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的重逢,剧情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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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了他。 在御花园的远处遥遥看见他的身影,我一愣,然后跑上去,身后是宫人焦急的嗓音。 那人身姿稳健,身着佩剑,穿着一身劲装面上有面具。 我的嗓音有些颤抖,盯着他,道,“面具,摘下来。” 他一顿,跪下行礼,许久才拿下面上的面具。 我让他抬头,嘴上命令手上却直接捏住他的下巴抬起。 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我又猛地的甩开手。 又过了许久,我才哑着嗓音开口。 “叫什么?” “在下……原…云,是皇上招募来的武林侍卫……” 他的身材真的很好,简洁的衣服勾勒出精壮的身材,高大又气势凛凛,嗓音不卑不亢。 我打量着他,大抵是疯了,看上个这么丑的老男人。 说,“来朕这里当个男宠……朕保你荣华富贵。” 原云明显一愣,他急忙开口,“在下已有妻儿,夫妻和睦……” “那便来朕这里做侍卫。” 按照我的性子,我应当是直接把人虏去根本不会在意什么妻儿的,可我看他的身影猛然与那人重叠,克制不住的,不想再让他……恨我。 之后的日子也是平常,只是目光时时落在原云的背影上。 就像是他一样。 可原云一转过身,那张脸平平无奇到甚至丑陋,大概只有那双眸子些许看得过去。 我让他戴上面具。 他却不怎的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似乎从来不知道忤逆我的人的下场,甚至还常常把那张脸对着我。 我倒胃口的看着他转过身来,抿了一口酒掩饰眉目间的嫌弃。 “太上皇,您……?” 我不在意的瞥过眸子,不去看他,“你丑到朕了,别看朕,不然把你的眼睛挖了。” 他并不在意的继续说,态度依旧温和又强硬,“太上皇,您该进殿歇息了,外面冷。” 他完全不怕我。 我不由得啧了一声,不回答,外面是寒风,哪怕身着裘袄也依旧冷,冷的我面上都似刮出了刀口,手里的温酒已经凉了。 我看着他身上侍卫的服装,转身离开,只留下轻轻一句,“去殿里守着。” 我厌恶极了身边有过多的人伺候,偌大宫殿只有几个侍女,又一壶温酒被送上来,我让侍女再温一壶酒给门口守着的原云。 然后一个人晃悠着酒杯,平静的看着手上的酒液洒出几滴,打湿了如玉莹白的指尖。 我又垂眸看着那侍女,那侍女低下头跪着侍奉,此时已经有些被我看的瑟瑟发抖。 “陛……太上皇,您,您,再来一杯?” 我没有说话,眸子有些冷然,又猛地嗤笑出声。 “再来一杯。” 侍女颤抖着,恭敬的将酒壶举起又要斟酒却猛然看见我指尖捏着的酒杯,里面还满满当当,一滴未进。 我含笑看着她,她看了我一眼迅速的跪下,几近不要命的磕头,额头上猛然撞出来血迹。 只是一瞬间。 “太上皇饶命啊!” “奴婢,奴婢是受人指示,是长公主她拿奴婢的家人威胁!” “求求太上皇饶过奴婢家人吧!” 她磕头的声响很大,大到破碎,血迹在地板上蔓延。 我捏着酒杯轻轻摇晃,那酒杯里有毒药,自小被毒到大的我几近一下子就识出来。 倒是有些诧异自己的大女儿为何要下毒杀自己。 我这宫殿的人都是君信精挑细选和我信任的人,几近收买不到人,大抵是收买了许久才找到这个丫头的软处,找了这么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长公主。 君欣。 我略有耳闻她似乎是……痴恋于亲弟弟君信。 不愧是我的女儿。 君欣的母亲是杨妃,杨将军的亲jiejie,她痴恋君信,君信也便利用她集权,也难怪杨将军会陪着他造反。 杨将军虽然平时对我的做法颇有些微词但还是算得上忠心耿耿,倒也是陪着君信胡闹了。 君欣喜欢君信,君信喜欢君辰,这般,不便是有杀我的理由了吗? 