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8

    W-18

    有些事情在脑子清醒的情况下自愿去做真的是不一样的,不过事实上即便如此也没有改变任何东西。大概是不论是我和他还是我那个可爱的末弟都很擅长不去看自己不想看的东西的原因吧。

    粉饰着表面上的和平。

    这个世界上任何事情只要放着不管都会变坏的——连这种跟宇宙法则一样的东西都不明白的我们事情最后会变成这样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吧。

    弟弟说喜欢我。

    我那黑橡木一般,犹如恶意的结晶一般的弟弟,露出与他那张脸毫不相称的纯情说。

    说他喜欢我。

    于是我这样回答了他

    “我也喜欢你,是兄弟间的那种喜欢。”

    我原以为他马上就会用哪家的兄弟会zuoai啊杠回来,却没想到他一瞬间扭曲了脸孔露出几乎快要哭出来了的表情,低下了头。

    我这辈子第一次看见他这么丑的脸。

    百感交集。

    那一晚,弟弟又一次爬上了我的床,用他那扭曲的丑脸。

    我又一次没能拒绝他。

    所以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确实是我的责任。

    Part 18

    在将空从身边赶跑之后,然后洪炎便一个人又一次的在没有任何预约的情况下来到了狐狸的大楼。

    他需要与人分享和发泄这份绝望。

    比上一次更加轻松的,见到了那只狐狸。和上一次一样,狐狸坐在装有大片的连排落地窗大的宽阔办公室的中间。翘着二郎腿,带着仿若是黑心商人一般的讨人厌的笑容——他大概是这样打算的,这是很显然他并没有预料到洪炎的到来,黑心商人的笑容并没有能很好的固定。

    “陪我出去喝酒,现在,马上,你请客。”洪炎单刀直入。

    “......凭什么?”狐狸歪着脑袋,一半是没摸到头脑,一半是故意抬杠。

    “凭现在我是那只狗的主人。”

    “嗯,你是对的,谁叫我不能欺负你呢?”狐狸咧着嘴回应着“现在?”

    “嗯,现在。”洪炎直视着狐狸点头说。

    “地点呢?”

    “只要是有包厢的地方,都可以。”

    狐狸眼珠子一转,笑嘻嘻的道,“行吧,我明白了,地方和酒都由我来准备,我们走吧。”他这么说着拿起外套站起了身。

    是楼下小巷子里的便宜串烧店,四处充满了油烟和污垢。狐狸看起来颇为昂贵的西装和这里格格不入。

    这是在刻意找茬,意思大概是你只配我请你到这种地方。

    在忽明忽闪的阴暗的灯光里,老板端出了用廉价的一次性泡沫盒装着的串烧与和看起来就很便宜的酒。

    洪炎拿起一次性的塑料杯,然后贴近嘴唇,小小的抿了一口,劣质的辛辣味涌上舌尖。

    狐狸坐在对角的座位上,涌入贴在脸上一般的阴险笑容,仿若是在诉说着根本不屑于去请洪炎喝更贵的酒。

    洪炎大概的也发现了这份潜台词,却对此似乎并不打算予以致辞,只是单刀直入的。

    “我和那只狗之间的事,我和那个魔女的,我和世之间的赌约,你知道多少?”

    “七成左右吧。”狐狸那黑心商人一般的笑容恶意且粘稠“就算不用去调查,我也能猜个大概出来。我说过的吧,我认识他比你那两个哥哥更早,我从他还不是他的时候就认识他了,关于他的事情,我有自信能猜个七八成出来。”

    狐狸垂下视线,怀念一般的说着,然后抬起头直看着洪炎,嘴角歪斜的继续说“别用那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我,我无法对你说谎的,我不能欺负你的。”

    先是怀疑的眼神,然后好像放弃了一样的,洪炎将体重交给座椅的便宜靠背“我们结婚那年,打了一个赌,赌即将生下来的孩子。只要我能够让那只狗成功的憎恨我,我就能有权利去生下她的孩子”

    “我努力过了,我真的努力过了,包括你在内,我所有的努力,大概都是那个女人的报复吧,我美丽的魔女的报复,毕竟,从一开始,我的方法,我的方向就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错的离谱。”

    “我明白了哦,唯一的,让他憎恨我的方法。”

    听到这话,狐狸的眉毛稍稍的挑了挑,然后又再次的垂了下去。

    洪炎强迫自己用尽量开朗的声音这么说着。强行扬起的嘴角笑的稍微有一些扭曲。

    “那就是,成为他的轴心,让他爱上我,然后死去。”

    狐狸看着他,脸上不再挂着那仿若是沾上去的笑容,带着三分的怜悯与同病相怜以及一丝丝的嫉妒,狐狸看着他,就仿若是看着逐渐腐朽的悲惨半身的末路一般。

    “就这么简单罢了。”

    洪炎知道其实并没有对谁说出来的必要,他只是想说给谁听罢了,谁都可以。

    “提示其实很多啊。他唯一憎恨的两个人,一个是他的母亲,一个是他的大哥。都是丢下他先死的人。”

    “难怪她的说法是要将这样卡给他,因为我已经死了嘛,那自然拿着这张卡也没有用,真像是世会做的事情。”

    “我美丽的,善妒的,傲慢的,犹如恶意的结晶一般的,我的魔女。”

    洪炎悲惨的,悲叹着,犹如吐血一般的倾诉着。那个魔女看似是规划了两条道路,实际上却是殊途同归。他的魔女的剧本从一开始就是以将他杀死作为前提设置的。那是仿若心脏被碾碎一般的悲伤。

    或许是这样没错,但并不是完全是这样。如果说洪炎能稍微的,稍微的冷静一点的话,他大概能看到不同的答案吧,但是很遗憾,现在的,这一刻的洪炎做不到,他只是吐血一般的倾诉着。

    “我们从一开始,方向就错了。”

    “——你知道的对吧,从一开始就知道。”洪炎看向狐狸。

    “嗯,我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即便如此我也依旧羡慕,依旧嫉妒,有着参赛条件的你。“所以,你又为何要与我谈论这个呢?”

    “是保险啊,保险。即便如此我也依旧没有放弃这个游戏的打算,同时,也并没有死亡的打算,我不是世,没有她那样的轻易赌上人生的精神力。毕竟,这个游戏,设置的通关条件并非是让那个不会下雨的国家为我下起永远都不会停的雨,而是只要能为我稍稍起风便也足以不是吗?”

    “在这种地方,你确实是比那个女人可爱的多。”狐狸不知是夸奖还是贬低的说着,大概是夸奖吧。“所以,你为什么要和我来谈这些呢?”

    “因为你爱他啊,因为你至今依旧被那只空空如也的的,用橡胶和塑料组成的狗束缚着。你的爱,你的性癖,你的人格一切都恶劣又扭曲。但只有你,唯独你,绝不会看着那橡胶和塑料制成的心脏风化,绝对不会在真正的意义上背叛他。”

    ——“毕竟你可以杀了我的,但是并没有,这就足以说明很多事了,不是吗。”——

    狐狸看着那双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眼睛,“是的,并没错。”淡淡的回答道。

    “以及,你无法成为他的轴心,所以,你无法替代我。别看我这样,我其实挺善妒的。”洪炎拿起桌子上的烤串,随意的画着圈。

    “你的个性变恶劣了。”

    “我不否认,让我们以朋友的身份好好相处吧,你不能欺负我的,对吧?”

    “嗯,你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