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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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怜有些手足无措,除封随外,还是第一次给人看自己的那里。况且第一个看到那里的不喜欢,还很多很多的厌恶。林怜害怕阮卿看到自己那儿也会骂自己怪物,林怜知道,自己的身体,和真正的女性不同,他生产一定会比女性更艰难,肯定会需要一些手段辅助,当真正面临这一刻时,林怜还是止不住由内而外不断渗透的恐惧,颤着手握紧裤带,颤颤巍巍的往下拽。 “我知道您是天生的双性人,我需要检测您成功生产的几率有多大,对孩子的影响有多大,当然,母体也是。”阮卿不太明白,林怜为什么一直在磨蹭,思考了一下,应该是害羞。 林怜听见检查对孩子的影响,心一横,用力拽下裤子,叉开腿坐在仪器上,向一个陌生人展示自己的奇怪。 对于一个学生物的人来说,人体只是一堆细胞建立起的运转机器。像天生双性人这样的少量存在,细胞组成的不同器官存在于同一个身体时,才能引起阮卿的注意。 “林怜先生,您的yindao发育得很好,和一个成年处子女性相比的话,您的还要更成熟一些,应该是长年都在使用的效果,”阮卿拨开yinchun,用yindao探头轻轻旋转研磨着内壁,“不过您的相对于女性来说,会更紧致,可能是还有睾丸影响,不容易松弛,那么对于孩子来说,当然也是更窄的通道,您需要定期过来做扩张,其次也需要用仪器每天更换佩戴,生孩子时才能更顺畅一些。” 林怜听到“yindao”“更成熟”“扩张”“每天佩戴”时,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整个人不断的冒着粉,紧紧扣着身下冰冷的仪器床。 “好的,那么今天就只有这些,从明天开始您需要三天过来一次,有什么问题吗?”阮卿抽出仪器,拿过纸递给林怜,再扯下仪器上的套子。林怜擦干净自己,穿好裤子,见阮卿行云流水的动作,觉得阮卿是个冷漠但不嫌弃自己的人,心里对阮卿的好感值增加不少。 “没有,谢、谢谢阮医生。”林怜转身想沿着来时的路回病房,却发现走进打开的电梯,林怜并不知道自己原本在几楼。迫不得已倒回去问阮卿。 阮卿觉得这是再见一次柳南的好机会,没有任何犹豫,领着林怜往回走。敲了敲门,同样的,还是张国庆开门。 “阮医生啊,您坐,我给您倒杯水,”张国庆转身给阮卿倒水,见阮卿没有进来的意思,“诶?怎么不进来?” “没事,我就是送林怜先生回来而已。”柳南不在,“那我先走了。” “诶?阮医生?果然这有能力的人都有点傲气。”水刚倒满,水还没递出去人就走了,收回手来,张国庆觉得不能浪费,自己喝了口大满贯。“小怜,怎么样?孩子还健康吗?做检查怕不怕?要不要下次张叔陪你?” “不、不用,不用,张叔,”林怜不想第三个人看到自己的畸形,连忙拒绝,“没、没检查,孩子,只看、看了一下。” “看看身体好,你别看了,柳南送老李去酒店了,这会儿差不多应该都到了。”剥好橘子递给林怜,“尝尝,甜的很,别担心,老李头虽然人咋咋呼呼的,但还是聪明的,不至于迷路,更何况旁边还有个人精。安全得很,坐下吃水果。” 接过水果林怜尝了尝,嗯!真的很甜!“谢谢,张叔。” —————— 阮卿今天没有抽林怜的羊水,也没有做实际的检测,相对的,报告没能写出来。但阮卿心里还是止不住的开心,想起柳南的脸,阮卿觉得这么多年的比自己还冷淡的小卿终于有了欲望。阮卿隐隐兴奋,想着柳南的脸碰了碰小卿,生生忍住了继续抚摸的冲动,静静的等待它的兴奋结束。 阮卿没有数据写不出报告,但今天也不是没有进展,把自己刚刚对林怜说的话,一字不落的编辑成短信发送给封随。阮卿缓了缓神,起身盯着外面火红的太阳,真刺眼啊,这阳光。 —————— 李伟和柳南到酒店住下,知道柳南还不是自由身,也不留柳南太久,“回去吧小南,你陪校长一天了,不会有事儿吗?” “没事儿,我现在名义上算封随半个情人,可以自由出入金飞楼,不碍事儿。”堆好李伟的行李,拧开水递给李伟,“就算回去也是替封随看着林怜,一日三餐吃什么都得汇报,不过这些一般张叔就说了,其实我就是个陪衬。”