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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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随进门在玄关处看见屋子里灯火通明,偌大的别墅里只有张叔坐在沙发上等自己。没有其他人。没有被气流吹散的烦闷一下全聚集在脸上,“家里就张叔一个人?” “说什么混话呢,傻小子。佣人们这个点做完活,不得回家的回家,回房的回房。全站在厅里干嘛,敲锣打鼓欢迎你啊?”张叔听见动静,站起身给自己看着长大,从小不点转变成熟商人的大少爷,递过拖鞋,“吃过饭没有?我去给你煮碗面?” “张叔别忙活了,去休息吧,我去叫小怪物起来煮,这么早就不想做事儿了?我可不养闲人。”自己明明是回来证明自己不喜欢小怪物的,可是家里竟然只有张叔在等自己!整个家冷清清,他睡了!我都没回家!自己的厨子怎么不担心自己有没有吃饭! “站住,你给我站住!”张国庆赶紧拉住往厨房楼梯口冲的封随,“这个点你闹人小怜做什么,就算是买回来的,人家也尽心尽力把你喂的这么壮,没功劳也有苦劳,你怎么老是欺负人!” “那我一会儿还不是要去。”封随转过脸小声嘀咕,见厨房灶台上什么都没有,打扫得干干净净。 “你说什么?”张国庆没听清,揪着封随的手不让他下去,竖起耳朵听封随刚刚好像说了什么。 “我说我不饿,准备回房间去睡觉。”封随急着证明自己,还一肚子酒水,想吃饭又被张叔逮着,只能温和的使用迂回战术。 “行行行,去吧去吧,看你每天忙得团团转,早点休息是好事。快去快去,明天早上要吃什么?我明早跟小怜说。”把封随推出厨房,还仔细落了锁。回头见封随还没走,“傻站着干嘛,去睡觉啊。” “我自己说吧,我不是小孩子,有分寸。不用担心我。”封随见锁落了放心下来,一会儿自己再怎么闹林怜,张叔都不会听到。 “不担心你谁担心你,等你自己说,那做好了,不又得迟到,得得得,不早了,快去洗澡睡觉,明早我看着来。”领着封随回二层房门口,张国庆准备下楼检查检查水电后也休息了。 “您早点休息张叔。别太累了。”封随随口叮嘱一句,判断着张国庆转身下楼的趋势。 “我还能累到自己不成,快去休息,我把客厅灯关了,检查一下水电也睡觉了。”张国庆顺着楼梯往下走,按熄墙上的壁灯。 瞧着张叔往下走,锁紧门,急忙打开自己的衣柜,里面是直通地下右室的电梯。电梯下滑,被子鼓出一小团,逐渐露出林怜乖巧躺在旧被子里,缩着睡着的迷蒙样。林怜清瘦漂亮,乖巧听话,是个很合格的玩具。封随告诫自己,他只是一个玩具,自己不可能会上心,也不可能会喜欢,更不会需要玩具爱自己。 封随骄傲的自我式肯定,既证明了自己不喜欢小怜,也证明自己不需要“哄哄我”这种情感纠结,一路上飙车带回的心烦气躁立马一扫而空。 肚子不合时宜的抗议,急需美味佳肴的投喂。“睡你妈呢,起来,老子饿了。要吃东西。”封随认定自己的想法,想也不想走到床边提起迷蒙的林怜,快速摇碎使人沉醉的美梦。眼前人单薄的肩头,一捏就碎似的,挂着自己的纯色衬衫,睡觉没扣紧的衣扣随着摇晃散开来,白晃晃的锁骨,小巧的喉结左右透着蓝紫色的筋络,迷蒙的脸,微张的唇瓣,呼出香甜可口的气息,眼前一切是这么诱人。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封随猛抛开林怜,提高音量,“你是猪吗?!那么能睡!还偷老子的衬衫穿!你他妈怎么这么贱!立刻马上脱下来烧了!肯定一股sao味!” 林怜听见封随说自己能睡就清醒了,不敢再迷糊,又听见偷衣服,还有很难听的话,急忙想跟封随说自己没偷,自己只是在废物回收箱里捡的,也洗干净才穿的,不是故意捡他的衣服。可是想说的话太多,封随没有耐心听自己说话,只能捡重点想表述清楚,“封、封先生,不、我、没偷…我在、我在,箱子里、捡的…和张、张叔,证明、我,我洗…” “你他妈怎么话都说不清楚,那么大个人,话都不会说?”