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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岁的分离,18岁的等待和不舍(剧情)

    “同学们,孩子们,恭喜你们从霍格沃兹毕业。”米勒娃.麦格校长站在台上看着大厅里带着毕业礼帽的新时代巫师们,眼中是不舍和慈爱。“七年,你们为这所学校带来了无数回忆。霍格沃兹完成了应尽的职责,这里不再是你们施展拳脚的天地,外面的世界等待你们的加入。”

    四种颜色毕业礼袍的成年巫师们按照各自的学院站好,纳斯塔奇亚因为身高问题站在格兰芬多学院队伍的后排。

    今天是08届学生的毕业典礼,也是他们呆在这所学校的最后一天。他们的行李已经被搬上了霍格沃兹特快列车,当麦格校长说完话后,他们就将和入学那年一样,再次乘坐一年级抵达城堡时的魔法小船,以一种充满诗意和象征的方式离开这所城堡。

    纳斯塔奇亚有些出神,虽然他很喜欢这位阿尼玛格斯是虎斑猫的校长,但有别的更加吸引他的注意力。格兰芬多在队伍尾端看着隔壁斯莱特林的队伍前端,一个金发斯莱特林和银发斯莱特林站在一起,那是作为女学生会主席毕业的塞拉菲娜和她的弟弟。

    “毕业了呢。”纳斯塔奇亚旁边和他差不多高的埃勒蒙德开口,他们还有半个演讲的时间以毕业生的身份站在这里。“第一次看见你这么不舍的样子,对霍格沃兹还是人?”

    “都有,但更偏向人……我表现有那么明显吗?”

    埃勒蒙德转头看着到现在都没转移视线的塔奇亚,语气有些戏谑:“你需要一面镜子看看你自己吗,你从站队好开始就没把眼睛从斯莱特林那里移开。”

    纳斯塔奇亚终于转回头去看别的地方:“我有吗?”

    “你有。”

    “好吧我有。”纳斯塔奇亚一把扶住脸深呼吸,“普罗德汨罗让我必须回去,我…我一年两年里是离不开西班牙了。”

    “斯图亚特知道吗?”

    “他知道,他也要开始学习继承家产,这两年他也没空档。”

    在七年级圣诞节完成成年礼已经确定继任的埃勒蒙德感同身受,虽然他和兄弟分开与小情侣异地恋不一样不,但还是能理解一点。他祝福他死党来之不易的恋爱,但纳斯塔奇亚是否真的知道什么是爱,对德林卡.斯图亚特是不是真的有名为爱情的感情,他也说不准,毕竟七年了他还是没摸清兄弟的感情表现。

    “就这样走了?没什么想法?”

    “……想把他绑了去西班牙。”

    埃勒蒙德习惯了纳斯塔奇亚口出暴言,斯图亚特家在魔法部也有一席之地,霍格沃兹校董会也曾有斯图亚特的姓氏。面对把继承人绑去外国这种明显会引起大问题的发言,埃勒蒙德.布蒙只能希望纳斯塔奇亚只是嘴上说说,毕竟在上一代巫师,现任魔法部部长格兰杰.韦斯莱改革后,阿兹卡班监狱捞人有些困难。

    “很困难。”埃勒蒙德也不知道在说那个,“不如想想回来了怎么办。”

    “……”纳斯塔奇亚明显没想过回来后怎么样,他愣了一会才缓缓露出类似羞涩和向往的表情,配上那张赏心悦目的脸,不看他体型说是少女怀春也不为过。

    有被这一幕冲击到的埃勒蒙德也愣了,七年了,他就没见过纳斯塔奇亚害羞的样子,两个好兄弟面对面发愣有些怪异和基情,但埃勒蒙德很快就回过神。

    “你这是想到什么限制内容了?”

    “不,我就只想着他看见我高高兴兴的给我一个拥抱。”

    一个拥抱?

    埃勒蒙德知道纳斯塔奇亚已经和德林卡上过床,还知道终极考试前好兄弟还有点纵欲,可他真的没想到纳斯塔奇亚会因为拥抱露出这种表情。

    “你完了…你真的爱上他了。”

    埃勒蒙德丢了魂似的低语,猪头酒吧有个赌盘是斯莱特林炮王和格兰芬多情人哪个先陷入命定的爱河,纳斯塔奇亚的被爱情捕获的赔率是最低的,大家两极分化认为他可能也不可能。昨天以两个都没陷入封盘,结果今天吻了那么多人的格兰芬多一日情人在离开学校前确认了命定。