刺激林怜的陪衬,柳南忍不住心里补一句。 “唉,小怜这孩子,真是应了当初我给他取这名字,看他可怜,希望他以后有人怜爱,没想到,只应了前半句,可怜哪。唉!”李伟坐在床头,心里冒着酸泡,自己在并不无知的年龄做出了选择,就要在愧疚、忏悔中承担后果,该用尽全部力量来弥补。尘埃落定,李伟决定和柳南谈一谈,他无法接触到的阶层,需要一位过渡者。 “小南,校长做了一个决定,或许对你来说,是有些,”李伟找不到合适的词填进句子里,“是有些,残忍,我,我想带小怜离开封家,我想弥补小怜,忏悔,自己犯下的罪。” “是希望我和您一起吗?校长?”柳南明白,从李伟看见林怜的那一秒起,瞳孔的收缩,控制不住的情绪,无法抑制颤抖的手,他就知道,校长,不会再丢下林怜了,“我也曾无数次想离开这里,校长。可您有把握吗,我们,真的能离开吗?我们,如果被抓回来,那,会是无穷无尽的黑暗。”柳南没有信心能脱离金飞楼,没有把握能逃过封随的视线,更加害怕小时候的噩梦回到现实,柳南不敢也无法上前。 “我知道的小南,可小怜那孩子,”手里的水因为倾斜洒在纯白的被套和反光的地板上,泛起的涟漪不知是摇晃溢出的水,还是含有温度的人体外液,埋在手腕处的额头,用力点着,像在佛前虔诚祈求奇迹发生的悲痛之人,“我,我真的太心痛小怜那孩子了,十年啊,一个人,能有几个十年,十年的委屈,没人懂没人说啊。是我,是我,一手造成的啊。是我啊。你帮帮我吧,我…” 柳南想起自己安慰林怜别哭时,林怜止不住的眼泪和不可置信的眼神,在和自己说,你会在意我的眼泪吗?不应该是无动于衷吗? “我,我,校长,如果您真的想带林怜走,我们,就凭我们两个人,无异于痴人说梦。我们,依然需要像张国庆这样有权利的人,”柳南想赌一次,赌上自己还未想过的后半生,赌自己是否还能被幸运之神光顾一次,他想赌,赌自己这辈子,能不能再次回到孤儿院。 他想,如果失败了,那就算是偿还李伟八年的养育之恩和救命之恩,也弥补自己小时候对林怜的愧疚;如果真的能成功,自己也可以脱离金飞楼,是自由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亏! “校长,你你冷静下,听我说,”柳南既然决定用自己做赌注于一场豪赌,那就必须运转起自己十二个脑袋,全力以赴为自己拼一次自由,“我们现在不能带走林怜,我们没有自保能力,更不能保证小怜的生活,更别提孩子怎么生。这些都是问题,我们没有实力。我们现在需要封随的权利、地位、金钱为我们保驾护航。” “小怜现在,他根本无法出门,现在不是好时机。况且现在最紧要的,是要保证他的生命安全。我们需要等,等封随让他生完孩子,并保住他的生命,到时候孩子落地,我们才能动手。那么问题就在这里,我们,怎么在他生完孩子的一刻,能进产房,能神不知鬼不觉带走他。” “我们需要张叔,校长。我们必须要一位能进产房,并且能说上话的人,这个说话的人需要等同于封随说话一样管用。他能带出林怜,让林怜能和我们一起走,至于孩子,我们只能见机行事。” “这七个月,我们不能闲着,得找一个稳妥的落脚点,这个地方够安全够隐蔽,还不太发达,我们可能几十年身份证都无法使用。或者,我们需要一个假身份,才能活下去,才能不被找到。” “我们后面的日子,林怜肯定需要休息一段时间,我们得承担起养家糊口的活儿。我们这七个月得抓紧凑钱,起码能保障咱们成功后不工作半年的生活。” “好!张国庆这狗日的,我来搞定!我这些年也存不少钱,张国庆那傻小子没儿没女的,在封家这么多年,存款怕是都能够咱们十年不干活,别担心,这些我来解决。”李伟看见窗外刺眼的阳光都温柔起来,自己的整个余生,是天光大亮的坦途。“那你这段时间随时帮我注意着封随的动向,计划赶不上变化,我们得时刻注意着他更稳妥些。” “校长,我们,或许真的能,自己重写以前的未来!”柳南无法自抑的激动,为捉摸不定的结果提前庆祝,为遗憾过往找到烟消云散的出口,为或早或晚即将迎来的光,提前准备晾晒掉自己的腐朽。 李伟和柳南达成共识,共同付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诚意,送柳南离开酒店后,李伟独自在酒店里,看了无数次的日落,心里的风声遇到乌云,下了雨,现在终于拨开云雾,得见光明。 