封随见林怜连忙跪起来想解释,说得又慢又没厘头,没耐心的打断,“行了,老子饿了,你一下午偷懒没做饭是不是?!厨房里什么都没有!” “封先生,不、不是,您没、没在家,不敢、动食材…张、张叔也没…”林怜知道封随不喜欢跟自己说话,也不敢再耽搁,翻身穿上比自己脚大很多的一次性拖鞋,见封随站在床边没有相让的意思,又不敢站起来和他靠太近,只敢低着头,“我、我现在,去、做。封、先生,想、想吃什么?” “吃面!要加蛋!”封随没有让开的意思,他就是百看不厌林怜起床,林怜很白,白得有些过分,比自己见过最白的俄罗斯人还白,而林怜睡醒后皮肤转为淡淡的粉,昏暗暧昧的灯光会投在林怜细软发丝上,犹如金沙流过林怜全身,亮金色的光圈住林怜。 林怜蜷着脚趾,一次性拖鞋随之也绷紧鞋面,弯成两座小桥,紧张得手互相扣着甲盖,低垂着头,薄脆的眼皮好像挂不住蒲扇似的睫毛,不停的煽动,好看的薄唇紧紧抿着,塌肩瑟缩,凸现的颈椎骨貌似要刺破透晰薄皮,半展开的蝴蝶骨宛如快要破茧,它们好似要带走林怜。 “那我,做、做好了给您,端、端下来。”林怜不知道为什么封随纹丝不动,堵在灰白墙和钢丝床中间,原本就窄的小巷容不下两个人直面而行,林怜只能试探着提醒封随,自己需要先上楼。 “不用,我看着你煮。我怕你用马桶里的水给我煮面。”转身在陌生的楼梯上留下属于封随的脚印。斜斜的楼梯,躺在那里像山脉,像河水,弯弯曲曲地默数着林怜的第七个四季。林怜看着封随的背影,静默地在心里想着,这个第763个讨厌自己的背影,还有500个愤怒的背影,还有1002个冷漠离开的背影。 “愣着干嘛?不想做事是不是?!还是梦里发浪被人愺死了没力气?不想待就滚,不做事还想老子养着你不成?”身后没有跟上的脚步声,转头见林怜眼里的小光圈粘在自己身上,发呆似的,贪恋的看着。 这样的表情,封随司空见惯,所有想爬自己的床的男人、女人们,都会在第一次见到自己便露出这样的表情。顺着楼梯往回走下一阶梯,“怎么?想做了?这么饥渴?我没吃饭可愺不动,你自己动?” “不、不是,来了…”别、别在说难、难听的话了好、好不好,自己会听话的,会乖乖做事的,也没有故意穿您的衣服,自己只是想暖和一点点,自己没有贱,也洗干净的,只是想看看您而已,没有其他心思,求求您,别在欺负自己了… 林怜趿着拖鞋往前走,又飞快的倒回去,在钢丝床前挂着的塑料袋里掏出一次性手套带上,“要抓面,我…” 地下室灯光太暗,封随没看清他抓了什么踹进包里,好像是透明反光的?避孕套?在厨房做?狐疑地瞥一眼三步楼梯下的人,他应该没这个胆子,那他抓了什么?万一真是避孕套呢?厨房从来没做过,可以试一试。 封随怀着一颗巨大的好奇心,胡思乱想的走在前面。推开门,主动靠在厨房角的灶台边,看着林怜熟练的掏出手套!!!顿时觉得自己像吞了个沾满屎的苍蝇,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你他妈拿的是手套!!” “我、我、我…”林怜不知道为什么封随又生气了,不知所措的又开始扣指甲盖,不敢戴手套,愣站在天然气灶前,面对封随原本就有些怕,现在封随生气了就更怕,知道自己现在千万不能结巴,可是无法控制声音抖着,“我…想着,会、抓面,我怕碰…碰,您、觉得脏。”林怜急得要哭,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惹封随生气了。 “行了行了,听得烦,搞快点,老子饿着。”封随也不是故意吼林怜,结果林怜好像还要哭了,封随只是觉得自己像个傻逼,天真得以为林怜要主动一次,害得自己白白期待半天。极度不爽的看着林怜给自己煮面。 林怜抖着手戴好反向手套,洗锅打火倒油,鸡蛋在冰箱里,冰箱在封随旁边,林怜刚刚被吼过,也不敢靠近,小声和封随说,“封、封先生,鸡蛋在、冰箱里,我能过…” 封随拿过鸡蛋往林怜方向走,“我要吃大碗!拿个大碗!” 林怜赶忙垫脚打开柜门,够着手拿柜内里的大碗,举着碗到胸前捧着,另一只手再关上柜门,被撞过不少次,长记性了。双手捧着碗放好,又双手捧着想接过鸡蛋,林怜从没想过封随会走过来,把蛋打在碗里,“手脏了,你给我擦!”