    因为小情侣分分合合搞的埃勒蒙德也拿不准是否真爱,两个选项都投了的布蒙也说不清他对他好兄弟这段感情的认知。一个是斯莱特林,一个是格兰芬多,一个姓斯图亚特,一个姓普罗德汨罗。身处纯血家族环境的埃勒蒙德知道其他纯血家族对血统的偏执,如果几年后他们仍然维系这段感情并且暴露…埃勒蒙德不介意帮自己兄弟私奔或者把魔杖对准老古板逼他们承认。

    “你想私奔或者别的我可以帮忙。”

    心里怎么想的,嘴里怎么说的。一个敢承诺,一个真想这么做。

    “那提前谢你了,埃蒙德。”

    半个演讲的时间过去了,麦格校长有些哽咽的说最后一段话。

    “……希望你们永远热情,智慧,理性,忠诚,霍格沃兹永远是你们的港湾,你们的第二个家,孩子们,再见。”

    终于,随着麦格校长的最后一句话结束,礼堂里无法压抑的哭声响起,学生们轮流上前去拥抱自己喜欢的教授,祝福他们或者被他们祝福。

    斯莱特林学院的院长,魔药课教授斯拉格霍恩拉着纳斯塔奇亚和其他斯莱特林他喜爱的学生一起,他邀请着他们在工作后给他写信,让他能够在鼻涕虫俱乐部上告诉他新的学生们他们的成就。

    纳斯塔奇亚表面听着这位魔药课教授的话,内心早已飞到他身旁的德林卡身上。斯拉格霍恩教授拉着他最喜爱的女学生说着祝福,希望她前程似锦,纳斯塔奇亚看着麦格校长给他颁发巫师资格证书的地方,手指勾上旁边好像留恋霍格沃兹建筑的德林卡。

    他们在人海里牵手,长袍挡住了他们紧握的双手,隐藏了两年多的爱恋在毕业这一天隐秘的展现。

    拥抱和祝福都很快,这天是08届学生最后一次在礼堂里面唱校歌,唱完歌的霍格沃兹毕业巫师们离开礼堂,低年级的学生们也站在礼堂外看着他们离去。离别的悲伤和对走向外界的忐忑是这些入学没多久的小巫师们所不能理解的,几年后成年的他们也将和今天的毕业生们一样。

    这次列车上没有坐满,海格和当初在这里迎接一年级的他们一样站在月台上,只不过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不少和他关系好的学生都抱抱他再上车。

    德林卡进列车前停了一下,他越过人流看向在和海格说话的纳斯塔奇亚,格兰芬多也注意到他的视线。毕业的学生们不再和上学时一样按照学院和团体坐,红色,蓝色,黄色,绿色,四种颜色交错,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上了不同的车厢。

    从列车上下来后纳斯塔奇亚马不停蹄的赶往机场,德林卡一同前往机场去送他。

    “记得和我写信,打电话发短信也可以,你有什么固定的社交软件就告诉我。”

    伦敦斯坦斯特德机场,纳斯塔奇亚拉着德林卡说话。毕业后他必须回普罗德汨罗主堡一趟,回来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他们站在角落里,德林卡抓着塔奇亚的手应着他的话,表情有些低迷。

    虽然他是双性,但他的身体比其他双性更加偏向男性那边。父母有意让他联姻娶妻,德林卡没告诉纳斯塔奇亚这件事,纳斯塔奇亚家族那边也不会轻易放过纳斯塔奇亚,他们这次分开可能就是一辈子,下次见面可能各自都已结了婚。

    德林卡没有纳斯塔奇亚那样有冲破一切的想法,格兰芬多的鲁莽也可以理解为勇气,斯莱特林的理性也可以认为是懦弱。德林卡没办法忤逆他的父母,塔奇亚的离开可以认为是分手的开头。

    想到这里,德林卡就越发不想放手,他并不想这样结束,纳斯塔奇亚只以为他是单纯不舍。两个人在角落里亲了又亲,纳斯塔奇亚松开唇瓣德林卡又追着去索吻。直到广播开始找人,纳斯塔奇亚才离开。

    “……”

    看着红金色的人身影消失在人海,德林卡的鼻尖还有着那种若有若无的艾草香。他回忆着不久前的亲吻,记忆中唇上的触感好似幻梦,德林卡怅然若失。他在原地站了许久,最终咬紧牙,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德林卡在和父亲学习如何处理家族产业,以及和母亲的关系网挨个见面。这是他毕业后的第二年,第一年他写信给纳斯塔奇亚,每个星期至少一封,这些书信堆满了他的秘密抽屉。当父母觉得他可以订婚时,德林卡以要继续学习当继承人为由逃避联姻。

    他的回信越来越少,信封越来越薄。一片混乱的思绪,以学习逃避联姻,装作愚钝会被责骂抛弃,拒绝父母会被纠正顺从,联姻无法避免,德林卡也不知道纳斯塔奇亚那边是否和他一样。他现在用这些麻痹自己,连带着回避和纳斯塔奇亚的联系,他要在订婚之前把对塔奇亚的感情抽离出来。

    “他又来信了?”