我猛地嗤笑出声,越想越好笑,然后捂住脸开始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哈哈……朕这是生了堆什么东西,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愧,不愧是朕的孩子,哈哈哈哈……” 我笑得呼吸都不均匀。 我夺了父皇的位,杀尽了兄弟,cao了自己的儿子乱了伦理,残暴行事杀人取乐。 生的几个东西也都是一般货色。 君信爱上他亲父亲,杀了他的弟兄,夺了他父皇的位置,平时里没什么印象的女儿也是造反,恋亲弟,杀亲父。 看看,都是一样的东西。 我颇有些自豪的抹去眼角笑出来的泪珠。 君辰杀人成癖、嗜血成性怕,当得起天打雷劈。 我笑够了,侍从们开始慌忙的走动起来处理情况。 我抬眸看了看他们,一时感到无趣,垂眸又看手里的毒酒。 指尖摩挲着。 没意思了。 一点意思也没有。 我又想到君信和君欣,猛然添出几分笑意。 然后毫不犹豫的,抬头,一饮而尽。 毒酒划过喉咙,灼的喉咙发疼。 胃部开始翻涌发疼。 我感受着嘴里不住涌出来的血液和疼痛,又开始笑,血液模糊了嗓音,我只能发出“咕噜咕噜”的笑声。 “咕噜……哈哈哈咕……唔咕……哈哈哈哈……” 耳边又是侍从们的尖叫。 我不怕疼。 此时只感受着身体的不断抽搐和血液的涌出。 我在想着,君信一定会哭的稀里哗啦,不……说不定他恨我呢。 天下自然不会为我哭泣,他们会笑会叫,会拍手叫好。 我的葬礼上定然只有君信会为我哭泣。 他还是别哭了吧,一个皇帝哭得像个失了男人的寡妇,那算什么? 会有恶鬼来接我,我虐杀的人会拉着我,流着血和碎rou扯我下地狱。 我期待见到他们。 油锅、刀山、火海、剥皮、腰斩、车裂、俱五刑、凌迟、缢首、烹煮…… 我都期待着。 我期待见到定会拥着我,一起烂在地狱里的惊朗。 然后我随意的抬眼,看见模糊的身影。 是惊朗的。 他来接我了。 我笑着抬起手臂要他抱,又猛然凑近看见,是原云。 我看见他的眼神,带着狂热的情绪,焦急的,复杂的,痛恨的,深爱的…… 我疑惑不解,此时猛然有了想生的欲望,我的手摸上他的脸颊,然后蹙了蹙眉。 指尖猛然摸到人皮面具的沟壑。 我瞪大了眸子,问他,“咕……你……到底,唔,是谁?” 然后是黑暗。 …… 我睡了许久。 很久才睁开疲惫的眼皮,慢慢起身,面无表情的看着床边憔悴的君信,他定然好几日没睡了,此时猛然惊醒,抱住我哭。 “父皇……父皇……你没事……” 他的嗓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隐隐含着悲戚的痴狂。 我此时才想起来发生了什么,我努力回想昏迷之前……原云。 我如梦初醒。 君信此时说,“长公主已经抓起来了,父皇怎么发泄都好。”他的嗓音小心翼翼,“是凌迟?还是喂狗?父皇要亲自动手吗?” 我不耐烦的推开他,然后捂住发疼的头。 “叫原云过来。” 君信的表情一下子消失,他垂眸,眸色平静,轻柔的为我拉上里衣。 说,“皇宫里没有原云这个人。” “叫原云过来。” “皇宫里没有原云这个人。” “叫原云过来!” “皇宫里没有原云这个人。” 君信面无表情,一遍遍倔强的重复着,又开始颤抖。 他摸住我的指尖,柔声哄着,“不要原云,要君信好不好?” 我猛地抽回手指。 “最后一遍,叫原云过来。” “皇宫里……没有原云这个人……” 君信的嗓音已经开始颤抖。 “那就是有惊朗这个人了!” 我的嗓音加大到激动,怔然的捉住君信的手,“叫他出来……叫惊朗出来。” 君信摇头,他喃喃低语,几近魔障,“没有……没有……没有……” “让他出来。” “没有……没有……” 猛然传来清脆的脚步,我听见男人低沉的嗓音,抬眸又看见他熟悉又陌生的背影。 他一身软甲劲装,走路沉稳,表情平静。 他说。 “不必为难他了,我回来了。” 我看见了他,颤抖着要开口,却猛然喉头涌上一股血意,晕了过去,又是黑暗。 君信顿住,他抬眸看着惊朗表情冷漠。 他缓缓起身,看着沉默的男人,开口,“爹爹明明说好的,不会和我抢父亲的。” “您分明说好的。” “您说好的。” 惊朗这时才抬眸看他,张了张口还是没说出来什么,父子二人静立对峙许久。 是惊朗先打破的沉默。 他嗓音低沉,干涩到嘶哑。 “我不抢他……我,不抢他。” 