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耽美小说 - 狗走狐yin在线阅读 - 1 那道平平无奇的缝长成这样了

1 那道平平无奇的缝长成这样了

    一、二、三……汗水顺着下斜的背脊溜到脖根,再从下巴尖砸下。整个空荡的健身房cao房都能听到他心跳的回响。

    句牧其实并没有数自己俯卧撑做了多少下,十个一组早已形成条件反射。他数的是余光中手机屏上的短信消息提醒。明明已经把亮度调到最低了,时不时亮起来的锁屏却仍刺眼。那张照片是涂愿要离开A市去上大学前两人旅游拍的。

    涂愿对着自拍镜头喊他:小狗!他在几米远外兴奋地跑上前。快凑到涂愿脸边时,涂愿突然食指拇指摆了个勾的手势。句牧想也没想,下巴就搭到虎口上,逗得涂愿哈哈乐得回头望他。自拍的10秒延时到点咔嚓响,涂愿自己都没来得及转向镜头。

    人对不了解的事往往容易产生误会,比如有人瞥到句牧的独照锁屏以为他这人挺自恋。又比如,那时读高中的句牧以为他们在谈恋爱。

    几分钟后,cao房陆续进来了女生。往常,句牧会立马收拾好垫脚的踏板,开开心心去干饭。但今天,句牧起身后觉得特没劲,哪也不想去,一屁股坐墙根了。平常他借cao房空时做几组下斜俯卧撑当收尾倒没什么,只是进来女人后,男士在cao房多少有点尴尬。

    句牧手肘搭在弓起的双膝上,埋头紧盯着地上阴影里的手机,像是看什么危险的东西。屏幕已经好久没亮了。

    很发了一会儿呆,句牧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旁边有声音浅浅细细地议论他,隐约在说他白。句牧毫无遮掩地扫了眼说话的女生,对方几人立马噤声了。他虽没恶意,脾气却不算好,往往是这张稚气无辜的脸比较有欺骗性。句牧其实是单眼皮,但眼窝深,因而睁起来特别圆溜,耷下来时眼尾微微下垂,一点攻击性也没有。涂愿说过好喜欢。他头发卷曲咋呼,涂愿也说过好喜欢。他皮肤白,涂愿更说过好喜欢。

    句牧现在冷静想来,涂愿的确说过许多好喜欢他什么什么,却着实与恋爱没什么关系。

    女生们闭了嘴,句牧却没收回眼神。秋天了,她们穿的都是裤式的健身服。对啊都秋天了,涂愿却穿那样短的裙子。

    上午,终于在涂愿大学门口等到人时,句牧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先为什么感到惊愕:是为在校园里就大方作女性打扮的涂愿呢?还是为他正挽着个亲密说笑的男朋友呢?句牧的脑袋完全宕机了。

    他盯着涂愿,下齿咬着上唇喘气,微凸的尖牙平常本鲜有露出来,现在就彻底暴露了他的脾气。涂愿看到他也很不可置信的模样,就跟身旁男的牵着手说了什么,把人支走了,往句牧这边招手。

    句牧还是不争气地拖着步子过去了,然后却在听到涂愿嘴里一句开场白“你怎么找到这里”后,掉头就跑。句牧没设想过,自己的出现有一天有一刻会给涂愿带来欢喜以外的情绪,他从未想过。毕竟,涂愿向来不吝啬对他笑。

    涂愿偶尔揉着他的头发或脸,轻声说他好笨呀的时候,也是笑到眼底的。

    句牧哪知道,自己是真的笨。他早该在涂愿向所有人,包括他,隐瞒了大学真实去向的时候,就想明白的。还有那天拍照,涂愿笑着喊他小狗,其实也笑着说了再见。

    当cao房音乐响起,句牧还是出去了。他到底没点开手机,只一直往下拉屏幕,始终也没有新信息跳出来——涂愿可能放弃了。涂愿要找他谈找他解释,却是句牧自己不识抬举。坐车一路回学校,回到宿舍,句牧都十分沮丧地肯定这个想法:是我自己不识抬举。然而,仍旧没勇气点开手机。