    深夜,斯图亚特领别墅,德林卡在听到塞拉菲娜的声音时下意识藏起信件。在发现是jiejie后,德林卡有些别扭的重新拿出纳斯塔奇亚的信。

    在科技大众化的现代社会继续使用书信联络的,除了怀旧的人就剩下他们这些暗处的巫师。直至今日德林卡还是有些不敢在看信时面对塞拉菲娜,毕竟上学时纳斯塔奇亚是他们姐弟俩共同的约会对象,正式和纳斯塔奇亚确认关系后,德林卡总有点他背叛了jiejie的感觉。

    “是的…嗯,还是和以前一样,写他喝酒跳舞,看珠宝时装秀什么的…他真会享受,是吧jiejie。”

    信里写的肯定不止这些,塞拉菲娜要想看的话德林卡也会给,但这是德林卡少有不主动分享给她的东西,塞拉菲娜不会去让自己亲爱的弟弟把什么给她。

    “的确,明天父亲母亲要和我们吃早餐,记得早点睡。”

    “是,jiejie。”

    关上门,塞拉菲娜看着眼前的蔷薇雕花木门陷入沉思。曾经连约会对象(纳斯塔奇亚)都会让姐弟共享的德林卡如今连他口中‘一样’的信都不会放手,德林卡对那个见不到面的格兰芬多似乎越来越在意了,这让塞拉菲娜感到失去的可能。

    “……没事的。”塞拉菲娜自言自语,“他做不到的,他抢不走的,德林卡是斯图亚特,就算,就算再在意……”

    德林卡也会选择斯图亚特。

    昏暗的屋子,潮湿阴冷的空间,门外烛光摇曳。铁处女,断头台,锁链镣铐,车轮刑具,由内而外的腐朽气息让人明白这不是什么主题乐园给人参观的中世纪刑讯室。

    房间四四方方,四角都摆满了熄灭的大蜡烛,一层层燃尽的蜡油堆叠在一起,有的年份已久颜色暗淡灰黄。房间的空地上画着一个大圈,圈里是诡谲的图案和意义不明的文字,正中央放着一把椅子,一个人影在黑暗中倚靠在上面,瘫软的身形和从椅子上不停淌下的粘稠液体透着不详的气息。

    有人举着烛台走入房间,烛光照亮了人影,椅子上是位衣着华贵的成年男性,微卷的过肩黑发,美丽似人偶的面容,微乱的刘海挡住了一边的眼睛,另外一边单片镜后的眼角锋利慑人。此刻这位男性双眼无神,高大修长的身体像没了筋带的可动人偶一样瘫坐椅子上。

    “……真可怕。”举着烛台的人低声说了一句,虽然椅子上的人影外形上极美,但他微张口中露出的猩红发黑的牙齿和源源不断流出的粘稠如石油的深红色液体都让人不寒而栗。

    液体流的并不快也不算太慢,浆体浸染衣物,流下椅子,覆盖地板上刻画的文字的图案。这些东西有着浓重的血腥味,它应该是液体,但在地上仿佛有生命一样往上凸起蠕动。

    液体还在流出口中,仔细看会发现那些东西是从牙根里流出的,举烛台的人是普罗德汨罗家族的旁系,一头黑色短发,领带上绣着普罗德汨罗的双头狮家徽。他等的有些累,手中的烛台虽然是银镀金,但加上蜡烛的分量还是很累人。

    虽说如此,他却不敢放下烛台,他父亲让他来时明确说了要一直举着不能放下,现在四下无人,只有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直系在椅子上。

    ……明明一样,结果是直系,除了脸也看不出哪里好。

    旁系俯视着椅子上的人,内心有着难以言明的恐惧和蠢蠢欲动的欲望。普罗德汨罗,臭名昭着的普罗德汨罗,强大又死板的普罗德汨罗,在千年前就留下族谱,繁衍至今的普罗德汨罗。时至今日仍然有着庞大的群体,即便数次被南欧的巫师和麻瓜讨伐驱赶,普罗德汨罗仍然存在并扎根,积累着力量期待着反咬回去重回过去的荣光。

    如今的世界是普通人主导,不少纯血家族开始转变,不再有直系旁系之分,但普罗德汨罗,唯有普罗德汨罗,即便普罗德汨罗在麻瓜里也有产业,但他们继续支持着纯血论,仍然坚持着“正统与纯洁”。

