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怀孕/产子
——part.1—— 许朝二十八岁任京兆尹,出身名门,当年乃是文状元出身,名冠天下。 年纪轻轻就身居从三品要职,可见许朝十分受皇帝重用。事实上今上与许朝乃是发小,自幼一起长大。许朝的祖母与今上的祖父乃同母所出,许朝的父亲当年也是先皇忠实的拥趸,官至太师,及至许朝这一代,身为许家嫡长子的许朝,从小就被送往皇宫当太子的伴读。 许家深知树大招风,功高盖主的危险,自许朝升任四品大员之后,他的父亲就干净利落地告老辞官,带着妻儿回老家过清闲日子了。朝中许家只剩许朝一人,今上十分满意许家的识趣,给足了许父还乡的尊荣,并且对许朝十分重用。 如今今上登基也有十年了,许大人简在帝心的事实天下皆知,朝中官员,不论官职大小,皆对他礼让三分。 再说许朝本人,天资聪颖,才华横溢,文武双全,为官清廉,两袖清风,盛世可为治国之良材,乱世可为安邦之猛将,是所有君主梦寐以求的良臣。 许大人还经常被今上留宿,彻夜畅谈治国韬略,朝中上下,皆口口称赞,对其推崇备至。 再说许大人的妻子,乃今上亲妹——恣阳公主,长相与今上有七分像似,美艳绝伦,才情不浅,与许大人成婚八年,育有一子,恩爱如初。 ——part.2—— 下朝后,许朝轻车熟路地走向偏殿,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饭,还冒着热气儿。 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坐在桌旁,他便是当今圣上——凌隽安。 “臣,参见陛下。”许朝恭恭敬敬地行礼,姿态无可指摘。 “爱卿请起,先坐下用膳吧。”今上神色威严,说话间带着久居上位的压迫感,不过对许朝的态度已经算是十分柔和了。 “臣,谢过陛下。”许朝规规矩矩地再一次行礼,顺势坐在今上旁边,在宫人的服侍下用完早膳。 本朝讲究“食不言寝不语”,所以一顿饭吃得很是沉默,宫人们在他们二位吃完之后便收拾碗筷撤了膳,另一拨人则服侍二人净手洁面。一切结束之后宫人们便都退下了,只留内侍总管在跟前伺候。 两人按往常习惯一起练了一会大字,随后相携前往勤政殿。处理了一上午政务,勤政殿里大臣进进出出,只有许朝一直陪伴今上坐在里面,直至晌午。 今上是个勤政爱民的好君主,每日都开早朝,上午与大臣们探讨最要紧的政事,下午小憩一会,然后批阅比较重要的奏折,晚上则处理一些不太重要的奏章。 如今正值初夏,黄河沿岸降雨不少,今日出入勤政殿的大半都是工部的臣子,商讨黄河沿岸的防汛工作。 许朝是京兆尹,黄河的事轮不到他处理,不过他可以说是当朝学问最好的人,今上有许多事情都交给他决策,一干大臣无不信服。 午膳用完,今上带着许朝前往勤政殿偏殿,挥退了宫人,只留下内侍总管守门。 许大人在宫里的时间比在外头还要多,经常留宿宫中,只是在勤政殿偏殿休息一下,宫人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只有内侍总管知道,许大人与今上关系不一般。 此时偏殿里,许朝还端着一副稳重模样,凌隽安有些疲惫地靠坐在床边。 “阿朝,来。”皇帝比许朝大上两岁,刚到而立之年,与许朝相伴二十多年了,彼此之间很是熟悉。 许朝走上前去,帮凌隽安脱衣服。 “臣替陛下更衣。” 俊美的皇帝半阖着眼,顺从地让许朝贴近自己,褪去冕旒与龙袍。 只着里衣,头发披散下来的皇帝,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慵懒与随意,他秾丽的眉眼退下了平时刻意做出的威严表情之后显得十分惑人。 许朝俯下身亲了亲凌隽安的嘴角,抚着他的小腹,问:“他又闹你了?” 凌隽安顺势靠在许朝怀里,抱怨道:“可不是,不愧是你的种,一样的折磨人……” 许朝连连赔不是,声音低低的,又是一阵耳鬓厮磨,才算把人哄好。 ——part.3—— “太医都说了,你已经不宜再生产。”许朝搂着清瘦的凌隽安,手掌抚着他的小腹。 凌隽安把手放在许朝的手上,神色暗沉,怀了几胎,每一胎都是这样,许朝不在身边的时候,孩子闹腾得紧,许朝在边上站着,孩子稍微安分一点,只有许朝的手贴在自己小腹上,孩子才乖乖的。 “别听他瞎说,宫里只有宸儿一个继承人,许家也只有珩儿一个,舒儿又是……还是得多生几个小子继承家业。”凌隽安说得头头是道,他不允许许朝有其他人生的孩子,自己也不会跟别的女人生孩子,所以只能自己生了。 “你会把身体搞垮的!生老三的时候你差点没命,养了好几年才养好!”许朝真的搞不懂这个人为什么对孩子如此执着,许家不止他一个嫡系,他也并不想养小孩,至于凌隽安,他根本不介意凌隽安跟宫妃生子,反正他也用不上凌隽安的前面。 “阿朝……我乐意生,怀孕的又不是你,你怕什么?”凌隽安蹭了蹭许朝,把人撩得一身火。 “……”许朝一边立正一边按住怀里的人,把人亲得晕头转向的,“睡觉,别闹。” 怀孕的人心思敏感,许朝也不想跟他多掰扯,凌隽安这一胎并不太稳,太医说不宜行房,他每天看着人却吃不到,还不如赶紧睡觉。 刚阖上眼,凌隽安就隐隐听到外面传来吵闹的声音。 “你先睡,我去看看。”许朝掀开凌隽安的里衣,亲了亲他已经有了圆润幅度的肚皮,“别闹你娘,乖乖等着爹爹回来。” “赶紧把凌钦舒那小子拎走,烦都烦死他了!”凌隽安推了推许朝的脸,满脸被打扰的不快。 外头吵闹的正是凌钦舒,正宫嫡女,一出生就被封为朝阳公主,现今也有九岁了。 凌钦舒跟凌隽安长得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凌隽安作为皇帝,脸上的表情与周身的气质都十分威严端庄,凌钦舒作为幼年的公主,活泼明媚、娇俏可爱。 “舅舅!”凌钦舒远远就看到从偏殿走出来的许朝,像个小炮弹一样张着双臂冲进了许朝的怀里。 许朝很自然地把他抱起来,继续朝外走,嘴上还不忘礼数:“微臣见过公主殿下。” 凌钦舒搂着他的脖子,“吧唧”一口亲在许朝脸上,撅着嘴娇娇俏俏地撒娇:“舅舅你总是那么多礼数,舒儿想死你啦!” 他身着漂亮精致的嫩黄纱裙,由于年龄还小,头发只是简单地挽了起来,戴着几朵珠花,看起来可爱极了。 凌钦舒是许朝跟凌隽安的第二子,由于某些原因从小被当作女孩养着。他也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一直喊许朝“舅舅”。 “臣也很思念公主殿下。”周遭宫人来来往往,许朝在有外人的情况下总是不会留下任何把柄,“陛下正在午憩,命臣护送公主回朝阳宫。” “哼!父皇眼里只有大哥,每天下午都跟大哥一起玩,从来不带上舒儿!”凌钦舒很不满。 “太子殿下正在跟陛下学习如何处理政事呢,公主也想批奏折吗?”知子莫若父,许朝总能一针见血地哄好儿子。 凌钦舒连连摇头,忙说:“舒儿才不要批奏折呢!舒儿连书都看不进去!” ——part.4—— “太子殿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许朝放下手中的书,面前端正地坐着的是当朝太子——凌钦宸。 这孩子已经十二了,做出生就被封为太子,也一直是按照储君的标准培养的,九岁就开始进御书房观摩皇帝处理奏章,今年正式开始尝试批折子,凌隽安的意思是让他十五岁上朝议政。 他是凌隽安跟许朝的长子,长相六分随了许朝,四分随了凌隽安,颇受二人器重疼爱,也是三个孩子里唯一一个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 “……没有了。”凌钦宸沉默了一会,开口。 “殿下可是还有何事要吩咐微臣?”虽然凌钦宸以求知解惑的名义把许朝请到东宫,并且摒退了所有宫人,但是许朝还是看起来老实本分得像是个普通臣子一样。 