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信息过载准备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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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程刷开房门,朝室内示意了一下。空无一人的房间有些昏暗,只有窗外与走廊的灯光交织纠缠,林白往里迈了几步,下意识地伸手想去开灯,手腕却被人在半空截获。 “!” 林白本能地缩手,却被连程攥得更紧,后者慢吞吞地关上门,走廊的光被严丝合缝地拒之门外。 愈发浓郁的黑暗环境中,林白清楚地听到房门反锁的声音,他的神经霎时紧绷起来,颇有些紧张地盯着连程隐约的轮廓。 “去床边。”连程声音挺轻的,乍一听像是软软的邀请,实则不由分说就拉着林白朝那边走去。林白看不见路,走得磕磕绊绊,好几次都想开口叫他开灯,可话到嘴边,想起方才连程在天台上的表现,又默默地咽回去。 连程的房间跟林白的房间设施一样,构造却略有不同。宽大的屏风隔在阳台附近,把两张单人床遮得浑不见光,刚才在客厅还能看到连程的轮廓,这会儿连轮廓都看不清了。 林白心里有点慌,他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去握连程的手,想求一点安全感。 连程察觉到林白的依靠,心尖尖上莫名地甜了一下,他稍稍松了掌心的力道,牵着林白,想把人带上床。 “脱鞋,上来。”连程说。 林白摸不准这个“上来”究竟是个什么动作,只能试探着摸到床边,乖乖踢掉鞋子,再反身坐上去。 不多时,连程那边也一阵窸窣,接着,有具温热的躯体落在林白身后,宽阔紧实的胸膛压靠在他的后背上,亲密地相贴。 “……”林白缩得像只鹌鹑。 他比同龄人发育得稍晚,骨架轻小,身上又没多少rou,连程一伸手就将其整个圈在怀中,凑在他颈边轻轻呼吸。 这样的动作多少有点显露对方过强的占有欲,以至于林白总惴惴不安地想逃,可心念一动,连鼻息都乱起来,在黑暗中演化成短促的喘息,被连程尽数听去。 “只是抱一会儿。”连程贴在他后颈处呢喃,“怕什么。” “我没怕。”林白嘴硬,“而且看起来,更需要抱抱的应该是张季松才对。” 不知是不是错觉,林白刚说完这句话,就觉得背后渗来一阵冷意,他听到连程摸索着什么东西,紧接着,一簇火苗亮入黑暗。 连程点了根烟叼在嘴里,把打火机远远地扔开。 浓郁的烟味从身后传来,乍一闻起来有点刺鼻,却像是诱人上瘾的毒药一般勾引着林白的嗅觉。他忍不住拍拍连程的大腿,说:“我也要。” 另一根香烟轻轻戳到林白唇角,林白毫不含糊地咬住,刚想接着要火,却忆起方才听到的一声闷响:“你是不是把打火机扔了?” “是。”连程一副命令式的口吻,“点我的。” 林白往后看了眼,瞥见黑暗中的一点忽明忽暗的亮光。 片刻,林白凑上前去,小小的光点一分为二,像是夜幕上的两颗互相遥望的星星,目视距离短到触手可及,却可能永无触碰之日。 连程盯着这两点火光,在黑暗中无声地扬起嘴角,笑得落寞:“林白。” “啊?” “我很可怕吗?” 属于林白的火光在黑暗中轻颤了一下,昭示着持有者的慌张,连程默默望着对方的紧张,却听见林白故作轻松的敷衍:“你不可怕啊,谁说你可怕了?” 良久的沉默后,是连程沉沉的闷笑,他向前倾身,将林白搂紧:“是不是在想,如果张季松的话是真的,那么我就是间接杀了安歌的恶人……是不是?” 最后三个字已然有了逼问的迹象。 林白的火光颤得更厉害了。 “我……没这么想。”林白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只是觉得、觉得你跟这些事都挨不上边,所以突然听到……就觉得,还挺意外,就这样。” “嗯。”连程不置可否地吸了口烟,又缓缓吐出,他慢慢转着指间的烟,最终还是开口了,“安歌出事的时候,我确实在旁边。” 林白霎时屏住呼吸。 “我不仅在旁边,而且……”连程稍稍一顿,换用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接着叙述道,“那件事,就是我指使的。” “!”林白狠狠掐灭烟头,掩饰自己手抖的事实。 那一瞬间,他脑袋一片空白,记忆却帮他抽丝剥茧,放录连程曾说过的有关安歌的那些话——对于安歌事件,连程好像一直都是无所谓的旁观状态,他像是聊琐事一样跟林白方扬聊着安歌,完全不在意那些令人痛苦的事件是他一手造成的。 “是不是也觉得我不是人了?”连程的手游移到林白颈间,粗糙的指腹摩挲他脆弱的喉结,“张季松说了一堆废话,但他有一句没有说错。我救了你,但我不会救其他人,林白。我只是奉命制造那起轮jian,作为旁观者,我可以救他,但我没有义务救他,也根本不想救他,别人什么样,跟我没关系。” “跟你没关系……就算他最后因为承受不住心理压力跳楼,你也没有半点愧疚?你不觉得良心不安吗?”林白的声音有点哑。 “你看我,像是良心不安的样子吗。”连程轻声反问一句,将几欲挣脱的林白搂得更紧,“只有你在我这里是不一样的,你感觉不到吗?” 林白死死攥着连程的手腕,指甲掐入他的血rou。 “这些事我本不用告诉你,但我怕你会自己胡思乱想……我承认,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也绝不是坏事做尽的恶人,说到底,我向来只做被安排的事,而那些事中的人,都是过客,与我无关。”连程紧紧凑上来,嘴唇贴着林白的耳廓,“你不一样,我只想从你这等来一个结果,林白,你会喜欢我吗,现在或以后,我等得起,告诉我,我有没有哪怕一丝丝的机会?” “……别,你折煞我了。”林白阖上眼,“我接受不来别人的喜欢,我也根本理解不了自己在你眼中哪里不一样。” “不一样,你单单是存在着就跟别人不一样。”连程喃喃着一句rou麻到极致的情话,眼底却难得地翻涌着酸涩,“只有我认识你,林白,在我们几人之中,只有我一个人认识你。对你来说,我也应该是不一样的那个。” “你——” “我有没有一丁点机会?哪怕,一点点,就像烟灰似的一点点?” 恐惧和莫名的情绪交织在心底,却滋生出无与伦比的烦躁与疲惫,林白像是突然被激怒一样,霎时转回头来盯着身后的光点:“没有!一丁点也不会有!现在没有,以后也没有,永远也不会有!我明确告诉你,我这种人配不上别人的喜欢,你的所作所为也配不上我的喜欢!我们之间,从开始到现在,只有金钱交易,只有rou体关系!我不管我在你这里有什么不一样,总之,你们在我这里都是一样的,别误会我对客户存在不一样的情感,都他妈扯淡!” 林白如有神助似地挣开连程的禁锢,跌跌撞撞地跳下床,连鞋也没踩好便要闯出房间,被反锁的房门在黑暗中很难打开,但所幸连程并没有如想象中过来阻止他。 此时此刻,连程依旧在床上抽着烟,他漠然地听着林白离去的声音,突然觉得自己从前的宽容与温柔都被狠狠践踏在他一眼就能看见的地方,变成一堆血淋淋的垃圾。 如果无论如何也换不来一颗真心,那就不用换了。连程想。抢东西这种事,他向来在行,这次也不过是抢个人而已,大不了,他再犯一次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