    先是看父母分出家族成员和外人,又荒诞的人看头发的颜色决定直系旁系,这位旁系就是因为父母三代里都是巫师加上头发是黑色才跻身到旁系里。但他仍然没有成为直系的资格,因为十代以内,有一方并不是纯血巫师。只是一个,他就不是。

    越想越气,旁系瞪着椅子上的人,别在他腰侧的尖刀越发想捅进眼前这人的眼窝里搅烂他的脑子。但是也不是不可能,普罗德汨罗太守旧的,新时代新改变,只要他们旁系推翻了支持旧约的直系,普罗德汨罗的直系就是他。

    想到这里,他不免有些轻浮,旁系避开那些成分不明的液体,小心翼翼的拿手指点着椅子上仍然瘫坐的直系的脸,在发现真的没什么反应后。他变本加厉,手指伸进柔软的黑发里抓着拉起直系的头仔细观赏。

    即便有这些可怖的东西从他身体里流出,除了眼角太过于凌厉外,这张脸也美的无可挑剔,哪里都美的让人心动。

    家主那种外形,儿子居然这么美。现在这样子顺眼多了,平时睁眼就吓人了,要是把眼睛挖了的话应该更好。

    椅子上的直系是普罗德汨罗的家主拉斐尔.普罗德汨罗的次子,纳斯塔奇亚.普罗德汨罗。这个远不如他继承人哥哥的次子在直系里可以说是尴尬的存在,身为家主的儿子却被自己父亲无视,就算如此他也只能肖想一下,哪怕是不受待见的直系也比他一个旁系重要的多。

    蜡油滴到地上,等到他手里的蜡烛快要燃尽时,那些似血似油的液体彻底覆盖地上的圆。椅子上的身体开始抽搐,眼鼻也流出同样的液体,旁系的人按照进来前的指示拿出口袋里的东西扔到地上,首饰,手帕,几根头发,然后这些东西就被液体吞噬,纳斯塔奇亚发出可怖的嘶吼。

    ……

    旁系低头躬身,手上燃尽的烛台仍然举着。纳斯塔奇亚脸上带着那些污迹坐在椅子上喝水,一个穿着破烂衬衫拿麻绳当腰带的家养小精灵捧着托盘缩在纳斯塔奇亚身后。

    “纳斯塔奇亚少爷,我就离开了。”

    “嗯…”

    旁系得了允许就要走,但还没到门口就被叫住回来。旁系继续低头站回纳斯塔奇亚旁边,嘎吱一声,直系从椅子上离开,纳斯塔奇亚比他高太多,即便没有站直也能轻易俯视他。

    “抬头。”

    旁系听话抬头,结果还没看见纳斯塔奇亚的脸就被一脚踢到脸上倒在地上。圆圈不见了,文字花纹液体都变成地上石砖一样的灰黑。纳斯塔奇亚踩着旁系的脸,又有一只家养小精灵举着水盆和毛巾出现。哗啦啦的水声,毛巾触碰皮肤的声音,旁系被踩着头,在鞋底露出怨毒的眼神。

    在吐掉漱口水后,纳斯塔奇亚才收回脚。

    “你是不是碰了我头发。”

    他刚刚那个状态只能感光看不见任何东西,但他触感还在,这个旁系不只是碰了他头发还敢碰他的脸!

    “我不敢,啊!”

    纳斯塔奇亚没有听他狡辩的意思,重重的一脚踢到旁系腰侧。

    “滚出去。”听到这话,旁系抖着身体刚要爬起来就被一脚踩回地上。这一脚十足用力,旁系胸口一紧喘不上气,背上的皮鞋慢慢划到他的膝窝,逐渐加重的压力让他大气不敢出。

    踩到脚下的男人开始想挣扎又不敢动后,纳斯塔奇亚才收起脚往外走。他身后的旁系慢慢蜷起身体,笨拙的滚向出口。

    “没有吗?”纳斯塔奇亚换了一身衣服坐在椅子上询问家养小精灵,锋利的眉眼看上去颇为吓人,大耳朵尖鼻子的小精灵瑟缩着往后退了退。

    “安比真的没有看到纳斯塔奇亚主人的信,没有猫头鹰来到普罗德汨罗的城堡。”

    “……嘁。”这一声把名为安比的小精灵吓得够呛,他想哭又或者殴打自己让主人息怒,但纳斯塔奇亚不喜欢家养小精灵的自我惩罚,这会让他更加暴躁,所以安比只能抖着身体不动。

