这想法的人出来看他们是否会作出另外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