凌钦宸不知道为什么,越是长大,爹爹就与自己越生疏,明明小时候,在三弟还没出生的时候,爹爹一直都是最疼爱自己的……一想到能够被爹爹带回家养育的三弟,凌钦宸就嫉妒得要命,自己在宫里一个月只能见爹爹几次,但是三弟却一直跟爹爹住在一起,每天都能见面! “爹爹……”凌钦宸眼睛红红的,声音很小声,“宸儿好久没见爹爹了……” 就连二弟都能任性地跑到勤政殿门口去截人,但是身为太子的自己却被各种课程填满,根本没有时间与爹爹相处。凌钦宸嫉妒所有弟弟,甚至对立自己为太子的父皇有些怨恨。 许朝自然是听到了大儿子在说什么,眼下虽然并没有宫人在旁伺候,但他还是谨慎地牵着凌钦宸的小手,走向更里的寝殿。 一进寝殿的门,凌钦宸就抱住了许朝的腰,嘴里喃喃念着“爹爹”“爹爹”。他已经长至许朝的胸口,初具少年风华,眼下正是生嫩好看的时候,这般撒娇,倒也不算违和。 许朝摸了摸儿子的头,拉着人走到床边坐下。 “可是前几日听说舒儿被一路抱去朝阳宫,醋了?” 凌钦宸小脸一红,到底是没说谎,小声说是。 “你都十二岁啦,还想要大人抱抱呀?”许朝刮了刮儿子的鼻子,眼角弯弯。 凌钦宸见状钻进他怀里,坐在大腿上,紧紧抱着生父的身体,酸溜溜地说:“二弟可以跑去勤政殿找爹爹,三弟能光明正大地喊爹爹,只有我……为什么只有我总是见不到爹爹呢……” 许朝亲了亲他的额头,孩子一直都是凌隽安带着,他并不亲自养,也只有作为大儿子的凌钦宸他好生稀罕过几年,后来凌隽安见他太重视疼爱凌钦宸了,就不让他俩经常见面,免得孩子太小控制不住情绪,让人察觉到什么。许朝后来也就不怎么管几个孩子了。 “宸儿怎么这样想,你父皇他重视你,才一直让你学习为君之道,他不是承诺在你及冠之后就退位给你吗?当了皇帝,每天上朝都能见到爹爹了。” 凌钦宸还是不太高兴,“我不想当皇帝,我只想跟爹爹在一起,我们一家人不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吗?二弟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我不想喊你‘舅舅’,你明明是我爹!” 许朝有点无奈,搞不懂儿子们为什么这么黏自己,就连生下他们的凌隽安都没这样被他们喜欢。 “这话别在你父皇面前说,不然他又该罚你了。” “我才不会跟他说呢,他就是想独占爹爹,是个大坏蛋!哼!”凌钦宸平时看起来虽然很有储君的样子,但是在许朝面前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黏人又爱撒娇。 许朝对孩子多是纵容的,毕竟他又不亲自养,顺着说几句话而已,嘴皮子一动的功夫,也不费什么劲。“宸儿最乖了,爹爹最喜欢宸儿。” 凌钦宸得了他的肯定,赖在怀里不肯出来,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part.5—— “我不喜欢娘亲!”小霸王许卿珩超大声地吼道,也不知道是随了谁,性子又急嗓门又大,半点心机也没有,喜怒好恶都摆在脸上。 “珩儿,怎么这么说话,快来跟娘亲道歉。”许朝看着脸黑的凌隽安,十分无奈。 他当初明媒正娶的夫人,正是当朝皇帝凌隽安,对外说是皇帝的meimei,实际上就是其本人。此时凌隽安正一身妇人妆扮,大着肚子坐在床边。 “我就不!娘亲总是一个人躲在屋子里,从来不陪我!一个月里我顶多见她五次,别人家的小孩从小都是跟娘亲一起睡的,只有我是一个人睡觉!”许卿珩不高兴地说,脸都气红了,在屋里大吵大闹,“爹爹一回家,也老是跟娘亲待在一起,根本不关心我!现在她还要生个弟弟!本来你们就不疼我,还要生个小孩来跟我抢!!” “闭嘴!”凌隽安黑着脸打断他,要不是月份大了不宜运动,他这一胎不算稳,许卿珩这小子又惯会上蹿下跳的,他早就抓起这倒霉孩子一顿胖揍了。 “我就不闭嘴!