    “哇哦哇哦哇哦~我——亲爱的侄子。”纳斯塔奇亚还没对小精灵表现出更多的烦躁,油腻的声音就给了纳斯塔奇亚的火药桶上浇了油。

    拿起旁边摆件一样的枪械上膛,纳斯塔奇亚头也不抬的就朝那个声音的方向连开几枪,没有消音器的枪声成功的让来人闭了嘴也没了动作。

    肥胖的男人白着脸缓了半天才敢说话,他说话

    到末尾刚好进门,一看见纳斯塔奇亚旁边摆的手枪就预感不妙。事实证明预感是正确的,他刚才躲的再慢点可能就没了。

    “纳斯塔奇亚,不要对血亲也如此冲动。”

    肥胖的男人名为迪亚斯,虽然和纳斯塔奇亚的家主父亲不是一脉但也是直系。纳斯塔奇亚抬眼看了他一下,挥手让安比离开。

    “普罗德汨罗就不用说亲情这种笑话了吧。”

    “真直接啊。”迪亚斯已近年过半百,他一个长辈在小辈面前这么心平气和一方面是因为枪还在纳斯塔奇亚手上,一方面是他和他那一脉需要纳斯塔奇亚帮忙。

    “一百万比塞塔金币,定金。”迪亚斯从小腰包里拿出一个漂亮的首饰盒,烟水晶双套链静静的躺在天鹅绒布上。“成功后,再一百万。”

    “三百万。”

    纳斯塔奇亚拉开旁边的抽屉,里面满满当当的特制子弹。

    “一个麻烦鬼的人罢了,不值得这么多。”

    “你不对那个什么动手而是对他…还是她的人下手,不就是为了一点点折磨对方吗。”纳斯塔奇亚把玩着一颗子弹,不再给这位叔叔一点视线。“如果不想要么自己找人或者直接对你想害的人动手,别挡我光。”

    迪亚斯皮笑rou不笑:“两百万。”

    “滚出去。”

    “纳斯塔奇亚,你不是你哥哥!”迪亚斯拿出魔杖对准纳斯塔奇亚,艺术品一样的手枪被魔咒弹出纳斯塔奇亚手心,但桃花芯木魔杖也对准了迪亚斯的喉咙。

    “……”

    “……”

    “真是年少有为。”迪亚斯还是退了一步,纳斯塔奇亚的能力太过于满足普罗德汨罗幕后看戏的癖好,现阶段这小子在长老会里还算受宠,迪亚斯确实可以去自己干这些事,但他要的是不关己事的旁观阻碍者痛苦,所以多花点钱喂喂这小鬼也不是不行。

    “请吧。”

    纳斯塔奇亚见好就收,虽然他是家主最小的儿子,但直系里他还不算什么。修长的手指挑起首饰盒里项链,容貌阴郁艳丽的青年握紧项链,崩碎的声音从他手心传来,浓郁的红色液体从他手中流出,血腥味弥漫在屋子里。血没有一滴落在地上,烟水晶项链仿佛什么有生命的东西一样,明显的吸收着那些血。不到一会,纳斯塔奇亚张开手,完好无损的项链躺在他手心,只不过从烟水晶变成更加光彩夺目的红宝石。

    美丽,纯粹,完全看不出这项链原本的模样。

    “……真像是炼金术。”迪亚斯虚情假意的赞美,这当然不可能是可以制造黄金的炼金术,而是强大到改变物体自带蒙蔽的诅咒术。他收起被纳斯塔奇亚甩进怀里的“红宝石项链”,放回盒中。“钱已经到账了,有空去迪亚士宅做客啊,纳斯塔奇亚侄子。”

    等迪亚斯彻底没影后,纳斯塔奇亚抬脚踹翻面前的茶几,茶壶和托盘因为桌布和地毯逃过碎裂,水果和饼干只能在地毯上互相沾染。

    “真恶心…那个滚到哪里了!”

    纳斯塔奇亚说的是刑讯室里举烛台的旁系,他的四周应该无人,但在纳斯塔奇亚说出这句话后有人从阴影里走出。

    “他站起来过吗。”

    “……”

    “杀了他,砍掉他的头,把他尸体挂到他家的门口。”

    说完这些,纳斯塔奇亚跌坐回沙发里。他静默的坐着,脸上是和刚才不符的迷茫,过了一会他缓缓滑倒躺在软垫上,口鼻都溢出一点血液。纳斯塔奇亚空洞的看着普罗德汨罗堡富丽堂皇的内饰,口鼻流出的血浸染他头下的软垫。

    “……怎么还没回信啊。”

    黑发的青年闭上眼,眉间带着散不去的阴郁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