    室友都不在。句牧空着肚子洗了澡,倒头就睡,还熟睡得很快。

    句牧记得小时候第一次见到涂愿,就是在六岁暑假午睡后醒来。他趴到窗台边,托着戳满凉席印的脸蛋,观看对面新来的母子搬家。那天他肚子也很饿。哥哥参加夏令营,而爸妈带meimei出去玩,又忘记给他留饭了。

    句牧曾得到父母为数不多的评价是说他“眼里有活”,于是他与涂愿的友谊始于那天他自告奋勇地帮涂愿丢垃圾,在楼梯上上下下哒哒地跑了好几趟,而涂愿则分享了一块饼干给他。

    他们俩只差一岁,自此成了撒尿和泥的好关系,直到涂愿高一伊始就莫明疏远他。和涂愿这次读大学的不告而别类似,句牧想不明白。在他认知里,涂愿,还是那个不管几岁都会对他说“弟弟好乖”的温柔涂愿。于是,涂愿远一步,他便进一步。句牧算了的,他们最远的距离不过是初中教学楼到高中教学楼的两百多米连廊,而他跑步可快了。再等他上了高中,他们更只隔一层楼梯。

    但是句牧渐渐发现,他学校楼梯爬得再快,也遇不到应该下课的涂愿了;回家的楼梯爬得再快,对面紧闭的门口也不会有要留给他丢的垃圾了。

    这样的状况持续到涂愿高考前最后一个寒假前夕,涂愿生日。十二月的天,温度已经零下了,可句牧依然在周末早起,如此就绝对能等到去学校补课的涂愿出门,然后有机会走一路,并打听打听涂愿的报考意向。

    句牧会在五点起床,跑步锻炼,收拾出门,去涂愿最喜欢的那家包子店买早点,然后兴冲冲回来等在两人自行车旁。这些涂愿都知道。他其实好像隔十米远就能感知到那具热气腾腾的身体在朝他奔来。但他高三生日那天早晨,一米八的热乎身躯只慢吞吞挪了过来。

    句牧蔫头耷脑的,食指勾着几个冒白气儿的塑料袋摆了摆,说:“你喜欢的那家包子店关门不开了。”

    涂愿愣了一下。应该说是他俩日常吃的那家包子店不再了,这件事好像确实给句牧带来足够大的冲击。涂愿看到他眉头都是皱的,嘴里又丧气嘀咕了一遍“关门不开了”,而另只手还焦乱地扒弄后脑勺。

    这两年,句牧讲十句话,涂愿都很少回应他一句。但这当下,他懂句牧的心情,抓住那硬邦邦的手腕,牵了下来。

    “没关系的,我们可以换别家吃。”涂愿抬眼,望着他说道。

    不经意间,瞥到句牧伸着手时腕口卫衣缩回去一截,露出里头衬衣,而衬衣袖口的扣子又不知几时掉了。句牧身高蹿得飞快,作为体育生训练以来胸背也rou眼可见地变宽厚。他常年套校服,并不在意穿什么,而显然他那对父母也压根注意不到自己二儿子衣服不合身了。

    “你真是的……”涂愿啧了一下,反手到书包外口袋翻了翻,掏出个别针,给句牧把衬衣袖口卡实了。

    句牧先是沉浸在涂愿回自己话了的喜悦里,紧接着又被涂愿主动牵了他冲昏头脑,感觉像以前的日常生活又回来了。他说不清喜欢与涂愿相处在哪,大概出于习惯,句牧知道自己很依赖固定习惯带来的安全感。在涂愿垂头做这些时,他才突然发现自己已比涂愿高了小半个头,下巴微伸,就正抵到涂愿的额顶。他轻快地点了点。