你根本就不爱我,还跟我抢爹爹,算什么娘亲!”许卿珩被吼了,委屈得很,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嘴里还不饶人。 这几个孩子个个都是冤家,跟凌隽安一点也不亲,全都把他当做抢走爹爹的仇人,要不是他跟许朝都需要继承人,他也需要靠孩子拴紧许朝,他才不愿意生这么多讨债鬼。 许朝又一次被夹在妻子孩子之间,先让人把许卿珩拎出去,哄好了凌隽安,让他好好休息,然后又出去哄小儿子,直到满脸泪痕的小儿子在自己怀里睡着。 ——part.6—— 这是凌隽安第四次生产了,也是他怀的第五胎。老三出生两年多之后他本来怀了一胎,孩子在肚子里不到两个月,太医就直言不好,说是他接连生子已经搞坏了身子,这一胎留不得,不然的话只会一尸两命。男子怀胎本来就是有悖天理,对母体伤害很大,生下来的孩子还有一定概率是畸形,凌隽安只好无奈地流掉了第四胎,重新休养了三年才开始备孕。 但是这一胎的情况也不太妙,太医本来是不建议凌隽安生产的,却拗不过铁了心的皇帝,只能小心翼翼地调养着,好算还是让孩子成功生下来了。 “阿朝……”孩子被抱走带去清洗,凌隽安躺在产床上白着脸,不断地喊许朝的名字。 许朝在孩子被抱出产房之后就进去了,正好听到凌隽安虚弱的声音,连忙大步走过去,握着妻子被汗湿的手,声音很柔和:“安安,我在呢。” “阿朝,吻我。”凌隽安刚生产完,身上带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下身一片狼藉,他不允许别人帮他清理,自己也不在意,此刻只想要许朝狠狠地疼爱自己。 许朝俯下身亲了亲凌隽安的唇,安抚道:“我先给你擦擦,擦完再抱你,累了就先睡会吧,辛苦夫人了。” 凌隽安听了他的话很是受用,却还是强撑着不肯休息。“孩子……你看了吗……” “没呢,允朱带下去清洗了,我先来看你。”许朝一边动作平稳地拧干手里的布巾,仔细地清理凌隽安下身未干的血迹和秽物,凌隽安虽然生产多次,但是那种地方还是十分敏感,况且禁欲了几个月,不仅是许朝一人难受,如今许朝一碰到他那处,哪怕隔着布料,他的xue口的大腿肌rou都连连翕张颤抖,甚至还缓缓流出透明的yin液。 “嗯啊~哈……”凌隽安控制不住地喘息,“阿朝……想要你。” “出了月子再要。”许朝埋在他腿间没有抬头,清浅的呼吸拂过他的皮肤,又引起新一轮的颤抖。 凌隽安刚生完孩子xue口大张,豁口开得能塞下一个拳头,里面全是撕裂的伤口和血迹,短时间内并不适合行房,得用最好的药膏精养一个月才能复原。许朝不想把他身体玩坏,所以很是坚持凌隽安的产后休养,并且时时监督。 等孩子被抱回来的时候,宫女允朱低声开口:“陛下,大人,小公子的情况,跟……公主一样。” “什么!?”凌隽安听了差点没两眼一翻撅过去,声音又惊又怒,“孽障!孽障啊!” 许朝按住激动的妻子,对允朱伸手,说:“你先下去,把孩子给我吧。” “是,大人。” 许朝抱着孩子,怀里的小生命尚且不会睁眼,只是出生的时候哭了几声,这会已经睡得安稳了,全然不知道自己的特殊。 “好啦,跟孩子置什么气,太医都说了,这是不能避免的,总有几个孩子是这样,当女儿养着也就是了。”许朝把孩子递给凌隽安,凌隽安厌恶地看了襁褓一眼,没有动作。 “你看这孩子长得挺像我的,比珩儿还像呢。”许朝又说。 “真……真的?” “真的。” 凌隽安这才接过孩子,仔细端详。 “像,真的像你……也还算是他有点用处。”凌隽安评论。 “那安安要给宝宝取名字吗?” “就叫‘璩’吧,许卿璩。”凌隽安拨弄了一下孩子的脸,很快就兴致缺缺,但还是勉强给孩子取了个名。 老二出生的时候,凌隽安差点掐死他,自然没有给他取名,还是许朝给取的,如今有同样状况的老四出生,因为跟许朝长得像,才得了被他取名的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