所谓的勇气,指的并不是无所畏惧,而是明白,除畏惧以外,还有更重要更值得的事需要自己。 —————— 林怜真的很喜欢两头胖胖熊,看见胖胖熊总是忍不住摸上自己的肚子,却又害怕真如封随所说会摸掉了,克制又小心翼翼的碰一下,再碰一下。 张国庆已经过了能陪林怜看动画片的精神头,斜躺在沙发上打着瞌睡。 封随收到阮卿的短信,立刻马不停蹄奔向医院。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此刻他一定要见到林怜。短信上说没做检测,封随似松了口气又似失去利益链,发泄不出的情绪现在需要见到林怜。 推开门出现的呼吸声比电视声音还大,“又在看臭狗熊?”甩下外套,径直走到林怜旁边坐下,小人反应不过来,等自己都坐好了又站起来干嘛,“坐好,我就是过来看看,没什么事儿。” “好的,封、先生。”林怜很开心在看两头胖胖熊的时候还能见到封随,坐在独凳上扭着头乖乖的看胖胖熊。 “这么喜欢看?一整天不嫌腻?” “不、不腻,好看。” “我好看还是臭狗熊好看?” 封随怎么会这样问?熊熊当然只是可爱的呀,可封随是最可爱和最好看的!“您,您好看。”林怜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心上人坐在旁边就已经够心惊动魄了,还和自己心平气和说了三句话,通红着一张小脸,紧张得忍不住结巴,想偷瞄封随手的心也不敢了。 “嗯,你可以再看会儿。”封随不说回答得怎么样,似乎轻易的转换过话题,来时想要发泄的情绪莫名其妙散了,只剩愉悦占据整个封随。 “谢、谢,封先生。”林怜无比珍惜和封随在一起平静的时间,身边的一切都很温柔,好似美梦成了真。 小人乖的像假人,笑脸和乖巧的动作,想起阮卿短信上说,林怜的下体被自己滋润得更成熟,不容易松弛,怪不得自己这些年痴迷林怜的味道,情有可原。哪个男人会不喜欢呢?自己这是很正常的心里情绪。想到这儿,封随有些情动。碍于旁边还在瞌睡的张国庆,只能抓过人来抱着。 怀里娇小的人有些惊讶,不知道是这么多年的顺从习惯还是对自己的心思作祟,很快,小人想贴近又不敢贴近自己,顺从的任自己抚摸,“想不想要?” 林怜没想到封随这么大胆,一张沙发的尾部还躺着张叔,可又不敢反抗封随,肚子的孩子甚至禁不住封随一脚,并且自己很难得到封随的触碰,林怜心底依然想要顺从封随。“张、张叔在,您、您…” “怕他醒了看到?”林怜好香,整个人都在散发勾人的清香,封随忍不住用鼻尖轻嗅着林怜露出白嫩的脖颈,已经好几天没碰小人了。 小人慌不择劲的点头,又怕碰到封随低着的头,不敢太低,又想要低头的样子,真是,一击必杀。 “怪物,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吧。” 林怜想,是在问自己吗?应该不是的,是通知自己。不在他身边自己又能去哪儿呢?连外住都不行,自己除了地下室,会在哪儿呢?林怜不懂封随为什么会问自己,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会的,我、会的。” 封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入魔了,从怀疑自己的父母会不要自己开始,不断的求证身边的人,多少是真心的,又有多少的墙头草。不断分析自己赢的几率,他现在疯狂需要定点,需要一个安定自己内心的定量。 林怜会一直在身边陪自己的念头,跳出来抚慰躁动不安的心。让封随终于回到正轨上,他是最成功的商人。 “如果敢骗我,我就不要这个孩子,让他变成孤儿,没人要的孤儿。让你一辈子都见不到他。” “不,不要,”俩人靠的太近,林怜不敢碰到封随,只敢虚虚的气声求封随,“我,我不、骗人。可、可不可以…” “看心情,别动,我缓一下就放开你,”面前粉色扩散的小人看起来可怜极了,恶趣味疯长,“要不然,我可不能现在保证不动你。” 果然,小人头更低了,粉色越来越浓,拽着薄衣下摆的手,轻微的颤着。 眼前的风景不错,电视里的臭狗熊也懂事的在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