打蛋的手法不是很熟练,大拇指上都是蛋清。林怜挤干洗碗帕,食指顶出小帕一个凸起,仔细的给封随擦手,不敢碰,只能借封随伸出手的力,全方位角都没落下。 林怜低垂认真的眼色,宛如在擦拭世界上最珍贵的名器,小心翼翼的不敢碰,发旋都有一股认真劲。应该是擦干净了,林怜握着帕子,小小声的说,“干净了,封、先生” “油快燃了”封随盯着林怜,声音有些微哑,封随想,自己可能是肚子太饿了。 “啊?”反应过来的林怜立马换小火,倒入整颗鸡蛋,轻轻晃动锅,让热油煎蛋,瞅着下面喷香四溢,林怜小退一步,猛地向前颠锅,金黄蛋面翻转,成功逃离热油,林怜也因此成功炸得香喷喷荷包蛋一个。 “哟,还会颠锅呢~”蛋黄优美转动的弧度勾勒出俩人间放松的氛围。 “啊?我、我…”林怜刚刚忙着煎蛋,一时忘记封随在自己旁边,封随出声才反应过来,整个人rou眼可见的发粉,耳廓红得像精雕细琢后的玛瑙。封随控制不住的盯着林怜,此时的林怜是什么表情呢?像巫野回忆他和前女友美好相遇的样子,害羞、不好意思、难为情、手足无措集于一身,自己想亲一口。 封随意识到自己的想法立刻悬崖勒马,转过头负气的想自己真是魔障了。 见荷包蛋成型,倒入开水,小火慢慢熬出白汤底,熬汤期间林怜也没闲着,熟练的把持着封随的醋味浓度、食盐量、酱油滴几滴、猪油一小勺、耗油一小泵,空心拳两拳面,恰好,加入下午洗好的白菜,满满当当香喷喷的面条上桌咯~ 林怜把一大碗面条摆在封随面前,厨房里没有凳子,林怜平时吃饭也都是站着吃,现在为了难。总不能让大少爷像自己一样端着碗站着吃,而且碗底那么烫,自己吃的都是冷透的还能坚持,林怜到处瞄着厨房各个角落,方寸之地,一眼便能看到底,瞄来瞟去,始终没有坐的地方。“封、封先生,张、张叔睡了吗?”林怜想着要不然叫张叔来开开门,给封随端到餐厅吃。 “干嘛!!!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想其他男人!!!你当我不存在还是怎么!你没有男人活不了是不是!”拌着面条的封随食欲大开,冷不丁听到林怜问张叔,顿时觉得面前的面!臭气熏天!令人作呕! “不是,厨房、没坐位、碗底、底烫,弯腰、难受。我想,餐厅、餐厅里有、有位置,您能…”林怜不知道封随明明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又发火了。好看的嘴唇里还总是说最难听的话,只能等封随吼完,轻声回应,斟酌着最重要的说。 “我就要在厨房吃!你不能半夜三更想其他男人!你只能对我一心一意!”林怜解释的封随一个字也不想听,愤恨的拌动面条,又觉得自己刚刚说的不准确,“你是我买回来的,你只有一个主人!你眼里心里只能有封家!其他的都不关你的事!记住没有!” 林怜恍然觉得极力解释的自己像个罪人。“好、好的,封先生。”原来闯进镜头里的人,只有自己按下了永远。难听的话围绕在耳边,渗透进黑色的世界里,循环在心尖。形影相吊,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忘了。所有的难过都藏在心底,有一天再也藏不住了,于是放声大哭,像个无比委屈没人疼的小猫。 错误的开端终遍体鳞伤。 厨房里一时只有封随酣畅淋漓的吃面声,封随靠着灶台捧着碗,烫手滑稽的换来换去。林怜看着封随饿极了又嫌烫手的小孩模样,顿时觉得,其实,封随只是脾气不好,爱说难听的话,但,好像,也很可爱。林怜弯着眼眸仔细瞧着封随每一个动作,他好喜欢现在的封随,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碰不得念不得。害怕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离偷偷喜欢的人这么近,林怜清空脑容量,全心全意录入这一刻的心上人。 在薄情的世界里深情的爱着,印在心上,刻在脑里,林怜想永远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