    涂愿没动。句牧就放心又加重了些力道,继续好玩拿下巴点他,鼻腔里呵出一串浅笑。他看不见的下面,涂愿神情复杂,指腹捏着句牧的袖口重重摩挲过去。

    “最近怎么都自己加练,很晚才回家?”涂愿突然定定地仰起目光,问。

    他们视线交接这么近,涂愿却没有稍拉开一点距离的意思。句牧给问怔住了,走神地打量起涂愿的脸,他想到自己好久没仔细打量过涂愿了。待到涂愿似乎好奇地拿食指戳他小臂与手背隐约凸起的青筋,句牧才回神“啊”了一声,说:“就……每天有点精力过剩。”

    “精力过剩啊……”涂愿的唇一张一合,仍望着句牧,若有所思咀嚼了遍这句话。

    句牧这回率先挪开视线,胳膊却收不回。袖口明明已经别好的别针,涂愿却又左右摆弄了一阵。句牧不知怎么觉得这动作格外吸引注意力,于是也目不转睛望着。

    “小狗。”

    “嗯?”

    涂愿声音很低,句牧应得很快,几乎快两年他没听过涂愿这样喊他了,明明涂愿以前比他还黏人。这么一想,句牧又觉得自己受的委屈可到头了,情绪饱满地要说出些什么。但涂愿无声笑笑,步子一退,就催他赶快上车,说要迟到了。

    涂愿厌恶过生日,但别人给他过时他也会装作开心感激,这是句牧与他做了好几年朋友后才发现的秘密。那次句牧在小区底下拍球,正好撞见涂愿要将前一天母亲给的蛋糕倒进垃圾桶。句牧太讶异了,还以为他是不喜欢巧克力。

    当时,涂愿没多解释,只问句牧吃吗。句牧傻傻点头。他昨天去给涂愿庆生时吃过一块,觉得味道不错。事实上,句牧从不挑食,只要能进肚子的他觉得都是好食物。于是,就在垃圾桶边上,涂愿托着剩蛋糕,句牧吃了个精光。

    看着他吃完,涂愿绷着的脸渐渐柔和,最后还噗嗤笑了,说句牧真馋,和他姓一样,是小狗/句。那是涂愿第一次喊他小狗。后来,句牧每年都负责偷偷解决涂愿的蛋糕,涂愿疏远他的这两年也没例外。

    涂愿开始上课,句牧就去cao场跑圈,且数着秒针等中午吃饭。他被若即若离的涂愿搞怕了,十点钟就去高三教室门口等。他这么大个子杵那儿,但很安静。句牧好像一点也不觉得等待是什么难捱的事情。

    涂愿在这个特定的日子里总有些阴晴不定。他厌恶过生,句牧就把他的生日当作自己的来过,连吃饭都要多添一碗。句牧可太喜欢过生日了,这意味着理论上会有一个整天二十四小时全世界都属于他一个人。他小时候有次没有提前提醒父母,父母便真忘了他生日。懊恼得不行的句牧恨自己干了件大蠢事,是自己毁了一年中的唯一二十四个小时。

    涂愿就不需要他提醒,涂愿从来不忘。

    中午在食堂,句牧六两饭加两盘rou,还能添。他可以慢慢吃,把涂愿的整个午休时间都消磨完,而涂愿是开心的。但句牧还是发现,坐他左边的涂愿似乎逐渐有点困。他说话时脸颊是枕在手臂上的,目光游在自己脸上是不聚焦的。

    句牧拿手肘轻轻戳他鼻子,问:“困了?”

    涂愿先没回话,待句牧又呼噜呼噜喝了半碗汤,他才低低开口:“你太热了。”

    “什么?”