君信看了他许久,表情平静,又猛地笑出来,他亲昵的向前抱住男人,头埋在惊朗的胸口前。 “爹爹,我很想您。” —— 我得醒过来。 我疲倦的睁开眼,身旁没有人急迫的想要去找惊朗,我看见他了。 他还活着。 我跌跌撞撞的下床,隐约听见殿内女子的哭声。 “将军,您快些回去吧,李丞相诬陷您要谋反,皇上下了对您的通缉令,罗副将张副将都被抓了……” 我身体虚弱到不受控制的栽倒在地,没有丝毫力气爬起来,只能听着他们的谈话。 长溪是偷偷跑出来的,他拿着当时惊朗给他的文书一路通行到北离首都,却因为言辞激烈身上被搜出君信的玉佩和南陵的信物,因着这特殊性,只能上交给当今皇上。 君信又把人交给了惊朗。 惊朗是看了君辰被囚禁的情报才来北离的,他疯狂的想见他,一个人偷偷备马的时候猛然看见长溪举着匕首对着他。 她眼眶发红,不住的颤抖。 “我从将军的桌子里搜到了北离的文书通证……将军是要投奔北离,背叛南陵吗?” 长溪从未习过武术,此时倔强的拿着匕首对着武艺超群的惊朗。 “若将军想去北离,便踏过长溪的尸体,长溪心悦于将军,又深爱自己的国家,无法取舍,只能以生死相报。” 她缓缓靠近,止不住的哭泣,刀尖颤抖着,猛然对准自己要刺下去。 惊朗迅速的抢过她手里的匕首,开口,“我并非叛国,只是有一故人要相见。” “莫要胡闹。” “若有什么要紧事,便拿着这些通行文书来找我,我此去不会太久,此时局势稳定,有罗副将主持大局便足矣。” 惊朗把匕首收起来,似乎有些歉疚又有些无奈,他轻轻摸了摸少女的头表示安慰。 长溪听了他的解释,低下头嚎啕大哭起来。 她直接便信了惊朗的话,没有一丝怀疑,只是抱住惊朗大哭。 未曾想过惊朗离开不过半月,便被安上叛国的名头,长溪只好偷偷跑出去一人去找惊朗。 至于发生这一幕。 惊朗的眉头拧的死紧。 他让风尘扑扑的长溪先去休息,自己则冷着脸要回里屋看昏迷的君辰。 却猛然看见我趴在地上,气喘吁吁。 他顿了顿,蹲下身低下头平静的看着我,我能看见他的靴子感受到他的呼吸。 指尖抽搐着想要摸一摸他。 “唔!” 惊朗看着我的手指,猛然起身,然后毫不留情的踩上去,脚尖研磨疼的刺骨。 我笑出声来。 他收回脚,一言不发平静的抱起我将我放到床上。 他眉目依旧,俊朗,清俊,还有冷然,惊朗低下头拿出桌子上的药,依旧一言不发,将汤匙抵到我唇边。 我乖巧的张口全都吞下肚去。 气氛寂静到可怕。 药很有效,我的体力也开始慢慢恢复,也多了力气开口说话。 我其实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做什么。 又是理直气壮般的,似乎是撒娇。 我说。 “我手疼。” 他垂眸看了一眼,我的指尖已经泛红肿胀,惊朗依旧一言不发,喂完了药后放下碗便转身要离开。 离开的背影很决然。 我猛然起身,坐在床上对他的背影大喊,“你还想回去做你的将军吗?” 他停住,然后看我。 我喘了口气,面色苍白,态度依旧那般高高在上。 “把我带走,交给南陵。” 惊朗顿了许久,似乎有些惊讶沉默不语,我则看着他,一寸寸打量他的样子。 我的父皇最爱的是我的母妃,我的母妃无恶不作,杀人嗜血,美艳动人。 他们叫她祸国妖妃。 以至于被朝臣进谏,齐齐上书请求处死她。 他们只会这样,上书,上书,上书。 而我的父皇爱我的母妃,疯狂的爱她。 美玉珠宝金丝衣裳,奇珍异宝满园香草,用人命给她搭建快乐。 以至于一边哭着,哭得稀里哗啦,老泪纵横,一边毫不留情的把手里的毒酒灌到贵妃的嘴里。 我的母妃挣扎,漂亮的脸上尽是扭曲的丑陋,开始吐出鲜血表情狰狞,然后慢慢面色灰白的咽了气。 她尖利的指甲捉挠自己的喉咙,一片血痕。 然后我的父皇抱着她,哭的声嘶力竭,“爱妃啊!朕的爱妃啊……朕爱你,朕爱你……” 至于我认为这便是爱。 看,这是爱。 所以他会亲手送我至断头台。 北离的皇帝到南陵会怎样呢?被他们的将军俘虏,被冤枉的将军是去捉拿暴君了,所以他的无辜的。 我笑起来,露出虎牙尖。 哪怕被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线着,我也依旧倨傲,然后抬起头,张开双手,说 “现在,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