    句牧没听清楚,俯身耳朵贴了过去。

    “你太热了……”涂愿呢喃重复。

    句牧想了想,觉得他的语气也不算抱怨,咂摸不出什么意思,但确实看得到涂愿的鬓角发尾濡了些汗。句牧立马用左手给他一顿胡擦,麻利得像在销毁犯罪证据。以前,涂愿可能会佯怒,抓住他的手争一个无聊的对错,但今天涂愿或许当真太困了,只默默抻了下脖颈,本就挺翘的鼻尖从句牧腕侧骨突蹭到手心。

    句牧嗓子眼里就忽然挤出声咕哝,掌心提起,五指猛地蜷了一下。

    涂愿的眼眸静静侧着回望他,似乎无声地问怎么了。

    句牧自己讪讪解释说:“……好凉。”确实他感到两人皮肤的温度差,涂愿的鼻尖给他留下一道蛇形的凉意,从手腕爬向手心。

    “比别针还凉。”句牧又补充,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涂愿笑着轻轻“嗯”了一声,依然枕着胳膊,眼角眯起,深长呼吸。

    他俩之间这种没头没脑的对话发生过很多次,倒也不值得放心上。见涂愿笑,句牧也笑,他的开心也常没头没脑。

    补课下午应是三点多放学,如涂愿所在的重点班却要再呆上一节自习。句牧的文化成绩中不溜,考体育统招也该努努力。他最努力的就是涂愿的这四十五分钟自习课,会精心挑两本作业,带到涂愿班上去写。他根本坐不上涂愿旁边的位置,但无所谓,就是窝在最后一排多余的桌椅里,句牧学习的热情也会变得空前高涨。

    但等句牧过去,却不见涂愿人影了。他坐到涂愿位置上左顾右盼,正慌着要问情况,涂愿的舍友却主动招呼句牧,告诉他涂愿给他留了话的,说身体有点不舒服回宿舍了。

    句牧一口气松了又紧,转头就去涂愿宿舍。他记起涂愿中午好似就有些不对劲,一路用跑的,半分钟便拐进了宿舍楼。这个点的宿舍楼安静过分,天气较好,因而阳台一溜晒着各种颜色的被子。句牧蹦跳在这些色块间。他很少被允许来涂愿宿舍,此刻有点跃跃然,进门时甚至是刹不住脚冲进去的。

    一扫眼四张床都空荡荡,只有卫生间传出花洒声。热腾腾的水雾正从没掩实的门缝中飘出来。句牧没来得及思考涂愿怎么不关门,手脚已经快于大脑上前,把门又推开了一寸。

    “小愿,你……”他歪着脑袋往里一探,话音却卡住了。

    涂愿背对着他,口中正发出有规律的呻吟。他胴体滑溜,靠盥洗台支撑而跪着,右臂向后摸进了屁股之间。句牧只能称之屁股之间,尽管他紧紧注视着,依然没看真切涂愿的手到底摸向了哪里。直到涂愿突然很长地yin叫一声,并且压下背提起臀,句牧才看清,他的中指与无名指整根掏进一洼嫩红的屄口里。

    句牧恍然记起,很小时候涂愿就告诉过他这件事。涂愿说自己下面有男孩子的鸡鸡也有女孩子的洞洞。句牧不信,涂愿就脱了裤子给他看。句牧看了几眼,还捏了几下,不过就是光溜溜、平滑滑的一道缝而已。句牧觉得这显摆也没什么了不起,然后经年过去,他甚至把这件事给忘了。

    到底什么时候,那道平平无奇的缝长成这样了?

    首先是多了黑乌的阴毛覆在外圈,一绺绺挂着水珠。现在,屄缝被涂愿的手指撑开了,挤得两边的yinchunrou瓣格外鼓胀。涂愿的指头还在拼命往里钻,掌心磨动时,就有红嫩的xuerou若隐若现。这和句牧记忆中没什么色彩的干瘪rou缝天差地别啊。

    “你要出去,还是进来?”

    回过神,句牧听到了这句突如其来的问话。涂愿正插着自己的屄,扭头望他。句牧反应过来,应该赶紧关门,但到底是前进一步关门好,还是后退一步关门好呢?句牧一个激灵回了个头。宿舍很敞亮,但他感觉自己没有空间后退,一道无形的墙堵住了他。

    最后,句牧还是迈进了卫生间,湿滑逼仄的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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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蛋1 涂愿教室夹腿磨xue自慰